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品娘子:夫人,求圆房-第4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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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福骑马往江家去,离得近一些不说,还骑了马,是以,尤氏还在路上的时候,长福已经赶到了江家。
也是巧了,临清知府和同知去徐家拜望之后,第二日又来到了江家拜望,长福看着门口站着两个衙役,心中大喜,眼珠儿一转就高声喊起来:“大事不好了,大事不好了,快禀报江大人……”
江夏与临清知府、同知就在一进大厅里说话,长福这么扯着嗓子喊,大厅里听得真切分明,江夏还没怎么样,临清知府和同知先变了脸色。
徐大人和江大人的事儿在京城人尽皆知,作为两个人的家乡,临清府同样是妇孺皆晓,不说徐大人已经入了文渊阁,拜相不过是早一天晚一天的事。就是江大人,虽说是一介女流,却是圣眷正隆,身为女医所医副不说,还破例被任命为太医院副院判,五品衔,却享受四品俸禄,与太医院院判享受同等待遇,其实远比太医院院判更受皇帝信重。
不说徐大人,就江院判自己,也不是他们这些外官敢得罪的。这刚刚回来没两天,他们作为家乡的父母官,已经失了先着,回来好几天才来拜会,这会儿竟出了大事!
两个人几乎同时站起身来,同知看了看知府大人,两个人又一起转眼看向江夏。
却见江夏不疾不徐地搁下茶盅子,对这两个人微微一拱手,云淡风轻道:“家人没有规矩,让两位大人见笑了。二位大人稍坐,容我去看看。”
临清知府连忙道:“江大人不必客气,尽情自便!”
同知大人紧跟着道:“若是有用得上我等的,尽管开口,万不要与我等客气!”
江夏拱拱手谢过两位,抬脚出了大厅,一路走到门房旁的小花厅里去,长福骑马急赶跑过来,口渴难耐,正捧了碗喝水,看见江夏进来,连忙放了碗,跪地磕了个头,这才跳起来回话道:“姑娘,二爷回家后,德州姨太太一家过来,说起表姑娘婚后不如意……”
长福三言两语把事情的前因后果交代清楚了,江夏就点点头,道:“你们二爷可有吩咐?”
长福摇头:“我们二爷只说看着,别闹起来,可是小的无能,万没想到顾家三太太居然一言不发冲上去就动了手……”
江夏忍不住摇头,那种情况下,魏家赶着上门接人搬东西,尤氏被逼急了,做出点什么来太正常了。
然后,她叮嘱长福稍等,自己回大厅,毫不客气地向知府大人借了几个衙役使。知府大人本还想主动请缨,大包大揽的,却被江夏婉拒了。
随着两位大人来的就有十多名衙役,江夏也没要多,就要了两名,由着知府点了,交给长福带着去顾家处理乱局。临走,江夏悄悄递给长福十两银子,交代他办完事,给两位衙役买酒喝的。
再说尤氏,腿脚走不动了,倒是突然动了心思,没有强撑着往顾家跑,而是就近寻了一个顾家的南货铺子,进去就找了掌柜的说事。
顾家兄弟可以不亲近,却终究是一家人,打断骨头还连着筋呢,掌柜的不敢怠慢,听说顾四少爷断了腿还躺在家里,立刻点了几个伙计往顾家四房里赶,一边打发了人往顾家大院去报信。
他们的脚程就比尤氏快多了,离得又近,竟然比骑马的长福还快上一盏茶功夫。
只是,这两拨人都来迟了,魏家也行动迅速,竟是收拾了东西,扶着郑氏和魏郦娘上了车,一阵风地走了。
那店铺掌柜念着顾四少爷,钻到低矮的厢房里一看,可怜见的,顾四少爷断着腿,竟躺在光溜溜的床上。铺的盖的连同枕头帐子,都被魏家拿走了,竟是半片布都没留!
长福带着两个衙役到了门前,长福就停在了人群中,只有两个衙役出面。
面对着小院经了浩劫一样,院子里的水缸、房门、窗户,没有一处不被砸的稀巴烂,两个衙役也算经了市面,却从没见过这等场景,真是只有一个字——惨!
那顾家的掌柜总算是心思清明,一边吩咐人查看照看顾四少爷,一边出来应酬两位衙役,抹着泪说了几句话,从怀里摸出一只五两的银锭子塞过去,两个衙役回头瞥了长福一眼,见他点点头,顺势就安慰几句,辞了出来。
这一趟时间短,长福看着魏家已经退走,应该也不会再起什么冲突了,于是答谢了两名衙役,自己率先转回去向江夏回了,又匆匆告辞回了三岔镇。
到这时,尤氏才踉踉跄跄回到家里,一看见这满地狼藉,十几二十年憋着的一口气死挣死熬的她,瞬间像被戳破了的气球,腿一软,直接厥了过去。
☆、667。第667章 只能哭!
长福转来回话的时候,临清府的两位大人已经离开了。
江夏在见到魏郦娘,又了解了她的情况后也曾微微地惊讶过,微有感慨,如今再听长福回报,却已经没什么感觉了。只希望魏郦娘被魏家带回去之后,安安分分地休养上一些日子,再寻个合适的人嫁了,安心过日子去。
她淡淡地应了一声,随即吩咐长福:“你这大半天奔忙,大概午饭也没能好好吃。刚刚我吩咐厨房里提前给你做了饭,你去吃些,缓一缓再回去。”
长福心中感激,却也不是第一次体会江夏的细心关切,是以并不意外,笑嘻嘻地道了谢,行个礼退出来,径直往厨房里去吃东西了。
金桂这一日当值,看着笑的见牙不见眼的长福出了门,这才低声道:“姑娘,一说让长福哥去厨房,他就好像特别欢喜呀!”
