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机皇妃,暴君的女人-第53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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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唤雨,将盐沫吹去半空,想必就能够使半空里的黑云彻底散去。”
当时她和曹煜见曹炟的时候,便说是要解决这黑云而来。
如今她也知道这办法可能未必有人赞成,但还是得说出来,以示自己的确是为了黑云而来。
却听
得巫雅对着天空懒洋洋地道:“本夫人瞧着,不必那么费事儿,这要把盐沫吹到半空去,得多少盐呐!是不是要把盐堆成山?”
要知道这时候,盐还是比较难得的货物。
全国各地的盐皆由盐商从遥远的盐碱地带来,当时还未形成大规模的制盐术,都是从西北的盐湖采集天然盐,就算有小规模的海边的制盐人,所产量也极小,供不应求,所以很多平民家,其实一年能够得到的盐很有限,甚至有人一年四季都吃不到盐。
如今要用刘凌儿这个法子,自然是有困难。而当时,城内百姓泡盐衣的盐,还是曹炟亲自交待下去,让盐商和富人把盐分一些出去给平民,宫内的盐也有运出很大一部分,才使得城内百姓人人有盐衣穿,但饶是如此,也已经很吃力了,如今要大量吹向天空的盐沫,且不说这法子到底行不行,就说这盐,也得从外地运来,得好些日子才能集够。
刘凌儿自然不会与巫雅较真,她也就是多这么一嘴以示自己没有食言,事实上,她已经救了尉迟靖,就是天大的功劳,如今这黑云之危,却未必需要她去解。
曹炟道:“靖儿,依你之见呢?”
尉迟道:“这半空里的黑云,现在知道它们不是邪门的空气只是一种培养过的蝓蛞,其实就没有那么令人恐惧了。没有阵内的黑雾补给,再加上不能够吸到人的血肉,想必坚持不了几日便会自行散去,反而是阵内,一直有新的黑雾涌出,不知道将会持续到什么时候,难道需要一直有人穿着盐衣与这些蝓蛞正面交峰吗?但若是不管不顾,只怕过不了几日,这些蝓蛞又会汇聚成为黑云为害。”
的确,在场众人皆知道,这才是真正的难点。
尉迟靖忽然道;“皇上,我还想入倒阴阳八卦阵,恐怕要想阻止蝓蛞不断涌出,只能从阵下入手解决这件事。”
“不可以。”曹炟断然拒绝。
见众人都看着他,他似乎略微尴尬,道:“这阵极其凶险,现在既然知道盐衣对对付蝓蛞有效,便一直让人进来用盐袋捕尽它们好了,朕不相信地下有多少这东西,会一直涌出来,就算再涌出个半年一载,也没事。”
巫雅一听,却大摇其头,“和帝,这可不行,治根不治表,迟早出大事,再说,阵中不还有个况离?你打算不救他了?”
其实曹炟并非那样不讲义气之人,只是再也不想让尉迟靖冒险了而已。
于是道:“都这么久了,况兄只怕已经遇难。”
其实若去推算况离是活着,还是死了,多数人都会觉得况离肯定已经死了,在这样的恶阵中,能活着的话那除非是鬼。
没想到尉迟靖却道:“不,他还活着。我昨晚替他卜过,他依旧活着。”
尉迟靖的卜卦,向来准确,她的能力在场人都知晓,当也都面面相觑,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大家都把目光落在曹炟身上。
曹炟的双唇紧抿,之后轻轻地握住了尉迟靖的手,“你一定要进去救他?”
尉迟靖没点头也没摇头,却道:“当初若不是他,我也出不来了。我欠着他。”
曹炟看着她的双眸半晌,尉迟靖也不躲闪,二人看着彼此,互不相让。
最后曹炟道:“朕不许你去!”
尉迟靖的眸子里忽然涌出泪雾,却又道:“你阻止不了我。”
说着转身往远处行去,曹炟不顾帝王之尊,紧随其后而去,其他众人见状,都颇为感慨地摇摇头。
这时,有人拽了下刘凌儿的头发,她紧惕转身,却见聂玉郎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身后,正笑嘻嘻地看她。
刘凌儿丢给他一个大白眼,便也下山而去,她的腿还不太利索,胳膊的伤也没有好,因此有些踉跄,聂玉郎赶紧扶住她,却又被她推开。
见这两对渐行渐远,巫雅叹了声,“唉,这痴情和无赖,莫非也是种传染病?”
曹煜道:“痴情倒有,无赖从何说起?况且,和帝可是皇帝,怎么允许被说成是无赖?”
巫雅道;“你也好不到哪去,你们曹家,都是无赖。”
曹煜自己找骂,这时只能挑挑眉,后悔也来不及了。
萧齐君却是牵了巫雅的手道:“我们也走吧,其实美人,谁都没有你无赖。”
巫雅怒瞪他一眼,还是跟着他走了。
曹煜独自在山上漫步,不一会儿,感觉左侧多了个人。
转过身,却见正是穿着黑衣的姬风。
姬风上前请了安,“四公子。”
曹煜嗯了声,道;“看着自己的女人,和别的男人卿卿我我,是什么感觉?”
