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蚂蚁-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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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人对我骂道:
“操你妈,你找死呀!”
我回头看了一眼,脚下一滑摔倒了。我的身边又停下来几辆车,其中还有一辆公共汽车。
我眼睁睁地看着那小子跑进了集贸商场里。
我站起来追到商场门口时,高军才气喘嘘嘘地跑过来。我不高兴地问他:
“你干什么去了?”
“我去买本书。”
“你什么时候开始看书了?”
高军一个劲儿问:“刚才怎么了?你是不是开枪了?”
我把情况简单地说了一下,就和他一起走进了商场里。我们在里面转悠了半天,那小子连个影子也没看见。
我心里闹死了,尽管现在还无法证明这个家伙就是那个杀人犯,但他有极大的嫌疑。高军一直没怎么吱声,让这个小子跑掉,他有重大责任。如果他当时在门口,这小子肯定跑不了。
我对他说:“这件事儿,咱们瞒不了。局里肯定得问咱们,你说怎么办吧?”
高军难过地说:“那该怎么的就怎么的吧!”
我说:“看你那个熊样,还该怎么的就怎么的,你说能怎么的?”
高军问:“那你意思?”
“你回去听我说就完了。”我告诉高军:
“咱们得把经过说得一样,你就说你在另外一个门没有堵到那小子。”
我详细地说了那个小子的体貌特征。
高军说:“这样好吗?”
“那你说怎么办?”
高军忽然说:“咱们先回到储蓄所看看监视录像是不是把他录下来了?”
我拍了一下手,“对呀!”
我们回到了储蓄所,仔细地查看刚才的录像。让我们高兴的是,那个小子被监视系统清晰地录进了磁带里。
我拿着录像带直接来到了公安局技术科。我找到负责照相的技术员,让他从录像带上拍下犯罪嫌疑人的照片。
照片出来后,我看着照片端详了一会儿。高军说:
“别看了,咱俩让徐广泽去认认,看是不是他?”
去医院的路上,我才想起应该给孙红打个电话。我给她打手机,但她的手机关机了。她可能是不高兴了。
我们来到医院前买了一些水果和一盆鲜花。
徐广泽见到我们说:
“买东西干什么?”
我说:“上次来的太着急了。”我把花和水果放在了床边的桌子上。我没有马上问照片的事儿,而是问了他一些无关紧要的事儿,我说:
“小红原来有没有对象?”
“没有没有,她第一个男人是我。”
“你曾经怀疑小红另外找男人了。你为什么有这种想法?”
“怀疑呗,你知道,追求她的人不少。我怕她跟我明一套暗一套。”
“都有谁追求她?”
“这个你就别问了,这些人都不是。”
我说:“你先别打保票,万一有人雇人来杀你呢!”
徐广泽说:“不会的,这个人要是这样的话,他就没有必要问我存折的密码了!”
我说:“他这么做很可能是为了演戏呗!”
“他就是想把我整死,他跟我这样演戏没有必要啊!”
我觉得徐广泽的大脑处在非常清醒的状态里。
我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对徐广泽说:“对了,这有一张照片,你看他是不是小红的男朋友?”
徐广泽说:“我不是说了嘛,小红没有男朋友。”
我把照片递给徐广泽,他认真地看着,我迫不及待地问:
“你认识他吗?”
徐广泽突然喊道:“就是他!”
“真的吗?”
“没错,就是他。”
我对徐广泽说:“你别整错了,你再好好看看他,你给我看仔细了!”
徐广泽说:“我不用看了,就是他没错。”
“你先别激动,你再好好看看,千万别整错了啊!”
“不会错的,他就是杀人犯。”
4
副局长陈凯鸣把我和高军叫到了他的办公室,详细地询问了得到这张照片的经过。
我说的时候有点紧张。陈凯鸣在公安局一直搞刑侦工作,欺骗他可不容易。可是如果照实说,高军就得受处分。我强调说我们之所以没有抓住嫌疑人的客观因素,陈凯鸣不愿意听,他说:
“行了行了,犯罪分子就在你们眼皮底下跑了,你还有什么可说的?”
我脑袋上出汗了。高军在旁边低下头一句话也不说。陈凯鸣问我:
“你和他说话了吗?他是本地人吗?”
“没有。”
陈凯鸣问完情况之后就让我们回去了。在走廊里,高军对我说:
“谢谢。”
回到刑警大队,赵民通知我们马上开会。开会的内容就是在街道、车站等各个交通路口堵截照片上的犯罪嫌疑人。
会上,陈凯鸣火了.他喊道:
“在这次堵截中,谁要是抓住了照片上的人,我向市局党委给他请功授奖,假如这次谁要是给漏了……”
他说到这儿还向我看了一眼,“那就对不起了,我看你就别干警察了!”
