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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6章

傻女天下,腹黑冷帝盛宠妻-第29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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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们立刻回宁溪镇,告诉老爷就说本公子安好,一并告诉老爷,本公子要留在这里拜师,暂时不会回京城。”说完,也不等身后的几个家仆有何反应,他便提步快速朝云轻舞离开的方向追去。
    淡淡的月色流泻一地,云轻舞饿得实在没忍住,就猎了只野兔,在溪水边开膛剖肚料理干净,然后找来一堆枝杈燃起,不急不缓,有条不紊地烤起野味,好等会食用。
    “你跟着我作甚?”听到耳边有脚步声传来,她没有回过头,直接发问。
    “师父在上,请受徒儿一拜!”
    聂文单膝跪地,言语诚恳,拱手道。
    “呃……”
    徒儿?她几时说要收徒儿了?退一万步讲,即便她想收徒儿,也不会收年岁比自己还要大,脾气暴躁,脑袋笨得要命的二货做徒弟。火堆里发出滋滋的声响,野兔烤熟的香气在空气中飘散而开,云轻舞撕下一只兔腿,慢条斯理地开始食用,似乎没半点心思搭理某二货。
    “师父,只要你收下弟子,弟子定听师命,绝不会惹师父不高兴。”四弟已死,父亲膝下仅剩下他一个嫡子,如果自己再没出息的话,小妹日后嫁人,父母百年后,又有谁能做她的靠山,而聂家又该如何在这世间继续立足?
    原来有四弟在,他还可以由着性子乱来,现在却是不能了,他得肩负起自己的责任,让父亲和母亲不再操心他这个不孝子,从而能安享晚年。
    少女是无忧老人的弟子,修为达到何等境界,他不知道,但他清楚她比他强,且强过不知多少倍,所以,拜其为师,他满心甘愿。
    填饱肚子,云轻舞起身到溪边洗干净手,而后起身,凝向聂文,问:“为何要拜我为师?”
    聂文借着月光,看向眼前那一抹纤细的身影,只觉月下的少女,红裙随风荡漾,墨发在脑后飞舞,整个人宛若妖娆,却不失圣洁的仙子,让人不敢生出丝毫亵渎。
    “我想担负起自己的责任,可我又知道自己能力太弱,因此,我要拜您为师,学习本领,让父亲和母亲不用再为我c心,也让九泉之下的胞弟安心,更让我聂家不至于败在我的手上。师父,您就收下徒儿吧!”
    他双膝跪地,面朝云轻舞连续磕头,大有你不同意,我就这么跪着一直磕下去之意。
    “我现在让你立刻死在我眼前,你会照做吗?”笨不可怕,可怕的是骨子里懦弱,而这样的人,又如何能吃得下苦修炼?又如何有坚韧不屈的意志历?
    她坚信心性坚韧者,无论遇到何种事,都不会轻言背弃。
    要拜她为师,可以,但她不接受软骨头。因为那样的人,背信弃义只是早晚的事。
    聂家,若果将家族底蕴还算不错的聂家,拉到东宫这边,往后男人施行一系列利国利民的举措,无疑会少些阻力。
    利国利民的举措,在世家眼里,就是损害他们的利益,譬如开办免费学院,建立图书馆,再譬如她日后想要建议男人施行科举制,招揽天下英才为国效力等,这些对于世家来说,是绝对不想看到的。
    “徒儿绝无二话。”聂文言词果决,从背上抽出长剑,道:“徒儿这一去,还望师父看在师徒情分上,日后对我聂家多少照拂一二。”
    “文儿……”就在聂文音落,举剑自刎之际,其父焦急的声音从他身后蓦地传来,然,聂文没有回头,只是喊道:“爹,四弟的死孩儿想明白了,是他技不如人,怨不得旁人。”不待音落,明晃晃,泛着寒光的剑刃已抵至他脖间动脉处,只需要稍微一用力,他便会立马血溅当场。
    “起来吧。”
    云轻舞轻淡的声音在静夜中适时响起。
    顷刻间,聂文眼眶泛红,目中泪水不受控制地滚落而下:“谢谢……谢谢师父肯收下徒儿,谢谢!”长剑落在地上,他重重地朝云轻舞磕了三个响头。
    “文儿!”
