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爷撩宠侯门毒妻-第38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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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连钰想了想,“这一点,母妃大可不必忧心,父皇即便有什么不痛快,也不会当场发作,更不敢归咎到母妃头上。”
“哦?”萧皇贵妃疑惑,“此话怎讲?”
赫连钰道:“今年父皇寿辰,北燕是要来使臣的,父皇就算不给母妃和太后面子,总不能不给北燕面子吧,做他也要做出来。”
萧皇贵妃恍然大悟,继而眼睛一亮,“难怪我说礼部今年怎么准备得这么早,似乎比往年还要隆重,原来是北燕使臣要来,哦对了,钰儿可知道来的都是些什么人?”
“暂且不知。”赫连钰摇头,不过他猜测,北燕国师易白应该会亲自前来,提及那个人,赫连钰想到了一桩事儿,当初黄妙瑜双眼被易白弄瞎以后,赫连缙曾经去追赶过,这件事最后以一个条件作为处理结果,赫连缙说,他放易白离开,就当北燕欠了南凉一个人情。倘若这次易白真的来了,赫连缙会不会借着太子身份暗中与易白完成这个“人情”?
不行,这件事得提前做准备,不能让赫连缙捷足先登,他又不是死的,怎么能让便宜都被赫连缙一个人给占了。
——
陆修远再次来找苏晏的这日,天朗气清,终于能出门的苏晏坐在跨院内教云初微投壶,她身子笨,动作也拙了些,老是投不进去,一次又一次地泄气,“不玩了不玩了,反正我怎么都扔不进去的。”九爷坐着都比她站着扔得准,简直不要太打击人。
苏晏让她站到自己跟前来,他慢慢起身,将尖端处理过的羽箭拿起来送到她手里,又调整了姿势,然后扣住她的手往后扬,再发力扔出去,一击中。
云初微瞪大眼睛,“进了?”
“你不笨,是方法没用对。”苏晏道。
云初微重新燃起了斗志,自己拿起一支羽箭来,照着苏晏方才教她的姿势扔出去,虽然还是没进,但已经击中铜壶了,她兴致勃勃地再拿起一支,再扔,总算准确无误地投进了壶里。
“不错。”苏晏向她投来赞许的眼神。
云初微挑挑眉,“原来这样简单。”
“九爷,夫人,陆少爷求见。”这时,韩大姑姑走近跨院。
苏晏眸光一动,“请他进来。”陆幼萱已经嫁入贤王府,陆修远这时候过来,想来是问他要陆清绾消息的。
云初微很自觉地跟着韩大姑姑出了跨院。
陆修远将随侍宛童打发走,自己转动轮椅进来,见到苏晏,笑问:“伤势如何了?”
“恢复了五六成。”苏晏道。
“能出房门,想来恢复得不错。”陆修远打量他一眼后直入主题,“上次咱们说好的,等萱萱嫁入贤王府,你就告诉我关于我母亲的事。”似乎是在担心苏晏会一转眼忘了此事,他特地提醒。
苏晏挑眉,“回答你之前,你也回答我几个问题。”
陆修远不置可否,为了得到母亲的消息,他已经豁出去太多,也不在乎苏晏几个问题了。
“你生父是谁?”苏晏问。
陆修远眉眼微沉,摇头,“不知。”
苏晏心念微动,若不是查到陆清绾身上,他都不知道陆修远其实不是陆大老爷陆嘉平的亲生儿子,而是陆嘉平亲姐姐的儿子,只是不知何故被带到了陆府成了陆家大少爷。
其中纠葛,苏晏查不到,但隐约能猜出几分,大概就是跟他生母陆清绾有关了,他不知道生母的下落,那么不晓得生父的身份也正常。
“你是什么时候来的陆家?”苏晏继续问。
“三岁。”陆修远如实答,原本这在陆家都是秘密,不过他相信以苏晏的能力,能帮他查到很多他查不到的东西,所以在苏晏面前,他尽量不隐瞒。
“这么说,你三岁之前一直和你生母在一起?”
“嗯,那时候娘亲带着我住在鹿鸣山,她是个很勤劳的人,自己种了不少地,我们娘俩就靠着那几亩地过活,她从来不告诉我生父是谁,也不会说她自己的事,所以我对母亲的一切都是模糊的。”
“那后来,你为何来了陆家?”
“因为母亲被人带走了。”说到这里,陆修远瞳孔里光泽暗了暗,“是一伙黑衣人,其中一人的口音是北燕人,他们来势汹汹,似乎背后的主人跟我母亲有着深仇大恨,直接杀了她都不解恨,非得将她本人带去亲自折磨才行,我想保护母亲,可是我才三岁,什么都做不了,最后膝盖被黑衣人扎入毒针,母亲为了求他们放过我,把自己交了出去。后来,是我三舅舅赶到,将我给带了回来,再然后,你也知道的,我就成了陆家大少爷。”
苏晏掐指算了算时间,眉头紧蹙,“这么说来,当年我外祖家出了事的时候你三叔并非避而不见,而是为了去鹿鸣山接你回来,所以才会与我母亲错过?”
