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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5章

我的厂花男友-第1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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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索性便也沉然应对,同时暗自戒备。
    那人缓步来到近前,双目直直地望着他,盯了半晌,却转向旁边道:“一帮废物,若指望你们办成事,只怕真是日头从西边出来了。”
    这话一出口,旁边众人纷纷面露惧色。
    一名身材矮小的汉子躬身道:“主上大人恕罪,属下等无能,险些误了大事,请主上大人严加责罚。”
    那人却好像根本不欲理会,又将目光瞥回徐少卿脸上,见那双窄狭的眼中也露出几分惊惧,不由在兜面后呵然笑了笑,忽然一抬手,抚到他脸侧,指间用力撕扯,竟“嘶”的将那张蜡黄的面皮扯了下来。
    “徐厂督这等容貌,男子见了都要动心,却没来由的扮丑做什么?”
    徐少卿只觉那颗心在腔中砰跳,手脚竟也微微发颤。
    长久以来,他早已不知恐惧为何物,如今面对这人,竟不自禁的怕了。
    好在他十几年来摸爬滚打,各色生死关头也都经历过,当下暗自吁口气,定了定神,面色平静的应道:“原来是主上大人到了,属下有失远迎,还请恕罪。”
    那蒙面人又是一笑:“哦,原来徐厂督还知道自己的身份,那为何却要抗命不从,还斩杀本尊的信使?”
    徐少卿眸子一轮,恭敬答道:“启禀主上,属下向来谨遵上命,未敢有怠,前者来使传令,命属下将云和公主送至隆疆,本已定好了计策,筹划周祥,谁知却被人告密,以至功败垂成,属下确有过失,甘领责罚。至于那来使,被属下提领的东厂误拿入牢中,已然暴露了身份,不得已才将其杀之。”
    此言一出,那蒙面人立时仰面大笑,须臾才停下来,抬手在他肩头拍了拍:“好,好,好一副伶牙俐齿!若非如此,只怕也做不得司礼监和东厂的高位。难为你到此刻还能口若悬河,果然是个人才,本尊当年果然没有看错你。”
    他说着,眼中笑意忽然敛去,低声道:“莫再装了,你难道真猜不出本尊究竟是何人么?”
    说这话时,他语声忽然不再尖厉,竟变得沉重铿锵,却仍带着一丝阴损之气。
    徐少卿悚然一惊,冲口道:“你是……”
    那蒙面人低声笑着,凑到他面前,手指上抬,缓缓也将面罩拉开了些,露出大半张脸来。
    剑眉星目,玉面生威,三缕长须缀在颌间,儒雅中却显出一股本不该有的戾气。
    “这下总看清了吧?”
    那人唇角轻挑,忽又将兜面掩住,抬起身来。
    徐少卿凛着眉,直视着他,没再言语,面上也已没了惧色,胸中却又砰跳起来。
    该来的总归要来,可她该怎么办?
    难道这一番计较终究又要付之东流么?
    他心中焦急,却见对方眼含戏谑,竟负着手围着他绕行打量,也不知在转着什么主意。
    过了好半晌,那蒙面人才停住步子,又俯到他脸侧,低声问:“徐厂督,抗命不遵,又刺杀来使,该当何罪啊?”
    等了一会儿,见他不答,却又笑道:“方才不是还巧舌如簧么?怎的这会儿变哑巴了?”
    “该当何罪,自有主上大人定夺,属下怎敢自决?”徐少卿坦然不惧,鼻中轻哼道。
    “好,倒真是块硬骨头,本尊还真舍不得杀你,不过……”
    那人在徐少卿肩头捏了捏,又道:“可是若不杀你,怎能服众?也罢,不如再交于你一件事,若办得好了,便将功折罪,免这一死,料来别人也就没闲话好说了。”
    徐少卿闻言眉间微微蹙起,稍想了想,便问道:“什么事?”
    那人又将声音压低了些,贴在耳旁道:“你既然敢将那紫金盘龙枪交给狄锵来算计本尊,也算是有胆有识,只可惜找错了人,一个莽撞小儿,成得了什么大事?你是聪明人,自然该知道识时务者为俊杰,找准了哪边才是真主子,也好为以后留条敞亮的道儿,莫要闹得身首异处,连带着想护的人也护不住。”
    徐少卿唇角抽了抽:“究竟是什么事,直说吧。”
    “呵,莫急,眼下还不是时候,该动手时,本尊自会叫人知会你。现下你只要记得,做成了这件事,本尊不但饶你性命,还让你得偿所愿,与云和远走高飞。可若是办不成,不光你性命不保,她也不会有什么好结果!”
    作者有话要说:  主上居然变成了老丈人,厂花该怎么办?哈哈哈~~~
 

