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货小当家-第9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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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何人和事,都不能伤害到这一基准。
眼下厅里后楼雅间中,人来人往挤挤壤壤,正是生意旺时,厨房里没了秋子固已是出了大事,自己再走。。。
文亦童想到这里,生生打了个寒战,后脊梁上滋出一层冷汗。
“哟,文大掌柜的!”
宫家大爷正与三五个相好坐在后楼雅间上喝茶吃点心,远远从窗户看见文亦童的身影,高声叫道:“文爷!来来!”
文亦童勉强抬头,冲他笑了一笑:“我当是谁?大清早的中气这样足,原来是宫大爷!这就来了,等着我!”
抬脚上楼梯时,文亦童只觉得腿上灌了铅似的沉,可最后,到底还是撑着上到了二楼。
雅间里,微酸微甜的面粉气息让文亦童觉得恶心,几张嘻皮咧嘴出了油汗的脸,更让他浑身不自在。
想到那个人此时不知怎样的病倒在床上,自己却还要跟这几个纨绔周旋说笑,文亦童觉得乏力,晕眩,无法张口。
与此同时,秋子固早已策马扬鞭,赶到了城里最好的医馆,二话不说将坐在柜台里的鲍太医拉了出来。
鲍太医是这医馆的东主,也是城里最好的医家了。
“哎哟这谁啊!青天白日的打劫啊!”鲍太医差点被吓掉了魂,怎么前一刻自己还好好地坐在柜台后的太师椅上,下一刻就被跌跌撞撞地扯出门去了?
救命两个字已经横梗在他嗓子眼里,好在看清是一张熟悉的脸,身影也是熟悉的高大俊朗,不用细看也知是谁了。
“我当是个贼,怎么,”鲍太医是个爱开玩笑的性子:“秋师傅这么急?赶着让我替你接生哪?”
秋子固的脸冷得像一块坚冰,不理会鲍太医的笑话,连推带拉将他拖到马上:“会骑马吧?”
鲍太医一个会字还没说出口,秋子固的手已经拍上了马屁股,鲍太医身子一颠,忙不迭向前扑去抓紧缰绳,心里这才舒了口气。
这是要杀人不成?
鲍太医边手忙脚乱地控制着缰绳,边回头大叫:“我的医箱!医箱没拿!”
秋子固二话不说再次冲进医馆里,几个伙计正在柜上抓药,目瞪口呆地看着他进来,然后伸出长臂从柜台后掏出个硕大的木头箱子背上身去,再然后,人就不见了。
同来时一样,烟也没带出一缕地,消失了。
城外茶楼里,钧哥坐立不安地在前门后门来回地窜,好在珍娘昨日贴上的告示还没揭下,因此客人没有,郎中呢?
也没见影子。
钧哥已在珍娘头上换过几十块井水里渍过的凉棉巾了,可她额头上的温度一点没有降下来的意思。
钧哥此时完全没了主张。
福平婶也不在,全贵家的也不在,偏生此刻身边没一个能出主意拿主张的,他一个半大小子,实在已经到了极限,真没法子想了。
前门处再看过一遍,没人。钧哥慢慢缩回厢房,又摸摸珍娘的头,还是烧得烫手。
正文 第155章恩公到
屋里屋外一片死寂,恐惧与绝望,慢慢爬上钧哥的心头。
姐不会就这么,死。。。
钧哥突然想哭。
咦?
就在他将袖子盖上脸去那一瞬间,耳里隐隐传来马蹄的声音,匆忙而急促。
钧哥回了魂似的清醒过来,死命向外跑去,边跑边竭力辨认,声音的来源。
好像是后门!
说时迟那时快,钧哥赶到后门时,马蹄声已然贴近许多,他站上门槛将手搭在眼皮上,果然看见城门方向,一阵好大的烟尘,雾一般腾起。
烟尘下,两匹马箭一般向这里冲来。
钧哥的心跳得飞快,双手情不自禁合十,口中默念:“菩萨保佑,是郎中来了,菩萨保佑,是郎中来了。。。”
咦?!
马儿越来越近,钧哥很快看清冲在最前头那匹白马上的人:细身高个,白到透明的皮肤,一尘不染的白衣。。。
不是秋子固,还能是谁?
可是他怎么来了?
这时秋子固身后那匹灰马上的人,钧哥也能够看到了:胖胖短短的身子,圆滚滚的脑袋,脸上眉毛稀疏没有胡子。。。
这不是城里出了名的鲍太医么?
提起这人来,钧哥还有些心酸惨痛的回忆。当年爹娘病得极重时,庄上有人曾提出去请城里最好的太医,姓鲍。
说是世代悬壶济世,医术高明,就是人长得滑稽了些,跟个蛋头似的。
只是当时也顾不得笑,钧哥只想知道如何能请此人来替爹娘诊治。
不过后来自然是没有请到。
本来到,人家鲍太医是专在城里替朱门大户把脉养身的,平日出门都是八人大轿,请他到庄上来?
先别说钱不钱的问题,就面子和身份上来看,人家只怕也是不肯的。
却没想到,今儿姐姐能有这个福份,请得动鲍太医亲自上门。
不过他怎么就肯了?
