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脑子有病的呀-第8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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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啦!”
大概本着来者是客的想法,这位女士还是先打了招呼。
胥文约:“小姨,我让你帮忙做的东西就是给她的,你给看看。”
胥文约的小姨放下了手里的布,从旁边随手拿起一个皮尺来,牵着海芷兰的手给她量了量。
小姨眼皮一抬,说:“原料都是现成的,就是要废点功夫,等我几个小时,一会上手试试。”
说完了这几句话,她就从后院穿出去,进了里面的房子,直接关上了门。
全程不过一分钟。
海芷兰:“……”
胥文约为自己小姨这态度挺不好意思的,怕怠慢了小心肝:“打我小时候起,她就这样,一年到头对我说的话十个手指头都能数得过来。她今天能一口气说上这么几句,已经是喜欢你的表现了。别介意。”
水泥地上坐着的闵安顺一睁眼,念出一句话来——“蜀中官倌四张口,西北瑶族木头手,齐鲁李家黄沙堆满头,江苏楚氏养兽来作足。”
“嘶——脸好疼!咦!怎么还有血口子”?
第80章 笔记本(五)
海芷兰将手腕上的链子放置在灯光下,这串用红绳串起来的珠子贼漂亮; 在白炽灯下显得有些粉粉的; 每一颗中间都有雕刻着字符的银珠子做隔离; 一看就知道本钱不便宜。
海芷兰下午是想要给钱的,可是胥文约的小姨一听到钱字摆摆手就往里面走,一脸的不乐; 她就不敢再说了。她现在也有一点明白了; 玄学界里的人; 守不守得住钱财是一回事,但肯定是不会缺钱的; 有本事的人总是不会缺身外之物。
现在海芷兰也不缺钱。
……
“外婆; 你知道‘蜀中官倌四张口; 西北瑶族木头手; 齐鲁李家黄沙堆满头,江苏楚氏养兽来作足’吗?”
“知道!”
外婆放下毛线团,将老花镜取下来; 擦了擦镜片; 重新戴上。
这老两口今天早上不声不响的来坐车来了F市,谁也没有告诉; 都到了F市车站才给女儿女婿打电话; 把海妈妈唬了一跳,还以为是哄着自己玩呢!接到两位老人之后,赶紧打电话给两个妹妹,免得她们到承包的田你里一看; 老两口都不在要担心。
海芷兰今早八点钟被外婆叫醒,喂了她一碗红糖桂花汤圆,吃了外婆让她继续睡,她以为是做梦呢!一觉睡到十一点半,起床就看到外婆坐在阳台上打毛线鞋子。
(○o○)
海芷兰从小就特别能睡觉,放假的时候一口气能睡到十二点钟。老一辈的人信奉要吃三餐,还有个口头禅叫做:早上要吃好,中午要吃饱,晚上要吃少!外婆不想耽搁孩子睡觉,又怕不吃早饭孩子养不好,都是七点多钟乘海芷兰迷迷糊糊的时候给她灌一碗汤水,海芷兰睡眠特别好,被叫醒了吃了还能抿着嘴里的甜味继续睡,没准还能做个好梦。
说实话,海芷兰小时候没少被娇惯。
外婆说:“这是一首歌谣,其实后面还有——口灿莲花不上手,手玩木偶不用头,头若堡垒弱在足,足下千里不开口。这说的是四家人,分别是官、瑶、李、楚,我们行内也称这四家出来的叫做‘手艺人’。”
海芷兰听出这话里蕴含的意思来了,海芷兰说自己是吴家人,叫人一听就知道是中华玄门诸家之一。‘手艺人’几个字就有点将这四家排除在玄门之外的意思了,而且这后面的歌谣听着也怪怪的,反正不对味。
吴曼怡一看孙女的样子就知道她是听出来了,脸上也带了笑的模样:“民国以来,这四家就因缘际会有了名气,渐渐的这后四句就不再有人念了。要叫这几家的人晓得了,是会得罪他们的。”
海芷兰等她说说这几家特别的地方,吴曼怡喝了一口茶,慢慢说:“官家善于制法器,但不用手,用嘴。”
“用嘴?”
外婆指了指海芷兰的嘴:“言灵”
用言灵来做法器,海芷兰是一次听说。
“为什么叫这四家是手艺人呢?因为这四家最初都是普通人,大抵都是这样发迹的:家中有一项祖传手艺,经过子孙后代发扬光大,突然有一个子孙天赋绝佳,使得物件有灵,再供奉一位神灵,一脉相承,渐渐的就有了自己的体系。不仅是这四家,还有许多不为人知的家族,手中有奇巧的技艺,只是外人不知。天下之大,无奇不有。”
海芷兰惊讶得很:“……那官家是哪样的祖传手艺,才叫他们用嘴来制器具?”
“或许从前一代代是媒婆?因为他们家的手艺是不传给家中男子的。”
外婆还真是什么都敢猜呢!
……
海芷兰想起中午和外婆的对话,又有些想要笑了,大一晚上是有晚自习的,所以她周日的下午就得往学校走。这就体现出住校的不便利来了,不过好在周一和周二的课很少,她有空闲的时间带老人到F市有名的风景区看看。
海芷兰看了会课本,寝室的妹子就喊她:“海芷兰,快出来!有人在楼下跟你表白呢!”
