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女天下,腹黑冷帝盛宠妻-第5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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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祖父……”哽声唤了句,云鸿瑾跪地,朝一脸慈和的祖父,还有那僵坐在榻上的祖母分别磕了三个响头,方起身抹着泪离去。
“你还想活着做什么?”
云老太师从椅上站起,走到榻边看着孟氏道:“文儿他们都没了,如今只剩下瑾儿和珂儿两个孙儿,你若想太师府死绝,就尽管接着作。”
“我……我没想到雪儿会那么做,我……我是不该活着……”这一刻,孟氏似是真正悔悟了,她眼里泪水夺眶而出,神色悲痛道:“我没脸见颖儿,现在回过头想想,一切都是我的错,我不该因为颖儿去的早,就事事向着素儿,不该答应她帮着澈儿夺储君之位,不该……”
“事已至此,还说那些作甚。”
往自己嘴里塞入一颗药丸,云老太师将另一颗递向孟氏。
安平公主到宁远侯府找宫衍,是宫衍没有料到的,毕竟就他所了解,虽然安平公主钟情于梁渊,但对方却并不把这份感情当回事,否则,就不会选择在大婚过后,请旨到边关驻守,最为关键的是,这一去就不曾回过京城,加之如今又有梁渊在外养外室这样的事发生,他的这位大皇姐即便再没脾气,也该顾及自己皇家长公主的身份,不予过问他会如何处置梁府。
然,他再如何想不到,人却已经坐在他面前。
宫衍修眉微皱,端着茶盏轻品一口,继而抬眼看向安平公主:“皇姐是从宫里过来的?”虽是问,却用的是陈述语气。安平公主略显红肿的眼里有着难掩的伤痛,她低“嗯”一声,轻语道:“我有进宫……问询刘总管后,得知皇上在宁远侯府。”简单解释了下自己为何会找到这,她臻首低垂,没再言语。
“皇姐是想让我放过梁府?”宫衍星眸如潭,望不到底,他淡淡地凝视着安平公主,低沉磁性的嗓音响起。安平公主闻言,先是一怔,随即摇头,但片刻后,她眸中还是流露出恳求,低声道出自己来此的目的:“皇上能不能不要治罪驸马的母亲和胞弟……”见宫衍神色微变,她起身,欲跪地相求。
“皇姐还是坐下吧!”抬手制止安平公主起身,宫衍目光幽邃,让人看不出他在想什么,他问:“皇姐就一点都不恨梁驸马?”
安平公主低首静默,半晌,方道:“恨又如何?驸马都不在了……”她声音里的痛楚和伤悲,听得人不由自主心酸:“是我当初任性了,非得求着父皇赐婚,这才逼得驸马不得不远离京城,随之出现那样的事。”
泪顺着眼角滚落,她嘴角动了动,无比凄伤的声音再度响起:“皇上,驸马已战死在沙场,我想为他做最后一件事,自此后,我和他,和梁府再无瓜葛。”
宫衍放下茶盏,屈指轻叩桌面,问:“梁侯休妻,与梁远断绝父子关系,并将这个儿子的名字划出族谱,皇姐难道不知?”
“我知道的。”安平公主抬眸看他一眼,忽地似是想到什么,含泪的眸子微微泛亮:“皇上的意思是……”
“没错,就是皇姐想的那样。”宫衍的眸光仿若穿透人心,他轻颔首,漆黑如黑曜石般的眼睛里,不见情绪起伏,只是淡淡道:“既然他们与梁府已经没有了关系,我又怎么会连他们一起治罪。”
要不是媳妇儿曾说梁远那小子是个可怜的,说那小子非坊间传言那般不堪,他未必会做出此决定。
安平公主确定自家驸马的母亲和胞弟不会有事,起身行礼谢恩,而后告辞回了公主府。
夜幕如期而至,梁府从上到下一百来口人,无一幸免,皆被收押到刑部大牢中。
“公主,驸马已经去了,可您还年轻啊!”
安平公主一回到自己的公主府,就枯坐在牀边默默垂泪,她对驸马是一见钟情,哪怕在新婚之夜,知晓驸马对她无丝毫男女之情,甚至都没有与她同房,她仍然深爱着他,知晓他请旨离京到边关驻守,她没有出言阻止,更没有求父皇留他在京城,在她心里,只要他高兴,她做什么都可以,毕竟他们已是夫妻,待时日久了,他自然会想起她这个妻子,会回到京城与她团聚。
☆、546:不想做个糊涂鬼
基于这种想法,她每年都有给驸马准备四季衣物,并安排身边的人送去边关,送到驸马手中,但她……但她万万没想到,驸马会在外养女人。
遭此打击,心痛么?
答案不言而喻,可相比较自此再也见不到他,那个女人带给她的痛又算得了什么?心死了,在看到驸马写的亲笔信,看到他对坦白那个女人的事,看到他写的那句对不起,看到他写的若有来生,绝不会再辜负她的感情,她的心随着他在信中的悔恨,随着他对她第一次流露出的疼惜,随着他生命的终结,死了!
来生?
人可有来生?
