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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豆豆太后-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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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推开她?她茫然张望,视线从乱七八糟的地面移回那张绷得可以打鼓的俊脸。好奇怪喔,为什么他们会坐得如此靠近?近到她都可以数清他下巴的点点须根了。

吓!她猛然往后一跌,屁股着地,立刻痛得龇牙咧嘴。

痛得好!她总算清醒了。

天!她一定是摔昏头了,否则怎会像个孩子似地坐在他的大腿上,还糊里糊涂地跟他哭诉她也不记得的话!喝!他早该推开她了,就算他不推,她也会奋不顾身跳开他的。

可为何……他那急欲划清两人界线的推离力道让她觉得很难堪呢?就像那日在骑射场上,他刻意丢下帕子,漠视她的好意,她只能独自承受这份被排斥的孤凄之感……

她还求什么?她又童一望什么?她只能无欲无求,深锁自己的心。

“臣告辞。”端木骥迅速起身。

“这些书怎么办?”谈豆豆抬起头,着急问道。

“太后损毁藏书楼的典籍,臣也不知该怎么办。”

“书破了,得找来高明的补书匠。书架倒了,也要重新钉好。”

“请太后传唤内官监的总管太监,他会想办法找工匠。”

“这木头朽坏了,这才承受不住我的重量,得找好木头……”

“这种琐事不必跟臣商量。”端木骥转身就走。

“等等!”那过度冷淡疏离的口气让谈豆豆微恼,她都痛得爬不起来了,他就不会扶她一把吗?天已经暗了……

“请问太后还有事吗?”

“你,呃……”她没胆厚脸皮要他扶她,话到嘴边说不出口,眼里却瞧见他凌乱的衣衫,这才惊觉他是以肉身挡住倒下的书架,密密实实地护住了她,他……他救她?还哄了她?

“那个……嗯,你……”她还是支吾着,脸蛋不争气地泛起浓浓的红晕,总算说道:“你还好吧?”

“托太后的福,臣安好。”他更是刻意忽视她的问候,以最冷硬的语气道:“臣还请太后自重,妳身为皇太后,应是母仪天下,为天朝妇女典范,不是给妳耍任性的机会。”

“我哪儿任性了?”她坐在地上,不解地反问回去,一颗心又因他淡漠的教训口吻给刺痛了。

他远远站着,她只能仰看他,这种他尊她卑的情势令她很不舒服。

“本王让妳进御书房已是破例。”他冷冷地道:“若要看上层架子的书,有的是梯子,不然就唤藏书楼的值班太监过来取书。妳是尊贵的太后,不是胡乱爬架子的猴儿。”

她瞠目结舌!他端出王爷的头衔是怎样?非得讽刺得她无地自容才显得出他很了不起、很高高在上吗?

他继续冷声道:“臣谏请太后莫要将闺阁时期的不良习气带进宫中,以免败坏后宫风气。”

“我哪有什么不良习气?!”她大声嚷问。

“就是任性、不知分寸。妳要记得,妳不再是刁蛮的大小姐。”他数落道:“就说妳竟敢假扮太监出现在受俘大典上,这点就不可原谅。”

“我假扮太监碍着了谁?典礼照常顺利进行啊。”

“妳是碍着了礼制,碍着了后宫规炬。本王不揭穿,是为了维护宫廷名声,否则传了出去,谁还将朝廷各项正式庆典当一回事?任一街头小儿都可鱼目混珠蒙了进来,妳置朝廷颜面何在?置皇上安危何在?”

“我只是去看,也有自信不会被发现……”

“这不是让本王发现了吗?”

她被激得头晕脑胀。这事早就过去了,她也“认错”让他罚禁足藏书楼七天,为啥他又翻旧帐?他就是以羞辱教训她为乐事吗?

“好啊!”她将他的救命之恩撇到一边去,直接反击道:“既然平王爷很在意这事,你何不四处大声传扬?说咱天朝皇太后不守妇道,做出惇逆礼制之事,然后顺便将我这太后废了暝。”

“臣不敢废太后。”他的人和声音皆埋没在昏暗的残阳里。

“呵!原来是怕人笑话你呀。我是你当初选立的皇后,很不幸地你所立非人,这就坏了平王爷的声誉了。”她故意嘿嘿冷笑。

“皇太后地位尊崇,臣只能劝谏,无从废起。”他加重了语气。“但请皇太后明白,不要以为没人管得了妳,就可以为所欲为。”

“够了!”她用力按住地板想起身,不料却按到了碎木块,手掌顿感刺疼,她闷哼了一声,随即跳了起来,可这一震动,却又牵得她臀部一阵闷痛,她呼吸一滞,立刻狠狠地咬住唇瓣,不再让自己发出示弱的声音。

“妳——”端木骥欲言又止。

“我很好。”谈豆豆喘着气,双脚在书堆和木块间找到空间站立,叉了腰稳住身形,直直瞪向黑暗中的高大身形,大声宣示道:“端木骥!你听着了,我是皇太后,我就是任性,我就是爱为所欲为,我就是不想拿后宫规矩框住自己,我的一切所作所为,你管不着!”

“本王就是要管。”

“那我问你,什么是妇女典范?什么是良好的后宫风气?”她定向前,以逼问的口气道:“你说啊!你说啊!”

“臣不是女子,不懂女德。”他挺立不动,迎向她的逼问。“可臣知道,今天妳当了皇太后,就只能守后宫的规矩,做皇太后该做的事。”

“什么是皇太后该做的事?你告诉我!不然你凭什么教训我?!”