市公安局将犯罪嫌疑人的照片先后复制印发了近一万份。全市民警深入到户籍区、企事业单位、商业场所、公共娱乐服务等部门,逐门逐户开展摸排查控工作。
很多警察知道了这个人是在我们的眼前跑了,都在私下埋怨我们。
我每天都盼望着能抓住这个小子。
渐渐康复的徐广泽比我还着急,他没事儿就打电话问:
“抓没抓到?”
他的电话把我都弄烦了,我说:“抓到就告诉你了!”
徐广泽讨好地对我说:
“你们刑警队不是穷嘛,我给你们拿点破案经费吧。”
这可是好事。我找到赵民对他说:
“徐广泽想要给咱们赞助点办案经费,你和他谈谈。”
赵民冷着脸说:“这么大的案子,他赞助有什么用啊?”
我说:“赞助点是点。”
“你现在收了人家的钱,要是案子破不了怎么办?”
“破不了也没办法啊!”我没想到赵民是这个态度。
赵民说:“苏岩,我不是说你,你有时把问题想得太简单了。这个案子如果将来咱们迟迟破不了,徐广泽拿了钱,他没事儿来这里闹,咱们不是找麻烦吗?”
徐广泽根本就不是那样的人。最后我说:
“你跟领导说说,咱们用这个钱,搞个悬赏通报怎么样?”
赵民说:“拉倒吧,还是别提了!”
我说:“提提怕什么?”
赵民说:“咱们一通报,老百姓不得吓坏了!”
我坚持说:
“通报之后,老百姓肯定给咱们提供很多线索。”
赵民不耐烦地说:
“好吧,我考虑一下。”
我开车漫无目的地在街上闲逛着,心里烦死了。我拨通了孙红的电话。
孙红问:“谁呀?”
“我是苏岩。”
“你在哪儿呢?”
“我在车里呢,你呢?”
“在单位。”
“你现在忙吗?”
“还行。”
“我见见你行吗?”
“好吧。”
孙红如此爽快地答应我,让我有些意外。我开车来到了她的单位门口。
孙红上车之后,我把手放在了她的腿上,她毫不犹豫地把我的手拿开。
我问:“你怎么了,宝宝?”
“谁是你宝宝?”
我看了她一眼,小声地说:
“我也没惹你!”
孙红不说话了。我把她喜欢的音乐稍微放大了一点声音。我说:
“你想吃点什么?”
孙红不高兴地问:
“你怎么才给我打电话呢?”
原来是这么回事。我辩解道:
“我给你打了,你的手机总关机。”
“那你怎么不往单位给我打呢!”
我没有吱声,孙红继续说:“你说呀,你明明知道我天天在单位,你怎么不往单位给我打呢?”
我伤感地说:“我给你打手机,见你关机,我就认为,你是不想接我的电话,你可能是生我的气了,我想既然你不想接我的电话,我要是往单位给你打的话,你不是更来气了嘛!”
孙红温柔地问:“你是这么想的吗?”
“你看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你净骗我。”
我说:“我骗你?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你天天都在骗我。”孙红的声音妩媚起来。她把手放在了我的腿上。
我说:“你刚才把我吓坏了,我以为你不要我了呢。”
“现在我也没说要你啊!”
“现在要的话,在车里也不方便啊!”我厚脸皮地说道。
孙红打了我一下,“你真流氓。”
我把车向我家里开去。来到路口时,孙红问:
“你这是到哪儿?”
“到我家。”
“不行。”
“怎么了?”
“你想我的时候,来找我,不想我的时候,连个电话也没有。”
“这纯粹是冤枉……”
“我得惩罚惩罚你!”
我说:“行,说吧,你想怎么惩罚我?”
“给我买件礼物吧。”
“没问题。”
我把车往闹市区开,孙红问我:
“你想给我买什么呀?”
“你别管了。”
“那不行,你必须得买我让你买的礼物。”
“你想买什么?”我心想,她不会让我给她买劳力士手表吧!
“你给我买一个胸罩。”
“胸罩?就是你身上戴的乳罩!”我心里很异样。
“对,我告诉你,你必须到情缘内(W//RS/HU)衣世界去买。”
我难为情地说:“我给你钱,你自己去买行不行?”
“我自己去买还用你啊。”
我开车来到了情缘内衣世界。这里我从来没进去过。它应该是一家专营女人服饰的商店吧。
我对孙红说:“这里不让男人进。”
“别耍赖,这里让。”
我磨蹭着下车。孙红说:
“你快下去买呀。”
我只好问:“你想买什么样的?”
“买红颜色的,记住,我要黛安芬的。这个牌子在商店中心位置。”
“你肯定早就想好了让我买它是不是?”
孙红说:“你到底想不想去吧?”
“我想我想。”我说:“要不,咱俩一起进去?”
“就你一个人进去。”
我看着商店门口,这么半天了,我没见到一个男人从里面出来或进去。
“你快去吧!啊。”孙红像是哄孩子似的。我说:
“要不,咱们改日吧!我没带多少钱。”
“我借你!”
孙红拿出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