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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豆豆太后-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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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贤妃和淑妃面面相觎,生起同仇敌忾之心,一致面向皇太后。“妳当太后就了不起了呀!以前看妳年纪小,还懂得谦虚,说话细声细气的,我也不跟妳计较,现在是怎样?以为是天下第一的女人了啊?眼睛长到头顶上,眼里没我们这些老姐姐了!”

淑妃也加把劲。“她凭什么跟我们称姐妹?她连先帝的龙床边儿都没摸上呢。当初是平王爷看她年幼无知,拿来当幌子的,想不到就让她从皇后一路蒙到了皇太后。老天啊,祢真是不公平!”

“算了,她爱住宁寿宫就给她住了呗,咱们也活不过一二十年了,好歹有女儿女婿孙子一家热闹,强过那个没儿没女的皇太后。”

“呵呵呵,接下来几十年有得她守了。唉,真想念咱们跟先帝三十年的恩爱日子,那时贤妃妳跳舞我弹琴,先帝敲筷子……”

说到最后,原是势不两立的两个吵架女人干脆手挽着手,一声道别也不说,便相亲相爱地离开了宁寿宫。

谈豆豆坐在宁寿宫正殿居中象征皇太后地位的宝座上,目光直直盯住她们走出去的背影,看着外头白花花的阳光在眼里氤氲成水雾。

她是皇太后耶,她管教吵闹的妃子们天经地义,再吵?总有一天,她会将这两只呱噪不休的老母鸡串来吃了。

哼哼,龙床很好睡吗?儿女不肖有啥用?!哈哈哈……呜呜呜……

“娘娘,要不要回房休息了?”宝贵畏怯地唤道,怎么娘娘笑得比哭还难看呀?

“呵,天凉好个秋啊。”谈豆豆拿帕子抹去眼角的湿润。“宝贵,我们出去走走。”

怎么走着走着,竟然走到勤政阁了?

黄昏时刻,里面点着烛火,一个太监懒散地在外头扫落叶,不见侍卫阵仗,看样子阿融已经回去了。

斜阳映照,将她和宝贵拉出两条长长的影子。秋风吹来,扫不尽的破碎花叶迭了上去,她的脸是半朵残菊,心是蛀空的梧桐叶片,手脚是吹折的枯枝……

“定吧。”她盯住影子半晌,没有惊动太监,低声喊宝贵。

就算阿融在,她也不会随便进去;若里头只留他一人,她更没有借口见他;她是深居简出的皇太后,他是国事繁忙的辅政王爷;她是伯母,他是侄儿;她在天南,他在地北;她是豆,他是骥……唉!她不如去作对联吧。

她默默走着,穿过重重楼院宫墙,走过亭台楼阁,踏过小桥曲径,越往皇城北边走去,寒意越浓,直到她想回头,这才发现自己站在一座灰旧的小院子前面。

“宝贵,这什么地方?”她好奇地踏进院子。“好像年久失修了,怎么没人上报?咦?这间房子为什么上了锁?”

“娘娘,是铁栅门呢。”宝贵跑过去,将脸蛋挤在挂了铁锁的栅栏中间瞧看,比娘娘更好奇。“里面放什么宝贝要锁……哇吓!”

碰!一个人体猛然从里头暗处撞了过来,震得宝贵惊叫一声,连着倒退数步,铁栅门犹让那人乒乒乓乓乱撞着。

“别靠近。”身后传来低沉的喝声。

谈豆豆扶住吓得发抖的宝贵,一回头,就看见端木骥巍然站在后头,她心脏怦怦乱跳,无暇去猜他是打哪儿冒出来的,铁栅门后面那人比端木骥的出现更让她惊疑不定。

晦暗晚霞中,一道幽怨的寒光从铁栅里瞪了出来,令她毛骨悚然。

“平王爷。”一个老太监提了油灯和食盒走进院子,一见端木骥,立刻哈腰鞠躬。

“为什么擅离职守?”端木骥冷声质问。

“小的、小的去取晚饭……”老太监结结巴巴回答。

“里面是谁?”谈豆豆也质问道。

“咦?妳是……”老太监打量着一身常服的小姑娘。

“见了皇太后还不问安吗?”端木骥喝道。

“啊!”老太监慌忙跪了下来。“小的不识皇太后,请娘娘……”

“我才是皇太后!”里面那人突然抓着铁栅门摇个不停,尖声叫道:“你们见到哀家还不下跪!”

是女人!这又是哪来的皇太后?!谈豆豆惊骇得差点站不住脚,手臂突然被一股力道稳稳地扶住,这才不致于让她和宝贵一起跌倒。

“别吵!”老太监爬起身,跑到铁栅门前用力拍了回去。

“她是福贵人。”端木骥见她站稳,这才放开她。

“怎会有这个人?”谈豆豆还是惊惧不已。

自当上皇太后以来,她很用心地安置先帝所有的妃嫔,务必让每个人安度晚年,可是妃嫔名单里头并没有福贵人啊。

端木骥望向正在开启铁栅门的老太监,缓声道来:“二十年前,她是先帝最宠爱的福妃,她和侍女同时有孕,但她妒心重,怕侍女怀的是龙种,便下药让侍女流产。先帝知情后很生气,连降福妃两级为福贵人,但念在她有孕,仍让她待产;后来她小产,落下一个死胎,是男孩,听说当夜就疯了,先帝遂将她迁入景屏轩静养。”

