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真)大逃杀-第115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跑过走廊,一转角,白琅猛地撞上了一袭白衣。
对方好像也被她吓了一跳,但还是问:“怎么了?”
白琅觉得有点眼花,她撑着膝盖往走廊尽头看了一眼,那个男孩儿已经不见了。
“折流……你怎么在这儿?”白琅问。
“鞋。”折流指了指她脚上,“我看见琢玉进去一直没出来,所以……”
“他从另一头走的。”
真是好耐心,他就跟蘑菇似的在这个拐角蹲了一个大周天的时间?
折流静静地点头:“这样啊。”
“你有看见一个男孩子跑过去吗?大概到我胸口,十二三岁左右,瘦骨如柴,腿上全是伤。穿的白衣服,没有鞋。”
“没有,也没有这样的人进过你房间。”
白琅揉着太阳穴思考。
“怎么了?”折流见她一副很难受的样子,只好说,“也可能是我没注意到。你要不然去问问琢玉吧,出入玉清真王律小世界的人他都清楚。”
“没什么,是我看错了。”
她转身离开,脚步悄然。
那个男孩儿前后两次出现都没有征兆,没有气息,而且好像只有她一个人能看见。这让她有种非常非常糟糕的感觉——也许权鸩已经开始了。
镜子的虚与实在她眼中逐渐混淆,那些莫名其妙的事物会越来越多地出现。
总有一天她会彻底无法分清。
“白琅。”折流忽然把她叫住,“你要开始混用器吗?”
白琅步伐一顿:“看太微安排。”
“我……”折流好像想说什么,“你先去把鞋穿了吧。”
是是是,鞋最重要。
白琅小跑着回房间,气得想撕枕头。
琢玉这个形容真的太对了,她好不容易捂化一坨冰,结果发现里面是块石头。意不意外?惊不惊喜?想不想再敲了石头看看里面是不是还有块木头疙瘩?
折流进来的时候,她条件反射地把枕头扔向了他。
他稳稳接住了。
白琅抱着被子问:“琢玉跟我说了一堆你的坏话。真奇怪,你不讨厌他吧?你都从来不说他坏话。”
“不讨厌。”
白琅有点好奇他们这三个人的关系,于是问:“为什么?他作为师兄很照顾你们吗?”
折流摇了摇头:“不是这样。是因为……剑是很可悲的东西。”
剑是很可悲的东西。
白琅没想到能从仙境最顶尖的剑修口中听到这种话。
“因为主强而忠主也好,因为主弱而易主也好,其实都没有差别。就好像凡人,他们总会死,不管怎么活,活着的方向都是死亡。剑总会遇到执剑的人,不管怎么活,活着的方向都是拘束与掌控。”
“琢玉他……很好,他什么都有,和我是不一样的。我不讨厌他。”
白琅跟他只隔了半间房的距离,但感受到他比以往更遥远的气息。
他站在原地想了会儿,到床边把枕头还给她,俯首靠近的时候,低声说:“我活了很长很长时间,只主动做过两件事。一件是弑主,另一件是……你那个……”
另一件是用血肉保护她十五年。
他不太好意思地带过去了:“总之……如果真的需要混用器,我也可以理解。”
作者有话要说: 正宫的以退为进(←不是)
第105章 真假虚实
他又提起混用器的事情,好像真的很在意。
白琅只好解释道:“太微最近都没说这件事了, 倒是琢玉格外积极, 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哦……”折流点点头, “那你之前去见太微是因为?”
“跟他回报了这次冲突的前因后果,他跟我说了很多。”白琅不自觉地抓紧枕头,问道, “他觉得修道者之所以行为败坏, 是因为所求之道是错的,这个对吗?”
折流诚实地回答:“我没想过这些。”
“可是如果把现在的道换掉,改求其他的道,最后修道者行为还是走向了败坏呢?确实,太微和我所坚持的信念是类似的,但是我总觉得有哪里不同……”
“你的意思是?”
幸好折流那张脸天生缺乏表情, 看不出茫然, 不然白琅肯定没兴趣说下去了。
她尽可能直白地陈述道:“我觉得跟道没有关系。如果修道者自己不改变, 不管变多少次天, 换多少次道,都是一样。因为让道败坏的恰恰是人。”
“……你不觉得这么想有点危险吗?”
白琅叹了口气:“算了,我打会儿坐, 你也回去歇着吧。”
“我留下陪你。”
“啊?”
