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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章

蜜爱春娇(种田)-第9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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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易峋抱住了她,一起倒在了床上,看着头顶的天花板,他沉沉说道:“白天我就说过了,你太好了,我就是想要你。除了我娘之外,我再没有见过比你更好的女人。从很早以前,我就决定了,这辈子一定要讨你当老婆。你就算是跑到天边去,我也要把你捉回来。”
  秦春娇窝在他怀里,任男人的气味儿将自己淹没,她神思已经有些恍惚了。易峋的话,让她释然又宽慰。
  只听易峋暗哑的嗓音再度传来:“你根本不知道,从几年前起,我就想要你了。每一天的夜里,我都在想你。你走的那两年,对我来说,有多熬煎。”他说着,心思似乎也渐渐飘忽起来,粗糙的手掌抚摸着她纤细的腰身。
  秦春娇红了脸,偎依着他,乖觉的任男人抚摩着,娇声抱怨着:“原来你老早就对我动坏心了,三姐真没骂亏你,我还跟傻子一样的天天跟着你。”软糯的嗓音里带着一丝甜腻,柔软的像要化开。
  易峋在她头顶亲吻着细白的发缝:“今天晚上别走了,在这儿睡吧。”
  秦春娇忸怩了一下:“娘在那边呢。”
  易峋却没有给她犹豫的机会,将她扣在了自己怀里:“娘才不会说什么呢。”
  隔日,易峋一早起来就进了城,替换了易嶟回家歇着。
  易嶟守了赵三旺一夜,也是疲惫不堪。赵三旺半夜发病的样子,着实吓人,两只眼睛通红,一张脸蜡白,力气又奇大,抓着他问他要面吃,不给就如跟他有仇一般。
  饶是易嶟这样孔武有力的小伙子,招架起来也是吃力。
  刘氏和秦春娇见她回来,问起赵三旺的状况。易嶟怕吓到她们两个,便含糊带了过去,只说大夫要他静养。
  赵桐生自打林香莲被捕,急的嘴上连起了三四个大燎泡。他也顾不得赌气回家的老婆女儿,往河间县衙去了几趟,想套套话。但王贵生厌憎他为人,交代了不准他见林香莲。他急的上火,却无法可施。
  然而林香莲,却并没有把赵家供出来。
  她瞎编了一通,将这些事都推在了死去的林婶儿身上,说药是林婶儿从城里拿来的,至于究竟从哪儿来的,她也不知道。
  县衙怎么审也没审出二话来,只好认定是林婶儿从哪个教众手里得来的药,断了此案。林香莲,因下毒害人,受害人数极广,被判了个斩立决。
  判决下达之时,林香莲倒是一脸平静。
  她没有供出赵家倒不是为了别的,她心底里深恨着易峋和秦春娇,认定了自己会落到这种地步,都是被这两人所害。那天山上,在这两人手里受到的屈辱,简直是生平的奇耻大辱。即便自己当了鬼,都不会放过他们!
  自己横竖是逃不过一死的,索性把赵有余保下来。她晓得赵有余对秦春娇的心思,那人的冷淡凉薄与自己不相上下,他一定会把易家闹得鸡飞狗跳、人仰马翻!
  这样想着,斩首也不算什么了。
  林香莲跪在堂下,阴阴的笑着。
  行刑这天,林香莲戴了重枷,被绑在板车上,游街示众。
  她披头散发,面目浮肿,在牢里无人无钱照料,又犯下了那样的罪,就算那些牢头都对她恨之入骨,哪还能有个好?一身衣衫破烂不堪,满身皮肉其实已经没一处好的了,脚下的布鞋也破了一个洞,露出一枚脚趾。
  刑车才到街上,一众百姓便涌了上来,哭喊叫骂。
  这些人,都是她曾经的食客家属,吃了她的面,许多人回家都发了和赵三旺一样的病症,因食用多少和年岁老少,而轻重不一。其中哭的最声嘶力竭的,便是那个之前来为她小儿子求面的妇人。
  那孩子年纪太小,经不住毒/性,没能救回来,已经去了。
  那妇人恨透了林香莲,恨不得将她食肉寝皮,知道她今天被拉去砍头,提了一篮子的石头来,见她出来便砸了过去。
  林香莲额上挨了一下,顿时破皮流血。
  众人见状,纷纷叫好,各自效仿,仓促间没有准备,便路上有什么砸什么,甚而有杂货小贩趁机兜售起了弹弓弹丸,也被一抢而空。
  一路过去,林香莲被砸的头破血流,两眼青肿。
  押解的官差怕还不到地方,这女犯竟然要被众人给生生砸死,只得压制解围。又说,这女犯必定一死,叫大伙别打死了她叫自己难交差。一众百姓这才罢手。
  林香莲立在车上,看着这一幕,那些人的哭号咒骂不绝入耳,一下下的敲击着心底。到了这会儿,她终于怕了,呜呜咽咽的哭了起来,自己害了这么多人,死后会不会下地狱呢?
