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相公是厂花-第5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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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伸手扶了扶苏宓发髻上有些歪斜的金钗,“钗都歪了,难看的很。”
苏宓不好意思地低头扯了扯衣角。
便是这些自然之举,看的苏宓身后不远处,原本对她的形态嗤之以鼻的人,突然生出了莫名的歆羡。
秦衍的容貌俊美,朱衣漆发,身姿挺拔,替眼前的女子扶钗之时,那眼眸里浓的化不开的宠溺,低头的苏宓看不到,她们却是实实在在地看到了。
果然,是将她捧在了心尖上,不知为何,就连卢夫人,也突然失了嘲讽的心思。
苏宓不知这几息之间各人的心思,只觉得不舍,她抬头道:
“督主,你今日要亥时才回来么。”
“嗯,差不多。”
以往秦衍出去月余都有,可今天,苏宓觉得就是有些舍不得,只得没话找话,好似能多拖上一阵。
“督主,你会猎些什么?这里有大山猫么。”
“那你是用箭吗?还有,山林里会不会有蛇啊。”
。。。
到最后,苏宓自己也不知道在说些什么,秦衍就只是带着笑意看着她,也不回应。
苏宓低声道:“督主,那你去吧。”
她舒了口气,下一刻却被秦衍忽尔抱起,一脸茫然地被横放上了马背。
“督主。。。”不会是要带她一道进去吧,不可能不可能,她还穿着襦裙呢。
秦衍神色自然地从腰间扯下缁色的细长副带,将之缠绕上苏宓的脚腕,她的裙摆易飘起处被捆住死死打了一个结。
秦衍翻身上马,两手拉住缰绳,正好将苏宓卡进了怀里。
“不是没见过围猎么,我带你去。”
第五十九章
龙虎山的山口看起来很窄; 实际上进去便是一条不长的山道; 等再往前; 视野便会渐渐开阔; 岔道也会展开。
因苏宓方才在山口支吾了许久,秦衍策马进山道时; 其他人大都已先行出发; 偶尔经过有人看见; 一看是秦衍; 也纷纷绕行不敢多议论。
苏宓一开始侧坐着还有些不好意思; 索性时间久了; 她也就环抱着秦衍的腰际,好奇的往四周看去。
女儿家莫说是围猎没见过; 便是山林,也就她那次在甘泉山追野兔子迷路时去过,那时年纪小; 回去时候又大病了一场; 印象早已是模模糊糊。
如今看起这龙虎山的山林,只觉得四周树木葱茏,与她想象中的猎场不同,也没有随处可见的凶猛野物; 倒是看到几只野兔山鹿。
越往上; 山风带起的青草气越浓; 随处可见凸起的小山坡上蒙着碧色野草; 原以为春狩必是满满血腥的; 没想到竟如同山野漫步一般,日头也不烈,不像是围猎,倒像是出游了。
这样走了半日,苏宓看着偶有经过的其他人手里提着一些野物,唯有秦衍的弓箭和那把熟悉的鹰头长剑一直摆在马背侧袋。
“督主,你今日不猎物了么?”
“嗯。”
秦衍看了眼苏宓,带她一起来是临时起意,想教她看看山林围场是什么样子。
围场从二月起便有侍卫军队勘察,将猛兽一类都驱出屏障,并在外布以树丛捕兽笼以作遮掩,危险是断不会有的。
但血腥这等事,他还是不想让苏宓见到,她那样小的胆子,他可不想她被吓到。
苏宓闻言定下心来,其实她想进围场,虽说有好奇,但更多的不过是想和秦衍呆在一起,真叫她看着秦衍射猎,她还真有些害怕。
。。。
两人一骑,慢慢悠悠地在窄道上走走停停,半日便过去了,就在秦衍准备回程之时,突然传来一阵树叶沙沙声。
天空飘来几朵云,遮蔽住了太阳,四周显的有些晦暗下来。
“督主,是不是要下雨了?”苏宓不知为何,心里有些慌乱,双手忍不住抓紧秦衍。
她话音才落,不远处突然传来野兽的嘶吼声,苏宓楞在当场,那记忆深处的恐惧似乎突然鲜活了起来,她甚至能感受到身下的马匹与她一般都在发抖,难道是。。。。
“督,督主。”
秦衍左手将苏宓压靠在自己的肩头,“别怕,我在。”
然而,那原本还不甚清晰的嘶吼声快速地在靠近,马鸣突起,马前蹄直直跪地,秦衍眼神一凛,解开了苏宓脚上副带,带着她飞身而下,右手顺势抽出马背上的鹰头剑。
苏宓在惊慌之下,下意识的回过头,在看清对面过来的是何物之时,她便立时僵在了秦衍怀里。
在他们不远处,一只大山猫囧囧有神的双瞳正盯着秦衍,它那周身凛冽的兽王气息,就如同她去甘泉山那年看到那一只一模一样。
而此时,它正冲向他们。
***
离皇上行宫不远的偏殿,是妃嫔们的居所。
此时已快入夜,张月儿在房内翻查了许久,却还是没寻到蛋心。桌子,柜子,被褥底下都寻不到,它到底是去哪了?
