伪装帝后-第5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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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也有少部分宫女觉得两人这关系非常有趣,每每见到国君和琴师有何亲密的举动,便止不住发出激动的惊叫声。
天气越发寒冷起来,各宫都生起了炉子。萧羽彦一回宫,便发现有不少政务要处理。可没等她寻个宫人将她的奏折搬来,便听说韩云牧将那些奏折都搬到了大司马府。
萧羽彦无奈道:“寡人还要勤政爱民呢,怎么大司马都不给寡人这个机会?”
穆顷白替她换好了手上的纱布:“有人替你办事,不是好事么?”
“大权旁落,换了谁坐我这位置上都睡不着吧。”
“这倒未必。若是换了凛渊,怕是每日睡到日高才起身。”穆顷白揶揄道。
话音刚落,外面便传来了一阵不满的声音:“背后说人,实在算不得好汉!谁日高才起了?”凛渊说着大步从外面走了进来。
紧随身后的是荀夫子和云洛。这两人如今是黏在一处了,走哪儿都是出双入对的。荀夫子的身边多了这么个黄1暴大手,身子骨却比从前硬朗了许多。向来也是挨多了打,增强了体力。
“你可不是日上三竿才起的么。”云洛撇了撇嘴道。
凛渊咳嗽了一声,转移了话题:“师弟。师兄昨日替你查了那个杀手的来历,今日也是特地来告诉你的。”
萧羽彦波澜不惊地躺在床榻之中,脑袋枕在穆顷白的腿上。一脸从此君王不早朝的慵懒。这杀手来历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幕后主谋。不过师兄难得勤快,他能动手帮她查这件事儿,已经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说吧。”
凛渊顿了顿,冲穆顷白使了个眼神。然而穆顷白并没有接收,仿佛未央宫里除了萧羽彦,其他都只是空气而已。他忍不住咳嗽了一声。
萧羽彦见凛渊确实有话对她说,便对穆顷白道:“小白白,你可否替我去瞧瞧十七和沁弦。他们二人领了罚,估计伤重得狠。”
穆顷白揉了揉她的长发,轻声道:“好。”说着便起身,带着云洛和荀夫子大步离开了未央宫。
萧羽彦顿时觉得面上有光,对凛渊得意道:“看,寡人的男宠,是不是很听话?”
人一走,凛渊忽然一改此前的懒散,神情异常严肃。萧羽彦很少见到师兄这般认真,心下不由得紧张起来:“你查出了什么?”
凛渊踱步到桌边坐下,自己斟了一杯茶,这才道:“你真以为穆顷白会这么听话么?”
“他——他怎么了?”
“小彦,你真觉得你了解他么?”
“我们自小在学宫同窗,他在五国之内的消息也总是不断传来。算是……了解吧。”
凛渊摇了摇头:“穆顷白此人,手段狠辣起来,你定然是无法想象。你可知他在离开黎国的间隙回了趟齐国,又是如何摆平齐国那些烂摊子,彻底让太子恪噤声的?”
萧羽彦沉吟了片刻,低声道:“我不知道。”
“你可知季高氏?”
“是……是太子恪的母家?”
“他杀了太子恪母家的满门,连太子恪两岁的外甥都没有放过。太子恪母家在齐国也算是望族,把持着齐国大半的朝政。齐王早就忌惮外戚,此次穆顷白回去便是和齐王合谋,假意为太子继位清扫障碍,防止外戚乱权。实则架空了太子恪,回收了他的兵权。逼死了太子恪的母妃。”
萧羽彦坐直了身子,指尖有些发凉:“此事不能全然算到穆顷白头上吧?齐王呢?难道齐王不是这件事的主谋?只是他需要有人替他担待责任。何况太子恪在残害自己的手足的时候也并未手软过。”
“我知道帝王之家,向来富贵是假象,背后的累累白骨才是现实。可是一个能对自己兄弟如此的人,你觉得他对你,就全然真心么?”
“师兄,你究竟想要说什么?”
“我想告诉你。此次你出宫,刺杀你的那个刺客。是墨门的人!”
第59章 怀疑枕边人
萧羽彦顿住了,错愕的看着凛渊:“这可是……真的?你如何知道的?”
凛渊将一只小木牌丢给了萧羽彦:“这是从那人身上搜到的。墨门的人都会有。”
她打量了那木牌良久,才嗫嚅道:“不……不会的。他不会是这么对我的。”
凛渊叹了口气:“此事虽无直接证据,但为免万一,你还是小心一些才好。师兄言尽于此。”他说着起身离开了未央宫。
萧羽彦愣神看着凛渊离去的背影,一时间无法消化他说的话。私心里,她觉得穆顷白不可能那么对她。
毕竟以穆顷白的身手,想要害她易如反掌,何必来那么一套?何况还是他救的她。他真要杀她,又为何要多此一举?
墨门之人千千万,穆顷白哪能一个个管过来。说不定是这人自己背弃了墨门呢?
她晃神想着,越想越觉得绝无可能是穆顷白。凛渊不了解他,她还不了解他么?这样朝夕相处,若是还要怀疑她的心意,她岂不是太傻了。
不知不觉间,穆顷白已经从外面回来了。见她神思恍惚,便关切道:“怎么了?有何难事?”