江夏斜睨她一眼,笑道:“哦,长福爱吃,如此也不奇怪。”
被睨了一眼,金桂略略有些小心虚,只是听江夏这么一说,她又有些不确定了,难道,长福哥对枝儿姐的意思那么明显,目光如炬的姑娘真的没察觉?
她心里这般想着,难免多看了江夏几眼,却见江夏专心致志地继续与囡囡下跳棋,根本不理会她了,也只能悻悻地将满心疑惑、揣测按捺下去。
且说魏家接了魏郦娘,就分了两路,魏典吏带了帮忙的人手和收拢的种种‘嫁妆’回了德州,郑姨妈则带了魏郦娘去了三岔镇。
虽然魏郦娘接了出来,打也打了,砸也砸了,与顾家的亲事却并没有了结。魏典吏掌管着监狱,头脑简单,并没有什么计谋。郑姨妈被打伤了头昏脑涨的,一时也没什么心思。倒是魏郦娘虽然哭的两眼红肿如桃,却仍旧拿得出主意。去三岔镇就是她提出来的。
眼瞅着要到了三岔镇,魏郦娘下意识地想要收拾收拾自己,要了水洗脸,拿起镜子准备梳妆的时候,却看见了自己晦暗发黄的皮肤,暗黑的眼袋,还有枯黄蓬乱的头发……
眼泪瞬间冲上来,魏郦娘扔掉镜子,扑在旁边的郑姨妈怀里痛哭失声。
她突然后悔来三岔镇了……她之前只想到了母亲受伤,正好能求得表哥的怜悯,可却忘了,她自己早已经不是当年的魏郦娘,而成了嫁过人的顾魏氏!
听着女儿哭的悲恸,郑氏也跟着心酸难过,陪着掉了一会眼泪,率先镇定下来。
她拍拍女儿的背,宽慰道:“你只是被打熬的憔悴了些,素淡点儿装扮吧!”
魏郦娘也不是那种理不清的,知道这会儿不是伤心落泪的时候,强按着满心的悲恸,振作了些,重新洗了脸,让郑氏的丫头给梳了头,郑氏打开自己的妆奁盒子让她挑首饰,却被她拒绝了,就这样素着头,也不穿郑氏带来的新衣,仍旧捡了一件在顾家穿的干净月白衫子穿了,搭了一条半旧的细棉布的,只在裙角处绣了几朵小丁香的靛青裙子。
这一身打扮,素净到了极点,只看衣裳甚至还不如郑氏身边的丫头婆子,搭着魏郦娘的脸和越发纤瘦的身形,却平添出十二分的楚楚味道来。
郑氏看着女儿这模样,心头忍不住又是一阵发酸。都怪她之前没打听好,让女儿受这一场苦楚!
更怪当年她爱女心切,又短视,在徐襄病重请求冲喜时断然拒绝了,错失了徐襄这样的好女婿。本来这件事是她有错在先,她没有太强的心结,让她不忿的是,自家闺女没得到徐襄,却白白便宜了那个买来冲喜的小贱人!
徐襄的地位越高,前程越好,自家女儿越可怜,这种不忿的情绪越浓烈,越让她无法接受。
长福吃了饭,没敢多耽搁,匆匆骑了马就往回赶,恰恰好在他回到徐家的时候,看见魏家母女也正从车子上下来,由着婆子接着,往正院里去了。
长福愕然着,匆匆撂下马,又急急忙赶着往二少爷院子里去了。
见了郑姨妈和魏郦娘凄惨惨的模样,郑氏自然免不了一番伤感、气愤,搂住魏郦娘流了一会泪,随即吩咐人:“去看看你们家二少爷可醒了?若是醒了,就告诉他姨太太和表姑娘来了。”
这话说的……郑姨妈和魏郦娘的到来,还不如徐襄睡觉重要。
要知道这会儿可不是午睡时间,眼看太阳偏西,都要落山了,睡什么觉呀!
郑氏吩咐完了,看着丫头应声而去,这才转脸看着郑姨妈和魏郦娘道:“今日几位旧日同窗寻他相聚,刚回来没多久,歇下了。”
郑姨妈心里不舒服,却也不敢流露出来,不但是女儿,就是魏家,以后还要多多仰仗这个外甥呢!
她笑的温厚宽和,携了魏郦娘的手道:“都是自家人,再讲究那些虚礼反而生分了……郦娘在路上还一直但心,这么来,会不会打扰到姨妈和表哥,还说,她如今这般情况,怕给她姨妈表哥丢脸……”
郑姨妈这么一说,魏郦娘在旁边再次红了眼圈儿,恹恹地低了头。
郑氏赶紧拉了魏郦娘的手,宽慰道:“傻孩子,这话怎么说的!快别难受了,那顾家是个火坑,咱们不小心跌了进去,如今跳出来了,再不让你受罪了!放心哈!”
这一番宽慰,看似疼爱有加,却仍旧让魏郦娘隐隐有些失望。
自从进了门,她就察觉到姨妈的态度变了许多。不管她与母亲如何拿话引,姨妈再没有将她与表哥关联到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