蜜爱春娇(种田)-第1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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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生,就要这样过去么?
随着年岁渐长,她也逐渐的不再去想这些有的没的,然而心底的疑惑,却并没有消失。
陈长青的到来,让她的心再度活泛了起来。嫁给他,的确有庇佑女儿的考量,但更是一个女人发自内心的愿望。
两人低声说了几句话,陈长青说定了五日后,必定带媒人前来下聘。
刘氏含笑答应,陈长青又说道:“这个易峋,在后生堆里,也算是不错了。然而春娇到底还没跟他成亲,就这样住在男人家里,不成话。等咱们成亲了,把她也接到京里去,在府中等候出嫁。”
刘氏笑着说道:“只怕这俩孩子,谁也不愿意。早前我问过春娇,她不肯到京里去。我寻思着,峋子也不会答应让她走。”
陈长青听着,心下了然,颔首道:“易峋这年轻人,在后生堆里,算是不错的了。配春娇,配的过。但是到底年轻气盛,一路走的太顺,未免有些自负了。”
刘氏浅笑道:“是他把春娇和我接了回来,我们娘俩都是很感激他的。春娇打小就喜欢他,要是没她那个混账的老子,兴许两个孩子早就成亲了,娃儿都生下了。”
听到刘氏提起秦老二,陈长青脸色微微一沉,说道:“是我来迟了,这些年你们母女两个受苦了。往后,我不会再让任何人欺负你们。”
易峋没有回自己的房,而是进了秦春娇的屋子。
秦春娇正坐在床沿上,折叠着今日收下来的衣裳。见他进来,也没有起身。
窗外日头偏西,日光透过窗纸洒进来,落在她身上,让那娇媚的侧颜蒙上了一层细细的光泽,细丽的身段在日光里,越发显得娇软。
易峋只觉得胸口有一股热浪在翻涌着,他大步上前,在一旁坐下,不由分说将她抱在了怀中。
秦春娇猝不及防,愣怔了一下,抬头问道:“峋哥,怎么了?”
易峋嗓音有些沙哑,他问道:“春娇,你不会走,对不对?”
秦春娇眸色微动,她张了张口,还未说话,易峋便低头噙住了她的唇。
秦春娇身子微微一僵,又随即软了下来。她嘤咛了一声,伸臂揽住了易峋的脖颈。近来油坊与铺子都分外忙碌,两个人已有段日子没有亲热过了,贪婪的索要着彼此。
好半晌,易峋才从她唇上起来,唇与唇之间,粘连着一道银色的水线。
他盯着她的眼睛,再度说道:“春娇,我等不及了,我不想过了正月再成亲了,咱们年底就成亲好不好?”
秦春娇眨了眨眼睛,问道:“峋哥,你这是咋了?这若是年前成亲,可要加倍的忙了。”
她没有什么嫁妆,但因是易峋买回来的人,也用不着这些。然而嫁衣还是得要的,依着母亲的说法,买料子,请裁缝,都是麻烦事,这些事可一件都没还着手。
易峋搂着她,嗅闻着她身上清甜的体香,低声说道:“我的孝期,其实也就到今年的十一月。咱们年前就成亲,过年的时候,就是正经的夫妻了,不好么?”
秦春娇明白他在说什么,脸颊微微一红,垂首不语。
其实,她心里也猜到了,大概是母亲要改嫁的事情,让他心中不踏实了。虽说自己并不会跟母亲进京去,但她更不喜欢让她的峋哥这样患得患失。
这种滋味儿,并不好受。
她初来易家时,也是日夜悬心,唯恐易峋哪天从外头娶个正妻回来。担忧却又不敢说,只能压在心底里。
如今,是轮到易峋来尝这个滋味儿了,她并不想这样折磨他。
秦春娇樱唇微微一沟,颊边旋起了两个梨涡,妩媚可爱到了极处。
她开口,嗓音软糯甜美:“好,咱们腊月就成亲。”
易峋先是一怔,笑意逐渐在颊边绽开。
怀抱着心爱的女子,他心中不由畅想着,今年成亲,或许明年她就能为自己生下孩子了。
能将两人的血脉,生生世世凝结在一起的孩子。没有人,能再将他们分开。
这日,陈长青在晌午之前离开了下河村。
刘氏母女两个原本想留他吃一顿午饭,但跟他来的侍从护卫甚多,无处安置,只得罢了。
刘氏有些不好意思,说道:“你好容易来一趟,却一顿饭也没留你吃。”
陈长青微微莞尔:“往后,多得是一起吃饭的日子。”
临走之前,陈长青特地私下见了易峋一面,避开了那母女两个。
两个男人,站在村口的大槐树底下,低声说话。
陈长青看着易峋,既然已经和翠云商议好了亲事,他心底里也早把秦春娇当做了自己的女儿,易峋自然也就是他女婿了。这老丈人见新女婿,免不了要敲打一番。
他开口:“我听翠云说了,春娇不肯进京,一定要留在下河村,等着跟你成亲。”
易峋双手微握,不卑不亢的回道:“不错,我们说好了,今年腊月就成亲。”
陈长青眉毛一挑,这比刘氏告诉他的日子,还早近三个月,看来这小子是真的急了,生恐已经到了嘴边的媳妇,再飞了。
他说道:“按理说,没出阁的姑娘,不该住在男人家里。但春娇要跟着你,我们也不会勉强她。你可要好生待她,她不是没有娘家的人。”
易峋面色微凛,沉声道:“她是我娘子,我当然会好生待她。”说着,他话锋一转:“岳母情愿嫁给大人,我和春娇都替她高兴。然而岳母也苦了半生,还望大人珍惜对待。我们虽然是一届布衣,但也不会坐看自家长辈在别处受了委屈。”
陈长青听了这话,不觉心中一笑:倒是个不服输的后生。
他看了看天上的云,背手说道:“年轻人有些锋芒,固然不错,但锋芒过盛,便成自负。你空有一身本事,难道就甘心一世蜗居于这乡下地方么?即便能过的衣食无忧,但将来若再遇上什么重大变故,你以布衣之身,如何庇佑自己的妻儿?”
