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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章

我的厂花男友-第8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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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半夜三更的,居然还要来?
    他不禁咂唇“啧”了一声,两道剑眉促然立起,当下也不及细想,探手一抄,将她抱在身前,朝绣榻快步而去。
    高暧不料他竟忽然横抱自己,不禁一声娇呼,正要说话,却被他低头用唇封住了口,那脸上刚刚退去的红潮重又烧了上来。
    她心头暗惊,只道他忽起轻薄之意,可感觉却又不像,那两片柔软的薄唇并没像之前那般不规矩地“攻城略地”,只是静静地贴着,好像单单就是不让自己出声。
    而此时,外面脚步已近殿门,隐隐还夹杂着人声。
    她这才恍然,当即也吓了一跳。
    这么晚了,难道会有人来?
    正惊异间,就觉背心触到了一片柔滑软腻,跟着整个人已躺在了床榻上。
    唇上的压实感一经消失了,他那张俊美的面庞就俯在了面前,狐眸敛着寒意凝望过来。
    “公主千万莫出声,只作已睡着了。”
    言罢,也不待她答应,便拉过锦丝衾被给她盖了,轻轻一笑,闪身躲到殿柱旁的帷幔后。
    一脱出他的怀抱,高暧便像丢了魂似的,竟愣住了。
    就与此同时,便听“吱呀”一声,来人已推门而入。
    她缩身一叹,这才回过神来,赶忙翻了个身,面对着绣榻之内,将后背朝外,心头砰跳不止。
    耳听着那人从殿门处一步步走过来,只好拼命抓紧衾被,不让自己颤抖。
    那脚步声愈来愈近,须臾间便到了近旁,在榻前停了下来。
    仅凭着呼吸之声,便猜出这来的不是别人,正是三哥。
    高暧愈发慌了,也不知怎的,现在与他见面总有种不适的感觉,再不像以前那般轻松。此刻更是怕他发现徐少卿正在这里。
    既然早听出外头有人来了,干嘛还要躲在这里不走?
    可一转念,又想他那般精明练达的人自然不须担心,这时早已借机离去了也说不定,自己只管装睡便好,可别让三哥瞧出什么端倪。
    当下紧闭双目,鼻间仿着熟睡之声一呼一吸,听上去倒真像是睡着了。
    正在这时,忽然便觉绣榻边上一沉,似是高昶竟坐了上来。
    她吓得呼吸一顿,急忙乔作假醒那般扭了扭身子,仍面向里面装睡。
    高昶倒像颇有些歉意,坐在那里没动,连呼吸声也放得又低又轻,似乎生怕再吵了她。
    这般静默着实让人难忍,却又偏偏只能这般一动不动地忍着,仿佛能感觉到对方灼灼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尽管隔着被衾衣衫,仍是说不出的不自在。
    过了好半晌,忽然听他在绣榻边轻轻叫了声:“胭萝……”
    高暧心头突的一跳,只道是他瞧出自己正在假睡,却哪里敢动,更别说应声了。
    “胭萝,胭萝……”他连着又叫了几声。
    高暧渐渐有些糊涂,只觉这叫声并不是在唤自己,倒像是喃喃自语,其中竟还隐含着些许难以言表的奇怪意味。
    正诧异间,就听高昶幽幽地说道:“胭萝,你还记得小时候么?三哥那时没别的喜好,就爱每日跑到这景阳宫来,吃慕妃娘娘亲手做的点心,哄你这妹妹玩儿,那时候的你总是爱哭,有时连慕妃娘娘也哄不得,可是只要见了我,立时便破涕为笑了……”
    夜深人静,这份轻声漫语的话恍如洪钟大吕,一下下震动着耳膜。
    三哥这是怎么了?莫名其妙的说起那么远的事。
    此前虽然也听他提过,却全然想不起来,自己和这位皇兄真的有这么亲密么?
    只听高昶继续道:“那时节每天都开心得紧,是三哥此生最快乐的日子。对了,对了,你还记得么,当年你抓周的时候,摆下那些礼乐、琴棋、书画、女红的东西,你连瞧都没瞧,那小手直接便扯住了三哥的玉带,呵呵……”
    他轻声笑了笑,又道:“那时你才刚满周岁,话也不会说,又怎会记得?三哥当真糊涂了。”
    言罢,幽幽叹了口气,像在自嘲。
    高暧手缩在胸前,已自抖得不成样子,不知他是识破了自己,故意这般说,还是纯粹在自言自语。
    他这么晚了还特地跑来,难道就是为了说这些么?
