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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我的绝版青春-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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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候,我和徐静虽然天天见面,可在学校,我们却假装形同陌路,互相理也不理。那时候她总喜欢有什么话就写下来给我。我对她也一样。有时候她心绪不佳,也会把她的多愁善感淋漓尽致地写下来让我看。那些文字是那么婉约抒情、行云流水。有一次她不声不响地把一个巨大的信封偷偷塞给我。信封鼓鼓的,拿在手里有种充实感。我什么也不说,接过来塞进兜里,照样和哥们们有说有笑。回家后我拆开信封,拆开一个大的,便又发现一个小的,再拆开里面又是一个更小的,这样我一连拆到第十个她自己用手糊的精致的小信封才看到了信的内容。她只用了简简单单几个字表达了她心底的秘密。只有在我们分手以后的日子,女孩写下的文字才渐渐演变成了感动,而当时她的精心与柔情带给我的除了小小甜蜜还有深深的恐惧。

是的,那段日子并不好过。那些内心痛苦的充满自我折磨的日子过去很久之后,重新翻阅徐静的那些文字仿佛叫我回到了那个无知又忧郁、充满了激情与苦恼的岁数。这种感觉既让我觉得幸福又叫我感到失落。毕竟,一切都再也不会回来了,青春的岁月、分别的故人……

那时候夜里我常常睡得不踏实,心里像悬着某种莫名其妙的东西,当我麻木的时候就作怪提醒我它的存在。一闭眼就感觉眼前有怪物似的吓得我立刻又把眼睛睁开,脑子里乱七八糟的东西理也理不清。黑暗中总有一个女孩的脸庞和身影在眼前晃动。我努力去捕捉那幻影发现她似乎是徐静,似乎又不是,若即若离之间,怎么也看不清她的脸。

那时候与其说是我在和徐静恋爱不如说是她的影子每晚在死死纠缠着我,每天芜杂荒谬的只让哲学家们困惑思索的念头都要在我的头脑里互相厮杀。我当时诸多的困惑其中之一是,我认为朋友和女朋友是截然不同的概念,友谊比爱情伟大。友情是精神层面的,高尚,爱情是肉体的,本能的,更畜牲一些。就是如此怪异的少年心态。朋友是为精神而设置的概念,是神圣的和伟大的,而女友,女孩,圈子,马子,是为肉体,更准确地说为是下体而设置的概念,尽管不可或缺,也非常令人向往,但却多多少少显得有点不体面。在为下体奔忙的时候,我总感觉自己是在被人性的缺陷所控制。

我一直认为,我和徐静的关系应该属于前者。

10

据我的观察,在学校徐静仍像从前那样,显得活泼乐观。而内心深处,蓝色情绪却越来越深。

女孩常常叹息说:“也许有一天我们会分手。”有时候说:“不知道将来会怎样?”就是这样,徐静总是认为有一天我们会谁也见不着谁,不是我会离开她就是她会离开我。有时她还充满向往地编织想像真到了那时候我们各自会是什么样。她认为有一天她会悄然死去。在她看来大概死是一种美的最高境界。离别时那种凄美、荒凉叫我感到十分感动、美好。

有时,我说:“不对呀,你年纪轻轻怎么会死呢?除非是自杀。”

女孩说:“那就是自杀吧。有些事情确实能逼到人要自杀的地步。”

我说:“有什么事值得去死呀?我怎么觉得这世界上没一件事值得我玩命啊。”

“我要是考不上大学就会去自杀的。”她说得平淡又认真,像是经过深思熟虑后作出的什么重大决择。看来这个问题萦绕她脑海许久了。

“你可别死,缺谁地球都照样转。现在人们只会对死人兴灾乐祸,没人同情弱者。”

“每个人都像我过得这么累吗?”徐静问我。

“对,每个人。”我说。

“我问你,假如有一天我真的死了,你会为我难过、流泪吗?”她把头扭向别处,看着正待西沉的落日。这时正是一副标准的城市黄昏的景象:落日、河水、归人、高楼、马路、汽车什么的,一切如画。

我认真地想了想,说:“不知道。”

“我现在老得逼着自己去学,可有时又怎么也学不下去……”她没回头,跳过了刚才那个问题,继续说。我知道她为什么学不下去,只尽力地安慰她。

她说你其实不用安慰我,“我心里明白,只不过有些感伤罢了。”

11

我和徐静的秘密约会大多是在她家。女孩的小屋给我的印象是如此深刻,时过境迁,光阴流转,那个正经八百的女孩闺房还常常出现在记忆中,写字桌上竖摆着的朦胧诗集,床头挂着的小洋娃娃,床边的墙上贴着的青春偶像。记得第一次去那里,强烈的异性气息深深吸引了我。我在一边静静地看她。窗外是北京冬天特有的昏暗,屋里淡淡的灯光,她显得那么安详、淡泊、恬静,无欲无求。

那天给黄力过生日,散了以后,我就是跟徐静去了她那里。那天她的头发没有扎起来,随意披在肩上,显得很妩媚动人,和平常标准的女中学生形像迥然相异。我们在她的小屋里,女孩呆坐在书桌前,寂寞又满腹心事的样子。

我无聊地在她的床边坐下,屋里有一种气息叫我眩目。我的头因为酒精的作用一圈圈发大,“砰、砰、砰”地响,像有节奏地在敲击的鼓点。内心却十分清醒,刚才大家在一起时胡闹的情景又一次在我脑海重新掠过,历历在目,恍若隔世。我的所作所为让我十分厌恶,可我不明白我为什么会那么可笑,像个表演的小丑。

徐静冲我笑笑,问:“酒醒了?”