谈豆豆抓着宝贵的手,不知是宝贵仍在发抖,还是自己也在颤抖。

端木骥讲的是哪一朝哪一代的后宫秘史?还是直接拿了戏台的脚本唱给她听?景屏轩,好有意境的名字!美其名是静养,其实就是打入冷宫,福贵人待在这破院子一关就是二十年。

“那也不用锁着她呀。”她颤声叫道。

“娘娘,我们本来不锁她的。”老太监已将食盒和油灯拿进房里,走出来回话。“她没事会坐在院子晒太阳,很安静的,可最近……”他不安地望了平王爷一眼。

“说。”端木骥沉声道。

“最近皇太后寿辰大典,外面很热闹,宫女来来去去谈论,不免让她听去了。她这才知道原来先帝已经崩逝一年,当场又疯了。”老太监说到最后,语气略显无奈。“她成日乱哭乱跑,小的不得已,这才和几位总管商量,暂时将她锁在屋内。”

“我去看她。”谈豆豆跨步就走。

“不要进去。”端木骥立刻抓住她的手腕。

她回头,照例又是四目相瞪,她刻意不看他那复杂难解的眸光,哼了一声,右手用力甩开,跑进了铁栅门里。

屋里屋外,仿若两个世界。屋外秋风爽冽,屋内气滞暗闷。

福贵人坐在桌前,低头抱着一团事物,肮脏油腻的灰发也不挽起,就垂在脑后拖到地上,身穿一袭式样高贵的灰黄丝缎衣衫……等等!那个灰黄色是渗进衣裳纹饰的污垢和泥尘啊,她是多久没换下这身衫子了?

福贵人听到声音,迟缓地抬起一张污黑的脸,看到了眼前的女子,笑嘻嘻地举起怀里的枕头。“给妳瞧瞧,我皇儿长得多好看呀。”

谈豆豆拿手捂住嘴,明明是想帮她,却还是震惊得不知如何是好,双脚不觉害怕地退后,背部就撞进了一道肉墙里。

“嘻,你是太子喔,万岁爷说要立我为皇后耶。”福贵人抱着枕头猛亲个不停,突然爆出哭声。“呜呜,万岁爷死了……我的狠心万岁爷死了!”她哭着哭着,竟然又变成了凄厉的笑声。“嘿!儿啊,那你不就成了皇帝,哀家成了皇太后。哈哈!享不尽的荣华富贵,用不完的锦衣玉食啊!”

老太监习以为常,在旁解释道:“太医开了安眠药方,我掺在饭里让她服下,她吃了就会睡去,再过个几天,就不疯了。”

“为什么会这样……”谈豆豆还是无法接受眼前的景况。

一股冰冷的寒意从脚底升起,她明白为何妃嫔名单中没有福贵人了。

一个犯了错的妃子,幽居冷宫二十年,无人关心,无人照料,活生生地被这世间遗忘,仿佛不曾存在……

“娘娘,我们走吧。”宝贵心里害怕,猛拉着她。

“臣送娘娘回宫。”端木骥放开一直扶住她身子的双臂。

“儿啊,乖乖吃饭喔,赶明儿就册封你为太子了,呵呵。”

福贵人一口吃着饭,一口喂着她的“太子”,笑得十分满足。

谈豆豆木然地移开视线,让宝贵扶了出去,木然地抬头望向漆黑如墨的天际,木然地低头,木然地走进了黑夜的深宫里。

二更更鼓敲过,霜凝露重,端木骥依然站在宁寿宫外。

他不该站在这里。即使他是皇亲,也不应该在夜晚靠近后妃的寝宫;但他无法移开脚步,犹如那回站在书架后,他让娇俏甜美的她所牵引;而此刻,他亦被失魂落魄的她给紧紧捆绑住了。

“平王爷!幸好你还在!”宝贵慌张地跑出来,一见他有如见到救星,立刻哭了出来。“怎么办?这会儿换娘娘疯了!”

“怎么了?”端木骥急道。

“娘娘本来在发呆,后来就吵着要去景屏轩,我叫她别去……啊!娘娘!”才说着,就见到她的娘娘披头散发跑了出来。

“我去景屏轩,宝贵妳别跟来!”谈豆豆只管拚命往前跑。

“妳去那里做什么?!”端木骥吼她。

“我去放了福贵人!”谈豆豆头也不回。

“别去!”端木骥大步跑过去,一伸手就攫住了她的手臂。

“你做什么?放开我!”谈豆豆用力甩手,却是怎样也甩不开那有如铁箍般的掌握,抬头一看,立刻怒火上升。“端木骥,又是你!你平王爷比我皇太后伟大吗?不要老是来管教我!你走开!”

“妳这个样子,我怎能不管妳?”端木骥猛然将她拉到胸前,斥责道:“福贵人发疯,妳也跟着发疯吗?夜深了,快回去睡觉。”

“有人被关着不能出去,我怎能睡觉?”谈豆豆红着眼,猛蹬着一双赤脚,在青石板上发出啪啦啪啦的响亮声音。

“她没被关着。”深秋的大地有多凉呀!端木骥剑眉紧锁,一心只想推她回宫,不觉加重了握住她手臂上的力道。“有事明天再说。”

“等不及了,我要放她出去。”她泪水迸了出来,身子扭动,赤脚用力踩住地面,使尽力气反抗他的箝制。

“妳放她出去,她能去哪里?”

“哪里都可以去,回家呀!就是不要再待在这儿了。”

“她一辈子待在宫中,都四十几岁了,她的爹娘已经不在了,她回谁的家?兄弟还认她吗?”他急急地陈述道:“在这里有人照顾她,有太医为她诊病,这儿就是她最好的归宿。”

“不行哪,她被关着……”她泪流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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