“太后自己明白。”

她一愣,停下了脚步。

宫中有的是“后妃列传”、“宫人礼记”、“凤仪录”各式各样有关后宫生活起居书行的规范、记载,以及前人传记,巨细靡遗,面面俱到,目的就是要后妃们恪遵礼法,奉行不渝。

说穿了,就是她得住在看似偌大的宫院里,一辈子守着一个她得跪他拜他的花心丈夫,兢兢业业地奉守他家祖宗所订下的女德规范。

温?良?柔?顺?恭?贤?孝?勤?贞?慈?静……呵呵,再来呀,那位最会拼凑吉祥字眼的端木家祖先尽可再为她套上更多的桎梏呀。

即使她是天下最尊贵的女人,却也是身心最不得自由的囚徒。

她叉腰的双手无力地滑下,紧紧地捏住了裙布,长发披散在胸前,遮得她一张小脸更形瘦削,双眼茫然,抓不住前途的焦点。

“看什么看?!”她恼了,望向眼前的那团黑影,将身上所有的力气嚷了出来。“好!端木骥,你有本事,你生来就是克我的!你又赢了,我以后再也不跟你争辩了。”

他不发一语,幽沉的眸光隐藏在暗处。

“你根本不必浪费口水跟我噜嗦这堆道理。”她猛指着他。“刚才就不要救我啊!我让老鹰吃了、给书架砸了,也不关你的事!”

“怎不关我的事?天朝要为太后发丧,君臣要守灵,百姓要停乐,劳民伤财……”

“走开!”她不想再听他挖苦她了,一点都不好笑!她是太后耶,岂容臣子如此作践她。“你不是想走了吗?!做什么杵在那儿?!”

“藏书楼要关门了。”他沉声道:“请太后……”

“我有脚自己会走,不用你请!走开!”

黑影转身,移动脚步,一步一步走过书架,再一步一步下了楼梯,终至脚步声消失在楼板底下。

谈豆豆全身一虚,身子晃了晃,差点摔倒。

她急忙扶住了书架,才迈出小小的步伐,顿觉臀部又是一阵闷痛,且从脊骨尾端烧灼到两边,似乎就要将她的小屁股撕成两半了。

泪水不听使唤地流了下来,她立刻抹去。这一点点皮肉疼痛算什么?她不哭,再也没有人能让她哭泣。

她也要走了,她不喜欢待在这个黑暗陌生的地方,她要回去熟悉的宁寿宫……那个她将一辈子终老的所在……她也不想回去啊。

她举步维艰,迟缓地踏下楼梯板子,一步一痛,从脚底传到屁股,再撞击到她的心脏,重重地拧着、绞着、刺着、戳着……

她走不动了,泪水淌个没完没了,她浑身冰冷无力,只能扶奇QīsuU。сom书着墙壁缓缓地坐了下来,将自己头脸埋进了臂弯膝盖里。

待在这里也好,黑暗阕静,闲人勿进,她可以用力地哭、狠狠地哭、发狂地哭,既不会吓到单纯的宝贵,也不会增添爹的忧烦,更不会让那只木头马找到借口嘲笑她。

她今天是怎么了,为什么特别软弱?是因为吓坏了?还是让那温热的怀抱给熏傻了?抑或仍迷惑于那双近在咫尺的深邃瞳眸?

他的呼息吐在她的鼻尖,他的心跳震动着她的心跳,他的健臂紧搂在她的腰间,躲开了庞然如山倒下的书架……

呸!谁不好想,偏去想那只恶劣到可以五马分尸的端木骥!

“呜,爹……”好想爹,好想钻进他的怀里撒娇喔。

可是爹在宫外,不可能让他耗时费力来回一趟的。

“宝贵在哪里……”她要她扶出去啊。

呜,胆小的宝贵,主子在里面没出去,也不敢寻来吗?

抬眼四顾,黑夜苍茫。宫墙里,住着上千口人,她竟是举目无亲!

她真的好孤独!她是被隔离在高塔的皇太后,高高在上接受万民的崇拜,俯瞰热闹的人间——是的,她就只能远观,再也无法亲炙。

她不想自怜。这座皇城里头的女人全是一样的命运,只是,进宫快两年了,她也很努力地按本分过活,但……她就是无法适应嘛。

呜呜!她埋头痛哭,将所有说不出的委屈和痛楚倾泄而出,哭声藏在她蜷缩的身子里,像声声响在远方天际的闷雷,一波波地传震了出去。

闷雷声音细微,却有其震撼力量,不单震动着藏书楼百年岁月的楼梯木板,也震动了站在楼梯脚下静静看她的男人。

夜幕低垂,最怕火光的藏书楼漆黑一片,唯独淡淡的星光透窗而入,朦朦胧胧地映出那个卷成一团小球的身子。

也许是哭累了,抽泣声渐渐停歇,颤动的肩头也缓和了下来,披散的长发不再随着身子晃动,而是轻飘飘地垂荡着。

他仍是静静地看她,心头仿佛化成一汪湖水,让那柳丝般的秀发荡漾出一圈圈没有止境的涟漪。

凉风从楼下大门吹了进来,拂动了她的发丝;他眸光一凝,立即解下外袍,悄声走上阶梯,轻轻地将袍子覆盖在她身上。

下了楼,他走向一旁待命的宝贵,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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