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笔居小说网 > 历史穿越电子书 > 我郎腰瘦不胜衣 >

第62章

我郎腰瘦不胜衣-第62章

小说: 我郎腰瘦不胜衣 字数: 每页3000字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药铺在镇子最北处,几乎已要出了三七镇的范围。
  小二从马厩里将惊蛰和霜降牵了出来,商青鲤抱起正拿脑袋蹭她腿的酱油,将它抱到竹篓里,而后她翻身坐到惊蛰背上,看了眼站在台阶上的阿横和江温酒。
  江温酒迎上她的目光,微微一笑,抱着阿横上了马。
  三七镇不算大,小半个时辰两人就见到了掌柜说的那家药铺。
  铺子就在路边,看上去破旧狭小,门口种了两棵桂花树。门上没有挂招牌,只在桂花树的一处枝桠上挂了个白幡,上面写着个潦草到不行的“药”字。
  商青鲤见到这般景况,不由眉尖微蹙。
  两人滚鞍下马,把缰绳搭在桂花树上,嗅着浓郁的桂花香进了药铺。
  铺子里很暗,光线微弱,入目显得有些逼仄。
  除却进门的这面,其它三面都靠墙摆了柜子,诸多草药混合在一起的味道有些怪,吸入鼻腔里带着点儿苦涩。
  右侧摆了个躺椅,椅子上躺了个人,身上盖着一床厚厚的棉被,似是在打盹儿。整间药铺静悄悄的,只听得见那人均匀的呼吸声。
  江温酒抱着阿横走到躺椅前,道:“老人家……”
  他话尚未说完,躺椅上那人已裹着棉被直挺挺坐了起来,声音僵硬道:“老、人、家?”
  这声音听起来很怪,他每一个字都说的很慢,却又毫无起伏,冷冰冰地,像一坨铁。
  但音色很是年轻,似是个二十多岁的年轻男子才拥有的嗓子。
  江温酒:“……”
  他假意咳嗽了一声,转口道:“请问萧大夫可在?”
  大夫姓萧,是听客栈掌柜说的。至于大夫的名字,连掌柜也不知道。
  那人静默一阵,从躺椅上摸出一个火折子,将躺椅前小几上的一盏灯点燃。
  灯火点燃的瞬间,商青鲤见到那人盖上火折子,把手缩回了棉被里。尽管只一眼,商青鲤仍瞥见了他拿着火折子的那只手,白的……不正常。她甚至能看清楚他手上的一根根青筋。
  顺着收回棉被的手向上看去,商青鲤见到了这人的脸——他五官是极致的雅,好似水墨画里走出来的翩翩浊世佳公子。干净如初春时冰消雪融的溪水,纯粹如冬日里山尖上的皑皑白雪。
  他紧了紧裹在身上的棉被,借着灯光抬眸扫了眼江温酒怀里的阿横,又扫了眼商青鲤,缓缓将右手伸出棉被,从小几下面拿出一沓宣纸和砚台,执笔蘸墨,一笔一划写道——
  男童:七日麻,无解,七日能言,无碍。
  姑娘:醉生梦死,已解,药虫仍存,待取。
  他执笔的手有些抖,落笔时字迹便显得有些潦草,却已比桂花树上挂的那个白幡上的“药”字工整很多。
  江温酒和商青鲤在见到他写出“醉生梦死”四个字的时候,便已怔住。
  再看他写出“已解”时,心中顿时惊涛涌起。
  这人是谁?
  不拿脉不问病症,只是一眼扫过,便能看出阿横和商青鲤身有异样。
  ——医术该是何等高明!
  “药虫?”江温酒回过神来,敛了敛纷乱思绪,道:“还请阁下明示。”
  那人开口,声音僵硬,道:“麻、烦。”
  江温酒:“……”
  那人虽说了麻烦二字,面上却并未露出不耐烦的神情,只把笔尖探进砚台内,蘸了下墨,在宣纸上接着写道——
  醉生梦死,非毒非蛊,实为药虫,饲以毒·药,十五载可成百药之王。本体虽有毒,烈酒可缓,她既已解毒,药虫养在体内,无害,往后每月以剧毒养之,药王可成。
  写到这里,那人笔尖顿了顿,才又继续:
  其毒性已除,房事可行。
  商青鲤:“……”
  她看着“房事可行”四个字,红了脸,抬眸就见江温酒似笑非笑向她看来,眸中波光如酒,竟有几分醉人。
  在祁州时商逐岫虽替她把过脉,说了句不太确定醉生梦死解了没有。但这段时日以来,醉生梦死从未发作过。兼之每晚同床,江温酒除了吻她,没有做过别的。所以她并没有同江温酒说起醉生梦死可能没彻底解掉的事。原是想着过段日子再提,却未想到当初服下的天杀已将它解了。
  意料之外的结果。
  让她很是欢喜。
  “能否替我将这药虫取出。”商青鲤避开江温酒的眸光,转头看向那人。
  她虽然不知这药虫养成药王后有什么益处,但只要一想到体内有只虫子,心中就有些不舒坦。
  那人听言搁下笔,道:“能。”
  他裹着被子起身,绕过商青鲤和江温酒,走到正对大门的那一面柜子前,打开一格屉子,一只手抓住被子,一只手伸进抽屉里翻找着什么。
  江温酒见此,放下抱在怀里的阿横,走过去道:“我能帮什么忙么?”
  那人道:“不、用。”
  他从屉子里拿了两个瓷瓶,推了下屉子,又慢吞吞回到躺椅上坐下,把瓷瓶放到小几上。然后他不知打哪里摸出一把小刀,将刀刃在火上来回烤过,抬眼看着商青鲤道:“手。”
  商青鲤依言伸出手,就见他拿着小刀,在她食指上划开一道口子,取过几上一只细颈瓷瓶,松开一直抓住被子的那只手拔开瓶塞,将瓶子里水一样的东西倒在了商青鲤指尖的伤口上。
  指尖上宛如针扎一样疼,疼痛之后似是半边身子都麻了。商青鲤身体一颤,江温酒眼疾手快将她扶住。
  约莫盏茶功夫,一只紫白色的小虫子从她指尖的伤口里钻了出来,那人已取过几上另一只宽口瓷瓶,拔了瓶塞,凑至她手指下。
  瓷瓶里朱红色的液体与商青鲤当年在流华宫里饮下的那盏一模一样。
  紫白色的虫子似有所感,顺着她的手指直接跳进了瓷瓶里。那人塞上瓶塞,把瓷瓶搁回几上,扯了下被子,重新靠在了躺椅上。
  他道:“走、吧。”
  他话音刚落,商青鲤麻掉的半边身子就已恢复知觉。
  商青鲤看了眼江温酒,恰也从他眸里看出些惊疑之色。听出那人话里送客之意,两人由衷向那人道了谢,又留下几张面值不小的银票,抱着阿横出了药铺。
  走出药铺时,两人不约而同回头看了眼,驻足了片刻,只得揣着满肚子疑问上马离开。
  直到傍晚时两人到了下一个镇上,商青鲤仍不时想起那间药铺和那个古怪的大夫。
  算日子已是九月初六,最迟九月初八的早上就能赶到遥山。
  这一路行来,商青鲤和江温酒都在刻意放慢速度,等着阿横的家人追上来,结果却让两人有些失望。
  阿横年岁很小,身上的衣服虽然皱巴巴的,但每一件用料做工都很考究,出生并不低。
  那夜在庙里避雨,阿横唤爹爹的银衫男子一举一动都透着对阿横的宠爱,绝不会仍由阿横被人掳走而不寻找。
  但从救下阿横到现在,也快两日了,始终不见人寻来——有些蹊跷。
  除非……阿横的父母被什么事绊住了。
  阿横不能言语,商青鲤也无法从他口中得知他父母是谁家在哪里。
  眼下除了把他带在身边养着,别无他法。
  好在这个看上去两三岁的孩子并不怕生,比普通小孩要懂事许多,养着也不费心。
  偶尔商青鲤看着阿横的脸,总有一缕熟悉感涌上心头,却怎么也捕捉不到这缕熟悉感从何而来。
  将行李马匹安顿好后,江温酒抱着阿横,与商青鲤一道在街头闲逛,替阿横买了两身换洗的衣物,见到街上有小贩卖糖果糕点,也买下些给阿横吃。
  江温酒和阿横两人容貌都生的很好,尤其是江温酒这样的人物,抱着一个孩子走在街头,轻而易举便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
  商青鲤不止一次见到有姑娘看着江温酒,羞红了一张脸。
  回到客栈,江温酒让小二送了热水上楼,把阿横脱光丢到浴桶里,挽起袖子要给阿横洗澡。
  商青鲤见他宽大的袖袍挽也挽不住,便道:“我来给他洗吧。”
  江温酒想也不想拒绝道:“你不许去。”
  商青鲤挑眉,“怎么?”
  江温酒索性脱下外袍,道:“他是男孩。”
  商青鲤:“……”
  江温酒又道:“男女授受不亲。”
  商青鲤:“……”
  她默默走到桌旁坐下,一壶茶喝完江温酒才抱着已经穿上了贴身衣裤的阿横从屏风后面走出来。
  等到两人都洗漱完毕,上榻休息时,江温酒把阿横挤进内侧,道:“我睡中间。”
  商青鲤:“……”
  真是……孩子气。
  她无奈的笑了笑。
  日子就在赶路和照顾阿横时,不知不觉间溜走了。
  转眼便是九月初八。
  