第129章 笙自潇

天渐暗之际,云层忽然涌了上来,待到夜幕降临后,仍旧密密层层地遮着,竟不见半点月光。
    今晚甚是出奇,武英殿外的廊间不见一个值夜的内侍,就连檐下的风灯竟也没有点,那一片重檐挑角,屋瓦柱橼全都隐在昏暗中,模模糊糊,几近瞧不清模样。
    夜深时,忽又风起,“嗖嗖”的掠蹭着檐角,发出宛如呼号的尖哮声。
    突然间,那转角处绕过两个灰扑扑的人影,像是衣袍宽大,将头脸和身子都遮住了,但脚下步子却极快,几乎只是眨眼之间,便浮光魅影似的飘到了殿门处。
    “咚咚咚”的轻叩声响起,在静谧的夜色中颇显得有些刺耳。
    稍隔片刻,那殿门轻轻开启,两个灰影随即闪身而入。
    殿内廊间也是昏昏的,没点几盏灯,十几名内侍分班而立。
    冯正一袭绯红团领补服,手持拂尘,正站在门口处,身子微躬,尚带稚气的脸上挂着阴测测的笑。
    其中一名灰袍人抬起双手,略略将罩帽向后扯了扯,露出面孔。
    冯正狭着眼细看了看,微微一笑并没说话,稍稍侧过身来,伸臂做了个相请的手势。
    那灰袍人也没言语,重又将罩帽兜紧,随着他阔步沿回廊前行,很快便到了东侧暖阁之外。
    “殿下稍候,待奴婢进去禀报。”
    冯正微一躬身,便抬步入内,过不多时,又转了出来,低声说了句:“陛下有请。”言罢,便躬身站到门侧。
    那灰袍人袍袖轻拂,跨过门槛,步子却已缓了下来。
    阁间内熏香馥郁,烛火重重。
    才从那昏昏的廊间过来,被这几盏宫灯一照,顿觉四下里竟有些耀眼。
    高昶仍旧是龙袍着身,坐在御案之后,垂首视卷。
    而在阶下已摆好了椅子,显然是为今晚来客准备的。
    那灰袍人并没见礼,抬手将罩帽揭了,露出那张长须垂髯,清逸儒雅的脸。
    高昶这时才抬起头来,丢下手中的书本,先上下打量了几眼,随即紧盯着那双精光四溢的眸子,微微一笑:“久闻崇国瀛山王殿下乃是人中雄杰,当世罕有,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狄燊也自笑了笑,抱拳略一行礼:“陛下过誉了,人到了这把年纪,大风大浪里滚过来,只求能成事,什么杰不杰的早看得淡了,只有像陛下这般青春年少,才会有如此的风华正气,豪情意志,不觉岁月匆匆,去日苦多。”
    这话听起来明着是在恭维,实则却像是长上在教训晚辈的口吻。
    高昶眉梢轻挑,脸上的不悦一闪即逝,仍旧笑道:“千金难买少年时,自是该挥洒性情,做出一番大事来,若是到了岁月积沉之时仍是毫无建树,那也怨不得旁人。”
    他说着,抬手朝那阶下的椅子一指:“殿下请坐吧。”
    狄燊似也不愿继续这个话题,当下并没接口,只淡淡地称了声谢,便走上前去,撩开衣袍下摆,在那椅上坐了。
    两人这时却没有说话,阁内忽然静默下来,只偶尔听见灯烛爆出的脆响。
    这般深夜相见虽说隐秘,可也是一早便定下的。
    他的来意,高昶自然也能猜到几分,心中反而愈发不敢大意,眼下这样子尽管都不说话,仿佛是在暗自角力,平常都是瞧谁占了先机,此刻却是在比拼耐性,两下里戒备着,谁也不愿先露了机锋。
    所以既然是他千里迢迢从崇国秘密赶来,主动约见,那自家便更该稳坐钓台,不必着急,且看此人究竟能耍出什么花招来。
    他心下暗自想着,索性撇过头,端起案上的茶盏,好整以暇地品着。
    过了半晌,狄燊像是果然有些沉不住气了,开口道:“陛下方才之言,本王深以为然,人生苦短,既有雄心壮志,又岂能蹉跎?不若咱们都把话挑明说,莫要再绕圈子了。”
    高昶轻刮着茶盏道:“好是好,不过……朕向来是不会轻易应承什么事,何况如今担着祖宗的江山社稷,若是瀛山王殿下所言之事与我大夏并无十分好处,那可就……呵呵。”
    狄燊双手扶在膝上,明明面容儒雅,这番坐姿却如猛虎在山之势,说不出的凛然生威,唇角撇了撇,也自呵然笑道:“本王既然敢来面见陛下,所言之事定然与贵国好处多多。不仅如此,若果然真的做成了,那于贵我两国可都是百年所无的大喜事!”
    他顿了顿,眼中笑意盈动,盯着高昶又道:“就是陛下,也可由此了却一桩心愿。”
    “哦,如此好事,那朕可真要洗耳恭听了。”
    “莫急,本王这里还另有件紧要事要面陈陛下,若是迟了,只怕等不到那件好事,贵国便要大难临头了。”
    高昶手上一顿,却仍旧垂眼看着手中的茶盏,语声平静问:“是何事?”
    狄燊却没立即说,抬手在衣襟上轻拂了两下,这才道:“敢问陛下,我国太子出使贵国所为何事?”
    “这并非什么秘闻,况且瀛山王殿下又是太子皇叔,该更清楚才是,如何却来问朕?”
    “本王知与不知倒在其次,要紧的是陛下如何决断。”
    高昶听出他话中有话,停下手问:“这话何意?”
    狄燊却不紧不慢起来,身子向后靠,双臂搭在扶手上。
    “陛下自然也知道,我大崇先祖起身乱世,兴于关外,以武力定天下,历代多是马上天子,开疆扩土,才有如今的版图。然而传之今世,武风日下,多染了中原习气,我国当今天子便是位诗画风雅之人,早没了那般锐意进取的心思,反倒是本王这位皇侄颇有先祖遗风,自少年时便胸有大志,一心想着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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