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巴密卷-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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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管家,我去看下死者的伤口,不知道你们府上有没有口罩?”秦策对还跟在自己身边的张明说。
“秦处长稍等,上次□□来的时候,我们已经准备了一批口罩,还没有用完,我去拿给你吧。”张明依旧低眉顺眼。
“那好,我去灵堂等你。”秦策把手上的灰尘拍了拍,慢慢地向大厅踱步而去。
等到他进入大厅的时候,张明已经拿着口罩等候在里面了。
“秦处长,口罩都在这里了。”见到秦策,张明马上迎了上来,把口罩递给了他。
带上口罩,秦策又从自己的军衣口袋中掏出一双洁白的手套套上,然后才伸手掀开了罩在死者身上的白布——
那一刻,秦策隔着口罩都能嗅到一股令人作呕的尸体腐臭味!定了定心神,他开始打量起尸体来……
伤口就在喉咙边的颈动脉上。从整齐平滑的伤口痕迹来看,这一刀非常干脆利落!
秦策知道,要制造出这样的伤口,不但要求杀手的技术过硬,而且要求杀手的武器也非常锋利!
当揭开第三张白布的时候,秦策狠狠地吃了一惊:白布之下的这具女尸竟一头金发!加上高高隆起的鼻梁,深陷下去的眼窝,这些面貌特征都在告诉秦策,眼前的这具女尸并不是中国人。
“张管家。”秦策马上转头问道,“这位是也是你们张家的人吗?”
“这位是老爷的侄女,从法国回来探亲,没想到,唉……”张明重重地叹息了一声,“和她弟弟一同遇害了。”
“张老爷有法国的亲戚?”秦策赶紧追问下去:案子涉及到外国人,就已经非同小可了。
“张家祖上曾娶过法国女子为妻。因为这样的关系,我们张家和法国有来往,老爷的大哥从小就被法国人领养,并且在法国定居了。一个月前,老爷的大哥把自己的一儿一女送回老家,说是让他们认祖归宗一下,可没想到就……”张明的眼泪流下,在深深的皱纹中蜿蜒。
秦策清楚西方国家的强势:卢司令把自己紧急调回来,恐怕就是和案件涉及法国人有关。
“张管家节哀顺变。”秦策不动声色地说道。
“只要能够将凶手捉拿归案,小老儿辛苦点又算得了什么。”张明带着一股火热的忠诚,让人不禁为之动容。
一具尸体一具尸体地往下看,当看到第十三具尸体的时候,秦策隔着口罩问道:“凶手就是薛野一个人吗?”
“是的,警方确定,凶手就只有薛野一个人。”张明肯定地说。
秦策点了点头,他已经确定薛野是被冤枉的,因为从死者的伤口来看,作案的肯定不是同一个人!
虽然,这些杀手的手法非常相似,但秦策这样经过训练的人完全可以从伤口的力度和角度上分辨出不少的差别来——已经查看过的十三个受害人是被六个以上的凶手杀害的,根本就不是张管家所说的只有薛野一人。
尤其是张老爷身上的伤口,他的伤口部位明显地与众不同——不是在脖子上被抹了一刀,而是在胸口被狠狠地捅了几刀!
这样的杀人手法,倒更像是激奋之下出手的!秦策的脑海中甚至像是放电影一般地模拟出了凶手行凶的样子:那种出刀的角度和力度,以及整个动作的连贯性……
将所有的遇害者仔细地看了一遍之后,秦策不禁在想:既然有人在现场遇到过薛野,证明他在张家的灭门惨案发生不久后来过现场,但……薛野为什么要在深夜的时候到现场来呢?
但不管怎么说,薛野很有可能是被陷害的,当务之急是要把他找了出来,利用自己的特勤处来保护他,然后再对案情进行侦破,从而避免薛野在案情侦破之前被他人暗算或者是误判。
“张管家,现场和遇害者我都看了一遍,也到了该告辞的时候了,你继续忙吧。”秦策脱掉了自己的手套,扔在一边。这种接触过死者遗体的手套他不会再用了。
“秦处长公务繁忙,小老儿不敢多加唠叨,您慢走啊。”张明一路送秦策来到府门口,才依依不舍地和他告别。
告别张明后,秦策忽然有了自己的打算,是的,他必须去一个地方……那就是薛野的家。而且,他还不明光明正大地走进去,因为薛野的家人极可能对他隐瞒什么。
看了看摇摇欲坠的夕阳,秦策用力地握紧了自己的拳头:很好,天就快要黑了。
他回到了自己的寓所。那是一间一室一厅的小屋,屋里陈设简单,也没怎么装修过。由于是背阳的,屋里常年又阴又冷,而且大白天也不得不打开电灯。
秦策进入寓所后就拿出了一把的德产的勃朗宁手枪……
他首先按动螺栓和活动弹簧,接着旋转枪管套筒,取下枪管。之后,他拿起卸下的枪管对着台灯看了看,发现它果然有点脏了。
☆、第五章 东巴经(1)
第五章东巴经
秦策拿来抹布、擦枪油和牙刷,仔仔细细地清洗了每个部件,还涂上了机油。
把手枪重新组装起来后,秦策把子弹装入弹匣,推入枪内。
干完这一切,他躺倒在了□□,拉上被单,开始养精蓄锐。
夜越来越深,墙上的老式挂钟敲了十二声的时候,秦策一下子从□□弹了起来,干净利落地换上了一套黑色的劲装。
穿过几条冷冷清清的街道,秦策在薛野家的围墙外停住脚步。凄清的月光下,他的身形矫健,就像是一头猎豹。
薛家是一个大族,和木家、王家、周家、白家等等云南大族一样,不仅拥有大量的土地,而且还建有庞大的马队往返于云南和西藏之间,偶尔也会远到东南亚和尼泊尔等地方。
过去,作为薛野的朋友,秦策不止一次地来到薛家,知道薛家的围墙有一个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裂口。
这个裂口对普通人而言的确不大,而且又是在围墙的顶部;但它对秦策这样懂点拳脚的人来说却太大太显眼了。
瞳孔微微收缩,秦策抛出早已经准备好的索钩扎在了裂口上,然后像一只灵活的壁虎,双手三下两下就够到了围墙的顶上,两脚再一用力一蹭,两米多高的围墙就直接翻越而过了。
厚厚的软底鞋落在地上,基本没有发出一点声音。秦策贴近墙面,打量了一下方向,直接朝着薛野的房间弯腰摸了过去。
但当他绕过一个转角的时候,马上就发现一双绿油油的眼睛盯着自己。
一头怪兽!