他这番话,倒是真正戳中了易峋的心病。
易峋心中始终笼罩着一块阴云,相府的大少爷觊觎着春娇,这一次若是陈长青定要秦春娇进京改嫁他人,他其实也没有什么好的办法。他始终担心她会被人抢走,归根结底还不就是因为自己无权无势么?
他心里也深深的明白,这个世道,仅仅只是有钱,是不够的。
他面色森冷,满心不甘,却说不出话来。
陈长青又道了一句:“明年四月,朝廷新开武举。两年一度的好机会,你须得把握住。”言罢,他迈步走开,自属下手里接过缰绳,翻身上马,回京去了。
这些日子接触下来,陈长青也觉易峋是个可造之材,不论是为人还是处世,都是一条靠得住的汉子。秦春娇嫁他,自己也没什么可挑的。
他将秦春娇视作女儿,她的夫婿,当然也乐意拉上一把。
白天接二连三的出了许多事情,铺子当然没有营业,一家人也都累坏了。
夜晚灯下,秦春娇将易峋说要腊月就成亲的事,告诉了刘氏。
刘氏一听,顿时急了,这明年二月还捉紧,一口气提前了三个月,她怎么不着急?
她女儿的嫁衣,还一块料子没买,一针也没缝呢。
秦春娇看她娘焦躁,便劝说道:“娘,你也不要光顾着我了。我们在乡下,也没那么多讲究。倒是你,陈叔叔说转日就要来下聘,怕成亲也快,倒要紧赶着准备呢。”
刘氏已将陈长青的意思,告知了女儿。
秦春娇也很为她母亲高兴,母亲被秦老二折磨了半辈子,该找个合心意的男人,好好过自己的日子了。
但是陈长青说五日之后就要来下聘,那想必成亲也快,比起自己,她倒更为她娘的事儿着急。
刘氏说道:“我还有啥好预备的,就是这些衣裳东西,卷个包袱,就跟了他去了。娘不是头婚,是死了男人再嫁,不讲那些个了。你和峋子今年年底就要成亲,还啥都没预备呢,这咋行?峋子也是个燥脾气,说一出是一出,没个长辈替你们操持,还当真是不行!”
秦春娇还想说些什么,刘氏打断了她:“不许再犟嘴啦,明儿跟娘去集子上,看看衣料,再找个好裁缝,先把嫁衣置办了再说。”
秦春娇有些不甘愿,说道:“娘,我明儿还要做生意呢。”
刘氏不听,责备道:“生意啥时候都能做,钱一辈子赚不完,但是这当新娘子,一辈子可就这一回!”
当娘的都这样说了,那做女儿的也只好乖乖听话。
隔日,刘氏和秦春娇起了个大早。
易峋听闻她们是要去买做嫁衣的料子,私下悄悄给了刘氏一张百两银票。秦春娇虽然坚持她自己有钱,刘氏也说,这嫁衣本该是女方家里预备的,但易峋却不以为然。自己女人嫁来时穿的衣裳,那当然是要男人置办。
刘氏拧不过他,只得收了下来。她晓得女儿也是个倔脾气,便瞒着没告诉她。
秦春娇头天晚上就和刘氏一起,把今天要卖的豆腐和豆腐脑都做好了,点心和酱菜也都齐备了。
所以,虽然她今天虽然不在,但铺子也还照常开张。
董大成写账,董香儿和董栓柱在铺子里招呼客人。
天气热,来吃饭的客人不是很多,买油的倒是不少,倒也忙的过来。
董香儿收拾了一摞碗筷,抱到后厨去洗,忽然就听见外头堂上一阵脚步杂沓声,似乎涌进来不少人,进而便吵嚷起来,言语中似乎夹着自己的名字。她慌忙丢下碗筷,将手在围裙上擦了两下,走到外头堂上。
一走到堂上,只见堂上果然站着一伙人,各个气势汹汹,手里还提着绳索木棍。
为首的男人,竟然是自己之前的男人李根生!
那李根生正兀自跟董大成和董栓柱叫骂。
天气炎热,他满面油光,口沫横飞:“你们老董家养出来的荡货,在婆家勾搭小叔,顶撞公婆,忤逆男人,说她两句,就跑回娘家,缩着再不回去了。你们娘家也包庇这泼妇,任凭她在下河村勾搭野男人,好言好语的不听,一定要我们上门!今儿我们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