“之前那个白衣男孩, 听起来很危险。”
白琅认真想了下,确实有折流在旁边帮忙看着会更安全。她也想再确认下这个男孩儿是不是只有她能看见,是不是真的不存在。
“那就……辛苦你了。”
她放下了床帘,闭目开始打坐。
这次她先查看擎天心经。
擎天心经整体还是金色, 但外壳上很多黑色污迹。
把它一页页翻开,最前面是东方神台的诏令,纯金色。往后是一些零散的记载,比如第一次使用鉴器时出现的“鉴者,心也;善心者,师心不师圣”,只有这句是黑色,其他都是金色,读不出完整的意思。
再往后就是天权的记载。“映镜”的权在前面,全是金字,真言之外的部分无法连贯成文。翻过很多页才是“结契”,它也包括真言和无法看懂的部分,只不过全是墨字。
白琅一直不敢用结契就是因为这个。
她收过涉水人的擎天心经,但那本擎天心经是金色的,一页页插入了她的心经中,二者完美交融。但是那次在瑶池杀死无面人得到的擎天心经是黑色的,一页页散开进入她的擎天心经之后横生了一堆黑色书页。
白琅这次花很长时间把整本书细细检查了一遍。
她发现除了无面人带来的那些黑色书页和黑字,擎天心经只有“鉴者,心也;善心者,师心不师圣”这句是黑色,而这句是通过跟罪器穆衍之结约出现的。
假如两种黑色意义一致,那么除了罪器之外,世界上是不是还存在着“罪主”?假如确实存在“罪主”,那他们是否和罪器一样,只接受台上某些高层的调动,为他们效力呢?
白琅觉得自己已经接近了无面人的真面目,不过现在离台上还远,暂时用不上。
她不再看心经,而是重新开始打坐修行。
妙通五行术的修行节奏其实很快,而且到后期甚至会越来越快。它的功法进度会把修行者的心境磨炼远远抛在后面,到高深处说是“危如累卵”也不为过。
因为所谓的“入魔”往往就是从心境跟不上修为开始的。
好在她不用担心这种事……她修太慢了。
虽然慢,但是一遍又一遍运转真气,看着它慢慢变精纯,白琅觉得还是很有满足感的。她以前虽然也很刻苦,但内心其实是不喜欢修行的——因为怎么修都垫底。
但是参加神选之后,她才发现,修行才是最愉快的事情。它一分耕耘一分收获,比起那么多付出努力却毫无收获甚至有所亏损的事情,已经是相当暖心了。而且想想努力修行之后,折流说不定身体也会好些,会乐意出门走走,也觉得很期待。
几个大周天结束,她才稍觉有些疲倦。
她睁开眼,视线适应周围的黑暗,看见一角白衣落在她面前。
‘折流肯定不会偷偷爬上床的。’
白琅屏住了呼吸,顺着这角白衣往上,看见细瘦伶仃的手足和伤痕累累的小麦色皮肤。
那个男孩子坐在她床上,裹着她的被子,抱着她的枕头,脚踩在床沿。
他在看她。
白琅实在没忍住吸了口气,男孩子往角落里挪了一点,把脚从床沿放下去。离近了之后,白琅才发现,男孩儿手臂上也有很多伤,露在外面的皮肤只有脸是干净的。可那张脸也被长发遮住一大半,看得不清。
白琅本来想叫折流,但是最终还是没克制住好奇心。
她问:“你这些伤是从哪儿来的?”
男孩子垂下头,摇了摇。
“有人欺负你吗?”
男孩子依然只是摇头。
白琅伸出手,想碰他一下,但是被他躲开了。和之前追他的时候一样,明明床就这么点大,一伸手绝对能摸到的,但他一避,仿佛中间就平白多出了万里之遥,怎么都够不着。
“你不能说话吗?”
点头。
白琅发现他是能交流的,立刻问:“你是……真实存在的吗?”
点头,然后摇头。
白琅不理解了:“你是假的吗?是我看见的虚像吗?”
摇头,然后点头。
白琅更不理解了:“你到底是谁啊?”
男孩子轻轻摸了一下她的头,然后跳下床,消失在了床帘外。
白琅连忙跟出去,结果只看见折流站在窗边,月光让他的侧脸变得柔和。
“你……”
折流回望过来。
“你有看见那个男孩子吗?”
“没有。”折流好像已经料到她的问题了,“但是我听见你自言自语了。”
白琅揉着眉心,又看了一眼床上,原本被那个男孩儿裹着的被子整整齐齐地叠放着,枕头也没有被动过的痕迹。
一切都像幻觉。
“到底怎么了?”折流问她。
“我……”白琅抱着自己的膝盖,迟疑着说,“可能权鸩开始了。”
折流过了很久都没有说话,不知道他是不想说,还是没想到要说什么。
使用天权而引发的权鸩是缓慢积累的,一开始只有一点细微的征兆,后来就会变成不可遏制的死亡。目前没有听说过谁能在权鸩完全爆发后活下来。
白琅低声道:“我在荆谷战斗的时候,因为要使用很庞大的天权,所以心里稍微犹豫过一下。就是那一下,那个男孩子出现了,拉住了我。”
“今天跟琢玉谈过之后,我很想去找你说说话,但最后还是自欺欺人地决定打坐修行。但是那个男孩子又出现了……他把我带到你身边。”
“刚才打坐的时候,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