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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戏爱俏妞-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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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尔雅闻言如遭电极,谁来告诉她这不是真的?二十一世纪毁灭有安格鲁支撑着,安格鲁走了呢?谁能救她?谁来救她!

“不……不可能……他答应过的,他说过不会丢下我的……他说会毫发无伤地。回来的……”她跪坐在地。两眼无神,不住地呓语。

随后赶到的老爹他们见状红了眼眶,老大更是哭倒在J的怀里。

老爹上前搀扶。“尔雅,别这样、别这样……”儿子死了他怎不难过?但活着的人更叫他心疼啊!

柳尔雅挥开老爹的手,冲到电梯门口,拉住把手不住地撼动。“开门!宙斯,让我上去,让我上去,开门呐!”安格鲁还活着,他一定会遵守诺言的,他会的!

老爹上前将她拉开,急道:“住手,现在不能上去!”

上头一片汪洋,上去不啻找死。“安格鲁他死了啊!”

“不。他没死!他会回来参加婚礼的,让我上去!”

柳尔雅挣脱掉老爹的手,狂叫着。

“大家退后!”宙斯自墙壁小孔伸出两条电缆,将柳尔雅电击倒地。

老大着急地跑去扶起。“尔雅!”见她双眼紧闭,一动也不动。

“我只是先让她镇定下来,把她带回去吧!”宙斯叹了口气。无血无泪的它首次有了情感触动,却是这种场面。情何以堪?

电击醒后的柳尔雅变了,会笑、会说,却像个娃娃。

情感抵达不了心坎,嘴角上弯,眼底却见不到笑意,活泼的身影不复在,她成长了,却成长得让人心酸。

从事发到如今,她不曾掉过一滴泪,即使是当她歇斯底里吵要上地表时也不'奇+书+网'曾。怕她会闷出心病,着急之余曾掴了她一巴掌,声泪俱下。“尔雅,哭啊!哭出来会好一点,你哭啊!”

她却抚着脸,静静地看着她,笑了。“我为什么要哭呢?安格鲁会回来的。”

医护所派出无数的搜寻小组在大水退后上去寻找,得到的结果是令人失望的。但令人惊讶的是,在搴后拍回被大水冲袭的补给站,竟和当初安格鲁他们前去勘察的一模一样。早得结果,不知原因,如何预防呢?却成了送死的肇因啊!

搜寻行动维持了半年,徒劳无功,在得失的衡量下。

医护所下了停止搜救的命令,地面搜寻小组的行动也暂时停止,怕地表上的突变状况会再次造成人员伤亡。尽管如此,柳尔雅还是不曾放弃希望。

“趴趴!趴趴!”小凯稚嫩的童音拉回了老大的思绪。

一抬头,J笑着向她走来。

“就知道你们一定到这里来了。”J笑着接过柳尔雅手上的小凯。

“我种的花美嘛!”柳尔雅得意地说。

老大皱鼻。“是我老公培植出来的郁金香品种优良。”

J摇头,三年来,临危受命所长职位令他成熟不少。

少了轻狂,多了稳重。

“都当※※※人了,还这么孩子气。”转向柳尔雅调倔遭,“记得当年你最会搞破坏了,尤其是我的研究成果,没一个逃得过你的手中。真想不到,现在倒是把它照顾得挺好的。”

柳尔雅笑笑。“提这个干嘛,就知道你会记恨!”

J没做辩解,环着老大的腰。

“老婆,该走了。大姊应该快到家了。”J提醒道。

老大一惊呼。“对哦!我都给忘了。”今天是J家家族团聚的日子,她怎么忘个一干二净了。看了柳尔雅一眼,眼里诉说抱歉。

柳尔雅谅解地笑笑。“快去吧,让伯父伯母等太久不好。”

J和老大道别后,携着小凯离去。

望着他们一家和乐的景象,心头一阵落寞。扶着草帽的帽沿,抬头看着日暮的桔黄天空。好累啊,捶捶发酸的腰,除了一天的草了。

脚旁的世纪扒着她的裤管,她理解地蹲了下来,世纪立刻把湿润的鼻顶上她的脸颊。柳尔雅任由世纪将她扑倒在地,仰望天空。

一天又过去了,安格鲁离开的日子又增加一天。怎么办?越来越想流泪了。她忍了三年了,一直坚信着安格鲁许下的诺言,但夜深人静,好几次眼泪涌至眼眶又被逼回,她怕啊,怕泪一流下就难再说服自己安格鲁还活着,每个夜晚她急着入睡,怕自己的胡思乱想,却是越急越无法入眠。

啊。泪又涌上来了,柳尔雅深呼吸,双手撑在身后抬起上半身,收敛心神做着吐纳,企图使心情平静。世纪前脚搭上她的身子,胡乱地舔着她的脸。

“够了啦,世纪,我的脸上都是你的口水了!”柳尔雅站起来,用袖口抹了抹脸。

世纪坐在一旁,哈哈地吐舌,一脸讨好。摸摸它的头,这些年多亏有它陪着。

“走吧,世纪,回家吃饭了!”柳尔雅呼喝。

世纪应付似的汪汪两声,带头冲去。

“笨蛋,工具都还没拿呢!”柳尔雅低骂,蹲下身提起满桶子的铲钯,叫着:“世纪,你的东西咬着,不然就不给你饭吃。”

突然世纪连声吠叫,引起她的注意,正想抬头,眼前却伸出一只手,在她面前平稳地摊开。

“如果我拿的话有什么报酬?”