萧羽彦摇了摇头,努力挤出一丝笑容来:“没什么。”
“时辰还早,你可以再歇息一会儿。醒来就可用午膳了。”
萧羽彦嘟嚷道:“这般吃了睡,睡了吃,岂不是……岂不是跟养猪一样?”
穆顷白忍俊不禁,揉着她的脑袋道:“哪有国君把自己比作猪的,你的伤不宜吹风。要不然,我倒是可以带你去御花园透透气。”
“有你在,待在哪里都是一样的。”萧羽彦顿了顿,忽的问道,“对了,之前在甄府,你是在如何知道我会有危险的?”
穆顷白目光闪烁了一下,却也只是转瞬即逝。下一刻,他便温柔地看着她:“因为我不放心你。冥冥之中感觉都爱你会有危险,便去寻你了。”
若是之前,萧羽彦一定感动的立刻想将穆顷白扑倒。可是现在,她却有些将信将疑。怀疑的种子一旦种下了,便会生根发芽。她无法控制地不去想,究竟事情背后的真相如何。
这一日,萧羽彦都在惶惑不安之中度过。穆顷白对她依旧是温柔,偶尔和她拌嘴两句。一如往昔的温馨。
可是到了夜里,萧羽彦却有些难以入眠。伤口渐渐好转,身上痒痒的,大约是伤口在愈合。她翻了个身,头一次借着月光去看穆顷白。
以前她都是早早就入睡了,从来不知道夜晚是什么样的。今日她早早闭了眼睛,感受到穆顷白在她的身旁注视了她许久。直到确定她是睡着了,他才替她掖好被角,安心睡了过去。
可是她睡不着。月光倾洒在枕边人的脸上,五官的每一处。英挺的眉毛微微皱起,他的鼻梁比寻常人都要高一些。越发衬得人英气十足。一双唇轻轻抿着。想到最近这一阵子,他吻了她多少次,萧羽彦便止不住有些脸红。
她伸出手指触碰了一下他的脸,穆顷白翻了个身。眼睛还是闭着,但却下意识握住了她的手揣进了怀中。因为怕碰到她的伤口,动作也很轻柔。
萧羽彦虽然功夫不是太好,但也知道习武之人会有下意识的反应。若是有人意外接近,便会立刻反手相击。可是即便是在睡梦中,他也依旧是这般小心地保护着她。
萧羽彦觉得心头一暖。原本她以为自己永远都无法拥有一个人的爱了,却没想到老天给了她这么大的恩赐。这样如同平凡夫妻般的生活,她怎么会因为怀疑就要去破坏掉呢。
她将头靠在了穆顷白的胸膛上,慢慢闭上了眼睛。
半梦半醒之间,她忽然感觉身边一空。一只手托住了她的脸,轻轻抚着她的头落在了玉枕上。萧羽彦醒了过来,却没有睁开眼睛,可是五官忽然明晰了起来。
她感觉到屋子里多了一个人,那人呼吸控制的极好。**夫,和十七应该不相上下。
如今十七挨了打,虽然还守在宫门外。但未央宫的布防却弱了许多。
莫非穆顷白要和这人交手?萧羽彦很快否决了这个想法。她听到那人说道:“主人——”
是个女人的声音,还叫穆顷白主人。也不知是齐国人还是墨门的人。
“事情办得如何了?”
“一切都已经妥当。他的身上没有搜出任何证明身份的东西,尸体也处理掉了。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属下总觉得,那里好像有人捷足先登过。但也只是闻到了气味,并不能确定是否真的有人。”
“只要韩云牧和宋晏不曾知晓,羽儿便不会怀疑。此事姑且告一段落,你再去调查一下鲛人泪。务必找到遗落的另一颗。”
“是!”
那个女人应了声,却没急着离开。萧羽彦不知道两人在做什么,心下焦急。眼睛便掀开一条缝瞧了过去。穆顷白的身形完全挡住了那个女人,所以看不清她的动作。
片刻之后,她看到一道黑影掠过窗户,消失无踪。萧羽彦立刻闭上了眼睛,继续保持着均匀的呼吸。穆顷白转身走向她,床铺沉了下去。接着,她便落入了一个微带着寒意的怀抱里。
他替她盖好了被子,然后温柔地吻了吻她的额头。萧羽彦能感觉到穆顷白的目光。她下意识地蹭了蹭他的胸口,穆顷白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似乎是在哄她入睡。
萧羽彦的思绪又慢慢沉了下去。夜太深了,她实在是累了,不想再去思考那么多。
可是接连好几日,她一到夜晚便会失眠。萧羽彦这才知道,那个女人隔三差五便会来一趟。这是拿她的未央宫当集市来逛了!
萧羽彦心中不满,却又不能直说。只是暗自听着两人的对话,渐渐拼凑出了那人的身份。那女子应该是穆顷白知晓养到大的影卫,同时也是墨门中人。专门替他办事,是个得力的干将。
最近她在调查关于鲛人泪的去向。萧羽彦其实也发现她遗落了一滴鲛人泪。可她没打算去找。毕竟甄夫人说的故人之托,她又不认识。这鲛人泪再贵重,她又戴不了。
可穆顷白似乎对此事十分伤心,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