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恨嫁守则-第9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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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教你。”
“父亲!”顾小十气得浑身都在发抖,他没想到,父亲真的会为了恩师的名声而要断送他的前程,“父亲为儿子找的先生,找了近半年都杳无音讯,儿子自行拜师,父亲却又称儿子资质驽钝。儿子恕难从命!”
他要往外去,大姨娘见目的达到,佯作惊惶的叫起来:“十爷,老爷可是十爷的亲生父亲,十爷这样冲撞老爷,可怎生得了?来年就算是高中了,名声大振,这不孝之名传出去,皇帝陛下也不敢用十爷呀。”
顾小十脸都气白了,转头道:“大姨娘,你千方百计打压我,就能将九哥扶上去?父亲,我不是您儿子么?父亲何以为了奴才的几句话就要放弃儿子的前程,儿子心里怎能安生?”
大齐的女子地位虽然比之前朝有所提高,甚至女子可以提出和离,但这只对于嫡妻,妾侍的身份,也不过就是半个主子半个奴才,所以顾小十这话虽然诛心,但并没有一点错误。
大姨娘立时白了脸,泫然欲泣:“好好好,我为了安国公府操劳了半辈子,临了临了还被十爷指着鼻子骂是奴才。老爷,奴和老爷来世再来相见吧。”她说着,便一副要触壁的样子。安国公看着四个正妻死在眼前的,对于感情上的事当然是心力交瘁,自然不愿意跟着自己半辈子的大姨娘再出什么问题。当下给了顾小十一巴掌,道:“你到底怎么说话的!非要将人逼死才好?”
“我逼死她?是她要逼死儿子!”顾小十双目含泪,若是被父亲回绝了恩师,那么自己一辈子都完了,跟怡安也……他越想越心痛,眼泪潸然而下。
大姨娘还在寻死觅活,几个婆子丫鬟抱着她劝慰,而安国公和顾小十对峙着,气氛也十分尴尬。正值此时,管事从外面急急而入,向众人打了个千:“老爷,老爷还是赶快待客去吧,五公主和萧将军来了。”
安国公脸色顿变,五公主现下怀有身孕,要是坏了一点事,保不齐皇帝陛下震怒,忙拂袖离去:“赶紧整理了!没个人样白叫人笑话!”他急匆匆离去,顾小十脸色本就苍白,挨了一巴掌之后,脸上赫然的巴掌印,吓得小厮赶紧给他冰敷,但收效甚微。
一路到了正堂,沈善瑜正和萧禹说话,因如今天冷,她穿得厚厚的,好像一个圆球。萧禹则坐在她身边,将手中的暖炉给她,生怕她给冻着。见安国公快步出来,又对她行礼道:“五公主金安。”
“国公爷多礼了。”沈善瑜慢慢说,见他一脸病态的样子,心中已然有个大概了解了——这货也不怕死在女人的肚皮上?安国公起身,又和萧禹打了招呼。沈善瑜单刀直入:“今日,孤和驸马的来意很简单,是来接贵府的十公子的。烦请国公爷代为通传,请十公子出来吧。”
想到小十今日的举动,安国公一肚子,何况他也确实不愿意叶清仪的名字出现在自己之前,忙笑道:“叶先生肯收小十为徒,安国公府上下都是欢欣鼓舞。但小十资质驽钝,只怕辱没了叶先生的美名。”
早就料到这货多半是个耳根子软的,不然怎会让一个好苗子面临无人可教的局面?沈善瑜笑道:“国公爷这话未免谦逊了,祖母曾说,十公子的资质是再好不过了。不知道是哪个庸才对国公爷说,十公子资质驽钝的?孤听闻安国公府之中,儿子众多,国公爷也要多关心一二儿子才是。”
一番话将安国公说得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的,偏偏是五公主说出来的,他连反驳都不敢,只好诺诺称是。沈善瑜仰起脸儿:“既然这样,烦请国公爷将十公子请出来吧,我们这就去了。”
安国公当然不像大姨娘那样没脑子,敢说出要沈善瑜和萧禹拉拔顾九郎的话来。还是强笑道:“乘风身子孱弱,只怕会叨扰了五公主和萧将军。”
“无碍。”萧禹如何看不出他百般推诿?所谓有了后娘就有后爹,往日他还不信,现下看了安国公的嘴脸,不信也得信了,“往后顾贤弟住在将军府,若真有小病小灾,我和五公主自会为他请太医。往后每一日,顾贤弟都会随我练武强身健体,假以时日,必然不会体弱。”
安国公一张老脸都快青了,但这小两口的话,一个太有道理不好反驳,一个就算没道理也不敢反驳啊。挥了挥手:“将乘风叫出来吧。”忙有人去了,不多时,顾小十就被领了出来,一见他,沈善瑜倒是惊呼起来:“哟,这是怎么了?”
他脸上赫然一个巴掌印,虽然颜色比之方才稍微浅了些,但因为他病弱,所以脸色白皙异于常人,那巴掌印显得更是明显。沈善瑜眼珠儿一转,笑道:“国公爷原来方才在教训儿子?”
安国公老脸都要挂不住了:“方才……小十说错了话,臣这才……”他越说越觉得说不下去,心中只骂这个儿子,竟然也不先整理就这样出来,要是让五公主以为他是个不慈的父亲,可怎生是好?
