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宫十二年-第328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说完这话,他沉默的看着太后。
“这到底是什么意思?”皇帝却不解了:“芽儿,你既然已经说了,就不如说个明明白白。”
“是,父皇。”腾芽颔首道:“女儿是说,经过皇祖母培育的婢子,个个都身手不凡。正因为有这样不凡的本事,芽儿才必须得防着她们。”
“芽儿,你这是在说什么胡话。”太后敛眸道:“恪荣宫的婢子也好,乳母也好,是你父皇亲自挑选,与哀家何干。何况一个粗使的乳母,哀家犯得着去培育吗?”
“皇祖母被着急。”腾芽笑着道:“只看她的手心便可知深浅。”
裕王走上前去,将那婢子的手掌翻过来:“有些老茧,是练武使用兵器而留下来的。”
“那也不能说明,她是哀家的人。”太后板着脸:“哀家何苦在恪荣宫这么做?那可是哀家的亲皇孙。”
“这也是芽儿最看不懂的地方了。”腾芽疑惑的走到太后面前,朝她欠身:“威儿对花生敏感的事,恐怕就是这个乳母告诉皇祖母的吧?否则,皇祖母也不会让人掩饰威儿的病情,让徐丽仪以为,他是出疹子得了天花而误诊。实际上,不过是因为花生的缘故。可徐丽仪却因此送命!”
“你到底在说什么?”太后有些不耐烦的瞪着她。
“我儿对花生敏感这个秘密,就只有我与纯好,和这个乳母知晓。”韦倚媃快步走进来的时候,已经重新梳妆过。她怀里抱着的,正是平安无虞的腾威。“太后,她若不是您的人,您又是怎么知道这个秘密的?当着皇上的面,咱们不如来好好的说清楚这件事!”
第175章 亲近之人
》》 “哀家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太后一脸的沉静,丝毫没有半点慌张的感觉。“何况徐丽仪误诊才害的哀家的皇孙昏迷不醒,是整个太医院皆可验证。何况现在徐丽仪已经死了,死无对证,又何来的花生害威儿一说?即便威儿真的对花生敏感,和哀家又有什么关系?皇上,难不成你就由着你这疯疯癫癫的宠妃在哀家面前胡闹吗?还是你也觉得事情就像她所言?”
皇帝微微扬起头,目光里透着一丝戏谑:“若只是韦嫔所言,朕自然不会信。可既然太后提及太医院,那朕倒是想传召那些御医过来,好好的查问清楚。另外,这宫里任何一人诋毁皇太后,朕都不会信。如今站在母后您面前,将此事细致说明的,却是您向来疼爱的孙女,朕的三公主。若此,这事情就必然得更仔细的斟酌了,母后您认为呢?”
腾芽温眸一笑,恭谨的走到皇帝身边:“多谢父皇信任。芽儿一定好好的解释清楚这件事,保管让皇祖母以及在场诸位都能听明白整件事。”
说到这里,秦婉仪迈进了门槛:“臣妾来迟了,还请皇上恕罪。”
皇帝微微颔首,示意她近前说话。
“秦婉仪来的正是时候。”腾芽总觉得鹰眼出来作证大为不便,不如请秦婉仪过来说明。于是方才偷偷的让小毛蛋去办,这时候秦婉仪过来也正合适。“就请您替芽儿禀告皇祖母,是如何发现了花生的奥秘。”
“好。”秦婉仪走上前去,脸色十分的凝重。“皇上、太后,臣妾奉命在复春殿为徐丽仪主持丧仪之事,在替她装殓更衣的时候,发现她的大腿上有字迹。字迹是用银针刺破皮肉写下的,内容是’后以花生害威’,也是因为刺字的位置衣衫上沾有血迹,所以臣妾可以判断,这是在徐丽仪生前形成的伤痕。且那个位置,正好是徐丽仪自己可以触及,刺字最方便的位置。”
“你还有什么可说的?”韦倚媃愤怒的瞪着太后,声音陡然提高:“你硬将威儿夺去你的福寿宫,才不过半日,就说他忽然生了疾病。生了疾病也就罢了,你不请御医过去,反而是先请了徐丽仪。随后,你宫里传出消息,说威儿重病,恐危及性命。这时候,太医院的御医才被请去你宫里诊症。而徐丽仪却一直都没有出来。臣妾一直跪在您的福寿宫门外,求您开恩,让臣妾见一见自己的孩子,可是您却怎么都不许,还说臣妾疯癫,让人将臣妾困在恪荣宫里严家看管。这也罢了,你居然让人给臣妾灌药,喝的臣妾疯疯癫癫,大失常态,让人觉得臣妾是忆子成狂,其实这一切都在您的掌控之中。你就是想害死臣妾的孩子,再害死臣妾对不对!可是这些年,难道臣妾对您还不够恭敬有加吗?您不喜欢臣妾接近皇上,觉得臣妾是韦氏的罪妾,那臣妾就听您的,若非皇上传召,臣妾绝对不敢擅自前往皇极宫半步。就算皇上亲自过来,臣妾也总是以各种理由躲避皇恩,不敢再有半点奢望。后宫之中,你说什么就是什么,臣妾从来不敢顶撞,更不敢违背。臣妾图什么?不就是希望自己的儿子能平安的长大么!”
“你说的这般好听,哀家怎么觉得这么假呢?”太后冷蔑道:“你的孩子对花生敏感,甚至致命。这么大的事情,为何你不向皇上禀告?”