    聂奎飘至儿子身旁站定,神色变了又变,半晌说不出一句话。
    “爹,师父……收孩儿为徒了!”聂文激动的心情仍未平息,他站起身,抓住父亲的手,一时间失了力道,但聂奎却仿若察觉不到手上吃痛,怔怔地着了他一会,又挪目看向云轻舞,半晌,方不可置信地颤声道:“文儿,你……你刚说什么?莫……是你有师父了?”他口中差点道出‘莫姑娘’三字,好在嘴里的话一转,变了个说词问儿子。
    聂文连连点头:“嗯,师父收我做徒儿了,爹,四弟的死与师父无关,孩儿心里已清楚明白。”
    “聂老想来已知晓我的身份,那么我便无需再多做自我介绍,这会儿天色已晚,你们还是快些回宁溪镇去吧,明日让聂大公子到宫学来找我就是。”云轻舞双手负于身后,嘴角漾出淡淡的笑容,与聂奎道。
    “师父,徒儿名聂文,您往后直接唤徒儿的名便是。”不等聂奎说些什么,聂文抢先道。
    云轻舞微笑着颔首,没再多言,提步踏上山道,往宫学方向悠然而行。
    漫步月下别有一番情调,某女溜达着朝前走着,眸中神光却犀利无比。不刻意接近,但将她刚才与聂家父子的对话肯定听得八九不离十,对方到底是什么来路?释放神识,探知聂奎父子已提气飘向宁溪镇,云轻舞瞅着前方停山道拐外处停放着的马车,唇角慢慢弯起一抹诡异的弧度。
    白子归没料到自己在返回宁溪镇的山道上,会遇到之前在拍卖会上看到的那一抹红衣。小半个时辰前,发觉日头已落西山,他吩咐玄一调转马车,缓缓地驶向宁溪镇,却在他随意外放神识的时候,意外地感知到自己要找的人就在附近。
    那一刻,他捏了捏眉心,暗道原来是自己先于那一抹红衣,乘车出了宁溪镇。
    “主人,莫姑娘再有大约二十米距离,便到咱们的马车跟前。”玄一站在马车旁,朝车里低声禀道。
    “嗯,我知道了。”白子归声音浅淡,不带任何情绪。
    玄一抬手将车帘架起,白子归抬眼,就见少女裙摆翩飞,青丝如墨在身后轻舞,眉细长似弯月,长而卷翘的睫毛微垂,将眸中的光泽遮掩其中。她走得不快不慢,看起来一派闲适悠然。白日里在拍卖会上,他是有看向这一抹红衣,但那时他只顾着想心底腾起的那一缕熟悉,却又没有半点印象的感觉,从而没专注地留意少女的样貌。
    云轻舞有感知到落在自己身上的视线,嘴角漾出抹若有似无的笑,她抬眸迎上,猝不及防间和她四目相对,白子归不由一怔,只觉那入目的那双明眸,瞬间光芒万丈,像是蕴藏着天地万物之精华。
    澄澈宁静,却又难掩灵动。
    少女的肌肤晶莹如玉,在月下泛着淡淡的莹润光泽,其风华与姿颜,皆绝世无双,令人情不自禁迷醉。
    “莫姑娘请止步。”玄一见云轻舞径直朝前走,好似全然没看到他的主人,没看到停放在山道边的马车,心里很是着恼,但脸上却不动声色,礼貌地出声唤住云轻舞。
    在玄一将马车上的帘子架起那一刻,云轻舞便已看清车里的月白身影是哪位。
    她奇怪的是,对方为何出现在这条山道上?且似乎,好像专门在这等她。
    “阁下认识我?”止住脚步,云轻舞挑眉,静静地看着玄一。
    玄一摇了摇头,道:“在今日的拍卖会上,我家主人曾和姑娘有过一面之缘,原想着拍卖会结束与姑娘结识,却不成想姑娘提前离开了拍卖现场。”云轻舞静默不语,他又道:“主人喜欢清净,便到这山野间随意逛逛,谁知,竟有缘在此碰到莫姑娘。”
    随意逛逛?
    有缘在此碰到?
    骗鬼呢?
    云轻舞心中腹诽,脸上却未露出丝毫不妥,道:“既然不认识,又何必结识?”说着,她不再看玄一,提步准备离开,不料,白子归轻淡,略显气息不稳的声音自马车里传出:“莫姑娘,在下白子归,之所以出现在这条山道上,是因为在下有事先打听过姑娘的身份,知道姑娘是无忧老人的弟子,住在玄武宫学里面,这才驱车沿着这条山道一路追来,想着能追上姑娘,问几句话。”他边说边下了马车。
    “白公子倒是直白。”云轻舞这话明显是明褒暗贬,然,白子归闻言,脸上并不见有恼色,道:“我的人刚才不是有意冒犯姑娘,还望姑娘多多海涵。”
    “你想问什么直接问吧?”看着眼前这幅说不上特别俊美,却令她恍惚间感到熟悉的面孔,云轻舞还真生不出气。
    奇怪的感觉?
    对方明明失礼在先,当和其面对面时,她不仅没有生气,且没想着抬腿就走。
    “你可见过我?我的意思是,在今日之前你可有见过我?”幽深如潭的眸子对上云轻舞澄澈透亮,似能看进人心的黑眸,白子归心底猛然跳动,直觉告诉他,眼前的少女很不简单!云轻舞细细地打量着他,男子一袭月白衣袍着身,身形颀长挺拔,五官轮廓分明,说不上特别俊美,却让人看过一眼后,很难忘记。他的嘴角挂着一抹淡淡的,既不显疏离,也不见多么热情的微笑,在她盯着他打量时,他也在保持礼仪的情况下打量着她。
    “我从不曾见过白公子。”
    她如实相告。
    “可我在看到莫姑娘第一眼时,从心底生出一种感觉,我和姑娘相识,但无论我怎么去想,也想不到在哪里见过姑娘。”言语到这,白子归唇角微抿,敛目沉默片刻,方重新抬眼对上云轻舞的目光,接道:“实不相瞒,我的记忆好像是残缺的,因此,才冒昧地想要结识姑娘,好从姑娘口中了解到有关我遗忘的记忆。”
    他说得认真,半点都不像是作假,这倒令云轻舞不知说什么好了。她能说我恍惚间对你也生出熟悉感么?对于不知根底的人,她的答案自然是不能。男子身上散发出淡淡的药香,许是云轻舞经常接触药材,不期然地觉得男子有那么些亲切。但再亲切,不该说的她依然不会说。
    白子归被她盯得好不尴尬,好似自己在对方眼里,无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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