  但事到如此,一切都晚了。
  终于,林香莲游街完毕,被押解到了刑场。
  时辰已到,行刑官扔下签子,刀斧手手起刀落,林香莲血溅当场,身首异处。
  她这一死,还赢得了无数喝彩。
  因她勾结邪教,下毒害人,官府有意以儆效尤,将她的首级悬挂在刑场的杆子上,一连示众五日。
  林家没人了,也没人能来收尸,她的尸首最终是被左近拾骨的道人捡了,一领破草席卷裹,送进了乱葬岗。
  这,就是林香莲机关算尽得来的一生归宿了。


第79章 
  林家母女的死,给平静的小村子里添上了些波澜。连着许多天,大伙茶余饭后的谈资,都是这对母女。大伙们凑在一起,津津有味的嚼裹着那天夜里林婶儿赤身露体被人撞破奸情,又吊死在赵家的祠堂上,纷纷揣测着这林婶儿和里正到底有没有一腿,甚至于赵桐生是不是连林香莲也一起办了。至于这娘俩下药害人的事,反倒没啥兴趣。说到底,还是这沾着桃色的故事,更吸引人的眼目。
  林婶儿吊死在赵家的祠堂里,尽管赵桐生靠着族长和里正的权威,将这事压了下去,但到底事情已经传扬开来了。大伙嘴上不说,肚里都在发笑,连赵氏族人都埋怨他。
  赵桐生这两天待在家中,门也不敢出。赵有余已经回了京城书院,赵太太带着女儿赵秀茹一气之下回了上河村娘家,他独个儿在家,日日对着清锅冷灶,觉得孤零零的好没意思。但这祸是自己闯下的,也只好自己受着。
  林香莲没将他供出来,这倒是意外之喜。在劫后余生的剧烈喜悦之中,赵桐生一时也管不了别的了。
  赵三旺在京城医馆里戒断毒瘾,虽然过程辛苦,但到底是一日比一日好起来了。
  易家兄弟两个,轮番看守着他,油坊的事儿便暂且搁置了。
  时令进了五月,天气一日比一日热了起来,蚕豆已经熟了,每天都能在豆茎上摘下来一大捧。
  地里的油菜已开过了金灿灿的油菜花,结出了饱满的菜籽儿,只等着家里男人回来收拢。放蜂人割下了几茬油菜蜜,秦春娇买了许多存在家里。蜂蜜比红糖还要金贵,算是个补品,留着给日后家里生病的人吃。
  家里养的鸡群,已经长成半大。秦春娇请了个手艺人来家,只留下一只做种的小公鸡,其余的都骟了。
  这骟过的鸡懒得动弹,便只余下长肉。
  那三头小黑猪也养了一身肥膘,渐渐有了肥猪的样子。
  农家的兴旺,在易家的小院里日日的上演着。
  时近端午,七柳河畔热闹起来了,易家的那处小水塘飘出了几片荷叶和打着骨朵的荷花,水面不时有肥鱼跃出。这是易家自己的水塘,易峋在这儿下了渔网和虾篓,秦春娇时不时的来拿几条鱼或一篓河虾回去。
  河岸上蚬子成群的打窝,顺着那小坑洞挖下去,便能收获一篓。
  端午前日,秦春娇用蚕豆、咸蛋黄、腊肉合着糯米包了咸粽子,又熬了蜜枣豆沙,包了甜粽子。刘氏烧了一大盘韭菜炒蚬子,炖了一锅鲫鱼豆花羹,另又烧了一锅的红烧肉。母女两个收拾了一篮子吃食,端午当日进了京。
  原来,因为看护赵三旺,易峋和易嶟谁也不好意思回家过节。秦春娇便和母亲商议了,进京看他们。
  找到杏林春,医馆的学徒接住了她们,问她们是来干什么的。
  秦春娇便说是易峋的女眷,端午节来瞧瞧他们,说着便从篮子里拿了许多炒熟的蚕豆给这些学徒,笑着谢他们这些日子的照料。
  她模样好,笑的甜,说话也中听,那些学徒都是半大孩子,拿了她给的零嘴儿,各个都闹了个大红脸,连忙将她们领了进去。
  还没走到赵三旺的住所,便高声道:“易家大哥,大嫂来看你们了!”
  易峋正和馆主说话,一听见这声,心头微微疑惑,连忙抢步出来,果然见秦春娇挎着个篮子,和她娘刘氏,笑着站在门外。
  他有些诧异,上前低声说道:“不是说好了,明儿等我回去,你们咋来了?”
  秦春娇娇嗔道:“怎么着,不许我们来?大节下的,你们都不回家,我和娘就来瞧你们。过端午节呢,也给三旺捎几个粽子。”
  刘氏在旁含笑说道:“这丫头想你,在家吃不下饭睡不着觉的,我就说来瞧瞧吧,省得她牵肠挂肚的。”
  程馆主也走了出来,捋须说道:“峋子,你几时成的亲?怎么没听你提起过?”
  易峋微微一顿,便向他说道:“馆主,您忘了我还在孝中。这是我隔壁邻居家的女儿,今年二月间定下的亲事,到明年出了孝就成亲。”便隐去了秦春娇是相府卖出来的奴婢,为他所买的事情。
  秦春娇便向着程馆主微微欠身,道了个万福:“多谢您老人家这段日子以来,照料我男人和我兄弟。”
  程馆主打量着这女子,见她生的娇媚妖娆,身段聘婷,但言行举止颇有闺秀风范,并无丝毫轻浮之态,也暗暗点头。易母生前与他有些往来,他们家的事,他也略知一二,易峋的亲事是她的一块心病。她曾说这孩子有命中注定的贵女,旁人不能擅自做主。谁知,易峋倒自己把亲事给定好了。
  但看眼前这女子的容貌品格,也是配得上易峋的了。看易峋的样子,也是中意的很,他看着那小女子的目光里尽是深情。往常,他对别的姑娘可都是不假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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