    高昶那边又沉默了好半晌,才又缓缓说道:“胭萝,你不用怕,三哥如今已是皇帝,一言九鼎,以后在宫里谁也不敢再欺负你,轻贱你,安心留在这里,三哥会照顾你一辈子,从此再不受半点委屈。”
    他替她掖了掖被子,便站起身来:“不知不觉说了那么多,只怕也就这时才开得了口,好生歇着,朕明日下了早朝再来瞧你。”
    说完,便踩着那略显沉重的步子转身而去。
    片刻间,关闭殿门的“喀嚓”声后,一切又归于沉寂。
    高暧仍旧向里躺在榻上,眼睛却已睁开了,回想着他方才的话,怔怔出神。
    突然而然的来了,没头没脑的说几句话,却又匆匆而去,怎么都让人觉得和平时所知的那个三哥有些不一样,好像心里藏着什么,想借此说出来,可自己却全然听不明白。
    不过他最后那番话倒是情真意切,若是刚从弘慈庵回来那时听了,定然欢喜得不知所措,说不得当场定会哭出来。
    可如今却不同了,自己想要的并不是有人关怀,衣食无忧的日子,而是刻骨铭心的相爱,并且已经找到了。
    假如不能和那个人在一起,这景阳宫也不过是稍大一些,精美一些的牢笼,只会令她渐渐生厌,不会有任何欢喜可言。
    所以,方才那番话只会让她感念兄妹之情,却解不开自己的心结。
    暗自叹了口气,觉得半边身子都有些酸麻了,便欲换个睡姿,才刚翻过来,便猛然见一身红袍的徐少卿正立在榻边。
    高暧吓了一跳,刚才只顾胡思乱想,竟忘了他还在这里没走,三哥那些话定然也都被他听去了……
    她窘得翻身坐起,偷眼瞧过去,见他脸上似笑非笑,便知不好,定然是又生出什么稀奇古怪的心思来挑惹自己了。
    就这般垂首静默了片刻,他却仍是一动不动,也没言语。
    她不禁有些奇怪,心中反而愈加忐忑,便抬起头来,怯生生地叫着:“厂臣……”
    徐少卿并未回答,那笑意在唇角和眼眸中若隐若现,忽然抬起手来,就去解腰间的青鞓玉革带。
    “厂臣!你……你做什么?”
    她登时面红耳赤,向后一缩,知道他听了那些话定然心中不悦,可也不能这般没羞没臊地当面宽衣解带啊,这可把自己当做什么人了?
    一边自家羞赧无地,一边又替他难为情,却又不敢上去阻止。
    眼见他毫不理会,转眼间便已将那玉带松了,扯脱带扣便要解下来。
    高暧心说下面定要是脱袍衫衣裤了,哪还坐得住,当即扑上前,死命抓住他手中的玉带,语无伦次地连连摇头:“厂臣!不可……你别……”
    他垂眼看着她那副惊慌失措的样子,不禁暗暗好笑,面上却只是微微挑了挑唇,那目光便落在她扯着玉带的手上。
    “臣听陛下说,当年公主抓周不要别的物事,单单只去扯他的玉带,还道公主对陛下自小便存着什么依恋之意,这心里可真难受得紧,现下看来么,公主并非是对人,而是单单只对这玉带有兴致。”
    高暧火烫的脸上一麻。
    抓周不过是婴孩之戏,抓了什么,没抓什么,哪有能作准的?怎的到他口中,便曲解成这般意思了?倒好像自己一个好好的姑娘家,打小便总盯着人家的腰带,这叫什么话?
    她手像被滚水烫了似的,慌不迭地便向回缩,却已被他按住,半点也不肯放松,另外那手也顺势一揽,将她搂在臂弯中。
    “厂臣,厂臣……”
    高暧见两人偎在一起,那手还紧抓着他的玉带拉拉扯扯,这样子简直比拥吻更羞人万分,竟似自己一个女儿家反倒不正经,要去招惹他似的。
    他急得两眼发昏,几欲晕厥,却又不敢高声,只能这般轻声哀求地唤着他。
    徐少卿仍是不肯放手,将她搂得更紧,玩味地看着腰间的玉带在她手中发颤,忽然皱眉道:“莫非公主只想要陛下的玉带,臣的便看不入眼?”
    “不是……”
    她冲口否认,却又随即醒悟,这一来便等同于自己是有心要来抓他要带似的,赶忙垂下头去,索性默不作声了。
    “哦,既然如此,公主为何又说不要呢?不瞒公主说,臣这条玉带乃是先皇御赐的宝物,型制用料比陛下幼年做藩王时穿戴的要好得多,公主是识物之人,自然知道该选臣这一条。”
    他说着,轻轻放脱了她的手,将腰间玉带解下,又束成圈状,搁在那绣榻之上。
    这随意的一搁,高暧却觉浑身火烧似的,连那腔血都要沸腾起来。
    他的腰带却放在自己榻上,光是想想便羞死了,若让人瞧见,那还得了么?
    “也不怕丑,成什么样子?”
    高暧脑中昏昏的,下意识地便抓起那玉带就往被子里塞,刚送了半截,却又发觉这般举动更赠暧昧,简直像在暗示他什么似的。
    赶忙缩手又拿了出来,可又想不能任由它这么放着,抓着玉带顿在那儿,六神无主,不知所措。
    徐少卿在旁看得忍俊不禁,可那副红透的俏脸实在太过可爱,倒也不忍她再这般窘迫下去,当下伸过手去,又将那玉带拿了回来。
    “臣这条带子自此便算是公主的了,不过么,这里不好放置,索性还寄放在臣这里,公主想把玩观看时,只管向臣要便可。”
    高暧心道,这人定是上天降下专门欺负自己的魔星,不管什么话到他口中都会挑惹得自己羞窘万分,却偏偏又能将那些歪理说得冠冕堂皇,让人无从反驳,反而情难自禁。
    她浑身热烫得难受,心头却又甜甜的,甚是受用,伏在他胸口喘息着,仿佛天地间的一切都化作了虚无。
    忽然,却听他在耳边又道:“上次臣送公主观音玉像,得蒙赐经,这次臣又送了公主宝物,不知又有什么回赠?”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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