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色猫杀人音乐-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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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换句话说,凶手不是同一个人?”
“理当是这样。”
“两宗命案,是不是要分开来考虑比较好?”
“不过可以确定,市村智子是受人所托才去安装窃听麦克风的。”
他们一边啜着饭后的咖啡一边思考。外面依然下着滂沱大雨。
“有件事一直挂在心上。小诗妙子被杀时,为何在她身边摆了四个电炉?”片山说。“为了死亡推定时间?可是,死者身份已经揭晓,没有人须要制造不在场证明呀!”
“说的也是。”
“即是说,那些电炉必然另有作用!”
“也许用来做商品试验。”石津大胆假设。
“还有百科全书的顺序弄乱了,一定有什么原因。在不太冷的情形下,什么时候要用到电炉?”
“唔……譬如烘干洗过的衣物时。”
“那里并没有需要烘干的衣物!”
“为了烘干尸体吧!但又不是淹死的……”
片山还在沉思。突然福尔摩斯起身,发出低吟声。
“哥哥,你看……”
一对中年夫妇走进来。那位太太牵着一只白色的长毛狮子狗。
“这次糟了!”片山说时已经太迟。狮子狗也发现福尔摩斯的存在,对它狺狺而吠。
“费德烈,怎么啦?”那位太太哄着它。突然,长毛狮子狗挣脱女主人的手冲向福尔摩斯,也就是片山这边。
那时他们已经用餐完毕,桌上还有一些红萝葡之类的配菜没吃完,被狗一撞,顿时菜盘翻转,喝剩的咖啡正好洒在片山的裤子上。片山根本来不及躲开,哇一声怪叫。
另一方面,福尔摩斯自然不会傻乎乎的等对方来攻击,当狮子狗冲上餐桌时,它已经纵身跳出窗外。狮子狗还在汪汪狂吠,在餐桌上改变方向。这一下把酱料瓶子、糖罐都打翻了,搞得一塌糊涂。
“哎唷!”晴美发出被人追杀似的尖叫声。
狮子狗从餐桌跳下来,冲向门口穷追福尔摩斯去了。
“费德烈!不要去!”女主人站起来挡住狮子狗的去路,可是挡不住。它从她的胯下钻过去。女主人怪叫一声,跌个四脚朝天。
“福尔摩斯!”晴美急忙追出去。一猫一狗都跑出门外去了。
狮子狗的女主人好不容易爬起来,不甘示弱地大喊,“费德烈!快回来!别理那头野猫!”
晴美听了大怒,放箭报仇。“福尔摩斯,别理那只丑八怪杂种狗!”
那位太太似乎光火了。“费德烈!德国出生的费德烈!有血统证书的费德烈!”
“天才福尔摩斯!神探福尔摩斯!大总统!”
“价值五十万元的费德烈!”
“福尔摩斯殿下!福尔摩斯公主!”
片山真希望有个地洞可以钻进去。餐厅里的客人全体捧腹大笑。然后,福尔摩斯先回来了。
“你没事吧!居然一点也没有淋湿!”
“大概是跑到而淋不到的地方去了。”
“是啊。咱家的福尔摩斯最聪明了。”晴美得意地说。
“你神气什么!”狗主人意犹未尽,还想吵架。她的丈夫看不过眼,向片山他们道歉,再叫太太闭嘴。
“你闭嘴!我的费德烈比你可爱多了!”
做丈夫的忿然回到原先的位置坐下。
“你们看!”晴美突然噗嗤一笑。
原先那只狗被雨淋成落汤鸡似的,全身湿淋淋的走进来。
“就是刚才那只狮子狗吗?”那只长毛蓬松的狮子狗,一被雨淋湿之后,原本看起来圆滚滚的体型,居然变得又瘦又瘪的十分难看。
“想不到变化那么大。”片山说。“不过,我的裤子也被咖啡弄湿了。”
“这时有个电炉烤一烤就干了。”
那位太太抱起湿淋淋的狗,气愤不平的瞪着晴美。晴美伸伸舌头扮个鬼脸。
“不要这样!”片山责备她。
福尔摩斯喵了一声,然后盯着片山看。又回过头望望狮子狗,再看片山一眼。那种眼神十分熟悉。
“喂,你想说什么?”
片山望望那只狗。淋湿的毛紧贴在身上,什么意思?
“怎么样?”晴美奇怪地问。
“我懂了!”片山霍然站起来。
“什么事?”
“那个电炉的事!我知道理由了!”
“真的吗?”
“小诗妙子不是在外头被杀的,就在那个书房里!”
“可是没有血迹……”
“那就是诡计所在!”片山抱起福尔摩斯。“我们走吧!石津,你也来。我需要一个有力气的帮手!”
片山把书房的门大开。
“这个房门能够开得很大,也是要点之一。”
“什么意思?”
“明白吗?尸体是摆在厚地毡上。血是干的,地毡上不留血迹,也没有擦过的痕迹。所以我们认为小诗妙子是在外头被杀的。”
“就是啊!”
