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屋藏娇娘-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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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陵玉,睡觉——”
这几个字仿佛是从对方的齿缝里逼出来一般,说得格外用力。
对方的背影像座大山似的挡在陵玉面前,难以撼动半分。
这样的反应出乎了陵玉的意料之外,他被惊吓之余,难免也怂了几分,再不敢做出挑衅的举动来。
等到一切都安静下来,陵玉叹了口气,把脑袋往被子底下缩了缩,寻了个舒服的姿势躺好。
漆黑黑的四周掺合月色拉扯着鬼影扭曲,可只要躺在盛钦身边,陵玉心里就只剩下满满的安全感,再不怕这些怪东西了。
他望着对方的后脑勺,心想他明日得要早早地醒过来,然后偷偷扒开二哥衣裳望一眼就好了……
如此想好他这才安心闭上了眼睛,默默筹划着自己的第二计划。
哪知道等晨鸡报晓天色大亮之时盛钦早就出了门去。
陵玉揉着眼睛坐在床头,他自个平日里穿的衣服也都整整齐齐地摆在一旁。
陵玉撇撇嘴,把衣服穿好,外头素春这才进来。
“昨儿又没有打雷下雨,殿下怎么又往世子这儿跑了?”素春问道。
“哦,我就是有点想二哥了。”陵玉随意寻了个借口打发她。
“噗……”素春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忽然一个没忍住就笑出了声。
“你笑什么?”陵玉莫名其妙地看着她。
素春捂着嘴摇了摇头,道:“奴婢就是想到日后世子出宫开府娶妻的场景,要是殿下您还是这么随意,半夜里摸过去,那世子夫人大概会被您吓死呢。”
陵玉脑补了一下那样的场面顿时一阵恶寒,“你净会胡说……”
他打了个哈欠,仍旧有些许困意,想到比他起得更早的盛钦,不免生出了佩服。
“二哥也是厉害,天天起那么早还不嫌困呢。”
素春望了他一眼,道:“怎么不嫌,我听秀云说世子是被您给吵醒的。”
“被我吵醒的?”陵玉一脸无辜,他又不会打呼。
“是啊,您天亮前就一直在说梦话,嘴里喊着世子,还说什么‘给我摸一下’,可奇怪了。”单纯的素春并没有因为这句话而产生旖旎的联想。
陵玉的脸色一下又变得僵硬,随即道:“快些收拾好了走吧。”
肚子里藏不住话就算了,等他二哥回来看他还在这里,指不定又要收拾他了。
宫廷校场,此地清晨总有诸多世勋子弟集结习武。
他们都是世家子弟中选□□的优秀卓越之辈,家里人为了送他们入宫当差,亦是费了不少心思。
哪怕是伺候在圣上身前的小小侍卫,身后都极有可能是个不可小觑的庞大家族。
只等陵玉慢吞吞过去的时候,校场上的人零零散散已经去了一半。
老远的,陵玉便看到将弓拉到极限的盛钦,随即便是嗖的一声,长箭正中靶心。
陵玉望着心生羡慕,却见对方眉头紧皱,似乎仍旧有什么不满。
“哟,二殿下一早上过来就是为了看你二哥哥的?”耳边一个惹人嫌的声音忽然响起。
陵玉掏了掏耳朵,抬头看向声音来源处,扬唇道:“陈玄颐,你说你这次受伤受的多冤枉啊,你看你这腿,它又做错了什么呢,比起你的嘴,它几乎就是无辜的小可怜。”
“二殿下这么说我可不服!”陈玄颐嘀咕道:“我这张嘴,可也没少给你骗来不少宝贝……”
“喂,我二哥他回回都能正中红心吗?”陵玉压低了声音问对方。
陈玄颐道:“人家高信侯嫡出长世子,未来的高信侯,怎么到了你这里直接变成了老二呢?”
陵玉翻了个白眼,懒得理会他这个驴头不对马嘴的问题。
当年盛钦被接入宫中的时候他哪里会懂那么多,不过是因为太子哥哥是自己大哥,盛钦比太子小比自己大,那自然只能是二哥了,于是这一叫便是好多年。
“不告诉我拉倒。”陵玉转身就走,陈玄颐见状忙上前拉住,道:“你这人真是的,我逗你玩呢。”
第4章 惩罚
“盛钦他一早上就把箭靶子给射裂了,这会儿估计在发泄呢。”陈玄颐说。
“发泄什么啊,谁惹他生气了不成?”陵玉疑惑道,以对方的性情,谁若是敢惹了他,还不得被揍哭为止。
说起来,盛钦性格偏向孤僻冷清,这与他身世都脱不开关系。
当年他只是个颟顸孩童,父亲高信侯带着战功入京面圣,一家人长长的队伍赶入京城。
谁知这半路上忽然就杀出了一群劫匪,竟将高信侯满门屠杀,京城中人前来接应,也只救下了盛钦一人。
当时的画面十分惨烈,就连圣上见了都不忍掩面。
调查了一番,竟然还是寻仇的匪徒。
为了不让忠烈寒心,圣上亲自将盛家遗孤接入宫廷抚养,交到了他最为宠信的金贵妃手中照料。
盛钦这才和陵玉结下了这兄弟之缘。
前因后果便是如此简单,却叫人唏嘘难忘,盛钦虽不是皇族子弟,但也不是寻常人敢得罪的。
“二哥……”
陵玉轻手轻脚摸到盛钦身边,轻轻地喊了对方一声。
对方视线落在前方插满了箭的箭靶上,似乎没有听见他的声音。
陵玉扯了扯对方的袖子,道:“二哥,你早上怎么没喊我?”
