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贤养成系统(唐朝)-第9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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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哟!”崔智贤看过纸上内容后,瞬间觉得整个大脑连着整个人生都要天旋地转起来。
围观百姓哗然,皆好奇那纸上到底写了什么供述内容,以至于能把长安令吓得从高塌上摔下去。官员们也好奇,但是连一向好事的程咬金都没开口索要供状,谁也不傻,见小崔那样子就知道那供状是催命的玩应。
王思源补刀:“虽大部分刺客都被人灭口,但可以将剩下那人的供述与之相对比,必然有一人手印和叙话方式与二师兄交给您的其中一张供状相同。”
崔智贤擦干冷汗强装镇定,再次坐回榻上。他对着王思源连连摆手,用颤抖的声音说道:“不用了,我已瞧出哪张供状是我审的那犯人所出。”
王珏故作好奇地询问道:“长安令是否觉得,你知道的太多了?”
崔智贤迅速偷瞄李承乾,见他面无表情的坦然而立,心里反而变得更紧张。王县伯说的对,他知道的太多了……多到可能会被迁怒……可能会……
黄文见崔智贤被恐吓得快晕过去了,连忙转移话题继续进行案件内容,“敢问长安令,可还有别的证据?”
小悲崔艰难地咽了口唾沫,颤抖着声音说道:“我们还在王刘氏的手帕内发现夹层,其内里是随园所产的宣纸,宣纸上并无字迹。想到李郎君在《累世情缘》一书中所用的暗信一说,我试着把纸张放在火上烤,果然有字出现。”再次咽了口唾沫,他壮着胆说道:“一共发现两个手帕内有夹层,都是商量刺杀圣上之事。”
这次不用王珏要求,崔智贤说完后,衙役连忙把早就准备好的证物拿给他们查看。
王刘氏这个老实人,为了今天这一刻练习了好几日,事到临头依然会觉得紧张。她装么着细细查看手帕,突然激动得大声说道:“勾边的针脚不对劲,我是左撇子,平日喜欢用反手做绣工。若不信,可以拿我的绣品来比照。定是有人拿了我的帕子做手脚,但那人平时惯用右手。”
“赶紧拿来!”虽然中途有个要人命的波折,但眼下该进行的事情还得继续,并且要帮王县伯完美的洗脱冤屈,不然他恐要遭到迁怒。
崔智贤让人在被查抄的王家物品中找出几件王刘氏的绣品,自己比对确认后又让衙役们拿着给来看热闹的几个同僚查看,最后甚至给懂绣活的围观百姓看。完美,必须要做到完美。
懂行的围观妇人纷纷出言证实。
“确实不一样,我有个老姐妹也是左手做活,跟王刘氏的做法一样。”
“我是开绣庄的,有那惯用左手的绣娘也是这种做法,并且很难改过来。”
作者有话要说:
第92章
峰回路转,随着两个证据被先后驳回,众人又是一阵讨论。皆道那暗中施计之人太阴损,都亏对方百密一疏,才让王县伯得以逐步洗清冤屈。
王珏傲立在大堂中,看着崔智贤缓缓问道:“还有何证据?”
“还…还有一人证,此人为您的二侄儿王思维。我们在密室内发现绣有他名字的衣衫,他也承认曾经去过那密室几次,据他交代都是受你指使去送信。”
王思源嗤笑,“谁都知道因他娘当年暗害姑姑,我们与大伯一家并不亲近,就算姑姑要送信也该是让我去才对,怎么会找他?他娘当初想冤枉姑姑盗书,让他到随园抄《三字经》都能抄出五处错误,这样的蠢材谁敢用?”
听完王思源的应对,所有围观者都想到前年王县子宴客发生的事情,这事儿当初整整霸占长安八卦排行榜首位一个月呢。
崔智贤只觉得脸上火辣辣地,胸口闷闷哒,似乎大家发出的嘲笑声都是对他的一样。昨日在朝堂他就说过王思维的话不可信,但作为主审官必须要走这个过场,此刻真是委屈满满,有苦说不出。
还不能对同僚和百姓们发火,崔智贤憋屈着大吼道:“去把王思维带上堂来问话!”
毕竟是亲孙子,王李氏见到王思维的瘦弱邋遢样,眼中满是心疼与无奈。小悲崔再次躺枪,他真没虐待王思维,怕他受旁人欺辱还给他弄了个单间住,他自己不吃不喝、疑神疑鬼,能怪谁?
“堂下何人?”
“草,草民王思维。”
王宝金父子见他这熊样大叹此子给王家丢脸,王珏则是低头强忍着笑出声。若他的回答能换个语气说出来,那也蛮吊哒。
“为何你的衣物会在那贼人窝点?你为何记录崔氏族人言行习惯?”
“有一次送信时弄脏衣物,临时换下忘记拿走。我并不知道那信里是何内容,我以为只是友人间的书信往来!那记录是老师留的课业,我并不为何会在宅子里。”王思维说完开始大哭,抹得一脸鼻涕眼泪,众人皆是嫌弃的撇开头不再看他。
崔智贤轻咳一声,期待地看向王珏,“王县伯可有什么话要说?”
王珏无奈叹息,她挑眉看向崔智贤,“我能说什么,若我给圣上送去一封辱骂他的信件,说是长安令让帮忙转交的,你认吗?”
