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赖人生-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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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差不多,而且世上所有的男人都一样。」
「可我却总是把最恶劣的一面呈现在她的面前。」骆扬帆自嘲地一笑,面对不相干的人时,他总是会本能地表现出完美无缺的一面,而在面对多多时,他的形象只能用无赖至极来形容。
「那是因为你太在乎她,太怕失去她,也太怕失去自己在她面前的尊严。」武子风一针见血地说道。
「呵呵……」骆扬帆露出一个难看的笑容,「你太了解我了,老友,了解到我狠不得杀了你灭口。」
「好,我现在给你机会。」拉起因酒精而面颊微红的骆扬帆,武子风笑着道。
「去哪?」
「柔道俱乐部。」
推着自行车仿如梦游般地回到自己所居住的大厦,多多推着自行车进入电梯,按下十楼的按键。
掏出钥匙打开防盗门,多多这才注意到自家的信箱里露出白色的信封边,打开信箱取出信,多多进门后随
手把信放在了小客厅的茶几上。
「铃铃……」就在她刚刚换上轻便的家居服,电话铃便催命似的响起来。
「喂?」
「妹,是我。」惟一在电话那头小声说道。
「出什么事了吗?」她现在心烦意乱,实在是不想再知道更多的麻烦事了,但是一种不祥的预感却让她头皮发麻。
「爸回来了,一下飞机就问你的事,知道了你回了本市却没回家住之后,发了好大一顿脾气。」
「那……上次的事他知道了吗?」上次幸亏爸爸不在国内,而且知道她是林跃的女儿的人并不多,否则非要闹翻天不可。
「谁敢告诉他呀,宝贝女儿的绯闻被翻出来了,而且是十年前的,他不气得心脏病发作才怪。」说到这里,又是一种差别待遇,从小到大,她和男孩子玩玩闹闹甚至谈恋爱都没问题,可是多多却被爸爸管得极严。
「不知道就好。」多多终于松了一口气。
「你先别高兴得太早,快过来安抚一下爸,他现在正关起门来和妈吵呢。」
「他和妈又吵起来了?好,我马上回去。」多多站起身来,看了一眼茶几上的信,拎起自己的皮包,赶回家去劝架。
午夜十二点,林家的战火终于平息了下来,杨柳被惟一拉到了楼上,林跃被多多拉进了楼下的书房。
「爸,我一回来你就和妈吵,你叫我以后怎么回家呀?」多多不停地劝着气呼呼的爸爸。
「怎么回家?这就是你家!」林跃吼道。
「我家?别以为我不知道,自从我上了大学,你就没在家里住过。」多多不禁替母亲鸣不平。
「多多,爸老了,也会寂寞,你不在家,我总要找点儿寄托吧。」林跃低声说道。
「妈和惟一不能成为你的寄托吗?外面那些女人……算了,我不说了。」爸的心事她其实比谁都清楚,他现在养在外面的女人身上都有她亲生母亲的影子。
书房内一阵静默。
「你知道了?」林跃问道,多多点了点头,「我皮夹里的相片也是你拿走的?其实我早该知道,你为什么放着B市那么多学校不念,跑到H市去,还不是因为……」
「爸,你别说了。」她想脱离开这个虚伪的家庭,才独自一人跑到H市去,才不肯拿爸爸寄出的学费,而是靠几年间攒的零用钱过日子。
不过也是因为她的零用钱够多,她才能完成四年的学业,就连她现在住的公寓,也是用当年的钱和几年间工作所赚的钱付房租。
「多多,你比以前开朗了,懂事了,也漂亮了,我让你走看来很正确。」林跃看着女儿的脸,却又好像在看着另外一个人,「你和她很像,都很漂亮。」
「胡说,我和妈妈都只是相貌平庸的丑女人罢了。」
「不,在我的眼里,你们是这个世界上最漂亮的人。」
「惟一呢?她比我漂亮百倍千倍。」成年后的林惟一更加明艳照人,是那种让人过目不忘的大美人。
「她?她并不是我的女儿。」林跃冷哼道,「你是知道的,咱们林家的产业当年姓杨,不过那时的杨氏不过是一个小公司,我在杨老板手下做特助,那一年,杨柳在外面被人骗了,未婚怀孕,硬栽到我身上,杨老板便要我负责。我当然不肯承认,而且那个时候我已经快和她结婚了,后来杨柳在私底下跪下来求我,说是如果被杨老板知道她在外面胡来,杨老板会杀了她的,还说只要答应和她假结婚救她一命,等孩子一生下来就和我办离婚,而且会给我一笔钱,让我可以发展自己的事业。」
「你答应了?」多多问道。
「是的,我承认,当时的我充满野心,不甘心只做一个小小的助理,替他人做嫁衣,可是没有想到杨柳那么狠,在结婚当天通知了你妈,她一句话也没说便走了,再也没有在我的面前出现过。」
「惟一出生的第三天,有人把你抱了来,还带来了她的信,信上只说你是我的女儿,要我好好抚养你长大。」
「你和妈妈到最后并没有离婚,而且还维持一个虚假的家庭这么多年。」多多自语般地说道。
