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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章

掌珠-第9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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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过了几年了,只见过一面,难为她还记得这般清楚。
    若生暗自感慨了句,点头道是,而后便将自己是如何上门拜访的,见着了人面后又都说了些什么,最后应邀留宿之事都一一告诉了云甄夫人。最后,她终于提起了死去的梅姨娘。
    那时,梅姨娘还活着,她也还不知梅姨娘跟裴家的干系。
    直到那盆“倚栏娇”的出现,打碎了密封着往事的瓶子。
    是以若生细细地将“倚栏娇”是何模样,说给了云甄夫人听。
    云甄夫人听着,面色一点点变得凝重起来。
    待到若生止了声,她便道:“我虽不曾见过‘倚栏娇’那花。但关于它的事到底还是听过不少的。”
    昔年嘉隆帝便是因为这花的事,动了大怒,降罪于裴家。裴家也因此付出了极其惨痛的代价。
    随着若生一点点提起裴家,提起“倚栏娇”……云甄夫人也终于慢慢地记起了裴家的事,只是十几年过去了,记忆已经十分模糊,便是绞尽脑汁去想。也仍旧不大清晰。
    “刘刺史身边的那位梅姨娘。应当便是裴家的后人。”若生道,“姑姑,她想要连家人的命。”
    她的话音。逐渐低沉,稚气陡消。
    云甄夫人闻言,则眉眼一沉,急声询问:“你可有受伤?”
    若生既平安归来。便说明对方的阴谋没有得逞,但命在。伤却并不一定就没有。
    云甄夫人直接抬起手来,抓住若生的手腕,将袖子往上一捋,仔细查看起来。旋即目光一凝。
    胳膊上倒是没有伤,抬手时她显然也不疼不难受,可光洁似玉的手背上。却有几道抓痕。云甄夫人的面色变了,手指轻轻触了上去。问:“这是什么抓出来的伤?”
    即便口子已经愈合,结了痂,又落了,上头的痕迹呈现出极浅淡的米分来,不细看并不容易察觉,但这伤的样子,云甄夫人一看便知是被抓破的。
    兴许是修剪得十分尖利的指甲,又或者是护甲抑或旁的抓出来的。
    云甄夫人盯着若生的手背看了又看。
    若生不觉窘然,这是叫元宝抓出来的——为了救她。
    想着元宝今儿个来过府里的事,左右是瞒不了姑姑的,她略一想就将元宝的事说了。
    窗子开了一道缝,夜风徐来,暗香冉冉,夹杂着雨水击打草木散发出的清香。
    云甄夫人淡淡“嗯”了声,不提元宝,反而突然间说起苏彧来,问若生:“他既连猫都能托付于你,可是十分信任你?”
    言外之意,你们俩已经熟到这种地步了吗?
    若生一听就知,顿觉茫然。
    他们有多熟,又熟悉到何种地步,她根本也是弄不清楚。
    她摇了摇头,又点点头:“他是否信我,我并不知,但是他救过我,不止一回。”所以,她心底里,是信他的。再加上前世的遭遇,面对苏彧时,她心间总会有种难以言喻的熟稔跟自在。
    大抵是因为自己曾用那样不堪的模样见过他吧……
    她声音沉稳,语气坚定,眸光明亮。
    云甄夫人便笑了起来,微微摇头,说:“既是恩人,回头可得好好谢过才是,只帮人捎一程猫,可远远不够。”言罢,她将话头扯回了裴家跟梅姨娘的事上,“那个姨娘,死了吗?”
    “死了。”
    “死前问过话吗?”
    “问过,只是听得糊里糊涂的,有许多地方都听不明白。”
    云甄夫人“哦”了声,然后问:“哪里不对?”
    若生虽是头回自己出门,许多事她都从未接触过,但此番跟着她一道去的人里头,不仅有老吴几个,还有云甄夫人亲自见过的扈秋娘,所以便是若生不知道怎么处理梅姨娘的事,跟着她的人也都会在旁献策才是。
    “我问她为何想要我的命,想要连家人的命,她却笑了。”若生垂眸,“听她的话,为的就是当年裴家遭遇的那场大劫。”
    云甄夫人皱眉,声音一冷:“裴家的事同旁人有何干系?她竟怨到连家人身上来?”
    若生苦笑了声:“姑姑可识得裴家人?”
    “花匠而已,我本不喜鼓捣花木,识得他们做什么。”她毫不犹豫地道,“同裴家从无交集。”
    若生脑袋一歪,靠在了姑姑肩头上:“我瞧那梅姨娘显然也是个不知事的,裴家出事的时候她年岁也不大,这些事应当都是事后她从旁人口中听说的。不管是谁,故意将您硬扯了上去,她多年来一直信以为真,对连家人恨之入骨。”
    云甄夫人听到这,一贯波澜不惊的面上不复平静,声音愈冷,冷得像是三九寒冬里的冰刀子:“这浑说的人倒是也不难查。一来你既说那梅姨娘在裴家出事的时候,年岁不大,那她自然也就无法自己逃生,当初定然有人救了她;二来这人故意寻我出来担责,暗中必然不喜连家;三来正如我方才所言,裴家的花种得再美再香,也终究只是花,裴家归根究底还是花匠而已,区区花匠,却有人要灭门除之,恐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她冷笑:“裴氏一门出事后,牵连甚广,有人倒霉就一定有人走运。当年得益最大的人,十有八九就是我们要找的人。”
    若生不由得想到了陆相。
    苏彧曾提过,梅姨娘背后的人是陆立展。
    那么当年毁掉裴家,又告诉梅姨娘一切缘由出自云甄夫人的人,会不会就是他?
    但这只是揣测,毫无根据,说了又势必要牵扯出苏彧,甚至于更多眼下还不便和盘托出的事,所以若生并未将陆相的名字说出口。
    如若当真是他,那就算藏得再深,也终究会有露出马脚的一日。
    陆相父女,平州裴氏后人,她的外祖段家,刘刺史……还有许多隐在黑暗中尚未露面的人……终有一日都会被蛛网牢牢粘住!
    但不提陆相,有俩人她却不能不提。
    “笑春风,姑姑可听过这支曲子?”她看向云甄夫人。
    云甄夫人面色微缓:“你怎么也知道了这支曲子?”
    观其神色,必是听过的。
    若生暗暗心惊:“先前有一回在千重园里,无意间听到底下的人谈及玉真……”她佯装不熟这名,顿了顿才继续道,“还是叫玉什么来着?应当就是玉真了,说他极擅古琴,有支曲子叫笑春风,奏时恍若仙乐。”
    她跟着她爹总时不时在千重园里晃荡,听见这些也并不稀奇。
    云甄夫人不疑有他,微微一笑:“的确说是仙乐也不为过。”
    若生就长叹了一口气:“那梅姨娘最擅长的一支琴曲,也叫做笑春风,据悉是她母亲所谱,世间无双。”
    “兴许只是同名罢了。”云甄夫人顿了下。
    若生踌躇着:“我倒是勉强背了一些下来,让人送了琴来,您听听?”
    云甄夫人沉吟着:“你可是想到了什么?”
    若生吁了一口气:“人人都道平州裴氏满门尽诛,无一人存活,但您看这梅姨娘不就活下来了?她既能偷生,那裴家会不会还有其余后人在世?有一便能有二,这还是您教我的理。”
    “这话哪里是这么用的。”云甄夫人失笑,而后慢慢敛去,凝视着她,“姑姑明白你的意思,回头便命人去查一查这些事,你不必挂心。”
    她既说查,那就一定会查。
    若生安了心。
    云甄夫人抬头看看窗外的天色,夜已深沉,响雷早停,哗哗落下的雨也小了很多,便让若生回木犀苑去,早些歇息。
    姑侄俩就一齐出了点苍堂。
    打着伞走到抄手游廊下,云甄夫人忽然道:“前些日子入宫,皇上提了你的婚事。”
    若生一怔:“我年岁尚小……”
    既是嘉隆帝提的,那说的八成就是昱王长孙少渊了。前世这事最终未成,姑姑并没有特地告诉过她。
    “我也是这么个话。”云甄夫人点点头,“夜深了,快回去吧。”
    若生应是,带着人往木犀苑去。
    云甄夫人则转弯朝千重园走。
    进了门,窦妈妈便命人备水侍候她沐浴。
    云甄夫人却摆摆手道:“先去叫玉寅来见我。”