韦倚媃被她问的有些哑口无言,怔怔的看着太后一双狭长的凤目,戚戚然垂下头。
“不就是因为后继之君绝不能身患恶疾么!”太后冷笑了一声:“你怕你的孩子有这样的病,会失去继承皇位的资格。皇上正当盛年,将来会有更多的皇子,你的孩子一旦失去这样的资格,那你这些年的隐忍和蛰伏不就白费了么?与其说你是忌惮哀家的威严,不敢妩媚圣上,倒不如说你是在处心积虑的隐瞒对你不利的内容,想法设法的谋求皇位。韦嫔,韦逸霜虽然聪明,却也不如你这柔里带钢,绵里藏针的狠毒管用。你可比她要聪明得多!”
“是,臣妾的确是有这样的私心。可是臣妾没有害任何人。再说臣妾的孩子还那么小,这病也未必就治不好。”韦倚媃红着眼睛道:“更何况,皇嗣储君之事,历来都是凭皇上做主。臣妾来恩宠都没有,何来的能力左右皇上圣意。眼下……眼下臣妾连自己的孩子都保护不周全,太后说的那些事,不过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是啊。”腾芽敛眸,面色凝重的叹了口气:“皇祖母,芽儿也以为,找出谋害腾威和徐丽仪的真凶,比责怪韦嫔觊觎皇位更要紧。”
太后猛的扭过脸来,神色不悦的看着腾芽:“你可是哀家身边长大的孙女,这些年来,哀家待你不薄。你可不要忘记,你在望宫几次活不下来的时候,你身陷险境几乎送命的时候,是谁的庇护让你能安然无恙的活下来。又是谁不遗余力的帮衬着你,让你化险为夷绝处逢生。芽儿,你该不会也和这个没心肝的东西一样,怨怼哀家害了你们吧?”
“自然不会。”腾芽笑看着太后,一双眸子尽显温柔:“皇祖母待芽儿的好,芽儿就算是死也不敢忘怀。正因为如此,芽儿才必须将这件事情查明,不许任何人诋毁皇祖母的名誉。牝鸡司晨,这是多么难听的字眼啊!芽儿一直以为,皇祖母是这世上最慈祥最和蔼的人,是断断不能被人用这样的词去形容,甚至盖棺定论。所以皇祖母大可以放心,今日的事情,一定会有个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答案。这也是芽儿唯一能报答皇祖母的方式。”
好伶俐的一张嘴啊,太后看着她,笑的冷蔑。“你可真是苏贵妃调教出来的好女儿。”
“多谢皇祖母赞誉。”提及母妃,腾芽会觉得心口隐隐作痛。那种滋味,着实让她难受。她只是攥着藏在袖子里的手,不听的告诉自己要冷静下来。
而这个时候,皇上传召的太医院一众御医,已经在恪荣宫的正殿上聚齐。为首的正副院判则被领进了这间厢房。
“朕希望能从你们口中得知事情的真相。如若不然,一旦你们的谎言被揭穿,朕不打也不杀,直接将你们流放充军,永世不许再回宫。而你们的亲人,全部变卖为奴,朕也绝对不姑息。”
正副院判素来知道皇帝与太后不睦,这个时候,唯恐自己站错了位置。两人战战兢兢的跪在皇帝前面,谁也不敢贸然开口,唯恐自己说错了什么,祸及满门。
“两位院判大人,芽儿有些事情想向你们请教。”腾芽见他们不做声,便先开口。“请问两位院判大人诊断,腾威到底是患了什么病?而徐丽仪的诊断,到底造成了什么危害?”
正院判与三公主对视一眼,连忙道:“回公主的话,我等赶来的时候,徐丽仪已经为威殿下施过针,而她的诊断乃是威殿下出了天花。以至于浑身起疹子,危及性命。但实际上,威殿下的症状在我等看来,并非是天花,而徐丽仪下针的却将威殿下身上几处要紧的穴位封住,以至于威殿下的病况更为严重,我等见状不妙,已经设法不救,奈何威殿下的身子虚弱至极,一直昏迷着没有醒转迹象。”
“那么在你们看来,威殿下到底是因为什么而浑身起疹子?”腾芽凝神瞪着那院判,眼生十分的锋利。“你说徐丽仪将腾威几处要紧的穴位封住,只是情况不妙,那到底是为何不妙……”
副院判忙不迭的拱手道:“公主有所不知,微臣瞧着,威殿下似是对什么东西敏感。至少服下后会浑身起疹子,呼吸困难,昏迷不醒,再若严重一些,便会随时送命。这种病况,应当是先让患者将腹中的东西吐出来,再行针排毒,使患者醒转。但徐丽仪用的法子的确不妥,才会加剧威殿下的病情。”
“芽儿,你现在听明白了吧?”太后长叹了一声:“哀家的话你不信,御医的话你总不能不信吧。那徐丽仪根本就是满腹草包,几乎害死哀家的皇孙,哀家对她小惩大诫,也不过是情理之中的事情。她自己不济送命,乃是她的寿数到了。若不是她就这么死了,哀家也绝对不会放过一个这样不顶用的人。”
腾芽冷笑了一声,那声音在这个时候难免显得突兀。
太后被她这样的举动吓了一跳,不禁皱起了眉头。“你笑什么?”
“连我都能看出这其中有问题,徐丽仪可是我师父,难道她真的看不出端倪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