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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掌珠-第5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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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立刻像是霜打的茄子一般蔫了下去。即便他用力咬着后槽牙,闭紧了嘴不说话,那情不自禁颤栗着的身子跟眼睛里不时流露出的惶恐厌恶之色,仍是立即就将他的心思展露无遗。
    然而张大人连番发问,将几个问题翻来覆去地问,却也还是没能将答案问出来。
    最后,张大人摸着自己头顶上的乌纱帽,想着都到了这个时候了,哪管什么自己无用还是有用,虽然他是父母官,这事理应由他来处置,但他也就只能请苏彧审问。
    因着有过先前在临水巷见过的那一面,秦货郎一听见苏彧的声音,面色就微微变了变。
    苏彧道:“平州再大,也不过一州几县而已,若将你的样貌画了画像张贴各处,总有能认得你的人,到那时。人人都会知道,你在你娘手底下遭遇过什么,你是个极其懦弱无能之辈。你连杀人,都不敢在自个儿的地界杀……”
    “你胡说!”秦货郎涨红了脸。
    苏彧冷冷笑了下:“你连自己从何地而来。姓甚名谁都不敢直言,难道还不是懦夫?”
    张大人在旁听得额上直冒冷汗,小声喊他:“苏大人——苏大人,这么问是不是不大合适?”
    审问归审问,老骂人是懦夫做什么?听得他心里头都有点不是滋味起来……他见到尸体怕得吐了,那难道不是人之常情?
    可张大人腹诽着,却听到底下的秦货郎高声喊了起来。
    一声两声,哎哟喂。怎么就真将名字给说漏嘴了?
    张大人在桌子底下一拍大腿,悄悄去看苏彧。
    苏彧回望过去,“张大人,还愣着做什么?”
    “是是,下官这就命人去查!去查!”他慌慌张张起身,而后一愣,又转头来问苏彧,“苏大人,这是要找什么?”
    苏彧面无表情:“一具女尸,死了至少两月。”
    张大人闻言。几要“扑通”一声摔下去,死了两月,那得烂成什么模样?也不知这尸体是埋在那的。怎么找?他战战兢兢吩咐了下去,结果发现这秦货郎,家就住在望湖镇隔壁的小镇子上。
    那镇子比望湖镇略小一些,也没望湖镇热闹。
    秦货郎父亲早亡,跟着母亲李氏一人长大,他娘也一直没有改嫁。
    正所谓寡妇门前是非多,据闻这李氏原先也是个温柔可人的女子,后来听了几句闲言碎语与人争执了起来,就跟变了性子似的。一日比一日泼辣起来,一不高兴了。还会动手打孩子,日日念叨着棍棒底下出孝子。狠得很,骂得也厉害。
    又因着妇道人家挣钱辛苦,母子俩的日子一直过得十分清贫。
    不过秦货郎大些时,李氏也送他去念了书。
    可秦货郎在念书上没什么天赋,李氏也觉得供不起儿子的束脩,便不让他继续念下去了。偏偏秦货郎却觉得自个儿但凡再念两年,就能下场考秀才,考了秀才将来必定中举人,没准有一日还能中状元呢!
    是以据邻人说,这秦货郎跟李氏在家是时常争执的。
    可后来秦货郎的书还是没能继续念。
    李氏也是一日日愈发脾气粗暴下去。
    衙役去问李氏的邻居,说近日可曾见过李氏母子。
    那老妪就撇撇嘴说:“不知上哪发财去了,两月前就搬家了。”
    “人还在的时候,你听见过什么奇怪的动静不曾?”
    “动静?秦嫂子天天骂儿子,天天骂!”
    衙役皱了皱眉,要往那屋子里去。
    老妪在后头笼着手,龇着牙花子嘿嘿笑了声,忽道:“官爷,您找他们做什么呀?”问完,她自语起来,“我就看那母子俩时不时眉来眼去的不像话,娘有嫁不嫁,儿子也不娶妻,怪得很……”
    “呸!”衙役听着她嘴里不干不净的,嫌污了耳朵,“那货郎杀人了!”
    “哎哟!”老妪惊叫一声,踉跄着躲回了屋子里。
    几个衙役就进了秦货郎家四处搜寻,里头乱糟糟的,墙根处还有暗色的血迹,似被人洗过,却没能洗干净。
    可李氏不管生死,谁也没能寻见。
    张大人就来问苏彧,是不是想差了,那李氏当真只是搬家了?
    苏彧却反问他,是不是将秦货郎家皆寻遍了。
    张大人说,那可不,连院子里的地都翻了一遍,若真有尸体,那邻人也不可能半点嗅不到气味呀。
    苏彧就索性亲自去了一趟,两个镇子路程不过半个时辰,一进门,他就沉了脸。张大人问怎么了?结果话音未落,他就发现了苏彧正在看的东西。
    那是平州的花农所持的牌子,每年参加选供用的。
    牌子已经十分陈旧。秦货郎的爹还活着时,是种花的。所以秦家一定有个用来冬日培花的火窑……他死后,这火窑就没人动过了。
    可当他们赶过去时,却发现那火窑有被人动过的痕迹。
    打开来后,衙役们从里头找出来一具女尸。因为在火窑里烘过,已成干尸,所以并没有多少腐烂的恶臭。
    他们终于找到了秦货郎的娘。

  第071章 母子

    张大人见着尸体,被吓得不轻,众衙役的面色也都不大好看。
    那秦货郎知晓母亲的尸体已然被人寻了出来,惊得许久不曾说出话来。自他爹在他幼年去世后,他母亲也不会侍弄花草,家中的营生渐渐的便丢了,待到他长大,也不擅此道,他爹的旧业也就从来没有再拾起来过,那火窑,也无甚用处,本不是为了烧瓷砌的。于是,这么些年来,他家的火窑也就一直封着,没有再烧热过。
    他娘倒是曾经喊他继承了父亲的手艺,好不好暂且不论,哪一年若是能有幸在选贡时,入了围,那就是一桩扬名的好事,将来还怕没有好的收成?