  第109章 相像

    窦妈妈应声而去,不一会珠帘后头就又重新传来了脚步声。
    轻缓而平稳,来人脚上着的必是软底的鞋子。
    千重园里人来人往,络绎不绝,但众人来往之间发出的响动一直都是轻微的,从无人敢放声喧哗。不管是婆子们,还是云甄夫人养在园子里的这群人。哪怕其中最得宠的,若无云甄夫人的吩咐,也断然不敢大声说上一个字。
    云甄夫人最见不得的就是放肆之人,尤其是仗着她的喜爱,放肆而为的人。
    这么些年来,因着说错话,叫云甄夫人命人掌了嘴丢出千重园的人,也不在少数。
    然而,人人谨慎,却从来没有人能像玉寅一般,这样的自如。这样的生活于他而言,仿佛与生俱来。
    有时候,就是云甄夫人自个儿瞧着,也觉得他十分不同。
    他的兄弟玉真,说来这日子过得也是悠然自得的,但他们俩人之间的自如又是那样得不同。往深了说,堪称南辕北辙。
    玉真性子轻佻,喜欢享乐,所以千重园里的奢靡日子,叫他欢喜自在。
    可玉寅不是。
    如果将他跟底下的那群人放在一处,全身着一种式样,一种颜色的衣裳鞋袜,梳一模一样的发式,他仍显得似鹤立鸡群一般。
    他身上有着截然不同于云甄夫人手底下养着这伙子人的气息。
    这会,他垂首立在珠帘后头,谨声请着安。
    云甄夫人歪坐在紫檀木美人榻上,视线循声望了过去,盯着珠帘缝隙间若隐若现的人影看了一会。方才开口漫然说:“到跟前来。”
    “是。”帘后的人应了声,动作轻柔地打起帘子,缓步朝里头走了进来。
    云甄夫人养的人,不论四季冷暖,清一色穿白衣。
    月白色的,乍然看去,仿若僧衣。
    素净的颜色下。着了这身衣裳的少年。那张眉清目秀的面孔也就显得愈发清隽温润起来,干净得好像是月夜里盈盈绽放的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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