“说错了什么话?”顾小十眼眶也有点发红,只怕是哭过的。顾小十虽然文弱,但到底是个男人,所谓男儿有泪不轻弹的道理,他怕是真的受了什么委屈。沈善瑜可不是个省油的灯,欺负沈怡安的未来老公就是欺负沈怡安,只有她才能欺负沈怡安!
安国公咬牙:“五公主,此事不便惊动五公主了。”他能怎么说?为了大姨娘给了儿子一巴掌?到时候这老脸可真是丢尽了。
沈善瑜和萧禹对视一眼,旋即笑道:“既然安国公不愿说,那孤也就不勉强了。”安国公方舒了一口气,她就施施然的看向了顾小十,“顾公子说说吧,孤要听实话,若是有一点不合实际,当心我拆了你们安国公府。”
她这话带着几分孩子气,但让安国公心都悬起来了。沈善瑜的得宠程度如何,他是知道的,只要不要出现沈善瑜将皇帝脑袋按到开水盆里这样的事,帝后都是由着她性子,到时候要拆了安国公府,也就是一句话的事而已。
顾小十坦然回答:“回五公主的话,只因方才大姨娘说,顾某不配拜入恩师门下,更埋怨顾某不曾拉拔九哥。顾某气急了顶了一句上去,没成想大姨娘便寻死觅活说顾某不该说她是奴才。父亲给闹得脑仁疼,加之顾惜着大姨娘操劳了半辈子的情谊,给了顾某一巴掌。”
他并没有说话不利于安国公的事来,甚至在最后还给安国公打自己耳光的事戴上了重情重义的帽子,这让安国公松了口气。要是这为了妾侍而发落儿子的事传到了陛下耳中,只怕吃不了兜着走咯。
沈善瑜撇了撇嘴,知道事情定然不会那样简单,笑道:“知道了,孤和你也有数面之缘,自然给你做主。”她笑盈盈的看向了安国公,“烦请国公爷,将大姨娘请出来吧。”
安国公大惊失色,又不敢反驳,只好命人将大姨娘带了出来。大姨娘方才一番撒泼,让安国公给了顾小十一下,现在正得意呢,又听说五公主传召。她本就是个关在内院的女人,脑子不清楚至极,以为这样有门,忙换了一件大衣裳,匆匆往外面去了。
一到了正堂,大姨娘第一眼便看到了沈善瑜和萧禹,微微抽了一口气。萧禹生得俊美而英气,丰神俊朗、气度不凡,不愧武郎之名;而沈善瑜相对娇小了许多,像是一个瓷娃娃一样的精美,加之她随着年龄的增长,五官愈发的长开了,那股子少妇的温婉动人也显露了出来,愈发的漂亮。
两人坐在正堂之中,仿佛正堂被阳光普照了一般,亮堂了许多。
大姨娘立即满脸堆笑,先跟安国公请了安,又含笑盈盈的给两人沈善瑜和萧禹问安:“见过五公主,见过萧将军。”
沈善瑜只是礼貌性的一笑,眼前这个女人算不上顶美,又因为上了年龄微微发福,而且不知道是基于什么原因,她脸上的粉简直厚得不能再厚了,一笑起来都要往下掉了。
安国公看着她满脸堆笑的样子,脸上略一抽搐,便决定不再管她了。不知死活的东西,现在五公主是要收拾她给小十张目了!
“这么多年,都是大姨娘在管贵府上的事?”沈善瑜问道,“看来大姨娘也是能人多劳嘛。”
大姨娘忙笑道:“先头的几个夫人都去了,下面的姨娘们又都不中用,少不得让妾来管着。”又看向了立在一旁的顾小十,眼里大是不屑,“十爷跟他哥哥一样,都是极为聪明的人了。”
这世上还有这么神经的人?谁问她顾小十的哥哥了?沈善瑜微微一笑:“听说方才顾家十公子冲撞了大姨娘?”
大姨娘兀自笑道:“十爷还年轻,自然不能一般计较。”若是能够引得五公主厌弃他,那自然是最好的。
沈善瑜忽然抚掌笑起来:“大姨娘,你很好。”后者不明所以,正要道谢,不料对方话锋一转,“一个奴才,敢和主子计较?”
大姨娘顿时白了脸:“五公主……”难道,五公主让她来,是为了给顾小十张目?
沈善瑜看着她:“祖母既然看中了顾家的小十,自然就要收为徒弟的。大姨娘敢说不?安国公府好规矩,再者,你凭什么管顾小十?就凭你掌着安国公府的事?可他是有功名在身的,你想做什么?当众说什么顾小十不配做祖母的徒弟。祖母以为他很配,孤也以为他很配,你是当众下祖母与孤的脸面?”她说到这里,施施然看向了坐在主位紧握着扶手不发一语的安国公,“敢问国公爷,辱及皇室者,罪几何?辱及功名加身者,罪几何?”
安国公铁青着脸:“回五公主的话,辱及皇室者,轻则廷杖一百,重则凌迟处死、夷灭三族;辱及功名加身者,罪当廷杖六十。”
沈善瑜笑得很乖,握着萧禹的手,也不看安国公:“所以,就请国公爷下令打吧。”大姨娘大惊失色:“老爷——”她不要被打,一百六十廷杖,不要了她的命?
“那就从重了算,如何?”沈善瑜笑得十分恶意,将大姨娘吓得噤若寒蝉:“五公主,五公主开恩……”
沈善瑜笑得很乖,但是并不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