豺狼恶人-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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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给小姑娘扎进了什么。”伊里亚耳语般地说。
“但是,但是,”司机两手一摊,指著名片,“先生,但是营业所……”
“谁会说俄语?”聂斯捷伦科绝望地说。
“俄……俄语。”司机用法语开始不清楚地说话。
“我们不知道这个客房中发生什么事了,”伊里亚说。“为什么听不见这个小伙子的说话声?”
“有个人走进客房。砍倒了维克多尔,给小姑娘扎了麻药针,我想,他们想把她带走。我们没有任何权利,我们不熟悉语言。怎么办呢?”聂斯捷伦科含糊不清地嘟囔着。
在退职以前他的职位高于古罗夫,对他来说在这种情势下需要忠告、请求帮忙都是有损尊严的。但是在这个案件上古罗夫是上级,而在聂斯捷伦科身上却有着苏联官吏的经久不变的综合症状——即是在形势复杂的时刻必须事先获得上级的指示。
但是聂斯捷伦科克制了自己,他说:
“伊里亚,甭管吧,不要向莫斯科求援,我们应该独立地解决十分复杂的情势问题。”
“后门,”伊里亚嘟囔了一声。“他们可能从后门把小姑娘带出去。”
“蠢话!”聂斯捷伦科已经信心十足了。“在俄国,每个人都可以随便在那里走来走去。后门是给女仆留的或输送食品用的。”
“汽车正是停在街上。”伊里亚表示同意。
“我们的任务是,不让他们把这个少女塞进汽车里去。要高声喊叫,引起警察的注意。”
“这个区里是没有警察的。我们的密探正隐藏在每个角落里。”
“你必要时你不得乱窜,我们的密探也会找不到的。你,伊里亚,主要是不得触犯任何人,你挥动两只手吧,站在路上叫喊吧。你不要怕引颈送死,他们决不敢射击。”
“瞧,就是他们!”聂斯捷伦科说,急忙从汽车里跑出来。
侦察员们走运了,他们经过川流不息的汽车队向街道对面直冲过去。汽车的电笛响了,可以听见警察的尖锐的哨子的响声。一个强健的小伙子打开汽车门,第二个人把哈哈大笑的尤里雅领到汽车跟前。伊里亚原来比他的搭档走得更快,第一个跑到了他们面前,拦住尤里雅的去路,喊叫起来:
“亲爱的,你究竟要往哪里去?”于是抓住她的另一只空手。
“胡扯!”那个领着尤里雅的男人说,低声他讲起话来:“你坐进汽车里去,小姑娘,什么都很好。”
“我现在也觉得很好嘛!”尤里雅抱住她的同路人。“你以前到过哪个地方?”
“他从前到过什么地方,我现在讲给你听吧,”伊里亚说道,把这两个人从汽车旁边挤开了。
坐在方向盘后面的男人从汽车里跳出来,但是聂斯捷伦科拦住了他的去路。一些过路人停了脚步,为数不多的人群渐渐聚扰起来。旅馆的看门人也跑到了近旁,用法语说起话来,他想挽住尤里雅的胳膊,但是她把他推开了,她用法语喊叫起来。
有个男人从汽车里走出来,他手里的铁家伙闪出一道白光。聂斯捷伦科闪在一边,冷笑着说:
“我会打断你的骨头。”
喧哗声突然停止了,一名警察从容不迫地走到他们近侧。尤里雅开始向他作了什么说明,警察微微一笑,行举手礼,挽住了姑娘的胳膊,把她领到汽车前面。伊里亚估计这件事情快要成功了,在为数众多的证人面前,拐子们将要打消自己的妄想,他呆了片刻,然后喊叫起来:“尤里雅!尤里雅!不要上车!”
姑娘战栗了一下,想扭过头来,但又开始和警察谈话,警察听见了不熟悉的话语声,起初慌了神,而当尤里雅开口说话之后,他又微微一笑,向汽车前面迈出一步了,那时,伊里亚倒在人行道上,挡住他的去路,并且嚷叫起来:
“绑架犯!绑架犯!”显然他吐出这个词的时候发音是不正确的。
警察可能是完全站在这个受到发疯的外国人干扰的非常标致的金发女郎一边的,只不过这个警官用一只强壮的手抓住了伊里亚的衣领,叫他站起来,并且在他头顶上举起了一很警棍。聂斯捷伦科不再拦阻司机的去路,他向成群的人跟前迈出一步,绑架犯的神经也战抖了一下。他用铁拳套打击聂斯捷伦科的脑袋。上校在这最后一刻避开了打击,铁家伙只是在他面颊上擦划了一下,冒出了鲜血,对警察来说这一招有过之而无不及。他丢下尤里雅,向斗殴的众人跟前迈进一步,同时吹一声哨笛,掏出了手枪。强盗们跳到了方向盘后面,抛开了尤里雅和她的搭档,加大油门,过了一瞬间小汽车已经拐进了胡同。又过了几秒钟警察的汽车飞也似的驶近了,几个警官商议了什么事情,汽车又风驰电掣似的疾驶而去。
伊里亚挽着尤里雅的胳膊,不知不觉地把她的手腕蜷着压在身下了。姑娘用一只空手噼噼啪啪地打他的面颊,侦探员却懒得去抵抗,他飞快地说:
“亲爱的,他们很想绑架你啊!他们给你注射了污秽的东西,亲爱的,清醒过来吧。我是你父亲的朋友啊!追求你的人在哪儿?你记得你那个小伙子吗?他在不久前给你捎来了一束玫瑰花。他在哪儿?”
