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的白月光-第8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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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艳不可方物。
她走进邹氏卧房时,里面已经坐了位穿着嫩黄襦裙的女子,这时正端着药碗,笑意盈盈地给邹氏喂药。
双华淡淡瞥了她一眼,这女子五官确与她有几分相似,眉宇间藏着弱不经风的风情,杏眼眨一眨,仿佛就有盈盈的波光浮起。
她弯膝对邹氏行了礼,然后问道:“婆婆的病好些了吗?”
邹氏歪靠在锦垫上,完全没了昨日同嫡妹挥斥方遒的精神头,病怏怏地一挥手道:“我不唤你过来,你便想不起来问候,既然你并不上心,又何必多此一问。”
双华低着头撇了撇嘴,并不与她争辩。
这时床边的苏叶若将药碗放下,笑着道:“夫人一大早就来请安,必定是真心记挂您的病呢。”
邹氏轻哼一声:“是吗?记挂着我的病还打扮成这副模样,怕是心里不知多开心吧。”
双华见这两人一唱一喝,尤其是那女子,刻意把话头往她身上引,努力压下内心的腹诽,回道:“双华今日特地打扮,就是不想显得愁云惨雾,让婆婆看了堵心。就是笃信婆婆的病绝无大碍,双华才不愿刻意做出那些表面的姿态,婆婆这几日的菜单,都是我同厨房商议的,全是选的最补气养人的食材,今日一见,婆婆气色果然好了许多。”
她一口气说完,不等反驳又望向那人道:“不知这位是谁家的姑娘,看着眼生的很。”
邹氏眼皮一翻道:“这是我娘家的侄女,苏叶若,她母亲几代行医,对医理十分精通,我特地让她来照看我的病,你让刘管事把隔壁的屋子收拾出来,就让她在这里住段时间。”
双华寸步不让地追问:“不知苏姑娘要住多久呢?”
邹氏脸上不太好看,“既然是照看我的病,至少也得十天半个月,怎么,现在我连留人在府里住的资格都没了。”
双华将一肚子腹诽压下去,邹氏这病哪里需要十天半个月,究竟为什么把这娇滴滴的女子留下,大家都心知肚明。
可现在她找了这么个冠冕堂皇的理由,哪怕老太太也是没法多说什么,于是双华咬了咬唇,点头应道:“我吩咐刘管事去办。”
然后房里便静了下来,她们两人从以前就难得有话寒暄,这时气氛有些尴尬,邹氏按着眉心道:“行了我累了,叶若,你送夫人出去吧。”
双华无可无不可地瞥了苏叶若一眼,然后转身往外走去,听见身后的脚步越来越近,有人用可怜兮兮的语气道:“夫人,你是不是不喜欢我?”
双华一转头,只见苏叶若的尖下巴下压着,鼻头微微发红,眼眸染薄雾,果然是我见犹怜的模样,心里十分别扭,面上却微微一笑道:“我从未说过这话,苏小姐何必给我扣帽子呢。”
苏叶若用袖子抹了抹眼角,怯怯地道:“说起来,我同夫人的身世十分相近,我八岁时庶母就去世,虽说是记在嫡母房里养,可夫人应该明白,这种数年寄人篱下,必须小心翼翼做人的感受。如今嫡姐即将出嫁,我在府里简直就像个多余的人,事事都被嫌弃……”她吸了吸鼻子,膝盖一弯道:“太夫人也是因为这个,才将我留在府暂住,她总说我同夫人不光是外貌,连身世都十分相似,往后应该会投缘才是,还请夫人,千万不要嫌弃我。”
双华指甲在袖子里掐着手腕,这女子看似自怜身世,其实是故意拿话恶心她,于是上前一步,低头道:“苏小姐可说错了,我在侯府这些年,做的是堂堂正正的顾三小姐。如今又是陛下亲封的郡主,有公主府为娘家。”她勾起唇角:“你若要住下,只管让婆婆多心疼你,好好守着这院子就是,至于我嫌不嫌弃你,又有何关系呢。”
苏叶若双肩一抖,仿佛被狠狠打了一巴掌,可还是含泪抬头道:“是我说错话了吗,夫人可千万不要讨厌我。”
她这话刻意提高语调,惹得旁边的丫鬟嬷嬷往这边侧目,双华却根本不想陪她继续演下去,连余光都未再看她,昂着头大步往前走去。
可她虽是将这人教训了一顿,但回到房里还是一肚子火,勉强看了几本书,实在心烦意乱,将宝琴叫进房里问道:“你觉得,太夫人房里那位姑娘,同我是不是有些像。”
宝琴今日帮她去传过话,也正好见到苏叶若,这时仔细想了想道:“说起来,若论眉眼身段,倒真有几分相似。”
她见夫人听得神情颓然,猛地瞪大了眼道:“莫非……莫非那人就是太夫人找来给侯爷的!”