    这话没错,他也听进了耳朵里,然而他年岁越长,就越觉得母亲的话不中听。
    他方一露出不愿意听的模样来,她便气恼,扬手拧他腰间软肉,用力地几乎像是要将那块肉给拧下来。他小时候,她这般待他也就罢了,而今他都生得比她高上许多,她却还是这幅样子,他便觉得自己着实再也受不住。
    可每一回,她气过了,就又好言好语地来同他赔好话,搂了他的肩头呜呜的哭,说自己命苦,日子苦,活着心累。
    他也知道她孤儿寡母养大自己不易,但她回回这样,动不动就发作,发作完了又觉得她自个儿委屈。这日子反反复复、没完没了地折腾。
    那一日他要出门去,便趁着夕阳暮色梳洗了一番,换了身干净的新衣要往外头去。
    出了门,他走到院子里,他娘正在收衣裳,见状便随口问。刚用了饭这是要做什么去。
    他听见她问话就不由自主地会哆嗦,好容易挺直了腰杆在稀薄的天光底下站定了,转头看着她应了声。同人吃酒去。
    他娘闻言,将手里的衣裳大力往地上一掼。张嘴就骂:“吃酒?同谁吃酒?”
    “说了你也不知是哪个。”他烦她追根究底地问,敷衍着拔脚就要走,却不防被他娘给拽住胳膊往后一拖,差点摔倒。他亦气上心头,又想着喊得大声了叫邻人听见看笑话,只得压抑着怒气同她分辩,“不过就是吃酒,娘你管这么多作甚?”
    她听了脸色涨得通红。忽然问:“是不是想着要偷偷去见那吴老三家的臭丫头?”声音渐渐跟着拔高了些。
    他便急急忙忙去捂她的嘴,放低了声音说:“娘你胡说八道什么呢!”
    可他心里却虚得慌。
    他就是想去见吴老三的闺女的。
    吴二姐今年刚十六,那身段一天天就跟柳条似的往上抽,越发苗条起来,人也长得好看,抿着嘴一笑,那花丛间飞舞的蝴蝶都能被勾过去。
    他也到年岁要娶妻了。
    他娘能拦他一日,还能拦一年两年十年不成?
    争执了两句,母子俩拖拖拉拉又进了屋子,她仍拽着他的胳膊不撒手。他就恼得愈发厉害起来。
    一个嘴里喊着你敢去我就不活了,一个喊着不活了你就去死,吵得极厉害。
    秦货郎就是闹不明白。他娘这是为什么?吴老三家的闺女哪不好?到底是哪不好呀?偏偏他每回问,她也说不出个所以然,反正就是不乐意这事。他就不由自主地想起了些令自己面红激动又难堪痛苦的事来,猛然一推她,随手拣起桌上的烛台,就朝着她砸了下去。
    那尖尖的一端,不偏不倚插进了她心窝子里。
    她“啊——”地叫了声,躺在地上艰难地抬抬胳膊,很快就因为失血跟疼痛而没有了力气。
    他这时才回过神来。扑上去喊她,又惊又怕之下。哭得一脸鼻涕一脸泪,活像个没长大的孩子。可当他发现母亲鼻间还有微弱的气息时。他却没有立即喊人帮忙请大夫去……
    他望着母亲睁得大大的眼睛,只仓皇地抛下她站直了身子,退去了一旁。
    她就挣扎着伸手要来抓他的脚,可手指头刚扒拉了两下,就不动了。
    秦货郎上前去一看,没气了,当即一屁股跌坐在地上,木呆呆地看着她心口的血污,眼睛红红的,脸也红红的,大汗淋漓。
    呆坐了许久,外头的天色已慢慢黑透。
    他又打起了精神,从地上爬了起来。
    趁着夜深人静,他背着母亲的尸体偷偷去了外头。
    不会有人发现的,一定不会有人发现的……
    他反复在心底里这般告诉自己,走了多久就说了多久,等到一切安置妥当,他家去刷洗地上血污,又将自己洗得干干净净,带上所有银钱,悄无声息地趁夜溜了。
    临行前,他突然很想去见一见吴二姐。
    明明今儿个夜里就应该是去见她的,可出了这么一档子事,血腥味犹在鼻间,他怎敢见她,怎好见她?
    他像条无家可归的野狗,被无形的手驱赶着,一路赶出了镇子。可四野茫茫,要去哪里呢?他想走得远远的,却又惦记着吴家二姐。
    迷茫着,他进了望湖镇,一呆就是几天。
    后来他遇见了青娘,虽然年岁比自己大了些,但她生得好,同自己说话的时候,也是温温柔柔的,他忽然就想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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