  ☆、六八。有酒径须醉。

  
  这日一大早,两人就到了遥山山脚下。
  遥山地处北疆境内,其北面与北楚青云道接壤,西面与北楚陇西道比邻,东面是连绵千里而不绝的群山,只南面山脚下,有不少百姓靠山而居。
  其山势险峻陡峭,巍巍万丈。
  远看云封山岫,雾锁山峦,鸟道逶迤,难见行客。
  实则到过烟波楼的人都知道,遥山虽直抵青霄,山巅却是一马平川。而烟波楼,便建在这遥山之巅。
  因平日里上遥山至烟波楼求剑铸器的江湖人不在少数,又因烟波楼有个不成文的规定,即从不留宿外人,所以山脚下的村落便成了许多人的落脚处。
  经年累月,山下小小的村落渐渐变成了一个镇子。镇上不乏酒楼茶肆,一眼望去,竟也隐隐有几分繁华模样。
  自八月末九月初,镇上江湖人一日比一日多。到了九月初八,几家客栈里都住满了人,许多这日才抵达此处的人千金难求一房。
  商青鲤和江温酒一连问过四家客栈,掌柜或小二的答复都是没有空房。两人牵着缰绳,并肩走在街头,看着来来往往的行人,正举目四望想要找下一家客栈时,便见到了卫瑜。
  他穿着暖黄色的窄袖衫子,如墨青丝攥成一束高高束在头顶,金黄色的头绳两端缀着手指长的流苏垂在肩头。此时正双手抱胸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你可能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