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商纣王恋爱的正确姿势-第8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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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棠知道自己想远了,摇摇头拉回了神志,看了眼殷受,心情复杂,“我说的话你都信么?”
“有些信有些不信。”他拿到图册那日便想过她会说谎,目的是为了不让他拿到山崩之术,但他犹豫再三,不敢犯险,不敢拿她的命开玩笑,想一想都不能,他希望她能好好陪着他,将来坐拥天下时,心爱之人就在身边……
甘棠听到他心里的话,心里方才那丝异样又浮了上来,像是波澜不惊的湖面上落下来一根羽毛,轻归轻,却还是漾起了一层波光,打破了宁静,总归有些不同。
如此好也不好罢,好的是她心情好了很多,不好的是看着殷受这张俊美无匹的脸,似乎不觉得有多厌烦了。
方才见到他的那股晦气劲不见了踪影。
甘棠咳了一声,看了眼殷受便挪开了目光,拿过巾帕自己三两下清理干净,在案几前坐下来,提了茶壶煮茶喝。
殷受在她面前坐下来,问道,“棠梨,你怎么回事,来沟城用了几次了,不要命了么。”
一个谎言便要用无数谎言来圆,甘棠回道,“这个不一定是三年,动静大了是三年,动静小了,比如像今日这样的小动静,也就三天……”
殷受蹙眉,“那也不行,以后不许用了。”
甘棠说完便注意着殷受的情绪,见他这般也没想动用的念头,便又多看了他一眼,难得善心的给他倒了一杯茶,推到他面前道,“命是我自己的,你管不着。”
殷受在她手上狠命握了一下,“你别闹,想别的办法开山,我多给你调些人,并且这段时间会全程跟着你,你现在武功不如我,还是不要做些没用的事。”
全程跟着她,那岂不是要待在一处三两月了,甘棠神色复杂,“感觉你是一块超大的,并且超粘人的牛皮糖,我走到哪里你黏到哪里……”
殷受:“…………”
第68章 再可劲地折腾他
牛皮糖什么意思估计殷受没听懂,不过甘棠看他有些郁闷的神色; 倒是有些想笑; “你最近不忙么?”
殷受摇头,“父王领兵往西戎田猎; 沿途春祭,许多政务都交来了我手上; 忙还是很忙的。”他来的路上也常常停下来处理政务; 好在此地离大商邑不算太远; 重要的属官随后便到,他在这处理政务也无妨。
甘棠饮了一口茶; “那你回去罢。”
殷受再摇头; “不回; 在这盯着你,免得你做蠢事。”自她嫁给他那时候起; 她的命就该归他管了。
甘棠眉目微动,看了他一眼道,“我让平七在旁边给你支个大帐; 一会儿我还得上山; 你自便。”
殷受拒绝,“我们是夫妻; 哪里有分开住的道理,我同你一去住便可。”
甘棠一笑; 应得随意,“总有些政务是旁人不能知晓的; 你不怕给我知道了……”
两人毕竟立场不同,总有些不希望对方知道的事,这么挤在一处,诸多不便。
这些事殷受先前便想过了,“若是有要事商议,我出去另寻个地方商议便可。”
果然时刻都有这么根君王的底线在着,可他是历史上有名的昏君暴君,宠妲己宠得跟什么似的,晚年确实多有荒唐行径,这才在历史上留下了些口实。
大概现在年纪轻,感情虽浓烈热忱,但抱负和热血更甚,自控力强,沉迷美色很困难。
只他在这跟进跟出,实在不方便行事,尤其需要用到火'药的时候。
甘棠指尖在案几上轻叩着,看了眼面前身形足足高出她一个半头的殷受,想着要如何才能把人‘请’走。
外头唐泽抱了一大摞的竹简进来,殷受自己寻了张案几,唐泽摆好笔墨丹砂,便要开始处理政务了。
甘棠看得想笑,问道,“这些我能看看么?”
