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货小当家-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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围剿之意,不言而喻。
文亦童为此费尽心机。既不能得罪新来的县令,又必须维持祖业,肩上重任可想而知。
只是幸好,隆平居有秋子固。
秋厨的手艺远近闻名,有他坐镇,隆平居蒸蒸日上,米家虽眼馋,却无可奈何。
却不想,于接待新贵巡抚,程大人这件事,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隆平居,秋子固,赫赫然,被当面摆了个难堪。
文苏儿慢慢低下头去,咬了咬下嘴唇,几乎细不可闻地道:“我也是实在想不明白,本来程大人的事,说好是咱们来接的,怎么凭空就冒出只鬼来,搅浑了这谭清水!”
文亦童一双凤眼里,泛着森然的冷光:“此事一定有米家人在背后怂恿!”
文苏儿一听个米字就急了:“那怎么办?这事要办不成,咱们隆平居今后还怎么当得起这里的头块招牌?”
谁接下程大人,谁便是淞州最好的酒楼,这是不宣自明的事。
文亦童看了焦急不安的文苏儿一眼,忽然眉眼一转,棱角分明的唇边,噙了丝淡淡笑容:“怎么现在反急了?信不过秋师傅了么?”
文苏儿脸红了。
“谁说信不过了?咱们家的秋师傅是最好的!信不过谁也不能信不过他!”
少女娇嗔的语气里,满满是对英雄的崇拜之情。
文亦童轻轻点了点头:“这不结了?我也信得过。方才的话不过是激励底下人罢了,至于秋师傅,他。。”
他的话还没说完,外头骤然闯进个伙计:“掌柜的!来了来了!“
来了?
谁来了?
文亦童文苏儿陡然反应过来,是对手来了!
珍娘自出门后,便被里长塞进一辆轻巧的绿油小车内,钧哥跟车把式外头坐着,一路风光地进镇上来。
路上,珍娘和钧哥内外夹击,将隆平居来历大约了解清楚,听说是兄妹二人携手撑起这份诺大的家业来,更为此吃了不少苦,珍娘心中不免生出些惺惺相惜之情来。
看起来那文家掌柜的人不很坏吧?
车把式听说这话,却连连摇头:“怎么叫不很坏?是很坏!”
珍娘大感意外:“怎么?哪里坏?”
车把式叹气摇头:“别人家看他年纪小又艰难,少不得担待些,又看他父母面上,并不过份相争,反正大家都在一个镇上,彼此有口饭吃就行了。可他倒好,拿着大家的好心不当事,凡事做到最狠,简直不给别人家活路。人家做什么招牌菜,他一夜之间就叫厨下大师傅学了去,还总能学得八九不离十!价格又比人家便宜三分,你说,这还叫别家怎么活?!”
珍娘瞳孔猛地一缩,眼底顿时闪过一道寒芒,
原来自己今日要对付的,是这样的人物?!
“姐!”钧哥也听不下去了:“若真是这样的,你也别给他们留面子!一招下去铲断他老根,直接送他上西天得了!”
车把式在外连连附和:“就该这样,就该这样!”
珍娘车里坐着,哭笑不得:“你当你姐是才从扬州盐商家出来的厨娘是不是?还一招下去。。。哎你倒说说看,我该出什么样的招才能一招致命?”
要不要出九阴白骨掌呢?
进城之后,车把式毫不犹豫地将车赶到一家酒楼门口:“到了您哪!下车吧!”
珍娘向外探头:“哦?这就是隆平居?”
久仰久仰!渴慕渴慕!
咦不对!上面招牌,怎么写着雅平居?
若不细看还真看不出来!
不过,这是当我不识字么?!
车把式见她犹豫,忙陪笑道:“这不是隆平居,里长让我先送您到这儿!先请先请!”
正文 第二十八章哪儿跑出个分号?
钧哥挠挠脑袋,有些弄不清状况,便看珍娘。
珍娘也有些糊涂,不过既然是里长的话,无论如何先进去再说。
可能要在这里做做准备工儿?
于是姐弟二人下得车来,早有个婆娘在门口接着了。
“哎哟可把您盼来了!快请快请!”
珍娘一抬头,吓一大跳:只见这婆娘磨刀砖的脸,许多鹊儿斑,搽了一脸的粉,把脸都腻青了,左右太阳穴各贴了两张法琅银膏药,胖胖身材,,穿了一件银红兴布元色级丝大镶大滚外托肩小褂,翠绿洋绢套裤,风风火火地向自己扑来。
“哎不必,哎不必!”珍娘伶俐一个转身让了过去,却让她身后的钧哥倒了霉,不经意就被那婆娘拉了去。
“不要,不要,哎你松手,我自己会走!”钧哥脸皮儿薄,被那婆娘拉了手简直不会走路了,脸红得斗皮布一样。
珍娘肚里快笑疼了,看在自家人份上,少不得帮他一帮。
“哦我想起来了,车上还有个包裹还取下来呢!钧哥儿你去!”珍娘使个眼色。
钧哥此时别说让他去取包裹,就让他去拿炸弹也是肯的,瞬间扯开那婆娘粘在自己袖子上的手,一溜烟遁了。
“人请来了么?”