盛钦这才扭过头来,视线垂下,漆黑的眸子望着对方。
“过几日圣上便要检查你的功课,你可知你有多少天没有练习骑射了?”盛钦说道。
陵玉厚着脸皮道:“不是有二哥教我呢吗?”
盛钦将弓箭递给他道:“试试。”
陵玉把那弓接来,入手沉重异常一看就不是他平日里用的那种材质。
好在他先前也有练过,勉强也能将这弓举起。
陵玉将箭举起,手臂崩紧后拉,用了八分力气,也没能把这弓拉满。
他正要松手余光却瞟见身旁盛钦的脸色,手又绷了回去,连将吃奶的力气也使了出来。
盛钦见他脸色涨得通红,眼睛望着前面的靶子直发颤。
陵玉力气用到尽头,连手臂都开始颤抖。
那弓张了大半,却渐渐有了缩小的趋势,显然是握弓的主人气力不接。
就在陵玉要松手的瞬间,身后之人左手握在他握弓的手上,右手则代替了他拉弓的手,弓满如月,长箭蓄势待发,只微上抬,弓箭迅猛弹出,一头扎进了红心。
那块扎满了弓箭的靶子终于不堪重负,裂成了三瓣,掉进了草丛中。
陵玉放下软得像面条一样的手臂靠在盛钦身上,抬头颇为窘迫地看了眼对方。
“二哥,我好像就差一点点……”
盛钦觑了他一眼却没接他话,显然是懒得再理会他。
陵玉自讨没趣又走到陈玄颐身边去了。
“你好歹也是个皇子,你怕他做什么?”陈玄颐拿着汗巾擦了擦头上的汗仍觉得难受,索性腰带一解,打算把衣服脱下。
“你做什么?”他这举动吓了陵玉一跳。
陈玄颐白了他一眼把腰带丢到他身上道:“咱们可都是男人,脱个衣服怕什么?”
陵玉闻言望着他的动作顿时若有所思。
对哦,只有他一个人有些缺陷,陈玄颐这家伙虽然不怎么靠谱,却也是正正经经的男孩子呢。
“你脱就是,你不嫌丢人,把裤子一起脱了也无妨。”陵玉揶揄道。
他倒是真不介意呢,脱了裤子刚好也给他看看,这么多年过去了,也不知陈玄颐的毛毛虫又变成什么样子了……
陈玄颐被他的目光扫了一阵恶寒,只刚脱了外衫抬手丢开时,手里的衣服忽然一紧,被拽到了身后的木架子上了。
陈玄颐下意识跳开,待他定睛一看,他那衣服竟然被一根尖头寒光闪闪的长箭钉在了木桩上。
陵玉抬头,看到盛钦仍旧保持着举弓射箭的姿势,视线落在他们身上,目光透着几分寒意。
陈玄颐抹了一把冷汗,忽然觉得自己似乎没那么热了。
“都怪你。”他小声地埋怨了陵玉一声,便去把钉在木桩子上的衣服扯下来,衣服被钉破一个洞,他正犹豫,却被身后那目光冻得不行,咬咬牙只好认怂地穿上了。
陵玉略带遗憾地望着他胸口,顿时也打消了几分心思。
“殿下,快些迎驾。”
外面快步跑来一个小太监,低声对陵玉交代了一声。
原是圣上下了朝,直接来了这校场巡视。
陵玉闻言顿时多了几分紧张,刚把衣服褶皱理平,却见圣上径直走来。
众人跪拜行礼。
圣上近来信道,手中时常握着一串玉珠手链,垂眸扫去,目光恰好就落在了陵玉身上。
倒不是他特意来看陵玉,而是在这满场的人中,只有陵玉穿得整整齐齐,衣服连一丝褶皱都不见得。
圣上见状皱了皱眉,多少有些不悦。
“那靶场上的靶子都是谁弄坏的?”圣上目光挪向靶场。
他身旁太监李德忙道:“回陛下,是高信侯世子早上在此练习射箭时弄坏的。”
圣上闻言,目光里顿时流露出些赞许,看向盛钦的时语态都和蔼了几分,“你这小子力气倒是不小。”
盛钦闻言只恭敬道:“微臣鲁莽。”
“在这里演习算不得什么鲁莽,你年纪尚轻不论武艺还是才艺都尚在修习中,能有这样的本事,也算是朝廷之幸,不虚你盛家英名,想来日后你也能出色继任你父亲的爵位。”圣上待盛钦向来都十分宠爱,每每见了对方必要夸赞一番。
只是夸完了盛钦,对方转头视线又回到了陵玉身上。
“陵玉,今日你在校场练习的什么?”圣上问道。
陵玉忽然被点名,低着头有些心虚道:“父皇,我一早上在这里练了……射箭。”
这句话勉强来说,也不算谎言。
“射箭?”圣上狐疑地扫了他一眼。
“是啊陛下,有盛钦在,咱们一早上都想跟他学习一二呢。”陈玄颐干巴巴地接了一句,想帮陵玉解围。
圣上抚着珠子,道:“没想到你们这般有上进心,那么不如再练习一遍给朕看看,也叫朕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