蜜爱春娇(种田)-第8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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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能不能吃?不用你那朋友白给,咱家出钱自己买。”
赵有余脸色微变,他说道:“爹,这东西是拿来给家里做生意的。实在太昂贵了,咱们是吃不起的。”
赵桐生连连点头,呵呵笑着:“爹晓得,就是随口说说。”
赵有余没再说话,只静静的出神。
这东西,也是来的稀奇。
他也是气血方刚的男人,又正当这个年纪,独身在京里难免有熬不住的时候。青楼太贵去不起,就有同窗引他去了个暗门子。
那儿的姑娘长得着实一般,但有一个稀罕物,就是这包药。吃下去行事,你能瞧见最心爱的人儿。
他试了,果然如此,从此一发不可收拾。
然而那事后的空虚,却也让他痛苦不已,不管如何只是春梦一场,假的就是假的。
再则,他渐渐发现这东西的可怕之处,能让人**蚀骨一样的上瘾。
好在他沉陷的不深,很快脱身出来了。但这东西还真是好,用对了地方,就是世上最好的灵药。
恰好赵桐生发愁林家两个傻瓜女人的生意赔本,他便把这东西交给了赵桐生。
当然,这件事赵太太一无所知。
第72章
赵桐生如获至宝,小心翼翼的将纸包收了起来。
他坐了一会儿,便起身咳嗽了一声,说道:“我把这东西给她们送去。”
赵有余没有说话,只是默然的看着父亲的背影走出门外。
赵太太正在外间炕上坐着纳鞋底,一见赵桐生披了衣裳往外走,便诧异问道:“都这会儿了,还要出去?”
赵桐生说道:“去找进子叔说几句要紧的话。”
赵太太没有多问什么,停了针线,盯着赵桐生的背影。待他没入了门外夜色之中,她才张口骂道:“一天天的,也不知道在搞什么名堂。家里凳子上好似有钉子,那屁股就坐不稳当!”
赵秀茹在一边,摆弄着她哥哥从京里带来的胭脂。青瓷的瓶子,盖子上印着仕女捧心的图案,细巧精美。盒子里的是胭脂膏,不是寻常的片状胭脂,擦在脸上,细腻匀净,就好像皮肤里透出来的好气色。
这京里来的东西,果然就是好,不像货郎担子里的糙货,干涩粗糙,抹在脸上就像浮在皮肤表面,一点都不自然,弄不好就成了猴屁股。
明天抹上这胭脂去见嶟哥,他一定喜欢。
赵秀茹想着,心里漫过一阵舒爽。
论姿色,她是比不过秦春娇,她服了。但那又怎么样,秦春娇如今是易嶟的嫂子,他也该死心瞧瞧别人了。
赵有余从里屋出来,赵太太瞧见他,连忙笑着说道:“洗脚水我给你烧好了,你赶紧烫烫脚,回屋歇着去吧。从京里回来,好多路途,一定累坏了吧?”
赵有余看着母亲眼角的纹路和唇畔的笑意,心中突然弥漫着一股悲凉。母亲就这样被父亲蒙在鼓里,她大概还不知道父亲背着她拿了多少钱去补贴林家母女。
他低垂了眼眸,轻轻说道:“这些事情我都能自己做,娘有年纪了,不要累着了。”
赵太太眯着眼笑了:“我儿子真是大了懂事了,晓得心疼娘了。将来你出息了,娘就等着过好日子啦!”
听到出息二字,赵有余的脸色一紧,他握紧了手,又舒展开来,只说要温书便回房去了。
进了城,他才发现乡下与城里的差距之大。城里书院所能教授的,可不是乡下私塾的塾师能比的。老师的学识与见识,也是相差甚远。
赵有余原先读书的私塾,塾师不过是个多年不第的老学究,但那松竹书院却能请来举人授课,这两者能一样么?更不要说,不时有全国各地的有名才子来游学。
大伙汇在一处,难免赋诗斗文,相互品评彼此的文章。
赵有余,便时常沦为笑话了。文人嘴毒,损人也厉害,他极喜欢城里,却也极厌恨城里。
他一定要飞黄腾达,好报这眼下的被羞辱之仇。
赵桐生把宝贝拿给了林婶儿,林婶儿正为这东西用完了而发愁,登时喜从天降,温存软款,使尽了浑身解数要留赵桐生。
然而最近赵太太回来了,赵桐生个喜新不厌旧的人,管家婆回来公粮自然全数上交,哪有剩余的。对着林婶儿的热乎劲儿,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但是男人嘛,哪个肯承认自己干不动了,赵桐生便说道:“近来她看的严,怕闹出什么事来,来日方长,我还是先家去。”撂下这句话,就抬脚走了。
林婶儿还从没碰过这种钉子,气的全身打颤,骂骂咧咧:“男人真是十九薄情,有本事以后别来爬老娘的床!”
林香莲站在门槛上,冷眼瞧着,满脸冷淡。
她母亲和赵桐生的事,现如今已经全不瞒她了。她有点不明白,有那么好的东西,母亲为什么不用?难道,她对赵桐生还有情不成?