她心里又焦急,又自责,明明将它围在了木栏内的,不过是出去看了一下射仪,怎的回来就没有了。
张月儿面色委顿,山林里野物多,蛋心还那么小,要是被吃了怎么办。
双福心里也急,“主子,奴婢再去外头寻上一寻。”
说罢,双福便出了门,谁知,才出门就撞上了一个传令太监,那小公公对着双福耳语了一阵。
他惊诧地跑回门内,看着还在到处翻查的张月儿,“主子,快先停一停,皇上今晚选了您侍寝!”
。。。
寝殿里,朱景煜换了一身明黄色的锦服,坐在朱色的桌案边,低着头摆弄卧在腿上的小黄狸。
“好了,你再叫一声。”朱景煜戳了戳蛋心暖绒绒的肚子。
蛋心懒懒的不想理他的样子,尾巴一摇一摇地就是不开口。
“不叫,我便吃了你。”
蛋心被戳的烦了,无奈地瞄了一声,朱景煜的脸上突然就露出了从未在外人面前显现的少年一般的笑容。
不是他在外惯来的温柔笑意,而是真实的,似是发自内心的那么一点高兴。
甚至,连他自己都未觉,对着一只小狸,他没有用‘朕’。
吕德海从门外快步笑着走到朱景煜身边,“陛下,张答应沐浴好了,是现在抬进来么?”
朱景煜手心顿了顿,压在小狸头上的手有些重,惹得它不快的晃了晃脑袋。
“嗯,送进来吧。”
“是。”吕德海一挥手,门口便有太监卷着一裹严严实实的被子直直往殿里行去,将被子里的女子原封不动的摆到了龙床上。
尔后,吕德海识相的关上门,退了出去。
殿里只有几支烛火摇曳,显得有些昏暗。
张月儿裹在被子里,躺在龙床上,身上穿的是薄薄的一件亵衣,她如何也没想到,自己竟然真的会被选上。
白日里她忧心蛋心跑哪去了,现在,她又不得不想侍寝的事。
以免服侍皇上服侍的不顺遂,宫里的嬷嬷教过她们男女之事,所以她对此事算是懂的,可,懂归懂,还是有些怕。
张月儿还在胡思乱想之际,屏风外突然传来一阵声音。
“你认识秦衍么?”
是皇上的声音,张月儿记得他温和的语气。
“禀皇上,只是选秀的时候见过一两次,臣妾也不算是认识督主。”
这虽说不知道皇上为何问这个,张月儿还是如实回答,然而等她说完,那边就再没了声响。她忽然觉得,难道皇上就是因为想问这个,才找她侍寝的么。
又是一阵静默,脚步声渐近,张月儿知道是皇上走过来了。她有些紧张,露出的那一双好看的杏仁眼,紧紧盯着屏风。
终于,她看到了朱景煜。
和记忆中那张苍白俊秀的脸相重合,温润俊雅而不失棱角,大概是春日的缘故,也没听到他的咳嗽声。
张月儿盯着他走向床沿,可朱景煜甚至一眼都没看向她,她莫名的有些失落,然视线及下,她竟然看到了他怀里的那一团黄绒。
蛋心?
朱景煜没有看向张月儿,也就看不到她脸上惊诧的表情,他抱着蛋心,平躺着睡到床上,与张月儿隔着三尺的距离,缓缓闭上了眼。
“皇上。。”张月儿想问蛋心的事,却不知如何问。
朱景煜闭着眼睛,“不要与朕说话,也不要碰朕。”
张月儿闻言只得噤声,“。。。是。”
这是第一次,朱景煜觉得夜晚不是那么难捱,因为手里还有个软和的小东西陪着他。
就在他快要睡着之际,突然,手上抱着的幼狸滋溜地想从他手中溜走,下意识的,朱景煜半睁开眼想捉住它,竟跟着那幼狸伸进了张月儿的被子。
在碰触到那抹不带绒毛的柔软时,朱景煜霎时清醒,一下子从床上跳了下去。
张月儿此时也是已经睡得迷迷糊糊的,突然感受到动静,睁开眼,便是朱景煜在床下万分厌恶的看向自己。
“皇上?”
“来人,带她走,走!”
***
外头已是深夜,秦衍坐在床前,褚色曳撒沾满了兽血,斑驳一片。
他面无表情地看着躺在床上,昏迷过去的苏宓。
“督主,查过了,是西北角的屏障被人破开了一个大口,野兽便是从那口里进入了围场。”
陵安继续道:“至于皇上那,属下已是加派了人手。”
围场的四周皆有御林军把手,只除了山林里头的屏障没有设人员看守,此时既然有破口,很明显是有人混入,而这次野兽,显然是刺客不小心带出的隐患。
秦衍冷声道:“找到那个人,直接杀。”
“是。”
陵安退下时,冯宝正好送完太医回来,他捧着干净的衣物,看着督主的神色,一时有些不敢说话。
夫人是被吓的晕了过去,倒是没受什么伤。
可督主抱着夫人回来的那个表情,冯宝觉得他是再也不敢看第二遍。
“督主,您要不要换上一套衣衫。”冯宝停了一下,看着他的脸色继续道:“督主,您身上沾满了兽血,奴婢是怕夫人醒了看着难受。”
“去打水来。”
冯宝闻言心里惊诧,督主他是在这里擦身?不说沐浴,就连更衣,督主都从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