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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云起佑生-第29章

小说: 云起佑生 字数: 每页3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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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佑生突然定在那里,好象用尽了所有气力,然后,叹息了一声,瘫软下来。我松了口气,看向程远图,他紧紧抱着佑生的腿,眼中含着泪。
  小沈和我轮流沿着在关节缝隙处切开了伤腿和大腿的联系,小沈扶着那残腿,我象征性地切了最后一刀,腿分离开了,我忙仔细看大腿的骨头,当时就说了声:“谢谢上帝!” 大腿骨就象我所猜想的那样,没有损伤。我对程远图说:〃松一下绑腿带。〃 又对小沈说:〃仔细看有没有还出血的血管。〃 我们仔细看过,除了一些细小的血管,别的没太出血。
  我长舒了口气。那篇文章说大出血和术中感染是两大死亡原因,现在我们至少成功了一半!
  我和小沈仔细检查了大腿的骨节面,不留任何残骨,清掉了皮内的零星血块,我重拿起筷子捞出丝线和针递给了小沈,他拿过去,飞快地穿上线,我拿了锥子,我们开始缝合。他缝得十分认真仔细,讲究皮肤对和,针脚平整,他把那些血管的线头都留在针脚之间,根本不用我的指点。我只在他需要的时候,拿锥子叉个眼。这后面的就完全是小沈的身手了,他选择药膏草药,涂抹包扎,收拾妥当。
  我选择小沈纯粹因为他是唯一没有把眼睛移开去的人,我并不知道他是一个医学奇才,年纪轻轻,却有无数经验,更难得为人散漫不拘,与我一见相投。那次手术,如果没有小沈,后果不堪想象。整个手术;他未发一言,是唯一镇定自如的人;从没有心虚手软,却做到了尽善尽美。
  当他完成了所有,大家都舒了口气,我感到非常疲惫,但还要做一件事。我让程远图把佑生的截肢后的大腿放在一个枕头上,告诉小沈多给佑生水喝,然后说我要和佑生单独呆一下。他们收拾了东西,离开了房间。我看着佑生,他象在熟睡不醒。
  我站到他身边,先解下了他咬住的手帕,然后又解开了那些白绫,放在一边。我拿起一方干净的手巾,慢慢为他擦拭。先从他的额头开始,他的脸,他的颈,他耳后的发际。我解开他的衣襟,慢慢擦干他身上的汗水,肩膀,胸膛。。。。。。我脱下他的衣衫,让他依靠在我身前,为他擦干后背和腰间,他的腋下,他的手臂。。。。。。我为他换上干净的上衣,让他重新躺好。我换了手巾,再褪下他的裤子,好好擦拭他的小腹,他的。。。。。。我用手巾沾着盐水,擦去他断腿上的血迹。他面色苍白安详,黑黑的眉毛,长长的睫毛,淡淡的伤痕,微张的嘴唇。。。。。。
  我心中非常平静,没有忧伤也没有喜悦,好象也进入了梦乡。这是我在这个世上放在了心上的人,这是在这个世上把我放在了心上的人。此时此刻,我不需要其他。生死之际,那些分离了我们的东西已没有力量。什么坚强柔弱,什么华服粗衣,什么野心淡漠,什么王府贫民。。。。。。我们之间留下的只有,这也许是最后一次的亲近。这是多么可叹的一件事,好象我们必须在生死之时,才能如此。。。。。。他若死去,我们将同逝于世,他若醒来,我们又会重入那无路可走的迷茫。这一刻象是从命运手中偷来的春宵,是残酷考试中的逃亡,水中月,镜中花,我愿此时成为永久,就让他这样静静地依在我的怀抱中,躺在我的爱抚里。。。。。。
  我终于把他擦拭干净,把衣服都给他穿好,想抱他放到床上去,可根本已没有任何力量。我依着他的躺椅,慢慢坐在地上。一日的奔波突然化成睡意,沉重而不可抗拒。我的眼睛慢慢垂下。。。。。。余光中,看到一个高大的身影走过来,抱起佑生,把他轻放在床上。我抬头,见他把枕头放在佑生头下,把我那叠衣物垫在佑生刚截肢的大腿下,他给佑生盖上被子,转身坐在床边,面对着我。
  〃看来,你就是救了他的那个人,难怪他不愿让朕见你。。。。。。如此性情!〃 他轻叹着说。
  我正在那里懊恼,怎么把他给忘了?!听了他的话,更生气,想说:〃难怪佑生这么单薄,肯定是你小时候把他的东西都吃了,如此你才长这么大个儿〃。但累得没开口。
  他又叹了口气:〃他从小,天性温良,沉静宽让。。。。。。可惜,他没有早些遇上你。。。。。。〃
  我实在忍无可忍,就烦别人跟我说这种话,可惜。。。。。。最好的机会是:八百年以前。。。。。。
  我一挥手,努力站起了来:〃没有可惜,现在才是最好的! 如果以前没有发生,就说明时机不到! 我得去睡觉了。如果他死了,你就让程大哥给我一刀!但别叫醒我,我得睡个懒觉。噢,不许别人再给他擦身上!!! 如果他没死,谁要是敢去叫醒我,我就给他一刀!〃
  我抱着我的衣服走出门时,听他在那里轻笑:〃如此性情。。。。。。〃
  我不相信巧合。那一夜,佑生能活下来,是因为程远图边关回城的第一夜就连夜飞马去找我,因为佑生不愿在我到来前截肢(即使皇上到府也没有让他改变),因为他对我的爱给了他求生的意志,因为我对他的爱给了我异常的勇气,因为膝盖截肢是最安全的一种,因为他大腿的骨头未损(否则要用锯),因为我无意中选择了最出色的名医小沈。。。。。。这么多的因素,怎能仅仅是巧合?! 这是上苍神秘的手指? 是天道酬良的依据? 是命运? 我不知道, 但我知道那夜不是巧合。


作者有话要说:
二救完毕,休息两天!

