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医-第26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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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这人有没有可能是临时耽搁了,才没有来提货?说不定是剩下的一万四千两银子他拿不出?临时去凑银子了?”
“这……”白希暮想着摇摇头:“不是说这一家人和都搬家了吗?也不至于躲的就这样彻底,就算他们是要搬家,咱们侯府可一直都没挪地方,他们难道不能来送个信儿?我看还是不要抱着侥幸的心里才好。”
白永春就重重的叹了口气。
“事已至此,也真真是无法抱着侥幸心理了。”
说到此处,白永春就看向了一旁垂手而立噤若寒蝉的张管事。
“老张头,你说,你也是一大把年纪的人了,怎么这种事你还能看走眼?”
白永春问的十分平常。
可是白希暮与张管事都齐齐惊愕的抬眸看向了白永春。
张管事陪着笑,身上已冒出了一层的汗,“东家,您真会开玩笑。这事儿当初不是东家您做主决定的吗?当初我特意快马加鞭的进了京城里来,您也是见了那个姓周的的,就是文书,也是您点头去签的啊。”
白永春哼了一声,道:“我信得过你们这些老人儿,可掌不住你们这些老人儿不肯给我争气。如今这情况瞧着十有八|九就是有人坑害咱们家,你叫我如何能够信任你?如何能够不怀疑你与那些人是有勾结的?”
张管事的脸色已憋闷的铁青,一口气闷在胸口里,一时半刻都喘不过来。
白希暮忙去扶了张管事在一旁坐下,拍着他的胸口给老头子顺气儿,心下对自己父亲的做法已经是十分的不赞同。
这张老头也是跟着他们家一辈子的人了,为人耿直的很,虽然平日里也会捞油水,可是在这个位置上操着这份心,做东家的就应该有这个心胸,允许手下人得到一些油水,若是指缝都攥着,那也未免太过不近人情了。
做生意看走眼,失败了,那是自己眼光的问题,是自己没有本事,哪里能将过错都推给手下的人身上?
更何况还是要将这么一大笔银子的问题赖给一个寻常的老百姓?
他们家虽然会因为这一次的失误赔上上万两银子,说不定连铺面都要盘出去。可是到底不会家破人亡,缓一缓还有翻身的可能。
可是一个寻常百姓人家,若是这么一大笔银子压|在头上,那可是几辈子都翻不了身了。一个寻常百姓,一年可能都赚不来二两银子,就是他们家的那些大丫鬟,虽然月钱高一些,一年也就是十二两,不吃不喝一辈子也攒不足一千两,朝廷的一品大员,一年的俸禄才三百两银子。
一下子上万两,这不是不给人留活路吗!这过错若是让张老头去背,恐怕他们全家都得去投河自尽!
“张管事,你别往心里去。我父亲是在气头上随口说的。”白希暮安慰张老头。
白永春哼了一声:“我是随口说?你哪只耳朵听见我是随口说了?这种狗奴才,做事不仔细,没打探清楚情况就随意来报告,还得我中了招,难道我就该轻易放了他了?”
张管事闻言,已经是泪流满面,满心的愤怒和不平,也不敢在白永春的面前说,就只敢在心里暗骂:“我有眼无珠,跟了这样的主子,难道主子眼睛就好了?主子瞎了不成?自己做买卖没个章程,出了事就都来给下面的人办事不利,这样的主子也难怪一辈子没出息,越混越回去。”
心里虽然这么想,可是口中可不敢说。张管事抽噎着,道:“东家息怒。您也知道,咱们一家子都是安陆侯府的世仆,从老太爷的那一辈起就是在西北的牧场的。着一代代的传下来,到了我这里,跟了白家加起来也有百年了。我们做下人的,虽然无能,可是一颗赤胆忠心却是完全都奉献给了白家的,这一次出事,是我有眼无珠,可是决策到底是侯爷您下的啊,您,您怎么能够将所有的过错都推到我这里。您这不是要逼着我们死吗!”
白永春闻言,一巴掌拍在了桌子上,愤然起身,“你若是有那个钢心性儿,倒是巴不得你一头碰死了干净,没本事办差就别办差,到现在还得白家整个都要败进去,你还振振有词起来,我这就去顺天府高官,我先告你这个老菜瓜勾结外贼,合伙来坑骗我!我看你如何开交!”
张管事听的两眼一翻,差点就晕过去。
白希暮忙上前去抱住白永春的大|腿:“父亲,息怒啊!”
第二百八十九章 堵门
“爹,您别激动。”白希暮满面堆笑的拉着白永春的手臂,扶着他在一旁坐下,道:“您最是心善的一个人了,儿子知道您是气头上这么一说罢了,要是告状,您也是去告那个周善,您也不会要去告张管事的。”
“谁说的!我就偏要告他!”白永春看着张老头那个德行就憋气,冷哼道:“如果不是他,我能走到今天这一步吗!你没看到你祖母和你母亲那个嘴脸,都擎等着看我的笑话呢,这俩人这6样瞧不起我,还不都是被这个老家伙害的!”