殷受点头,“都是些琐事,你看罢。”
甘棠随手拿过来大概翻了一遍,厚厚一沓里面除了安顿灾民的述报外,就是些春祭春耕的祭祀礼,还有些各个方国岁贡的情况,不甚要紧,但殷商做事喜好占卜,什么事什么时候做,大多数都是由贞人占卜好吉时,商王这里再做定夺。
总之里头有好几样都是需要尽快将批复送回大商邑的。
殷受看得认真,甘棠在旁慢悠悠煮着茶,待外头平七说准备妥当可以上山了,便朝殷受道,“阿受,阿受……”
殷受应了一声,瞥了眼甘棠,眼里浮起了笑意,“棠梨你好长时间没这么唤我了。”
甘棠一笑,“恰逢春雪消融,万物新发,山上景致还是不错的,我这会儿要上山去,便请你一道赏玩美景罢。”
妻子言笑晏晏,请他去赏景,自他们决裂以后还是第一次,殷受既高兴又惊讶,哪里会拒绝,“那棠梨你等等,我把这点奏报看完。”
甘棠心里乐了一声,面上只回道,“时间约好的,我身为圣女,不能失信于人,现在就得出发了,人都候着呢,你去不去。”
殷受哪有不明白的,却还是搁下手里的文简,起身道,“去。”她这般兴致勃勃的邀约,彷如当年拉着他一道去看铁犁时的情形,他想陪她一道去,政务回来再处理,也来得及。
殷受心底的情绪是很强烈的高兴,甘棠辨别不出他说了什么,见他应了,当即便起身道,“走罢。”
开沟渠修筑堤坝,用石量很大,多是就地取材,除了开挖一些耐风化孔隙率低的高强度石材外,沟渠边还建有打造工具和烧砖冶铁的工坊。
这时候矿产资源丰富,除了赤铁矿石外,山上还有许多花岗岩,能开采的尽量开采罢。
山上还有个苗圃,专门育桑树苗的,前些年她教授子民们扦插和嫁接,搁在桑树上也适用,河道外是通修的宽道,两边栽种上桑树,将来就是一片桑林,果实可食用,桑叶可养蚕,又可固堤防洪,一举多得罢。
事情是手底下的匠人学子们在做,工事有尹佚总体负责,甘棠上山,多数时候是看地形地貌总体把控水渠的走向和进程,或者解决一些工程上的疑难杂症,概念虽笼统,但琐事非常多,一整日都很忙,玩乐赏景什么,不存在的。
殷受就这么同甘棠一道在山上转了一天,见识了她栽种桑林、开垦良田、对水渠的统筹规划,也见识到了她在子民心中的号召力,许多工事上的细节,她便是不说原因,子民们也一板一眼做到最好,比如那些预留的出水口和入水口,防洪排泄的孔道,堤坝旁边筑建的蓄水池,修桥铺路云云,自官员到子民,工事做得如火如荼,齐头并进,看得他感触颇深。
子民们对甘棠敬畏且爱戴,尤其受过她指点的那些,简直到了狂热的地步,毕竟他父王有威信,却还没到能让子民们自主将他的一言一行当成金科玉律的地步。
她也态度分明,对肇事者绝不手软,但只要老实干活,在她这就能领到一定数额的粮食和朋贝,哪怕是奴隶和人牲。
粮食可以拿回家给家里人吃,朋贝用来购买工具和粮种,晚间闲暇,还可以来篷场听学子教授学识和技艺,进步是显而易见的。
对比起殷商的惯常做法,甘棠这么做,得民心是必然的事,只他殷商方国属国众多,便是由王室直接控制的京畿地,也是势力纷杂,想同甘棠这般施为,并不现实。
山林里空气清新,又是临近傍晚,凉风习习很是舒爽,自半山看下去,下头是一片广袤的桑树林,苗木还小,但生机勃勃,再过三五年,必然是一片茂林。
两人自山上下来,殷受在旁边走得若有所思,甘棠瞥了他一眼,问道,“怎么了,心不在焉的,累了么。”
说实话甘棠不得不佩服殷受的身体,任凭谁十几日来每日都只能睡一个多时辰,都要精力不济的,甘棠看了眼殷受眼下的青痕,等着他什么时候受不了了自己回大商邑去。
甘棠伸手在他眼皮底下摸了摸,努力将唇角控制不住的笑意压回去,眨眨眼道,“阿受啊,你最近是怎么了,眼里都是红血丝,眼睛下面都是青痕,是不是晚上睡不好,要不我给你在旁边扎个营帐,怎么样。”
殷受看了眼嘴里叼着甜草悠闲自如的甘棠,摇头回道,“不了,我们是夫妻,怎么能分房睡,让子民们误以为我们感情不合,不大好。”如今这些子民并不买殷商的帐,大概觉得他们崇敬的圣女娶上一百个男子都是应当的,时常有些好看的少年或是学子在旁边转悠,夫妻感情不合,岂不是给人可乘之机。
还不放弃。
甘棠挑了挑眉,心说过几日再看罢,要么他懒惰下来放弃处理政务专心陪她,要么老老实实回大商邑去做储君,以后也不敢轻易来寻她了。
时值傍晚,远处的村落里炊烟缭绕,正是该归家的时候,甘棠却说要去远一点的村落里四处看看,这样才可以多了解些偏远地区子民的生活情况。
殷受应声道,“好。”甘棠在外寻常也不用圣女的身份,常常一个人动跑西跑,身边也不带人,两人常常在山间田埂闲逛,他很喜欢这样,尤其近来甘棠对他态度相当之好,虽然她心怀不轨罢。
他答得没有半丝犹豫,甘棠心里实在有些啼笑皆非,乜了他一眼,没再说话了。
甘棠四处探查是为了防止官员士兵懈怠横行,搅扰民生,但消遣殷受也是真的,总之待两人回了营帐,用了饭食,沐浴过,天色已经完全黑透了。
初春天气凉,尤其他们宿在营帐里,风总能从缝隙里丝丝透进来,殷受沐浴完,回来见甘棠正斜靠在床榻边,手里握着卷文书翻阅,明显是等他,笑了笑,便也甘之如饴地上了床榻,温声道,“睡罢,棠梨。”
甘棠自动窝进他怀里,舒舒服服闭上眼睛道,“睡不着,阿受,我们来说说话罢。”
油灯微弱,殷受却还能看见甘棠唇角压不住的笑意,心里无奈,低声道,“你困得眼睛都睁不开了,说什么话,快睡罢。”
“我不困,你说,就说你小时候托梁换柱的故事。”这么四个字虽是彰显了殷受天生神力,但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