珍娘才迈进大堂,忽听得左边传来声音,立刻抬头去看:见一位三十来岁的中年男子,身着暗青长袍,藏紫色团花,系一条宽宽的靛蓝丝绵腰带,青色布靴,款款向自己走来。
“这位是?”珍娘忙施礼,又问婆娘。
婆娘咧大了嘴笑:“这是我们东家,你叫他米掌柜的就行!”
米掌柜呵呵笑道:“不必客气,我知道你今日是来打擂的,早在后厨里预备下食料了,咱们也不必多虚词,请后厨里检视一番吧!”
珍娘心中有些存疑。
为何要在这里预备?
这雅平居与隆平居,又是什么关系?
难不成是分号?
看出珍娘的犹豫,米掌柜的脸上愈发笑开了:“我知道你要与隆平居那秋师傅对垒,既然跟他家打擂,自然不便在他家预备你的东西,不然也有失偏颇不是么?因此县令大人才吩咐,以我这里,做为姑娘你的后厨,与隆平居那里既隔得不远,也不必挤在一处,两相干扰,岂不两全其美?”
珍娘心下暗自思忖,觉得这样也有道理。她本来还担心大家一处共处,会生出麻烦,没想到这个问题县令会细心地替她考虑到了。
“既如此,那就劳烦米掌柜的了。”
珍娘被婆娘领向后厨,米掌柜的低头笑了,钧哥从他身边走过,忽然觉得那笑声音有些不太对劲。
记得幼年时,村里三混子骗走他手里糖饼时,也这样笑来着。
米掌柜的眼角余光看见钧哥有些变了脸色,忙换上诚挚的笑容:“一路过来辛苦了吧?来来,跟姐姐后厨里坐会子,我还预备了凉茶呢!小兄弟,你喜欢茉莉茶水还是清茶?”
钧哥自小到大什么时候被人这样礼待过?一时有些手足失措不知应对,米掌柜的心遂又放回了原处。
珍娘来到厨下,眼前先就一亮:厨房高大宽阔,十分气派,看起来就不凡,几十只酱坛泡菜罐分门别类的堆在阴凉处,高处挂着各类腊物干肉。
里间汤灶,一列半人高的炖罐,不熄火地煨着各味高汤,香气在外头就闻见了。
果然是专业的酒楼后厨,珍娘嘴角微微向上斜了一下,确实跟自己家农庄小灶的风格不同。
不过心头再怎么窃喜,珍娘脸上是不露声色的。
钧哥倒是比她还急,里外将厨房看了个遍,碍于那婆娘一直跟在身边,嘴里没说什么,可转身到珍娘耳后,便悄悄地道:“姐!这菜怎么堆得到处都是?洗过的没洗过的都混在一起了!”
确实,珍娘也看出来了,此地硬件条件还不错,可伙计们似乎有些懒散,灶台边菜桌上到处都是水迹,也不知是清水还是浊水,抹布湿漉漉地搭在桌旁,直向下滴水,从珍娘肉眼看去,那水似乎不是太干净的。
做为一个对外营业的酒楼,后厨干不干净是头等大事,至少在珍娘心里,是这样。
也难道县令不选这雅平居的大厨做为接待程大人的首选,这吃下去万一有个不好。。。
珍娘忽然心头一抽。
自己可不能做背黑锅的事!
“请问米掌柜的,”珍娘眉心倏地一凝,春水般的眼眸中霎时闪过一道精光:“这里的伙计是不是今日都可以任我调配?”
米掌柜的若有所思地看着珍娘,不知她脑子里又转什么念头。
按说县令出的主意不坏,若她能行,借她的手正好可以打击隆平居,若不能行,灭灭对方威风也好,至少要让对方知道,隆平居在此地不是一家大,米家也是有分量的。
也许暂时不能赶超你文家,但时不时的给你捣捣蛋,恶心恶心你还是没问题的。
此刻的珍娘姐弟,在米掌柜的心里,便是借刀杀人的那把刀。
那日里长与乡长带来这个消息时,自己的二堂兄,也就是县令米老爷本是不同意的。
“开什么玩笑?!她一个农女能做出什么菜来?让程大人知道了必说我们不是小心伺候着,甚至有糊弄他老人家的嫌疑,这罪名可不小!不行不行,你们这两个蠢货快给我下去!这主意老爷我连听都不要听!”
里长乡长悻悻的。本来前头说起珍娘给出的摆设等等主意都挺好的,县令听着也觉得十分欣喜可行,没想到后来的事碰了钉子。
不过这也是想像得到的,因此里长碰了一鼻子灰,也没敢多争取一个字。
却不料,米县令的话引出的屏风后的另一个人。
“堂兄何必动气?依小弟看来,其实这主意,也不是那么的不可靠。”
在里长和乡长瞠目结舌的目光下,雅平居的掌柜,米邱材,不怀好意的从屏风后,转了出来。
米县令大感诧异:“你这话如何说来?”
米邱材靠在自家堂兄耳边,秘密说了几句话,顿时就说得县令眉眼俱开。
“哎呀,还是堂兄你有远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