噗哈哈,少有人敢当众拿圣上打趣,太精彩太有看头,真是不虚此行!
程咬金嘿嘿一乐,“崔小子,你要是认,明日俺就去帮你送信。”
“我以为,指认别人有罪名,该是指认之人拿去证据,而不是谁信口雌黄都得被冤枉者出面解释。若如此,我今日说你偷我家鸡,明日传你摸我家狗,你不就是那偷鸡摸狗之人了吗?”看人家李晋江这词汇用得,不愧是大唐畅销书作家。
崔智贤快哭了,等这案子完结,他一定得找圣上诉苦,一定要坐穿刑部衙门底。无法,他再次对着王思维恐吓道:“赶紧说实话,不然判你个作伪证之罪!”
王思维抖了抖,哭得更凶,只是依然不说话。众人疑惑对视,不应该呀,他什么时候变硬气了?本以为威胁一下他就会害怕,现在看来只能从旁处入手。
黄文对崔智贤躬身拜礼,“敢问长安令,那贼人的宅子在何处?除了王思维的衣物、密信还有他对博陵崔家的记录,可还有别的物品?”
“咳,那宅子在平康坊,除了这三样东西,剩下的东西都是贼人日常用品。我们已仔细检查过,并无任何发现。”
平康坊什么地方?大唐红灯区,中国有史可依的第一个妓院聚集处!
听到平康坊三个字,程处默恍悟似的说道:“唔,如你这般年岁就开始出入平康坊了?没准那宅子就是拿酒馆当掩护,王二郎被人骗去饮酒取乐,再设计留下他的衣物做证据。那贼人还挺了解这小子的,猜中他不愿说出自己的污事,反而在长安令的询问下借机构陷老师。快跟俺说说,你私会的妓子在何处,是何面貌?”
这个猜测倒也说得通,众人又把目光聚集到王思维身上。见他依然死挺着不说话,王思源说道:“难道你私会的不是妓子,而是好人家的闺女不成?你该不会被人骗了吧?”
这些人里面数王思源最了解王思维,以他平日做事的尿性劲,若不涉及自身利益,他早就撇清关系招供了。似他这种连亲母都可舍弃的自私之人,今日这番作态很不对劲。
王思源说完话后仔细观察王思维,见提到‘好人家’三个字时,王思维身体略颤动,便更加确认自己的猜测。遂开口引诱道:“全大唐都知道姑姑不待见你,大伯又无官爵,除非对方同样是农家子,不然你们很难有机会在一起。如果是农家子又怎至于挑那污秽之地私会?你可别忘了,官良不婚!然,若你现在当众把对方说出来,她可就只能嫁你了。”
卧槽,这招太狠毒!原本觉得百家派所有门徒中,就王思源最随和的人恨不得抽自己俩嘴巴。感情这个整日面上带笑,见谁都礼让三分的乖宝宝是个张开口就会吐信子的毒蛇。
王思维显然认可了王思源的话,他略微犹豫后说道:“对方是博陵崔家长房嫡出三娘子。”
噗哈哈哈,所有人,无论是同僚还是百姓或是被审之人,都幸灾乐祸地看向堂上端坐的主审者。太逗乐,博陵崔家嫡女看上了一个无背景无实力的自私窝囊废?!
崔智贤强挺着身子,他恨不得狂敲惊堂木,把这些扰人清静、看人热闹的讨厌鬼赶出去,然而他不能。他能做的只是继续进行这个话题,意图赶紧把案件了结。
“让人去崔家,把涉案人员都带来!”他明明出自清河崔氏,凭啥每次都被带着一起嘲笑!还有那个笑得很欢的程咬金,你媳妇不是我族人吗?!那个拍巴掌的程处默,你娘不姓崔吗?!一群杀千刀的混蛋!
本以为等待崔家人到来的这段时间会比较无聊,谁知王珏竟然又捡回上个话题继续说,“我记得二嫂去大哥家参加满月宴,用的就是证物中的一条手帕,二婶可记得手帕是否离过身?”
王刘氏假装思考,而后恍悟道:“那日不甚把手帕弄湿,新嫂子说帮我拿去清洗。年前你们没回来的时候,我还去过大哥那参加婚宴,现在想来新嫂子在那日也跟我借过手帕,可不就是另一件证物嘛!”
崔智贤连忙再次派遣衙役,“去把王老大一家也带来!”
“审到这种地步长安令还没想明白其中关联吗?王贾氏被判罪当日,大哥在重家父女的酒馆喝醉,三月后重夏声称有子,娘亲不得不同意婚事。重家人说与博陵崔氏有旧,可以让王思维进崔家族学念书。一个经营酒馆的商户,有何本事让崔家同意塞外人进族学?此皆因崔氏恨我发明活字印刷术,使得贫民可以读书甚至日后为官,影响他们自身利益。故此才接近王思维,想从他身上找机会构陷我。”
王珏停顿,众人略思考后皆赞同她的说法。由于南山还在封闭,只有小部分书生和其家人在外,他们闻得此言或破口大骂,或掩面而泣直道皆因他们给王县伯带来麻烦。
“当然,比起我这个闲杂人等,他们最恨的还是采用活字印刷术的圣上。遂才在登州造谣生事,而后甚至不顾百姓安危凿毁堤坝。本以为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