柳尔雅迅速仰颈,迎面而来的阳光让她睁不开眼。

心急地站起,却因突然变换姿势而头晕目眩,往后倒去。

眼前的人大手一伸,将她扶住,此时尔雅才看清来人。

好久好久,她只能抬着头,微张着嘴巴,眼睛不曾睁眨。桶子滑落,工具掉了一地,草帽被风拂落地面亦不自知,世纪的叫声仿佛来自遥远的地方,不曾听入耳里。

她巍颤颤地伸出手,轻轻触碰,在碰到衣角时又迅速地收回手,怕太过用力会将眼前的幻影打散。

他拉住她的手不让她缩回,将她的手抚上脸颊,颤抖着双唇亲吻指尖,喃道:“尔雅,我的尔雅……”

扎人的胡子刺得手掌生疼,这是梦,会痛啊!

三年了,压抑了三年的泪水决堤,滚滚而出模糊了双眼,伸手抹去却又迅速涌出。别再流眼泪了,她看不清楚啊!

“你胡子又没刮了。”柳尔雅脸上带笑、带泪,喜极而泣,投进安格鲁怀中。

两人紧紧相拥,像要将彼此揉进,成为自己的一部份。死别令人心碎,生离令人苦楚,他俩竟是尽数尝遍。

“尔雅,我回来了,我终于回来了!”

接下来的是一阵混乱的场面,医护所里万头钻动,人群涌进络绎不绝,全都为了消失三年的安格鲁而来。

J又捶又骂,却藏不住眼角带泪的笑;老爹只是呐呐地念着回来就好,回来就好。没有人想到要问这三年来他怎么度过,全沉醉在欣狂的惊喜。安格鲁'道森回来了!

面对众人的关怀,安格鲁一概以笑容回应。不是他不愿多说,而是在地表上的孤独岁月让他无法开口。三年来没有听过人声,几乎已忘了语言的存在。除了那句反复练习的归词,其余已飘散风中。

一整晚,柳尔雅只是静静地待在安格鲁身旁,目光紧锁不放,手握得死紧,深怕再一放开又会失去,不是梦呵!

直到深夜三点多群众才尽数散去。

老爹体贴地叫安格鲁和柳尔雅先回家休息,一切经过等明天再说吧!

那时的地表上,因剧烈撞击使得安格鲁昏了过去。

再醒来时,大水已退去。来势凶猛,去势迅速。他检视全身,因系了安全带,除了身上多了几条被安全带勒出的红痕,并无大碍。

检查小艇的功能,拨动了几个开关都毫无动静。安格鲁紧握着拳头用力捶打仪表板,该死!颓然滑坐地面,将脸埋在掌中。他该如何回去?洪水将小艇冲得更远了。

过了许久,安格鲁有了动作。他开始拆卸艇内一些可用机件和驾驶座上的方位显示表,搜齐浓缩营养剂和压缩的氧气瓶,他必须回去!

看着那一堆补给品,脸上浮现苦笑,老爹的先见之明倒救了他。

做了一个克难式的附轮拖板,将一切物品置放于其上,寻着正确方位,开始出发。

一路步行,从开始满腔的坚定信念,渐渐转为愤恨、绝望,三年的时光竟比一生一世得来漫长。触目所及的是广大无垠的昏暗,入耳的是刺耳的风声,杳无人迹。

刚开始还会自言自语,鼓励自己,到了后来,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渐渐地忘了语言,只除了为了那一刻而铭记心中的话不敢遗忘——尔雅,我回来了。

无法得知时间的流逝速度,只是饿了吃、累了睡。

完全无法估计历时多久。

有次曾想要放弃。不是累、不是疲惫,而是盘踞心头的寂寞将他啃蚀得体无完肤。日复一日地走,做的是同样的动作,看到的是相同的景致,天空是一概的灰沉,他受不了了!内心的坚强一度溃决,在广大的地面哭喊嘶吼,手足狂舞横冲直撞,叫得声嘶力竭,像个疯子一样。

直到跑到筋疲力尽,虚脱地摊在地面上成大字形,脑海里布满了消极的念头,一动也不动,只是等待着死亡。不知过了多久,整个人因氧气用尽而昏沉呈现无意识状态,临近死亡边缘的滋味竟是如此温暖。突然尔雅的形象一闪而过,剥离飘远的灵感又回到身上。

尔雅会等他,他不能就此放弃!挣扎着取出腰间的氧气接上,贪婪地大口吸取氧气,等到呼吸恢复正常时,不禁苦笑,倒是饿惨了,全身都酸软无力。补充养分,睡个饱足。振奋精神再次踏上归途。

洪水不知退至何处,如今唯一值得庆幸的是一路上陆地不曾中断,让他顺利前进,不然对上一片汪洋,真的就一筹莫展了。

当看到破旧的补给站时,觉得整个世界都明亮了起来。那种感觉,真的是笔墨难以形容。

大步跑进里头,失了以往的谨慎,现在他的心中归心似箭,已无暇顾及其他。

在半塌的停机棚中找到以前一艘因压力调节失常遗放在此的旧型小艇,当时曾造成多名人员重伤,因体积过大,难以运回地底,因此置放至今。所幸当时收藏得宜,虽经过大水冲激,却未受到多大损伤。

安格鲁登上小艇,心中忐忑不安,依着模糊的记忆发动开关,动了!检视一切功能全属正常。安格鲁狂喜中掺杂着忧虑,因为接下来通过地层的这段路程才是艰辛所在。

一路走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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