为什么?
秋子固眯着眼睛,好容易在扬尘中看清,一个身着褐色长衣长衫的半大小子,正在茶楼后门时焦急地向这里望。
不用说,是钧哥!
秋子固再向马身上加了一鞭,马儿扬首嘶叫,直向钧哥冲来!
钧哥正准备迎上前时,忽见那马儿直向自己奔来,看看势头不好,怎么将到门口反走得更快了?
奶奶的,这是上门救人还是来撞人的?!
钧哥正暗叫不好,来不及躲避时,马儿已然扑到他跟前,钧哥回身不及,闭上眼睛准备迎接将要到来的冲撞。。。
要死了也不知小爷这一身骨头比不比不过那马?
近了近了!
钧哥已经能感受得到马儿湿热的鼻息,也不知是它的汗还是口沫,喷得他一脸都是,还有大声嘶叫的声音,近在耳侧,几乎冲破了他的耳膜。
不过奇怪的是,他倒是没等到预想中的撞击,身子还好好地挺直着,纹丝未动。
钧哥将眼皮撂开条小缝,这才发现,白马已被牢牢拉住了脖子,前面两只蹄子高高扬起,几乎从自己的头皮上贴擦而过,马上那个人呢?
双手紧紧捏住缰绳,从钧哥所在角度也能明显看到,他额角上晶莹的汗珠。
“你姐呢?”秋子固稳住马,翻身下来,缰绳一丢便拉住了钧哥的衣领。
钧哥说不出话,这几分钟里他所受冲击太大,使得他语言功能出现了暂时的障碍。
好在动作还是能做的。
秋子固眼见钧哥抬起一只胳膊,向身后指了指。。。
鲍太医好容易赶上秋子固,又千辛万苦地将马停住。
算起来他有几十年没骑过马了,上回碰缰绳还是刚刚成年的事,后来名声就大了,也就只坐轿子不骑马了。
因此这一路来鲍太医是使出了浑身解数,方才没让自己滚落在地,也没跟丢了前面火箭似的秋子固。
本想双脚一沾地就要开始抱怨的,不过他的苦还没叫出口去,衣领处一紧,鲍太医的双脚又不由得自己做主的离了地。
“哎呀秋师傅,哎呀有话好说么这是做什么,我也是有身份的人哎呀你急什么,放我下来放我下来!”
钧哥张大嘴巴,说不出话,眼见鲍太医球似的被秋子固轻轻松松拎在手里,又轻轻松松一路飞驰着,跑到厢房那边去了。
今儿出了什么鬼?
原来鲍太医也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人物么这样看起来?
其实这就是小孩子不懂得体量人了。
鲍太医就算再有尊严再有身份,再尊贵再矫情,碰上秋子固这样一个横竖不吃敬的人,他还能怎么样?
自然只好先受些委屈了。
秋子固带着鲍太医直扑进厢房院里,可走进月亮门后他又犹豫了,哪一间是珍娘的?
好在钧哥立刻赶到,从他身后伸出手来指了指耳房最右边一间:“在那里!”
秋子固二话不说,脚下带着风似的扑了过去,到了门前,咚地一声丢下鲍太医:“请!”
说是请,可语气听起来却很有几分胁迫的意思,一如鲍太医被带到这里的方式。
请个屁!
可鲍太医心里掂量得出秋子固在城里的份量,一如他惯常的处世方法,虽被胁迫着,脸上还是温顺地微笑起来,又轻轻接过一直担在对方肩头的药箱。
“好的好的,不必急,病家在里头?好的好的,我来看看。”
钧哥一路小跑地推开门,向里引着:“姐在里间床上睡着呢,身上烧得厉害,估计是昨晚就开始烧起来的,我早上过来。。。”
声音渐渐向里头隐去,越来越轻,最后终于听不见了。
秋子固站在门口,犹豫了一下,终于没迈开脚去。
这是她的闺房,不该贸然而入,亵渎了她。
于是站在门口,秋子固贴着墙,感觉着微微的凉气,嘴里长长吁了口气。
这几天他身上的风疹又开始复发,痒得厉害,尤其是碰上虾蟹之类的河鲜,简直让人钻心。本来上回在宫家遇见她时,已经好了很多,当时以为将会痊愈,谁知自打她离开后,又汹涌而复。
事到如今,秋子固已能隐约琢磨出,珍娘对自己命运的影响了。
这就是命。
正文 第156章恩公真好
魔障一说,所指必是珍娘无疑了。
接近她,自己的身体便有好转,远离她,各种奇症怪状便会发作。
看来自己前世一定做过什么对不起她的事。秋子固极难得地笑了,是自嘲,也是认命。
那就预备这辈子来还吧。
片刻之后,鲍太医从屋里出来,秋子固立刻挺直身体,拉住了问:“怎样?”
鲍太医温和地笑回:“没有什么,不过是受了些暑气,又着些劳顿,二下里一夹击,发起寒热来,不当紧不当紧,这也是这时节常有的毛病,据我看来。。。”
秋子固不耐烦地打断他的话:“如何医治?可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