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有姝色-第6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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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亲自起身拉住李昭,劝道:“哎呦; 皇帝今儿这是怎么了?纵使纤儿哪里做得不对,你与孩子好好说就是了,哪能动手呢?女孩子身体娇弱; 万一打坏了,你这当爹的,可不得一辈子良心难安?”
“良心难安?呵。”李昭冷笑起来,“托了她李纤的福,我现在可不就是良心难安吗?李家的脸面都让她给丢光了!”
老太太一怔,家丑不可外扬的道理她还是明白的,挥了挥手将宫人们都撵了出去,这才拉着儿子袖口问:“你这话说的什么意思?”
李昭臊的都不知该如何开口,索性恨声道,“让您的好孙女自己说,她都做了些什么光彩事!”
福缘抻出帕子,想帮李纤擦擦嘴角的血。哪知李纤却一把推开她,尖利道,“滚!”
李纤没挨过打,这一嘴巴是真将她抽懵了。她脸颊迅速肿胀起来,稍微扯一下唇角便是一阵痛楚,嘴里面破了皮,带着一股血腥气。李纤脑袋里嗡嗡作响,只觉得全身的血液都涌上头来,比起脸上的疼,屈辱感更令她难以接受。
他凭什么打她?
一个便宜爹罢了。这些年不是将她打发到庵里,就是将她嫁去冀州,没给过她半点儿好处,这会儿打起人来倒是不手软!
还有殿里的这几人,什么母亲祖母,从来没有关心过她,一个个虚情假意,全是在瞧她热闹!
李纤撇开福缘,她梗着脖子,抬头看向李昭,一双眼睛里全是怨怼:“我做了什么?我还想要问问,我到底做了什么让你如此对我!”
“我与她李绾都是你的女儿,你对她千娇百宠,对我却如此苛刻,这样厚此薄彼难道是做父亲的道理了?”
李昭被她气得呵笑,“你这几年在冀州石家安稳度日,又怎知你妹子在宫中有多艰难?她险些丢了性命,若没有她昔日隐忍,便没有我李家今日的煊赫!你做什么要同她比?”
“嗬!这理由我倒是头一次听说。”李纤嘴角露出讥笑,“爹做了皇帝,我们姐妹成了寡妇,可真要论起来,也是她李绾比不得我才对!我夫君是为了大雍捐躯,是有功之臣!而她李绾呢?她是前朝末帝的女人,以前享的福还不够?凭什么又成了荣安公主,处处压我一头?要我说,她这样的不祥之人,您留她性命已是顾念骨肉亲情,就该让她去庙里吃斋念佛,赎清身上的罪孽才对!”
阿绾不详?阿绾身上有罪孽?那真正逼宫的他成什么了?
“狗屁!”
李昭彻底被她激怒,甩开老太太,便要再动手。
老太太岁数大了,拉扯两下便没了力气,一屁股坐在圈椅上,喘着气喊媳妇儿和福缘去拦。
吴氏痛快应了声。她起身三步并两步,上前一把揪住了想要往外躲的李纤,愣是把人往李昭身前送,嘴里还念叨着:“纤儿你可真是不懂事,快给你父皇赔个不是,这事儿也就过去了!父女二人弄得跟仇人似得,像怎么回事儿啊。。。。。。”
还赔不是?这会儿李昭气急了,一心只想抽她呢。
李纤咬牙使劲挣扎,可她瘦小哪拗得过吴氏?
那厢福缘也不痛快啊。她跟在老夫人身边,可正经有些年头了,便是没进宫时,也没受过这种气。家里的几个姑娘,绣姐儿待人最是和善,绾姐儿则一向与她亲近,什么时候见了,都是甜甜的唤她一句‘福姑姑’,就连瞧着粗枝大叶的纷姐儿,那也是懂礼的。
今儿倒好,好心好意帮忙,李纤却劈头盖脸让她滚。要知道,就是三爷都不曾给她这般没脸过,福缘这心里头,是要多憋屈有多憋屈。
这会儿老夫人让她拦着三爷?哎呦,三爷如今是天子,那皇帝想打人能是别人拦得住的?
瞧架势,像是福缘在拉李昭,可实际上她半点儿没敢使力气。还生怕耽误了李昭教训女儿,连脚底下的步子都是顺着他的。
就这么着,拉架的两人全是同一个心思,那李纤能不挨揍?
头脸上挨得几下,都不算什么了,最后是李昭一脚蹬到她腰腹间,将人踢的躺在地上半天也起不来身,这才算完。
李昭冷眼看着她:“我追封石岭,那是看在石家的面子上。什么你夫君为国捐躯、舍身赴死的话,我劝你以后还是少说,让知情人听了,怕要笑掉大牙。”
冀州一战,宋怀秀亲往。压根算不上打仗,就收服了福王的人马。死的那几十人都是冲在最前面的先锋。至于石家次子,自然是在后方的。
说来真是那孩子倒霉,下马时踩在了己方在城外挖的战壕里,被利器割伤了腿。本是小伤,谁也没当回事,可回去之后竟是化脓不愈,发起了高烧,没几日便去了。
这死的实在不算英雄,甚至是有些窝囊,朝中众人也都知道是怎么回事。可李昭想给石家面子,谁还能拦他?死后的哀荣罢了,给也就给了,说来说去,人家还是皇家的驸马。
可笑她李纤,得有多没心肝,才会连自己夫君究竟是如何死的都不知。人死了,她又拿着鸡毛当令箭,一副所有人都欠她的模样,到京都来与姐妹争长短,这样的女儿,着实令李昭寒心。
他闭了闭眼,“你大伯刚才都与我说了。人家石家不认你这个媳妇,你也不必再回冀州去了。我只问你,你当真做了那不要脸的事?”