“假设她被杀掉时没有铺地毡呢?即是说,先把地毡移开,然后杀死她,再把地上的血擦干净,等地板干了,才把尸体抬出走廊。最后把地毡铺回去,在上面放尸体。”
“那是不可能的!”晴美说。“你看,三边都有书架,而且紧压在地毡上面,不能移动……”
“其实不然。”片山走近书架。“这些书架是固定在墙壁上的。虽然压在地毡上,但是拿掉地毡之后,书架和地面之间会有空隙。”
“但是地毡压的部份不小,即使拉得出来,未必放得回去呀!”
“做个实验看看吧!石津,该你出场了。把书本全部拿下来吧!”
“什么?全部?”石津睁大眼睛。
“加油吧!我答应你可以跟晴美约会!”
“真的?”石津双眼发亮,立刻脱掉上衣挽起袖子。“来!无论任何方向都可出击,放马过来!”
“又不是叫你来打架!晴美,到饭厅拿两张椅子来!”
“知道!”晴美赶快去搬椅子。片山和石津开始拿书下来。晴美把书一批一批搬到走廊上。三个都弄得满头大汗。花了一个多钟头,终于把书全都搬出去了。
“只有福尔摩斯袖手旁观!”晴美喘着气说。“下一步呢?”
“装两壶水来。愈大愈好。”
“这个差事由男人去做吧!”晴美獗嘴生气。
片山和石津各提一大壶水进来。片山走到书架边,跪下来,开始把茶壶里的水注入书架下面。
“你在干什么?”
“把书架下面的地毡弄湿了。你看,这是最高级的地毡,毛很长,一湿就贴成薄薄的一片,就跟刚才那只狗的情形一样。石津,拜托你去弄那边的书架。”
“知道了!”
把水倒进三边书架底下的地毡后,片山说:“现在要把地毡拉出来。石津,你拉那边!”
两人各占一端,捉着地毡的边端,片山喊“一、二、三”的口令,同时用力一拉。出乎意料的,轻而易举的就抱地毡拉了出来。
“地毡移动了!”晴美大喊。
“是吧!看,书架底下果然有个空隙。”
“真的。因著书架固定在墙壁上,所以不会倒下来。”
“现在试试看能不能放回原位。石津,你去对面!”
把地毡放回原位比较麻烦,不过地面是铺磁砖的,加上湿了水很滑,总算使地毡回到原来位置。
“然后再把书本放回书架上去。”
“原来如此。但是无法摆回正确的位置,所以百科全书的顺序才会搞乱。”
“然后使用电炉,用来烘干地毡。不过,凶手早有预算,故意使电炉对准尸体,为了误导使用电炉的目的。”
“我明白过来了。可是……是谁干的呢?”
“当时,尸体的身边掉了白粉末。我想那是松脂。”
“松脂?”
“除了小提琴之外,其他弦乐器的弓也要涂上松脂。我见过几次,他们在演奏时松脂就会飞散。一定是那种粉。”
“那个落在尸体旁边,表示……”
“表示那是会演奏小提琴的人干的。”
“那么……会是谁呢?”
“你还不懂吗?把这些书全部拿下来又放回去,做起来很费事。即使当时市村智子出手帮忙,凭着女流之辈的力量实在无法办到。像古田那样温文的男子也不容易……”
“那么是……”晴美正想说出臆测时,突然有人说话。
“不错,是我做的!”
他们回头一看,只见丸山才二满脸倦意的站在那儿。
“杀死那女人的是市村智子,不过我也在场。因为,我每天晚上都到市村的房间去。”
“那么,杀死市村智子的是……”
“是我。”
“丸山先生……”麻理的声音。她站在楼梯下面。
“樱井小姐。我听人家说,只有你才是我的敌手。如果你不在,或是你不行了,我就赢定了。对不起!”
“我?我只不过是个平凡的女子啊。”麻理伤心地靠在楼梯上。
“你用钱收买了市村智子?”片山问。
“是的。她本来就是坏女人。我认识她时,她是个寡妇。我们发生关系后,我才知道她假造车祸弄死她自己的丈夫。后来她把丈夫留下来的钱财花光了。为了钱,她什么都肯做。所以我要她做那件事!”
“你为什么要杀了她?”
“她可以无动于衷的杀死无辜的人,还想出刚才你们所发现的种种诡计。我看了心生恐惧。所以,昨晚我跟她睡过以后,给了她一笔钱,提出分手的要求,可是她……”
“她缠住你不放。还说如果分手,就把一切抖出来……”
“是的。所以我先要安抚她,然后走出房门,突然怒上心头……我到厨房拿起一把刀,回到她的房间。我趁她想淋浴时,出其不意的杀了她!”说到这里,丸山沉默片刻,然后望着片山说:“我有一件事请你帮忙。”
“什么事?”
丸山从口袋里掏出一张折好的信纸。“请你把这个交给朝仓先生。这是退出比赛的申请书。日期是昨天的。如果我在辞退之后被捕,就不会伤害大家或影响比赛了!”
“我知道了。”片山点点头。“我一定替你转交。”
“片山兄。”石津指指走廊上堆积如山的书。“这些书怎么办?”
“暂且放着。以后会有人……”片山回头说着时,丸山冷不防地转身跑掉。
“丸山!不要走!”
丸山直冲上楼,奔进自己的房间。片山和石津随后,晴美、麻理和福尔摩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