陆修远点点头,“是。”
苏晏抿着唇,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滋味。
“事情已成定局,二十多年后的我们,什么也改变不了。”陆修远看着苏晏道:“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替三叔说句良心话,他从来就没负过你母亲,当年他带着我回到陆家的时候,才知道她早已入了苏府,年轻时候难免气盛,所以做出了拿钱来赎人的举动,这一点,是他思虑不周,给太夫人造成了困扰,我很抱歉。”
苏晏神情恍惚,倘若母亲当年嫁的是陆川而不是他爹,如今该是个什么样的光景?
这世上便无苏晏,也没有静瑶太夫人了。
可见很多事情冥冥之中自有天定。
“国公爷,我的问题回答完了,那么,你答应我的呢?”
苏晏敛去思绪,“当年派人将你母亲劫走的,是北燕如今还健在的朱太后。”
陆修远整个人都僵住,“朱…朱太后?”
苏晏点点头,“所以我觉得你此去北燕,或许是最好的决定,只有到了那边你才能弄清楚所有的事情,包括你生父的身份。”
陆修远从怀里取出那枚玉坠放在掌心,眉目凝结了一层霜,“你曾告诉我,这是北燕先帝的密令,而现在又说,劫走我母亲的,是朱太后,那么,我生父……”
总感觉真相呼之欲出,可是细想又不对。
“你也猜测是成孝帝?”苏晏直接问出来。
陆修远攥紧玉坠,“我不知道。”
“也不是没可能的。”苏晏道:“毕竟成孝帝年少时曾在南凉当过质子,他或许就是在南凉认识的你母亲。”
陆修远深深吸了一口气,“罢了,既然已经决定去北燕,那就等到了那边再操心这件事。”又得知了一个重要信息,陆修远脑子里很乱,想一个人静静理理清楚。
苏晏看得出他神情郁郁,“你何时启程?”
“大概就是这两日了,等我把手里的事情都安排妥当就走。”
“陆大老爷他们都知道?”
“不,我只说自己出远门谈生意。”
苏晏目色微闪,“看来,他们三兄弟并不赞同你去查这些事。”
“可我必须知道。”陆修远态度冷硬,在陆家生活这么多年,虽然每个人都待他极好,可还是没法掩盖他没爹的事实,他甚至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娘又去了哪里,死于谁人之手,埋骨何地,这些,全都是他想知道又查不到的,哪怕真相残忍,哪怕与他预想的不同,他也要弄个水落石出。
——
北燕,国师府。
“主子,邰家那边有消息了。”金鸥单膝跪地,神情恭谨地看向易白。
“什么消息?”易白问得漫不经心。
“属下找到了一个曾经在邰家侍奉过老太太,后来被赶出邰家的老嬷嬷,她说她其实是邰家的家生子,从小就侍奉在老太太左右,夫人(易白生母)待字闺中的时候,这位老嬷嬷曾受了老太太的嘱咐护送夫人去寺庙进香,岂料中途遇到山匪,夫人受了重伤,生命垂危,老太太很生气,回去以后没多久就将一干人等打的打,罚的罚,也发卖了好几个,老太太看在这位嬷嬷是家生子的份上,当时没赶她走,又让她继续去伺候夫人将功补过,后来…后来这位嬷嬷是因为说错了一句话而被彻底赶出来的,不仅是她,连她在邰家当差的爹娘都被一并赶了出来。”
“说错了一句话?”
“老嬷嬷说她发现夫人忘了以前的很多东西,原是出于关心,去老太太跟前提了一嘴,希望老太太能引起重视,岂料老太太当即大怒,让人打了她板子不说,还将她一家人都给赶出邰家,从那以后,她就再也没回去过。”
易白皱眉,他母亲患有失忆症吗?为什么从来没听人提起过?
“在相府伺候过我娘的那些人又怎么说?”
金鸥道:“相府这边倒是没什么特别的,就算是跟着夫人陪嫁来的那些下人,也都说夫人一切正常,倒是有一件事,属下也不知道有没有用。”
“说。”
“主子出生的那晚,稳婆是邰家亲自找来的,说是个经验丰富的,老太太担心夫人会难产,特地给请了。”
易白低喃,“我娘倒是没难产,却在生下我以后没多久就死了。”然后留了一身的病给他。
金鸥道:“现在问题的关键在于,邰家为什么要给夫人找稳婆,难道相府连个善于接生的稳婆都请不到吗?”
易白示意,“接着说。”
金鸥犹豫了一下,“主子得提前赦免属下,否则属下不敢妄言。”
“本座不怪你。”易白神情冷峻,他已经没有几年时间了,要再查不清楚找到解药,顶多两年半,他就得因为体内的毒而丧命。
“属下猜想,或许夫人的死,跟那稳婆有关?往大了说,很有可能就是主子外祖家一手策划的。”
易白深邃的瞳孔急剧收缩,邰家!
“让人给邰家送帖子,本座要亲自登门拜访。”
既然外祖母可疑,那么何必在这里猜来猜去,直接上门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