双华连忙对她做了个噤声的动作,宝琴赶紧坐在她身旁,轻哼声道:“就算找了个赝品又如何,侯爷对您如此钟情,哪里会被那种狐狸精迷了眼。”
双华无精打采地托着腮,“我原本也觉得不可能,可今日看到这位苏姑娘,突然又不确定了。”
其实那人说的没错,苏叶若同以前的自己实在太像了,若是哥哥真的是英雄情结作祟才钟情她,怎会对那人无动于衷呢。
宝琴看她这模样看的心疼,正想要宽慰几句,双华突然抬起眸子,面容坚定道:“罢了,若是连这小小一关都过不了,我们还如何做相伴一世的夫妻。既然婆婆将人都送来了,我偏要试上一试,他究竟值不值得托付。”
第87章
这一日; 顾远萧难得在黄昏时回府; 先去了趟栖梅苑问候了母亲的病情; 然后便赶着回卧房,想弥补这两日的失职; 能好好陪新夫人吃顿晚饭。
当然晚饭后,也正好能做些早就该做的事。
卧房里,双华正对窗而坐,拿着手里小篆书写的册子一页页翻看。
下午的时候,外出云游两个月的方仲离前来府里拜见,说在他永安时遭遇了天灾,不得已才误了参加她的婚宴。
然后方仲离交给她一本册子,里面都是他亲笔所书; 将这十几年来云游的所见所闻,大越的山河风光、奇闻轶事,以志异的形势记录在内。他知道双华一向对这些东西感兴趣; 便将这独一无二的手书当作贺她新婚的礼物。
双华对这位恩师十分感激; 对书中内容更是喜爱; 从他走后便坐在窗前翻看; 中间除了宝琴来换过几次茶水,连身形都没怎么动,一转眼竟到了黄昏时分。
当淡黄色的霞光从梁柱上移动; 顾远萧蹑手蹑脚地进门,冲无聊坐在外间的宝琴做了个“嘘”的手势,然后走到专心致志看书的双华身边; 弯腰为她将凉茶换成热水。
双华看的正是入迷,这时浑然不觉,端起茶杯喝了几口,窗外的夕阳落下,屋内渐渐变得昏暗起来。
她正看到一则掺杂了鬼怪的传说,实在舍不得放下,揉了揉发酸的脖颈,轻声吩咐道:“该点灯了。”
可半晌都无人应答,光线渐渐抽离,四周都暗了,书上的字也变得模糊难辨,双华皱起眉,再唤两声无人应答,总算将书页阖上,站起来去准备点灯。
房间里半明半暗,帷幔一角被风吹得飘动,她猛然从书里世界回到现实,有些辨不清方向,隐隐感觉不远处好像站了个人,还未定睛去看,那人已经大步过来,从背后将她抱进怀里。
骤然钻进耳中的男子气息,吓得她浑身绷紧,然后便辨出那人身上熟悉的味道,立即松了口气,任他好好温存一番,最后手指沿着耳根滑过去,拨弄着她耳上的碧玉耳坠,用戏谑的语气问道:“敢问夫人,可是一个人在独守空房?”
双华翻了个白眼,也故意叹了口气道:“是啊,我那夫君自成婚以来,总是耽于公事,早把我这妻子忘在脑后。可怜我日日盼,夜夜想,也只落得对空床双泪流。”
顾远萧忍住笑,手挪到她下巴上,迫着她转头过来,低头在她唇上摩挲着道:“那便由在下代劳,慰藉夫人深闺寂寞。”
双华在心里又骂了他好多句不要脸,但很快就被亲得迷迷糊糊,任由他将手伸进衽领又捏又揉,恶意地碰着敏感处,令她几乎站立不住,如溺水之人,用手攀着他的脖颈大口呼吸。
顾远萧原本只想逗逗她,谁知才逗了一会儿,她的身子就软的像一滩春。水,黏黏渗进他的骨头缝里,实在是情动不已,正想搂着她的腰给压到床上,外面突然传来轻轻的敲门声,然后是宝琴小心翼翼的喊声:“厨房来问,可以上菜了吗?”
双华这才清醒过来,这时刚过黄昏而已,红着脸轻捶了他一下,哑着嗓子抱怨:“咱们还没吃饭呢!”
顾远萧扶着她站好,为她将衣衫理好,最后恋恋不舍地在她腰上掐了把,低头道:“可是你缠着我不放。”
然后故意不去看她飞来的眼刀,将衣襟拉好去开门,宝琴在门外一探头,讪讪笑着走进来道:“怎么连灯都不点?”
然后她便觉得周围的气氛有点尴尬,自己怎么哪壶不开提哪壶,忙轻咳一声,低着头往外边跑边道:“我去叫他们上饭菜。”
两人许久没在一起吃饭,这时坐在一处,边吃边聊几句,倒颇有些老夫老妻的闲适。
双华向来少食,吃了小半碗就把饭碗放下,却不舍得离开桌子,只是托着腮,黑眸眨呀眨地盯着哥哥看,只觉得他哪哪都很好看,连吃饭的样子都显得十分潇洒。
顾远萧垂眸夹了一筷子菜,似是随口道:“你再这么看,我可忍不住。”
双华红着脸瞪他一眼,正想将脸撇开,嘴里却被塞进一块酸酸甜甜的鱼肉,顾远萧将银箸收回,自然地又放回自己口中道:“方才见你很爱吃这鱼,怎么只吃那么点就不吃了。”
双华低着头咂摸着口里的甜意,含糊道:“你知道我的,多了吃不下。”
顾远萧朝她撇过去一眼,盯着她将鱼块咽下,又再喂一口杏仁豆腐过去,道:“所以你才这般瘦,看了让人心疼。往后要多吃点,吃不下,我喂你。”
双华偏过头佯装生气,可忍不住嘴角直往上翘,慢慢的,又压下来,她将“瘦”“心疼”这两个字眼想了又想,用帕子擦了嘴道:“你先别闹,我问你件事。”
顾远萧见她的脸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