「那都是因为你,我想给你一个完整的家。」林跃拍了拍多多的手背。
「爸,你休息吧,我回去了。」拿起自己的皮包,她现在需要时间去消化自己刚才所听到的一切。
「多多,在家里住一晚吧,你楼上的房间还保留着。」林跃几近哀求地说道。
「不了,在这里我会睡不着觉的。」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家这个字,这里已经不再是她的家了,从十三年前她知道到自己的身世之后,便不再是了。
暗夜的马路上,一辆出租车在急驶,坐在后座的两个男人,脸上或多或少都有些伤,不过两个人的情绪却好像挺高。
「怎么样?服了吧?若论打架你还是不如我。」武子风靠在椅背上说道。
「笑话,如果不是因为我喝多了酒,你绝对不是我的对手。」将扯松的领带重新打好,骆扬帆一颗一颗地系着身上的衣扣。
「怎么?你家里还有人吗?」瞪着骆扬帆整理着西装,武子风奇怪地问道。
「没有,不过我不打算回家。」借着后视镜的一点点反光,骆扬帆仔细梳理着自己的头发。
「喂,你不会吧?就算是整理得再干净,你脸上的伤也瞒不了人。」武子风指着骆扬帆脸上的累累伤痕。
「就是因为身上有伤,我才会去她那儿。」穿上西装外套,骆扬帆横了幸灾乐祸的武子风一眼,他脸上的伤大部分都是由他造成的,他居然还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
「早知道这样,我就打得再严重点儿就好了。」标准的得了便宜还卖乖,武子风举了举拳头。
「谢了,不用了。司机先生,把车停在这里就行了。」
从容地从出租车上走下,如果说上车前他是颓废的最佳代言人,那么下车的他,则像是一个标准的绅士,一个脸上有伤的绅土。
在浴室里洗了一个漫长的热水澡,穿上旧睡衣,林多多躺在自己的床上,将自己密密实实地盖好。
「真是混乱又复杂的一天。」缓缓闭上眼睛,她放弃了思考,让自己沉浸在安适的梦乡之中。
床头的一盏小灯也熄灭了,白色的信封静静地躺在木制的茶几上,窗外的城市也沉入了梦乡。
就在她将要恍惚入梦时,一阵尖锐的电铃声响起。林多多从床单中伸出一只白皙的手臂,先是摸到了闹钟,又摸到了电话,在发现了铃声不是由这两个东西传出后,只得从床上爬起,来到房门口。
「这么晚了,会是谁?」扭开床头灯,多多看了一眼闹钟,已经快要一点了。她走进客厅,很快按亮了灯,懒懒地走到门口,边打哈欠边打开对讲机。
「谁呀?」
「是我,让我进去。」对讲机那头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声音,让她猛然惊醒。
「我已经睡了。」多多含糊地答道,她一直以为自己真的长大了,摆脱了青少年时期的阴影,直到再次见到他,她才明白这些年她建立起来的一切,在他的面前都显得那么不堪一击。
尤其是下午的事发生之后,虽然她故意忽略他的话和他的吻,但是在重新听到他的声音的那一刻,一种又酸又苦的感觉却在不经意间涌上心头。
「你想让我把整栋楼都吵醒吗?」站在门外的骆扬帆轻声威胁道。
在经过了长久的沉默后,房门终于被打开,骆扬帆扬起嘴角,以胜利者的姿态走入多多的小世界,「你这里布置得不错,比你原来的小屋好多了。」
浅黄色的墙面在灯光下散发着柔和的光芒,柔软的乳白色沙发上摆着几个颜色鲜艳的抱枕,除了电视之外,客厅里没有多少电器,东面的一整面墙被主人的各种藏书所占据。
这间房间里充满着林多多的气息和习惯,比原来那间刻板豪华得如同样板间的房间多了些许人气。
「你到底想要干什么?」双手抱胸站在门口,她并没有关门,看来并没有留客之意。
「你很清楚。」骆扬帆理所当然地坐入沙发中,在客厅明亮的灯光下,他脸上只可以用精彩来形容伤痕显得更加触目惊心。
动作颇大地关上门,多多走到橱柜前,拿出家里的药箱,放在他面前,观察着他的伤口。他过去受的伤大都集中在看不见的地方,脸上受伤极少,这次的情况倒比较特殊。
拿起棉签蘸上药水,多多动作熟练地替他上药,「过去你可以合法逃课,等伤养好再回学校,现在公司是你自己的,老板不在,你会损失惨重。」多多夹枪带棍地说道。
骆扬帆闭起了眼睛靠在沙发上,任她动作轻巧地处理自己的伤口,「没想到你还留着这些东西……」
「学生们跑跑跳跳的难免受伤。」眸光闪了闪,多多轻描淡写地说道,这些碘酒、双氧水之类的东西已经跟了她十年,每次一过期或是用完了她都会去补货,这也许只是一种习惯吧。
「我没想到你会当老师,过去你连和人交流都有困难。」终于睁开了眼睛,骆扬帆怀念地说道。
「这都要感谢你。」过去他整她的方法之一,就是强迫她和人说话,甚至强迫她站在大街上向行人兜售各种各样的小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