此话一出,老太太和吴氏都震惊的看向李纤。
李纤自己也没想到,石峻竟真敢把这事儿捅出来。她本以为李昭恼怒,只是因为她拖着不让下葬,还跳脚骂了公婆的缘故。。。。。。
实际上李纤与石岭分房已久。从成亲那日起,她便没看上木讷的石岭。令她心动的是那名唤卢玄的翩翩公子。她嫁到冀州之后,便接着亲戚之名,想要接近人家,可卢玄却处处躲着她,两人连个私下说话的机会都没有。李纤的心思再火热,也禁不住他的这般冷漠,久而久之,也就放弃了。
反倒和卢家另外一位旁支庶子勾搭在了一起。那人虽然样貌身份都不如卢玄,可长得也算清秀,关键是一张巧嘴会哄人,总比她那木讷的丈夫强多了。李纤经常在别苑与这人厮混,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几个月后,石家人也渐渐听到了些风声。
可却没人敢来质问李纤,那时她还以为是石家畏惧卢家,后来才知道,是李昭起事了。
冀州守军与福王交战,整个冀州都乱了套,李纤那时听下人说,石岭受了伤整条腿都黑了,她心中更加嫌弃,到他死也没回去见上一面。只一直以为他是在战场上受了伤,重伤不愈才没了。
李纤只顾着欣喜,这蠢货死的好!英勇就义倒成全了自己往后的尊荣。她根本不知道内情是怎么回事,便一路扶棺进了京,还当李昭会对她心存愧疚。
眼下听李昭提起这茬,她浑身都抖了起来。她与那人的事,在冀州不算是什么秘密,既然石家敢捅到李昭面前,此时她再狡辩也是无用了。到时候人家随便找几个别苑的下人来,那她的狡辩可就成了欺君之罪。
想到此,李纤忍着腰腹上的疼痛,跪起身来。再没了刚才的怨怼,满脸都是委屈神色,“原来父皇竟是为这事儿在生女儿的气。这也不能全怪我,是那石岭待我不好,每日只疼宠他后院的姬妾,对我冷淡至极。女儿一时糊涂,这才、才。。。。。。但我与卢郎是真心的,还求父皇开恩,成全我们罢!”
李昭再也与她说不下去,到了这个时候,竟还往死人身上泼脏水,她倒不嫌亏心!
“成全?过几日,北鹘使者便要抵京,他们想求娶大雍公主。你既然不愿为石岭守着,便和亲去罢。”李昭满脸失望,再不愿与她多说什么,转身便出了凤宁殿。
和亲?李纤脸上只剩灰败之色。
她转头看向老夫人,“祖母、祖母救救我,纤儿不想去和亲啊祖母。”
老夫人姓崔,家里虽不好过,可仍旧以世家女子的规矩,来教导女儿。她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的孙女竟做出了这种污糟事儿,一时难以接受,捂着额头呼痛,“福缘,扶哀家进去,头疼的厉害。”
吴氏也跟着起身,只是在经过李纤身边时又掩唇笑了笑。这次多亏了她与福缘,李纤这顿揍挨的够实诚。这会儿发髻散乱,脸颊红肿,看着着实凄惨。
吴氏看够了好戏 ,弯下腰轻声道,“我劝你啊,别总想着同阿绾比。自己招不招人待见,自己心里还没点儿数吗?”
第69章 赐婚
李绾就像是那只蝶; 扇动几下翅膀; 带来一连串的连锁反应。
上一世,大雍初建时,宋怀秀才入行伍; 还未混出名头; 不是什么昭义将军,更不是威名赫赫的战神。又恰逢北鹘老可汗病逝; 其子哈仑继任威远可汗之位。新继位的这位可汗年轻气盛; 志向远大,一时间令大雍边境动荡不安。
李昭忙着处理邺朝的残余势力; 无余力讨伐,只得送出公主和亲,又陪上许多嫁妆,来换得边境平稳。直到八年后; 才出兵迎回李绾。
可这一世情况却调转了过来。李绾从小能言灵这件事,对李昭而言; 是莫大的一份肯定。让他相信自己就是天选之子,他能做皇帝,且会是个好皇帝。不然的话,老天爷怎会唯独给他家阿绾透信儿?
他坚信着这一点,这比打了鸡血更加可怕。这一世的李昭; 提前了两年建立大雍。
而此时,北鹘还是老可汗当权,最重要的是; 出了宋怀秀这么一个异数。
上一世的宋怀秀,在英国公府煊赫时,一直收敛锋芒、浑噩度日。而这次,他为了抱得美人归,可不敢再藏着掖着,弱冠之年便做了将军。无论是北鹘还是南漠,他领兵前去,从未吃过败仗。
别国嘴上虽不说,可心里已是怵了他,不愿再与他对上。这时的人迷信,宋怀秀杀人时毫不手软,敌国百姓便都说他是恶鬼转世。
此次听闻这恶鬼是大雍的开国功臣,很得他们新帝器重,便也没人敢趁着大雍初立来骚扰边关,反倒是不约而同遣派了使者送来贺礼。
尤其是老可汗,他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