气喘吁吁的聂斯捷伦科跑到了跟前,他用手捂着面颊上的伤口,遍身沾满了鲜血,他说道:
“我没有赶上!不是那个年代,而且我不熟悉这个城市哩!坏蛋逃走了!”
警察原来还在附近的地方,他手中拿着绷带和膏药。警察的动作不太优美,但很灵巧地包扎好了聂斯捷伦科脸上的伤口,他彬彬有礼,但又不很恭敬地挽住尤里雅的胳膊,用手指着另一辆驶近人行道的警车。
“对不起。小姐。”
伊里亚拦住了他们的去路,朝自己胸口拍打了一下,用手指着那个已经变得更为恬静的尤里雅,带着难懂的口音说:
“我们都是俄国人,弗尔斯坦?拉申!莫斯科!”
到这个时候,运送侦察员的汽车司机才走到面前来,他向警察低声地说了什么话。
“你不会早点走到面前来吗?”伊里亚说得很快,咬字不清,简直是大发雷霆。
“这不是我的工作,”司机忽然用俄语回答,他朝自己的汽车面前走去了。
伊里亚暴跳如雷,赶上了司机,开始说话:
“在俄国,侦察员的工作不分你我,你滚回去吧,猪狗!要把这个小姑娘领回客房里去。找到那个追求她的小伙子,如果他还活着的话,就把自己的上级请来吧!你的工作还是我的工作!你下回飞往莫斯科来看我,我准会给你安顿好住处……
“很好,很好。”司机回到了警察们身边,他们开始说个明白。
“我觉得自己不舒服,”尤里雅环顾四周,开口说。“总的来说,这里出了什么事,你们都是什么人?”
看门人托住她的胳膊,很殷勤地打开了房门。这时候有辆小汽车停在人行道旁边,耶兰丘克从小汽车里跳出来,看见了聂斯捷伦科脸上的膏药,激怒地说:
“我们竟然陷入了泥坑。您认为国际刑事警察组织和法国警察局有没有深厚的友谊?尤里雅和她的朋友在哪里?”
“必须叫个警察到楼上去,到尤里雅的客房里去。”伊里亚回答。“那里有点儿不对头。”
维克多尔坐在安乐椅上,警察用绷带包扎他的头部。小伙子觉得自己不舒服,侧身躺着。
尤里雅关在卧室里,侦探员们悄悄地溜走了。耶兰丘克竭力地保持镇定,一面倾听警长的谈话:
“一旦你们出现,法国人就会不愉快啊!”他说,“这两个俄国人——他们都是你们的人么?”
“他们是俄国旅行者,其中一人看见了这个熟人。”耶兰丘克用手指着卧室里的关上的房门,”便走上前来打个招呼。看来在这儿发生了一场殴斗。
“他倒在地上,大声地说着什么绑架事件。”
“我没有到过这个地方,中士。”
“但是您在这里出现了!我的同事怀疑,他认为小姐处于麻醉状态中。”
“您在这里是上司,您可以处理各种问题,”耶兰丘克漫经心地回答警察的提问。
“这个人是谁?”警察用手指着维克多尔。“他负伤了。我应当审问那位住在客房里的女士。”
“您是个优秀的小伙子,服从法律的人,采取行动吧。”耶兰丘克降低了嗓门。“我想以友善的态度向您提出警告,小姐是俄国商人的女儿,他同你们的几家银行有联系,律师就要登门了。”他耸耸肩膀。“侵犯人权的人都隐藏起来了,很难把他们找到。现在小姐觉得自己不舒适……”
“我究竟应该怎么办呢?他们打破了这个俄国人的头,我必须……”
“中士,毫无疑问,”耶兰丘克表示赞同,“青年时代我在刑事警察局工作,我知道,叫喊声越少,上级的胃口就越好。”
中士满意地哈哈大笑。
“某些外国人、律师、潜逃的罪犯,是唯一令人头痛的事情,”耶兰丘克我行我素,坚持己见,企图于暗中了结这个案件,更快地把尤里雅和几个俄国密探从巴黎遣送回国。“我说俄语,如果您允许,我就同这个小伙子谈谈,希望他不要坚持关于犯罪行为的侦查。”
“先生,我很感谢。”中士感到非常高兴。
耶兰丘克把椅子放在安乐椅旁边,坐下来,详细询问维克多尔,他的自我感觉怎样,发生了什么事件。耶兰丘克听完了简短的叙述,说道:
“您不用把话说完,年轻人,但是我不是警察。我向您提个建议,如果您能够走动,您就飞回故乡去。躺在此地的医院里真是一种过于高贵的享乐。我想他们是用手枪枪柄或者是用铁拳套把您打倒的。骨头并没有损伤,脑震荡熬得过去。不过,由您自己来决定。”
“尤里雅呢?”维克多尔问道。
“您不要激动,大家都在替她操心哩。您对警察局有什么要求,就写一份声明书嘛!”
“为什么?那又会出现处理公事的拖拉作风。各国的警察局都不寻找犯人,而在大做违法行为的记录。”
耶兰丘克仔细注视着维克多尔,想到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