粗壮的四肢,加上如同狮子一般的脑袋,秦策知道这头看起来像狗一般的动物,名叫“獒犬”。
虽然没遇到过獒犬,但他听别人说,獒犬发起威来,两三个寻常的汉子都制服不了。
秦策的剑眉皱了起来,嘴角的线条也更加僵硬。他倒不是怕一头獒犬,他怕的是这头獒犬突然吠叫起来把薛家的人都惊醒。因此,秦策不敢拔枪,只是轻轻地抽出了身侧的一把匕首。
但就在秦策半弯着身子,看准獒犬脖子上的声带处,准备一匕首在它狂吠之前结果了它时,那只獒犬竟低下了头,一下子贴在了秦策的裤管上,亲热地磨蹭了起来。
意外了好一阵,秦策才想起来,在自己被派往山区剿匪前,经常到薛野家逗一只小狗玩,现在看来,那只小狗已经长大成一只凶猛的獒犬了。
确应了这点后,秦策伸出手在獒犬的脑袋上轻轻地拍了两下,又迈开步子朝着薛野的房间而去了。
“叮叮叮……”一阵清脆的铃声响起。
秦策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躲在一棵枝繁叶茂的大榕树背后。
不一会,几个强壮黝黑的马帮大汉提着灯笼出来了,他们在秦策的不远处绕来绕去,随时都可能发现他的藏身之处。
秦策一动也不敢动,冷汗从他的额头滑落。
过了很久,也许十分钟,也许半小时,秦策就一直难受地弓着身子站在那儿,因为只要他稍微移动一下,身边的树皮和藤条就会“沙沙”作响。
他继续等待着……
终于,家丁们的脚步声渐渐远去,一切都安静了下来。
秦策慢慢地伸展开身体,长长地舒了口气。不过他一直很困惑,刚才的铃声是什么回事?
前方是一幢毫不起眼的小屋,以前跟薛野一起来薛家的时候,他从来都没有进去过。
定了定神,秦策缓缓地向这间小屋走去,走得很慢。
一步,两步……
一直走了五步,周围还一切如常。
但秦策的神色却更为凝重,他担心奇异的铃声会突然响起。
仔细地环顾了四周一番,秦策踏出了第六步。
“叮叮叮……”
几乎就在他的脚踏到地上的同时,清脆的铃声毫无预兆地响了起来,在一片寂静中远远传开。
秦策身体一僵,然后当机立断,贴着墙壁来到了小屋之前。
用力地把门撞开后,秦策点燃了一张木桌上的油灯。
屋子里摆设不多,木桌、三把椅子,还有……一个竹笼子,笼子里又饲养着一只怪兽。
这怪兽长着一双黑豆似的小眼睛,一身灰色,体长一米左右,背部高耸,头尾低垂。但最怪异的地方还在于它长着一个奇长的鼻子,鼻端的最前部是两个粗大的鼻孔,有点像是猪的鼻孔。
竹笼上拴着一条细线,细线连到了竹笼边一排铃铛上。
秦策怔了一下,心中却不由暗暗称奇:原来薛家不仅养马、养驴、养獒犬,还养食蚁兽来预警?这样一来,只要有陌生人进入薛家的院子,食蚁兽就可以在第一时间里嗅到他们的异味,并轻拽会给它带来食物的细线——毕竟食蚁兽的嗅觉是狗的十倍以上。
事不宜迟,秦策的匕首一挥,割断了连接竹笼的细线,然后又吹灭油灯,转身就离开了这个小屋。
月黑风高,秦策沿着五色石铺就的小道一路飞掠,迎面而来的是一座座错落有致的亭台楼阁。
他在一幢刻满了飞鸟浮雕的阁楼前停下脚步。阁楼的檐柱上帖着一副极具个性的对联,上联是酒逢知己千杯少,下联是话不投机半句多,横批更妙:非友勿扰!
秦策知道,这里就是薛野住的地方。
蹑手蹑脚地来到了后门,秦策用匕首撬掉门闩,然后一闪身就进去了。
看来薛野的确不在薛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