姬风看向还没走远的萧齐君和巫雅,他们正在边走边打闹,巫雅看起来已经被萧齐君哄得很高兴,正咯咯地大笑着。
姬风道:“我的心情,想必四公子最是了解。”
所谓同是天涯伦落人,谁又有资格笑话谁?
曹煜呵呵冷笑,却没再说什么。
曹炟追到了尉迟靖,发现她只是面色难过地往前走,他也不拦她,跟在她的后面。
尉迟靖忽然顿住脚,转过身道:“曹炟,难道你要做无情无义的人,放任况离去死?”
☆、第504章 文喋
“难道你让我放任你去上刀山,下火海?况离的事,你不用管,我会想办法救他的。”曹炟有些赌气地道。
尉迟靖冷笑,“你怎么救?这是风水大阵,不是普通的战场,你那些梅花卫队,铁面卫队如果起作用,早就进去救人了能等到现在?”
“反正,朕不许你去!”曹炟还自称朕,想要在尉迟靖面前摆出些威风来。
“你与我到底有什么关系?我生也好,死也好与你何干?曹炟,你难道还不明白吗?我和你是不可能在一起的。”尉迟靖丝毫不惧弛。
在一起?这种事曹炟的确已经不太侈望了,但他嘴里却道:“你迟早是我的皇后。”
尉迟靖微怔了下,半晌才道:“谁稀罕当你的皇后。”
曹炟不再多说,只是走过来,伸臂将她拥住,“即使上天真的不让我们在一起,也不能阻止我爱你。”
尉迟靖闻到他身上的味道嗄。
那是让她心安的味道。
也有一种药的味道,他的伤其实还没有好,只是这几日事情太多,导致他完全忽略了自己的伤,仔细瞧他,其实已经瘦了很多,她知道,在她被地狱咒折磨的那几天,其实曹炟也不曾好好休息过。
但是,明明知道不可以,还要这样生死纠缠下去,恐怕对谁都没有好处。
尉迟靖忽然默默地靠在他怀里休憩了片刻。
曹炟也松了口气,二人相偎着。
好半晌,听得尉迟靖道:“你知道,我是一定要去的。”
曹炟没有说话,只是将她搂得更紧。
尉迟靖又继续道:“我最近替你卜了一卦。”
“噢?”曹炟倒有些兴趣,忽然又笑道:“别人都说你很厉害,卜卦很准确,人人都信你说的。但是我现在反而不信你了呢,只不知你卜出的这一卦又是什么?”
“你不信我,又问我这一卦是什么?岂不矛盾?既然不信,就没有必要知道。”
在曹炟想来,这卦无非也就是用来说服他同意她的想法的,是以道:“既然如此,不说也罢。”
“你——”尉迟靖无语。
沉默地气了半天,又说:“你为什么不信我了?”
曹炟笑了笑道:“因为你卜的不准。你看,从我认识你到现在,你倒是有几次卜的正确的?那时候,你说我四哥是真龙天子,结果呢?他现在沦落至此,邾国也差点毁在他的手上。后来,你又算出夏炚是真龙之身,你肯定是这样算出的,否则你为何助他破安阳?还有,你即会卜算,怎地就没有算出我还活着,居然跳城楼去殉情?你现在倒算出况离还活着,你让我怎么相信?”
他的一席话,果然把尉迟靖说的又羞又恼,猛地推开他,瞪着一双美目看定他,想反驳,然而又觉得曹炟说的的确是事实。
不过她怎么肯认输呢?憋了半晌还是道:“主要是,我遇到的人都太坏了,你没听说过,人心难测这句话吗?卜卦自然是遵循天地之规则,但是人心善变,特别是你们这群人,根本就都没有走在即定的轨道上,这倒不是我卜错了,而是你们都走错了。”
见她说的如此认真,又外强中干的模样,他终不忍她生气,轻轻地刮了下她的鼻子,“这么认真干什么?的确是人心难测,这点我懂。再说,你也没有卜错,我四哥到底还是当了几年皇帝的,夏炚虽然不是邾国的君,但也是天烬的君王,而我在天烬大墓时,身边有两个老怪物,他们随便做点手脚,也能让你卜不出我的生死,就算是那无能的冲虚子,当年不是还给尹白玉改命,使你以为他死了吗?”
见尉迟靖还是有些难过的样子,他又继续道:“只是你的确生到了不好的世道,这里高手众多,会打乱你的卜卦,改变很多人的命运——”
尉迟靖抬头,轻轻地压住了他的唇,“莫要说了,你不必替我找借口,其实我知道,占卜术是有规律的,比起人心变幻莫测,实在是不值得一提。但是,其实就算况离真的已经死了,我也还是要去倒阴阳八卦阵中去一趟的。”
“为何?”曹炟不解。
“倒阴阳八卦阵中,还有未解之迷。只怕也是与陈留一族有关的,我既然身为陈留一族现存的唯一后人,我想我有这个必要,去搞清楚一切。”
曹炟忽然道:“其实,你心里已经有答案了是吗?”
尉迟靖微怔了下,“为何如此说?”
“大月氏兰妃的事情,我已经听说了。”
曹炟只说了这一句,尉迟靖却知道,以他的能力,只怕已经知道了全部的前因后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