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姑咕咕叫-第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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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
还问为什么?那臭小子什么心思她不知道吗?哦不,确是不应该让妧妧知道段锦那龌龊心思。
汤老爹又哼了一声,板着脸道:“男女有别。”
汤妧摸了摸鼻,撇着嘴“哦”了一声。
汤老爹这才满意。
***
从京城而来楚漪从此便在汤家住下了,汤新台对外道这是他故人的儿子,故人病逝前请求他代为照顾,于是他便将楚漪收为了义子。
这些话其余人听了倒不多做反应,段枫与锦娘虽觉得不大对劲,但汤新台同他们说莫要多问便也不再猜测了,但是段锦却不舒坦,不乐意了,因为这个汤新台收下的义子抢去了汤妧全部的注意力。
楚漪初来覃州,便有些水土不服,加之她曾在京城被囚禁数月,身体一直很虚弱,这几日来甚少走出房门过。
汤新台嘱咐汤妧好好照顾着,她便每日不落的盯着她吃药,守着她休息,故而段锦来寻汤妧时,时常看见俩人待在一处。
通常是汤妧有说有笑的,楚漪则在旁边坐着时不时点点头,以示自己有在听。
“我从前应该是见过你的。”这几日来一直是汤妧说楚漪听,现下她忽然主动开了口同她搭话。
“见过?”汤妧摸不着头脑。
楚漪看着这个几日来一直同她说话,开解她心思的姑娘,忽的莞尔一笑,她笑起来,只让人觉得温婉端庄,自有其淡然的气质,汤妧觉得那是自己所不可能有的。
楚漪便倚在窗边,冬日里难得的暖阳印在她面上,驱散了她面上的一丝苍白,微微带上了一些红晕。
“见过。”
她回忆起来那一日,父王去封太傅府上做客,恰逢母妃带着她与明渊从外祖周家回来,途径封府,便顺便将父王一同带了回去。她还记得那时在封府,封太傅引着他们出府时,经过一片花园,从另一条小径上走来了一个男人与一名女童,女童当时正缠着男人撒娇,甜甜的喊着爹爹。
她当时就在想,原来父女之间还能这般。
他们与那对父女撞了个正着,男人匆匆带着女童行礼,她在后头看的清楚,女童的礼行得不端不正,还偷偷抬头看她的父王,眼里满含点评之意,她那时在想,这女童当真是无礼。
可是父王似乎并不介意她的无礼,便是女童的父亲也只是笑着说女儿天真烂漫,不懂规矩,莫要怪罪。
为什么父王便没有这么同她说过呢?没有在她失礼的时候说上一句天真烂漫,莫要怪罪,他只会向她的教养嬷嬷呵斥,呵斥她们没有教导好自己,可是她已经尽自己最大的努力保持礼仪了。
她还记得当时她满心的羡慕,羡慕那女童可以肆意撒娇,而她见着自己的父王时却还要先行完礼才能同他讲话。那一夜回去她便做了一个梦,梦见是她与明渊肆意玩耍,一旁的父王母妃看着他们盈盈笑着,但第二日醒来她便将梦忘了,也将那满心的羡慕给压在了心底。
她一直以为父王不在意他们,甚至还为此怨怼过,但直到最后,父王在狱中恳求封太傅,恳求他救下自己这一对儿女,她才明白,父王一直是爱着他们的。
汤妧见她一直不说话,只是呆愣愣地看着窗外,看着看着,眼眶便泛起了红晕,一滴泪倏地落下。
她对于这个林妹妹似的郡主颇敢无奈,但见她模样,又想起汤爹同她说的京城的情景,她也明白楚漪这是在伤心自己的父王了。
忙掏出手帕将她的泪痕擦去,见她凄凄哀哀的样子,汤妧心有不忍,伸手拥住了她,将楚漪抱入了怀中,轻抚着她的背无声安慰着。
段锦一来,便从窗外见到了汤妧跟这个叫楚漪的小子紧紧抱在了一起。
心中登时泛起了滔天怒火。
作者有话要说: 之前的吃醋一直都是小打小闹,接下的段锦会一直泡在醋缸里,2333
更新的时间一般都是每日的24点左右,欢迎修仙的小天使们来抢沙发啊!(=^▽^=)
☆、【成亲】
段锦头一次感觉到了危机感; 在他认知的只有他与汤妧两人的世界里,现在忽然出现了另一个人,那人比他更讨汤家父女的欢心,汤新台告诫他离汤妧远些,却纵容楚漪与汤妧二人亲近。
若说前些日子是楚漪体弱需要照顾,汤妧每日陪她也就罢了; 但这几日她显然身体已经变好; 却还时常与汤妧相处在一起; 今日他更是亲眼见到两人抱在了一起。
少年心中的妒火烧透了他的胸腔; 烧红了他的星目,他三步并作两步,直冲进了屋子; 在汤妧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一把拽过楚漪的衣领; 直将她甩开。
不想楚漪倒在一边; 衣襟被段锦用力拖拽; 已是不小心散开了; 汤妧反应过来忙扯过被子帮她盖上。
“放肆!”
“段锦你做什么!”
两人的声音同时响起,一齐怒视着他。
少年梗着脖颈怒道:“你们又在做什么!”
