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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别惹他,别惹火-第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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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趴在电梯门上往外听,枪声已经歇了,有人在外面讲话,“隋小姐,没事了,薄先生叫你出来”。
  隋安不敢动,她屏住呼吸,不一会儿听到一个低沉的声音说,“隋安,开门。”
  隋安难掩激动,她立即松了手指,看着毫发无损的薄宴,眼泪快飙出来,薄宴一把把她拽出去,按在怀里,“隋安,别怪我把你带到这,你待在我身边我更心安。”
  可隋安不领情啊,“你特么不是人。”
  薄宴用力按着她,隋安挣扎不动,“你报的警对不对?你明知道这里危险,还故意到这来,就是演戏给警察看?可是我特么还不想死,你有没有想过万一我出什么事怎么办?”隋安咬住唇又说,“哦对,你根本不在乎人命,连自己的命都不在乎的人怎么可能在乎别人的命?”
  薄宴目光微微泛起波澜,他紧紧抱了一下隋安,“不是你想的那样。”
  隋安又惊又气,死死地瞪着他,却连怎么骂他都不会了,薄宴整理了下她鬓角的发丝,“警察会带你去问话,该怎么说你知道吗?”
  隋安全身发抖,“我什么都不知道,也没看见。”
  “你这么晚为什么来医院?”
  “我腿上有伤,来看诊,错走到住院部。”隋安脑子里冲出来的第一想法就是不能说实话。
  “不对,你是跟男朋友从南方赶回来看望爷爷。”
  隋安皱眉看他,突然反应过来什么似的点头,“知道了。”
  薄宴皱眉,“你这样我怎么能放心?”
  隋安看着他,不知为什么一股委屈逆流而上,酸的她眼角发烫,“我的惊慌和害怕不正是你想要的?有了我的证词,你是不是可以全身而退?”
  薄宴皱眉看她,心脏莫名地痛了一下,他背过身,“你的证词还不至于这么有用。”
  他顿了顿又说,“看来你还没完全吓坏,记得该怎么说就好。”
  “薄宴,特么王八蛋。”

☆、第三十七章

  隋安这一夜是在警察局过的,隋安算是目击证人,可隋安吓得魂不附体,警察轮番盘问整整一天一夜,隋安还是认定什么也不知道,只承认她是薄宴的女友,他们去南方看亲戚,听说爷爷生病,开了几天车回来的,没有其他目击者,医院的监控两天前就坏了,警察也只好把隋安定性成的确与案件无关的人,第三天早晨才放出来了。
  隋安走出来才听说,原来是昨晚有人认了罪,藏匿私有枪支,想要打劫薄宴,因为薄誉始终没有出现,警察也没有找到其他证据,所以这件事情也只能到此为止,最后把整个团火都关进看守所,只等着审判定罪。
  打劫?
  隋安讽刺地扯了扯唇角,脸上却丝毫没有笑意,她裹紧大衣低头匆忙地往外走,这个晦气的地方,是她人生中最黑暗的经历。
  薄宴的车停在警察局大门外,黑色的劳斯莱斯玻璃窗反射着刺眼的晨光,也许是习惯了黑暗,冷不防地觉得眼底生疼,隋安抬手遮挡光线,身子僵硬地移动,像是得了短暂性失忆的病人,她忘了欢呼雀跃,整个人就像是掉入一场梦魇,醒不过来。
  所以到底是谁赢了?
  薄宴没受伤,薄誉丝毫没占到便宜,反而自己的人折进去一大半,薄宴赢了吧,是啊,没人能斗得过他。
  没有心的人,不会输。
  隋安没有上车,转身沿着马路快速地走,眼睛背对着朝阳,司机似乎有些意外,连忙跑过去追上隋安,“隋小姐,薄先生让我来接您。”
  “我想自己走走。”她想静静。
  “隋小姐,薄先生命令我来接您。”司机紧跟着她。
  “他只是命令你来接我,并没有命令我跟你走。”隋安又加快了一点,“而且,你已经来接过我了,不是吗?”
  司机无奈,见隋安不合作,没办法地伸手拦住她,“请隋小姐配合。”
  “要我配合?我还不配合?”
  隋安突然停住脚步大吼,神情像是被惹毛的猫,张开爪子想挠人,甚至想撕碎一切,她眼里是还没散去的惊恐,“还要我怎么配合?我差点连命都没了,我差点被关到监狱里,我还要怎么配合?去她妈的配合,去尼玛的配合――”
  隋安用尽全身力气吼完,身子乏痒了一样的难受,她开始大口大口吸气,五彩的光线在眼底融合成一团,然后就变得黑沉沉,因为一夜没睡,被几个警察连续审问,不吃不喝,她还要时刻保持脑子清醒,不掉进别人的语言陷阱,她真的已经撑不住了。
  她忙扯住大衣裹紧自己,抱住手臂,低着头深呼吸,有人扯她的手,隋安一把甩开,“别碰我,你别碰我――”
  她眼前是模糊一片的,“你他妈以为你是谁?你是薄宴的司机就了不起?连她妈的司机都觉得高人一等?”
  那双手却丝毫没有松力,一把攥住她肩胛骨,“骂够了吗?”