大大们哪,不瞒您们说,我都虐得手软哪! 后面有一大虐,我写在纸上,回头看都吓
得半死,你们还要看吗? 你们受得了吗?! 那些想让佑生勇敢坚强独立自主的人就不
要再看了,因为他在云起(不是我!!!)的魔爪下还能活下来就是胜利了。我觉得名字
起错了,应该叫〃三虐姻缘〃,那些清纯善良正直正常的大大们,别看了,快回家,
还来得及。

二救/虐和三救/虐之间相隔不长,这书也快写完了。谢谢大大们的鼓励!

各位大大们,有人建议说把云起改成学医的才好,其实,这正不是我的本意。这是关
于爱和奇迹,是死里逃生,是一招险棋! 如果是可靠的,云起的冒险就失去了意义。
她是顶风向上的人(见将军),她是以弱胜强的人,她才会把所爱的人的命运放在自
己手里,而且不惜以命相抵。 她和佑生都是我理想中的人,代表了我对生活的理解
和期待。

有人说太不真实,其实生活中有远比这更离奇的奇迹,下面的事例是真实的,讲的
是那些人被困荒野,四处无援,他们自己切下了自己的肢体! 走回来,活了下来! 
第一例就是一个66岁的老人,用小刀,从膝盖切下了自己的小腿! 他能不用麻药地做了,爬
回来,还活了下来,请不要告诉我他曾读过什么文章。佑生若是真爱云起,再痛再
苦,他也会坚持下来。这才是我的本意。

谢谢大大们!

From Wikipedia; the free encyclopedia
Self…amputation
In some rare cases when a person has become trapped in a deserted place; 
with no means of communication or hope of rescue; the victim has amputated 
his own limb:
In 2007; 66…year old Al Hill amputated his leg below the knee using his 
pocketknife after the leg got stuck beneath a felled tree he was cutting 
in California。 '1' 
In 2003; 27…year old Aron Ralston amputated his forearm using his pocketknife 
and breaking and tearing the two bones; after the arm got stuck under a 
boulder when hiking in Utah。 
Also in 2003; an Australian coal miner amputated his own arm with a Stanley 
knife after it became trapped when the front…end loader he was driving overturned 
three kilometers underground。 '2' 
In the 1990s; a crab fisherman got his arm caught in the winch during a 
storm and had to amputate it at the shoulder; as reported in The New Englander。

关于痛苦:

许多人怕痛 (我也是),以为痛是不好的。其实医学已证明痛可以刺激人的神经和许
多免疫机制,实在是有益处的。这就是为什么自然生产的妇女恢复快,长寿,聪明。
我有一位朋友,没用麻药,生出了个9。1斤的儿子,她几乎痛死,但回头看觉得值
得。所以,不要怕痛! 这不是大不了的! (反正不是我。)

疗伤

  我一头栽出佑生的屋门,有人立刻说:〃这边请。〃 就把我引入了旁边的一个屋子。我跌入房中,扔了衣服,找到了屋内原始厕所。。。。。。然后,一头扑在床上!
  我那次睡了好长好长时间! 我醒来时,室内微暗。头一个想法就是高兴地发现我还没死,所以想赶快掉头接着睡( 唯恐没睡够就给砍了),可又惦记起佑生。忽然想起手术后,病人大多会感染发烧,一下子,睡意全无。
  可我既然活着,他也一定没死(真正是一根线上的蚂蚱了),想至此,心里又一松。这倒是一个不错的机制,省得两个人还瞎猜〃不知那人怎么样了〃之类。我活他活,我死。。。。。。我也不用操这份心了我。
  见屋角落的原始洗手间有洗漱等物,忙收拾了一下,披了羽绒服,出了门,只觉浑身酸痛。夕阳西下,金色的光芒。外面是个大的院落,四周房屋,有亮有暗的檐下面,处处站着人。我随便走向附近的一人说:〃王爷呢?〃 (怎么那么别扭) 他毫不犹豫说:〃随我这边来。〃 我苦笑,看来佑生真的吩咐了下人,容我乱走乱撞。他才走出了几步就停了下来,敢情我们就住隔壁,他大概觉得我是个白痴。
  有人开了门,我踏入屋中,一样的陈设,只是没有了昨天的躺椅。有仆人立在墙边,程远图和小沈坐在床边椅子上,床头墙边加了个小条案,上面摆满碗和瓶子之类的东西。他们两人一见我就满面笑容,昨天之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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