汤妧狠狠瞪了他一眼,“你先出去。”
段锦不动; 汤妧干脆不理他,转过头去扶着楚漪小心躺下,忧虑道:“你没事吧?”
段锦的力气一向很大,也不知道刚才那一甩有没有伤到她。
楚漪咳了两声; “没事。”
“当真没事?”
楚漪拍了拍她的手背以示安慰,“我很好。”
“那便好,那你好好躺着罢。”汤妧替她小心盖好被子,又合上了正透着寒风的窗户。
段锦看着二人亲密的模样,只觉得心头一涩,他觉得自己好像是多余的一个。
汤妧照顾好了楚漪,这才松了一口气,转过头看向一旁一直站着的段锦,便见他又是恼怒又是委屈地看着自己。
他还委屈上了?
一把拉过他的手向屋外走去,待到了院外确保楚漪听不见声音时,汤妧才松了手,转过身来叉着腰板着小脸道:“你方才发什么疯?”
段锦红着眼看她,“方才他欺负你。”
汤妧顿时哭笑不得,“那是方才她想起了自己的父亲,很是伤心,我安慰她呢!”
“他一个男人做什么还要你抱着安慰。”段锦心里头酸的很,挤一挤说不定还能挤出酸水来。
“这……”汤妧摸了摸鼻,楚漪女子的身份不能外说。
“哎呀~”汤妧忽然上前拥住了他,段锦登时僵住了身子,她看着他有趣的反应盈盈笑道:“你生气的时候我也抱着你安慰啦!”
段锦红着脸支支吾吾道:“这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
“我跟他不一样。”
汤妧看着他一脸自信的样子,心下忽然生出了一股甜滋滋的味道,她狡黠道:“你怎么知道不一样?”
段锦扬着头叫汤妧看不见他眸中的神色,“就是不一样。”
“哼。”汤妧哼唧了两下,却没有再反驳。
“你以后不许靠他那么近。”段锦低着头严肃的看着她,眸色幽幽。
汤妧放开他退后了几大步,“那我爹还叫我离你远点呢!”
“他管不着我。”段锦毫不在意。
汤妧一笑,不再说这个,她伸手点着他的胸膛严肃道:“以后不许随便动手了知道吗?”
“你要是再随便动手,我以后再也不理你了!”
“我……”段锦挠了挠头,见汤妧一眼瞪过来,他撇了撇嘴,颇为不甘的应着,“知道了。”
因着汤新台回来,原本停下来的课程又再接着上了,只是这次他们的小私塾新加入了一名学生,恰好坐上了那张空置了三年的桌椅。
一个上午的课程,楚漪倒是难得不再沉默寡言,连着答了汤新台提的许多问题,每次答完,汤妧都迫不及待地为她庆贺,惹得段锦一个上午都在使劲的瞪着楚漪。
楚漪一直都能感觉到后背有一束冷冷的目光,她勾唇冷笑着,在课程结束后,不待段锦同汤妧说上几句话,她便拉着汤妧走了,直让段锦咬牙切齿,恼恨不已。
这几个月来,段林对于自己入赘的事一直不死心,时不时便回家来报个到,提醒段枫不要忘了此事,而现在汤新台回来,他更是找到了援军,拉着汤新台为他说话,虽然汤新台并不曾发表过自己的意见。
段枫被他烦的家里待不得,便只能往山上去,可是上山段林也能一直跟着。
他无可奈何,一人坐在堂屋里寻了壶酒慢悠悠的喝了近一个下午,在傍晚入夜时,他将汤家父女俩拉了来,两家人围着桌子开始严肃的讨论段林的终生大事。
“你当真要入赘谭家?”段枫严肃着又问了这个他问过许多遍的问题。
段林同样也严肃着脸回答了这个他回答过许多遍的问题,“当真,我此生非雁秋不娶。”
段枫哼哼了两声,转头看向锦娘,锦娘无奈道:“相比儿子当一辈子和尚,那还不如入赘呢!”
“你想的倒是真开。”他又哼哼了两声,这次看向汤新台。
汤新台端起酒杯做势要喝以逃避这个问题,但段枫段林两人一直盯着他瞧,他只得一口饮下,而后淡然笑道:“枫哥心中已经有了结果,又何必再问呢!”
段枫最后哼哼了两声,确实,这数月来他一直在考虑,又或是说,他已有了结果,只是不大乐意接受罢了,故而便一直拖着不肯松口。
他又转头看向了段林,“你身为男子,入赘女家,世人定会背后指点,当真不悔?”
段林一笑,“我早已知会有此事,让管他们如何言论,我过得舒心便可,只是连累了父亲母亲受人指点了。”
段枫冷笑,他们段家还差这个指点的理由?当年锦娘嫁给他,多年不曾有孕,不知有多少人背后说这是他命硬的缘故,克父克母,说不定还克妻克子。
他双手撑着桌面,端着酒杯一口饮尽,“也罢,你入赘了谭家,咱家每年还能少交一份丁税。”
“噗,”一直沉默围观的汤妧听了这句话实在忍不住笑出了声。
段枫一松口,段林当即兴冲冲道:“腊月初十是个好日子,将婚期定在那一日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