“……”
挺稀奇!
海芷兰寝室里目前加她一共是三个妹子,有一个是新疆那边的,长得又高又壮,平日里豪爽不羁,胆量和酒量都胜过男儿,大名叫做张亚楠,诨号楠哥。另一个妹子是南边的,说话细声细气,一米六出头的个子,体重还不到九十斤,一把子骨头像是推一下就要折似的,大名叫做林百合,相熟的都叫她林妹妹。
这会喊海芷兰的就是张亚楠,林妹妹是做不出这样大呼小叫的事情的,她说话惯来比猫儿叫还小小声,跟男同学说话的时候要微微侧着脸,显露出一两分羞涩来。
海芷兰自觉和室友的关系都挺一般,她平时不太爱在寝室说话,向来是自己做自己的,一放假就回家,也不参与班上的活动。开学已经一个多月了,由于军训被延后的缘故,也没有和班上的人认识的契机,故而现在和班上一大半的人都还没说过话。
海芷兰偶尔也听到有人说她‘高冷’,每当这时候,她就有点想白雪了。可惜白家妈妈那边有丧事,她请了一个多月的假,现在床位还空着的。要是白雪在的话,以她八面玲珑的性格,海芷兰跟在她身后也能沾点光。
林妹妹瞅瞅外面,眼里流露出一丝羡慕来,嘴里的话也急切:“你真不出去?听说是大二的学长,还是校学生会干部,长得也不错,家庭条件又好……人家又是摆蜡烛,又是买花的,诚意十足,你这样缩在屋里理都不理,可能有点不太合适。”
感情你打听得这么清楚了!
海芷兰眼皮一撩,也觉得无语:“我求他跟我告白的吗?”
讲讲道理,她连话都没有跟这个什么大二学长说过一句。有人喜欢搞这样的阵仗,感情上的事弄得人尽皆知,有一个轰轰烈烈的青春,这并没有过错。作为看的人,海芷兰觉得很有意思,可是作为当事人,海芷兰经历的事情叫她烦这些,也不想理会。
这天晚上,海芷兰没有理外面的喧闹,很早就上床了——有那功夫,她不如多打两把游戏呢!
第二天,这位学长拿了吉他在女生宿舍楼下唱情歌,照例摆着心型的蜡烛阵,海芷兰白天陪两位老人逛景点,回来的有些晚,进宿舍楼的时候看到这位学长正在往里头撒玫瑰花。撒累了看到海芷兰手里没有开封的矿泉水,还找她匀了一瓶。
海芷兰:“……”
这真的是来跟我表白的?天是已经擦黑了,但这样就认不出告白对象也太TM过分了吧。
今日份的告白情歌弄得挺煽情,海芷兰终于在女生的尖叫中知道了这位爱慕者的名字——孙政。
海芷兰还是没搭理,结果不知道哪的流言蜚语就传出来了。
‘人家傲着呢!脸都没有露一下,听说根本不屑人家孙政,说什么没求着孙政喜欢,爱闹就闹呗!’
‘你以为孙政是真喜欢她,听说是她跟普通女孩子不同,邪性,所以阅女无数的孙少爷觉得带劲呗!日日大鱼大肉,想要尝尝清粥小菜。’
‘你不知道,她从前在朝日中学读书的。震惊全国的校园霸凌事件你知道吧!我听原来在朝日中学的人说了,她就是主角。’
‘霸凌哎!谁知道是那种形式的……没准儿啊……嘿!’
“为什么这么多人都没事,就她被霸凌啊!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肯定是她自己也有什么问题。”
好像是一瞬间的事情,关于大一新生海芷兰的种种,就被所有人悉知了,大家都挂在嘴边讨论,好似不知道这件事就是落伍了一样。其中也有反对的声音,很多人也觉得这样说人不好。然而众口铄金,海芷兰走哪都能听到这些话。
不过一天而已,海芷兰回到寝室,两个室友看她的眼光都变了。这时候,海芷兰也无意去分辨她们目光中要表达的意思,就是觉得有点疲惫,作为被霸凌的对象,这件事像是刻在她骨头上的一样,随时有可能被当做谈资拿出来说,让她不免想到,要是当初的海芷兰,只怕已经活不下去了,也许又要掉入一个新的深渊。
海芷兰感激她的前十世,所以她对于吸收她们剩余生魂残念的事情并不积极,这么久了,连心意相通的微生白也就象征性的尝试了一下吸收,之后就没有再动过。
她后来也想通了,她不介意性格改变的,她得慢慢练出来,让自己更坚毅一点,就不会轻易被影响。
知道她们的生魂陪伴着她,虽然不能沟通,不能看见,但她觉得安心,也觉得无所畏惧。
海芷兰以为给她带来大麻烦的爱慕者不会来了,结果这家伙不仅来了,还搬了个音响来,拿着话筒,对着稿子在下面念:“海芷兰,你是泥沼里面长出的洁白的花,我爱你的容颜,也爱你的一切,愿意和你一起面对流言蜚语……”
海芷兰:“……”
她全身都起鸡皮疙瘩,木着脸接了个电话,是个陌生号码。
“我是温焘……”
海芷兰倒不知道温焘也考上了F大,转班之后两人就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