  隋安肩膀一颤,顿时清醒,她低下头,清清楚楚看见薄宴锃亮的鞋尖,她又缓缓抬起,就在薄宴以为她会回头露出狗腿子式微笑,隋安却甩开他的手,头也不回地走了。
  “隋安,你给我站住。”
  隋安好像没听见,薄宴看着她倔强的背影心底好像缺了一块般的难受。
  “走了这辈子都别想回来,我薄宴不缺女人。”
  隋安顿住,她回头时冷漠的眼神看起来莫名的凄凉,“你何止是不缺女人,你什么都不缺,你唯独缺的就是心――”
  她转头继续往前走,薄宴沉声,“如果你觉得永远都不需要我,你可以走。”
  她真的很想说她不需要,但她怎么不需要,他已经捏住她的七寸,她进不得退不得,活的窝囊。
  她背影僵硬,恼恨地一脚踢飞了地上的石子。
  薄宴走到她面前,“别在大街上丢人现眼,想闹脾气回家闹。”
  他捏住她手腕,拖上车。
  不知为什么,薄宴心疼,这种感觉比听到薄焜病危的消息还要难受,隋安安静地坐在旁边,却像一辈子都靠不近那样遥远。
  他把她微微缩着的身子拢到怀里,手指轻轻捋顺她的发丝,“你信也好,不信也好,我没有要利用你。”
  带她去南方是因为怕他离开时,薄誉或者薄焜再对她做什么,带她去医院,是因为他把手里的所有人都安排在医院附近,把她单独送到哪他都不安心。
  但这些话,他都讲不出来。
  隋安抓着他的衬衣哭了起来,微微颤动的肩膀牵动着他的每一寸神经,他的手臂紧紧圈住她。
  “隋安――”跟着我,你的确受苦了。
  这样很普通很普通,却又很动情很动情的话,薄宴终是又吞进了嗓子里。
  然而隋安也就是狠狠地哭了一阵,然后就抽噎着坐了回去,然后她看向窗外,“薄先生,是我犯傻了。”
  薄宴蓦地心痛。
  隋安回头笑笑,“刚刚真是对不起。”
  一股酸涩冲上鼻端,薄宴几乎控制不住地立刻转过头。
  路上薄宴接到医院打来的电话,似乎是薄焜病情不是很好,让家属做好准备。
  薄宴揉着太阳穴,目光沉沉地靠在座椅上,就那么睡着了,这几天真是折腾得不轻,从南方回来一路他都要开车,几乎没怎么睡,在高速上他也没有好好休息,紧接着就是医院的事情,任何人都支撑不住。
  下车时隋安叫醒他,他有些茫然地看着隋安,看了好久好久,久到隋安觉得他几乎从未这么认真地看过她的脸,隋安叫了他一声,他才明白过来似的皱起眉,拿着大衣下车。
  隋安本来计划好这次从南方回来要去找工作,但薄宴的人紧紧看着她。薄宴倒也不是不让她工作,只不过要过了这段时期。
  接下来的两天薄宴回来时都是深夜,夜里睡觉也会吧枪放在床头柜上,触手可及,并吩咐隋安不管有什么事,出门一定要带保镖,隋安经历了那些事,身心俱疲,并不想出门。
  夜里隋安睡得不安稳,薄宴回来她是知道的,可她没有动,薄宴直接进了浴室,水哗啦啦冲下来,玻璃浴室瞬间白雾氤氲。
  隋安翻了个身,怔怔地盯着那抹阴影看,那个影子快速冲了身子,扯过浴巾围住腰身就往外走,隋安赶紧闭眼,听到他把一块重铁放在床头柜上的声音。
  这种提心吊胆的日子,很难熬。
  薄宴上床,一股潮湿的冷气贴着皮肤游走,隋安缩了缩,他居然用冷水洗澡,这么冷的天,他这是不想睡了吗?
  隋安越是缩,他越是贴近,最后直接把她圈在胸前,“让我抱会儿。”
  隋安不敢动,“薄先生不早些睡吗?”
  “不睡了。”
  隋安莫名地感到不安,总觉得像是有事情要发生,女人的直觉不可忽视。
  “薄先生,发生什么事了吗?”隋安屏住呼吸。
  “没事。”
  两个人的身体紧贴着,很快就暖和起来,隋安被抱着,原本不安的情绪也渐渐缓解,像紧绷到快爆炸的皮球突然放出了一口气,整个人都松懈了,很快睡去。
  不知过了多久,隋安感觉到薄宴动了动,她翻身去看他,“薄……”
  嘴被捂住,“别说话。”
  薄宴按住她身子,从床头拿起枪往外走,空气里传播着危险和紧张的因子,隋安心口扑腾扑腾地跳,她紧盯着薄宴那被漆黑模糊的影子,不敢说话。
  她听到门轻轻开合的声音,屋子里拉着厚窗帘,漆黑得什么都看不见,只能听声音分辨,薄宴好像已经出去了。
  别墅里安静得可怕,隋安坐在床上不敢动,耳朵紧张地听着外面的动静,偶尔能听见树枝折断的声音,像是被皮靴踩断。
  又过了大约十分钟,薄宴还没有回来,隋安开始坐不住,她甚至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更不知道薄宴还会不会回来管她,未知的感觉是恐惧滋生的起点,因为有一点她很清楚,能让薄宴紧张的,一定不是善茬。
  隋安蹑手蹑脚地下床,光着脚贴着墙往门口缓慢移动,刚摸索到门口,身子就被一股大力按住,捂住口鼻,“别动,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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