她好想大声喊,好想扑到他怀中大声喊:“我不要什么来生,我只要你活着,我只要你活着啊!”好想问他:“你怎可以这样对我?如果对我无情,如果心里没我,做什么要对我说对不起,做什么要悔恨当初,做什么要说来生不会辜负我。”
梁渊……
她恨他,怨他,却更爱他……
曲嬷嬷是安平公主的奶嬷嬷,看着自己奶大的孩子悲痛欲绝之下,做出削发为尼常伴青灯这么个决定,她心疼啊,所以,她没少劝说安平公主,奈何没有一点效果。站在一旁,她心里难受,用袖子抹着泪道:“驸马对公主根本就无情,公主何苦要和自个过不去。”驸马不值得公主如此深情相待,不值得公主守身一生,她的公主啊,大婚到今日,仍是完璧之身,太上皇若是知道这件事,怕是诛驸马九族的心都有。
“嬷嬷,我对驸马的感情你是知道的,我也不想身陷其中,不想让自己过得不快乐,可我走不出来啊,只要一想到再也见不到驸马,我就不受控制地想追随他而去,但我不能,我不能不管不顾,拿自己的命不当回事,毕竟我还有父皇,还有母妃,还有茹母妃,要是被他们知道我轻贱自己的生命,他们会伤心的……”
见安平公主越说,神色间越是痛苦,曲嬷嬷心疼得忍不住上前,将这个她一手奶大的孩子揽入怀中,轻抚着她的背脊,用最为慈和,最为柔软的声音安慰道:“公主想怎样便怎样,老奴会一直陪在您身边。”
刑部大牢中,梁楚生面如死灰,靠墙而坐。
“父亲,那道圣旨究竟是怎么回事?”低哑的声音自梁骏喉中溢出,他目光呆滞,看着眼前昏暗的光线,紧挨其父坐在潮湿的稻草上:“孩儿想知道缘由,父亲……孩儿不想做个糊涂鬼……”两个时辰前,他还呆在自家府邸,担心皇上拿嫡兄背叛长公主,在边城养外室一事降罪整个梁府,却未料到,皇上的降罪圣旨是有到府中,却不是因为嫡兄养外室那件事,而是提到什么诬陷忠良,假死欺君……
诬陷忠良?
假死欺君?
这是何等大罪?
且全与已故的祖父脱不开干系。
他确定没有听错,可他怎么想都想不明白那一个个罪名,怎就能和死去多年的祖父有关?
污浊难闻的空气萦绕在鼻尖,梁府一众人等,按着男女之分,被狱卒关押在两个牢房中,因此,梁骏问询其父之言,坐在他们周围的亲人,还有奴仆皆听得一清二楚。
祸从天降,毫无预兆,这放在任何一个人身上,无疑不是噩梦。
能活着,谁愿意死啊?
然,不管是曾经的主子,还是身份卑微的奴仆,在圣旨面前,没有他们能反抗的余地。
就圣旨上的罪名,梁府满门被抄斩,是注定了的。不,就是被诛九族,也是大有可能。
既然注定要死,那么在死得糊涂与死得明白之间,这牢狱中怕是有不少人会选择做个明白鬼。于是乎,一道道的目光这时全聚在梁楚生身上,那些目光空洞至极,让人看不出它们的主人在想什么,只是定定地看着那面如死灰,低首不语的男人。
“父亲,我饿,呜呜……”
死寂般的氛围里,孩童的哭声突兀地响起。
梁楚生慢慢抬起头,就见一约莫六岁的男孩抹着泪从人堆里起身,朝他走了过来。这是他最小的庶子,是他几乎没怎么关注过得小儿子,本该好好地长成人,如今却要陪着他,陪着他的兄弟,陪着这牢狱中所有的人一起死。
眼底划过一抹愧然,梁楚生收回目光,没再看那快要到他面前的幼子。
自听到圣旨上的内容那一刻起,再到此时此刻,他心乱如麻,想不通父亲假死,还有当年的旧事,皇上是从何知晓?
是,铭亲王,及轩辕一族背着谋反的罪名,被满门抄斩,确实是诬陷,确实与他的父亲有着直接关系,可是知情者除过父亲以外,就剩下他和另外两人。他自然不会蠢到翻出旧事,揽罪名到自家身上,另外两人,一个已于昨晚满门被灭,一个与宁亲王交情颇深,没理由把一切告知于皇帝。
“父亲,我饿……”
梁笙是梁楚生小儿子的名字,他来到父亲面前,哭着坐到地上,抓住这个对他来说有些陌生,有些畏惧的父亲的手。
就在这时,牢房的门从外面打开,狱卒高声喊道:“罪臣梁楚生出来。”梁楚生身子一颤,抬手抚了抚幼子的发顶,而后缓慢起身,走出了牢房。
身穿囚衣,脚戴锁链,他被那狱卒带到一间不大,打扫得很干净的牢房里,而这间牢房左右,及对面的牢房中并未关押囚犯。
“沈相,罪臣梁楚生带到。”
“嗯。”
沈相背对着牢房门站着,他摆摆手,狱卒告退。
看着昔日同僚的背影,梁楚生死灰般的脸上没有起丝毫变化,目中也无半点情绪起伏。沈相转过身,指着桌旁的椅子,道:“坐吧。”梁楚生颔首,上前就坐,启口道:“是皇上让你来的?”他用的是陈述语气。
“皇上让我来给你解惑。”沈相没有否认,直言道。
梁楚生嘴角动了动,目光渐变复杂:“是啊,我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