这天,易家兄弟从外头回来,又带了两大口袋的茶油果,是在另一个山头上收的,用骡子驮了回来。
这些天下来,他们大约收购了三百来斤的茶油果,车马人力加上收购用的银子,也花了二三十两。
兄弟两个把茶油果放到了间壁秦家老房子里,那房子已经修缮出来了,榨油机也安放在里面,已是万事俱备。
易峋今日格外的高兴,吃晚饭的时候,还让秦春娇给他打了两壶酒。
哥俩饮酒吃菜,易峋便说道:“明儿就把三旺和丁虎喊来,咱们就先干起来了。”易嶟答应了。
秦春娇在旁托腮静听,问道:“峋哥,茶油榨出来,销路可想好了?”
做买卖最要紧的就是卖出去,再好的东西,卖出去才是钱,卖不掉堆在手里就只是一堆占钱的破烂。
易峋饮了一口酒,微微颔首:“已经和盛源货行说妥了,对方肯以一斤油二两银子的价钱收购。文书合同已经签订了,”
一斤油二两银子,不算低了,但也就是寻常豆油菜籽油的价钱。
这是山茶油,可比那些油都要金贵些。秦春娇清楚的记得,相府里老夫人房中总放着一瓮,她独个儿吃的,是派人从南方花了大价钱弄回来的。她曾听内宅管事儿的说起,那坛子油,一两就要四百文钱。时下的银价,那一斤茶油就要近四两银子。
这东西不止能吃,用来润发也比市面上那些头油好得多,清润不黏腻。老夫人偶尔来了兴致,也赏给家里那些姑娘主子们些许,但总的来说还是当宝贝收着自己吃用。
二两银子卖给盛源货行,还真是亏了。然而也没有别的法子,他们家没有卖货的铺子,北地也几乎没人识得这是什么,只好暂且如此。
秦春娇心里却有些不对劲的地方,她想了想,向易峋说道:“峋哥,这货行连样货都没见,就答应进货定合同了?”
易峋放了筷子,向她点头:“我知道你担心什么,放心吧,他们不敢在这上面动手脚。”
盛源货行之所以这么痛快的就答应了进货,还是跟他的皮子大有关系。
这世上什么生意最好做,就是独一份儿。
易峋鞣制皮子的手艺是家传的,他手里出去的毛皮,品相上等,别处还真难得一见。这皮子,广受京城里达官贵人的青睐,甚而连几个王府都来时常问津。盛源货行一是怕丢客,二来其实也得罪不起这些贵客。
易峋深知这其中的利害,所以油坊的事刚有着落,便找上了他们商谈这生意。
果然,货行的掌柜一听说这件事,请示了他们东家,没有二话就答应下来。
合同,也签的痛快。
原本易峋跟他们家的皮毛合同也就到今年的秋天,如此一来,这后面的事情也就好商议了。
秦春娇听了这些事,不由一笑。峋哥的事,果然是不用她操心的。
这日,并无别事。
翌日,秦春娇的小摊子和林家的面摊照旧对着做生意。
林家的面摊依旧生意火热,但那些食客的情形是越发不对了。那些人,一个个直眉瞪眼,神情恍惚,吃着面就好像升天了一样。
秦春娇一面做着自己的生意,一面深感奇怪。这种情形,她以前可从没见过。
赵有余不知何时来了,他还是一袭青色布衫,缓步走到了秦春娇的摊子跟前,轻轻说道:“给我一碗豆腐脑。”
秦春娇没有多想,便盛了一碗给他。
尽管与赵家不和,但她是摆摊子做生意的,上门的就是客。她对客人,是一视同仁的。
董香儿在旁瞧着,挑眉说道:“哟,童生老爷回来啦?啥时候发达啊?”赵家在村里的名声不好,许多人都厌烦他们,董香儿也不例外。
赵有余在一张桌边坐了,没有搭理董香儿。他吃着碗里的豆腐脑,眼睛却悄悄落在了秦春娇身上。
看着那婀娜利落的身姿,他心中之前的烦闷竟一扫而空,安宁且踏实起来。
林家摊子上的生意越是火热,他便越是如芒在背。
那些人会怎么样,他心中不是不清楚。但开弓没有回头箭,事已如此,也回不了头了。
不过,这些人的钱会供养他飞黄腾达,他们的牺牲也都是值得的。
赵有余,深信这些。他在书中读到的道理,自古以来就是如此,一将功成万骨枯,那些王侯将相哪个不是踩着无数人的尸骸走上去的?
那些人可以,他也可以。
林香莲目光落在赵有余身上,脸色淡淡的,眼中却有几分冷。
她瞧出来了,他对秦春娇也有意思。
真有趣,下河村的男人都跟中了邪一样,围着秦春娇转。
秦春娇正低头做事,忽然听到对面炸雷一般的响起了哭叫。她和董香儿都吃了一惊,望向那边。
只见一名衣衫褴褛的妇人,跪在林家摊子跟前,哭哭啼啼:“我求求你们,给我一碗面吧。我的小儿,躺在床上下不了地,一心就想吃你们的面。求求你们做做好事,发发善心!”
林婶儿张口骂道:“我们是做生意的,可不是开善堂的。各个都可怜起来,我们这生意还做不做?!”
那妇人哭的喘不上气来,脸色惨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