白希暮无奈的道:“爹,您就算是去告张管事也没用啊,只不过多拉上一家人倒霉罢了,张管事是咱们家世仆,对咱们忠心耿耿的,根本不可能是与外人勾结来坑害咱们家,这种话您可千万别在说了。没的将人吓坏了如何是好,倒显得咱们没有风度。”
“我没风度?”白永春冷笑,哼了一声道:“你别觉得自己如今渐渐大了就能吆五喝六了,你老子还没老的要进棺材呢,就听你在这里指责我?那些个蠢材瞎了眼,害的咱们家里赔了这么一大笔银子,将来养牛养羊又养人,一路上还不知道多使多少钱呢,咱们难日子都在后头呢!你举业上有眉目吗?你能给家里赚钱吗?你两个妹妹还没出阁呢,还有你,也没成亲,你们是不是都不打算成婚啊?!这么多银子你不在乎,你还来这里装好人!就你是菩萨心肠,别人都是铁心石头肠子是吧?”
白希暮被父亲说的面红耳赤,完全无力招架,的确,他到现在还吃用家里的,他也不能说自己一定就能独立,不再焦勇家里的,将来一定带着老婆孩子出去这一类的话也没办法说,因为他毕竟是这个家里如今唯一可以继承家业的嫡子。
可是白永春的话,也太诛心了。
而且难道因为家里紧巴巴的,就能将痛苦都转移到别人的身上吗?这件事原本也不是张老头的错。
“父亲,您误会了。我的意思是,这件事不论是否能捉拿到真凶,也不该让外人看了咱们的笑话去。就算丢了银子,也不该丢了咱们寻贵人家的风度去啊。”
“你给老子闭上嘴!”白永春气急败坏的点指着白希暮:“风度,气度,你口中说的倒是轻松,你这么有风度,怎么没见你给家里带来一份的好处?现在你倒是胳膊肘往外拐,一心都向着张老头去了,你要不是我亲生的,我都要怀怀疑你是不是搀和这什么人合伙来算计你亲爹!”
“爹……”白希暮被吼无可奈何。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白永春拂袖,怒瞪着张老头。
张老头的脸色已是惨白,眼泪也顾不上流了,当即双膝落地,连连叩头:“求东家饶命啊,东家,您知道我是绝不会联络外人背叛您的,您是知道的啊!我老张是什么性情,东家最清楚不过,这一定联络外人欺骗主子的大帽子,可千万不要扣给我啊!背主忘恩的事,我们一家子都没有人做得出!”
额头碰在地上,发出砰砰的响声,老张头的额头很快就青紫了一片。一旁白希暮看的极为不忍心。可是白永春就那么站着无动于衷。
白希暮看不过去老张这般委屈,可是自己毕竟是侯府的人,将来还要仰仗白永春生活,他若是再与白永春冲突,将来的日子可怎么过呢?更何况白永春这个性情,若是决定了的事,又岂能是说几句话或者吵上一架能够转过弯的?
白希暮迟疑了。
而张管事依旧在不住的叩头。
白永春哼了一声,道:“滚吧,等着衙门的人抓你们去。”
张管事浑身一僵,额头贴着地面,连腰都直不起来了。
白永春则是皱着眉头再度破口大骂,高声吩咐小厮预备车马,他要立即去衙门告状。要高那个叫周善的片子,还要高张老汉这个伙同骗子的同犯。
于是张老汉不出一个时辰就被拘走了。
可是顺天府尹却只告诉白永春会尽力调查,但是牛羊还要白永春自己想办法。
这一下子可真真是将人愁坏了。这么多的牛羊在京都城郊,又是大冬天里还下着雪,又没有个能装得下这些牛羊的庄子,而且还要供应这些牛羊的吃喝。
白永春急的焦头烂额,让张氏暂且先拿出五百两银子支应着。
这一下子,除了定金收回来了, 在加上往里头使的银子,他们是配的血本无归。
没有地方养殖,眼看着牛羊掉秤变瘦,就算卖给屠户们每个屠户每天杀的也是有限的数量,京都城的购买力到底也是有限的,更何况这么多的牛羊,足以搅合的京都的牛羊肉价格越来越低。
到了第四天,牛羊就冻死了一半,卖出去的却所剩无几。活肉变成了死肉,价格更低了。
老太君起的哭了一场又一场,终究是病倒了。
白永春这里努力的找下家,想将牛羊贱卖出去回一些本钱,可是因为京都的牛羊肉市场已经被他闹的饱和,根本就没有人愿意买。
他又要支撑着这些牛羊的吃喝,因为活的牛羊价格可比死肉要高的多了。
家里库存的两万两现银子,很快就被白永春倒腾出来去想法子购置草料。养人养牲口。
可是,冬天里的草料极贵!
到如今,手中还剩下两千头牛,三千多只羊没有处理掉,还要继续养着,还要继续往里头贴银子。
老太君起的在家里用拐杖戳地板,眼看着白永春弄着那么一群活物,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