“根本没事。”我说。

她坐到我旁边,“你干嘛要那样,借酒撒疯。”

我说:“刚才我胡闹你生气了吧?”

“那倒没。我知道你心里烦。现在心情好了?”

“根本没坏过。”

“得了吧,其实你要是真有什么事,可以把它写下来或者找一个你最值得信赖的人说出来,这样,也许会好一点。”

“其实我也没什么要说的。”我说。

女孩的领口开得很低,白皙修长的脖颈上有几条淡淡的血管的蓝印。她瘦削的肩膀激起了我的爱怜,不知那里能否承受住我疲倦沉重的头。房间里的气息以及她身上散发的特有的芳香叫我难以自持。一种强烈的渴望从我心底涌起。

我吻她细长白皙的脖颈。徐静昂起头脖子扭动得像条蛇。她画过淡淡的一层淡妆的脸很迷人,朦胧的眼睛,高高的鼻梁。我有些冲动,用力地胡乱吻她,把她慢慢拥倒在床上。她的胸脯起伏得十分剧烈,我的心砰砰地在迷惘中跳动。我的手顺着她的砰砰动的胸往下滑,我有些不知所措,直到我的手被她的手突然握住。

“不行,”她挣扎着坐了起来,“这……不行。”

我也坐了起来,彼此对视,她的脸红了,我也感到脸上发烫。

“不行,真的不行。你不会怪我吧,我不愿像报上写的那些早恋的中学生那样,处理不好会麻烦。你不了解我的家庭,万一出了事他们不会原谅我。那时候我该怎么办?”

我无话可说,沉默了一会儿说:“没事,好好做你妈妈的乖女儿吧。”

“你不会生气吧?”

“这是什么话,当然不会。”我说。“咱们好好坐着好好说话吧。”

“嗯……如果你不乱动手动脚的,我可以给你看看。”我看她,受不了她那种目光,避开。她低头去慢慢逐一解开衣扣。我感到一阵目眩,脑袋嗡地一声乱了。

12

从徐静家出来,我感到精神恍惚,女孩身上的香味,怎么甩也甩不掉,风一吹就能若隐若现地闻到,像幽灵般在我身边转。我在马路上无目的地转悠了好一阵子才回家,那种香味密探似地跟了我一路。

家里没人,冷冷清清的像一只空空荡荡的鞋盒子。夕阳从窗口直射进来,我靠窗的书桌被晒得有些发烫。我走到窗前,发了会儿呆,陡然感到孤单,心里有种莫名的落寞感。我打开窗户,站在窗口抽烟,看着楼底下的大千世界,马路、汽车、警察、行人,木偶一般按一定秩序在活动。世界像个巨大的轴承在井井有条地正常运转。大约抽了三、四支烟,烟上了头,让我有些发晕。我把所有的窗子打开放烟,然后到客厅听流行音乐,弹了阵吉它,觉得挺没劲,什么都干不下去。今天似乎发生了许多事,多得一时让我无法承受。我很疲惫,头发晕,不知道自己都干了什么。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晚上我看书看到很晚。望着那些前人总结出的薄薄厚厚的一本本真理,感觉似乎只有在这种时候才让我想到时间过得真快,一切像流水般从身旁逝去。看不了多大一会儿就走神,老也无法达到那么一种境界,忘我,忘掉一切,达到进入状态,进入状态?进入谁?我该不该进入徐静?我完了,真他妈不行了,我的意念集中不起来,无可救药了。一切变成了徒劳。我到底输在哪儿了?晚上熬了夜,第二天起床就成了难题。骑车在路上脑子里还迷迷糊糊的。

下午加了第三节自习课。我们开始自习时,老王不知动了哪根神经,一个人在班上扫地。不知为什么搞得我坐立不安、十分心烦,看着他撅着的屁股,我真想站起来上去狠狠地踹上他一脚。

13

我们坐在护城河边看河水。水闸上游的水面由于静止泛了一层绿色的水藻,像铺了层旧地毯。

我看着河面想起了去年暑假我约女孩出来,不想天下起了雨。但我们还是都来了。那时候她在我眼里总是一副天真、活泼的样子。去年夏天,已像是遥远往事,想起来叫人留恋、感慨。

“你在想什么?”徐静问我。

“没想什么。”我说。

“不是那天的事吧?”她扭头看别处,脸红了。红得很好看。

“哪天?”我问。心里却随着她的目光向那段逝去的时间滑去。我像一个不会游泳的孩子,面对大海既迷恋又恐惧,你有多渴望扑到海的怀里,置身于隐秘深处,你就有多不知所措。如果你很小的时候曾有过迷路的经验,也就是那种感觉,找不到家的感觉。你根本不知道该干什么,也不知道自己正在干什么,怎么会到了这里。思想和记忆不知跑到了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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