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战之血色战旗-第85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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沦陷期间,南京市里仍然有“中央大学”
等院校在日伪的教育体系下继续开课,抗战胜利后,真正的“国立中央大学”回来了,国民政府就把“伪大学”撤销、改称“南京临时大学”,并且不承认“伪校学生”的学籍,要对他们进行“甄审”一一“甄审”的办法就是考试,基础课补考英语,政治课补考蒋介石的《中国之命运》,考试过关以后才能够重新入学一一这么一来,南京城里的“伪学生”们就不干了,他们游行示威,绝食抗议,坚决不参加“甄审”考试,并且针锋相对地提出:“丢失首都的责任不在学生身上,甄审的对象应该是政府的官员。”
1946年3月,原“昆明警备司令”关麟征正在南京述职,他因为“——?一血案”丢了差事,正等着接受新的任命。这时候大概是希望自己“从哪里跌倒,再从哪里爬起来”,关将军看见南京学生闹事,居然决定亲自去校园训话,开展思想工作。
走进中央大学,学生们正在集会。大家一看见这位披斗篷、穿马靴的将军就发出了阵阵嘘声,再听说他就是“昆明血案”的罪魁祸首,更是骂声四起。“关铁拳”一介武夫,说话全无遮拦,在昆明的时候就信口开河,说什么“学生有示威游行的自由,当兵的有开枪的自由”,结果被赶出了云南,现在到了中央大学,他登上讲台,开口就说:“和你们学生打交道,真比对付十万敌人还麻烦”,还说“你们学生一张嘴,没道理也变成了有道理……..”
学生哪里肯吃这一套,立刻群起高呼:
“我们学生是讲道理的,你这个**的刽子手才是真正的强词夺理”,然后一阵阵口号震耳欲聋,骂得关麟征瞠目结舌,真的变威了“红脸关公”,最后只好跳下讲台落荒而逃。”关铁拳兵败大学校园”的典故一时威为京城的笑谈,弄得蒋委员长也无可奈何:“关雨东的政治是弱项……..”,可没过多久,老蒋居然任命关麟征为中央大学的教育长,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
关麟征去中央大学的时候,蔡远飞他们也在场,关司令被哄走以后,伞兵军官却没有走。大学生冲着他们喊:“军人滚出校园去!”,蔡远飞就报出自己原先的学校、专业、年级和老师的名字,并且说:“我们是军人也是学生,大家都是中国的青年,总可以坐下来交流的嘛”,学生们这才不起哄了。
虽然不起哄,却仍然无法沟通。
蔡远飞的“说服对象”是工学院的学生,他解释说,自己在后方考大学的时候也考了英语和《中国之命运》,所以“甄审考试”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而学生联谊会的代表却认为“甄审”的实质是对沦陷区青年的侮辱,必须取消这种不公平的待遇,并且撤换不称职的教育官员一一双方备讲各的道理,最后谁也说服不了谁。
蔡远飞他们是到校园里来“点火”的。
抗战胜利后,东北就处于苏联军队的控制之下。按照《中苏友好条约》的规定,苏军应该把东北地区移交给南京中央政府,并且在1945年12月1日以前完成撤军,可是直到1946年,苏联人部没有撤出的迹象。
1946年1月中旬,“东北行营”的八名官员在抚顺被东北民主联军的士兵枪杀。这件事在全国引起了轰动,一时间,吁请苏联“约束**武装”、要求苏联撤军的呼声越来越高。2月份,中国**发表了“关于东北问题的四条主张”,要求国民政府“承认东北民主部队”,要求“限制进入东北的政府军的数量”,却没有要求苏军撇出东北一一这就给后来的“反苏**运动”提供了口实。
当时的中国老百姓对苏联的印象很不好,这不仅有历史上的原因,也有现实的因素。苏军占据东北,并且不断压迫国民政府在外蒙问题和新疆问题上作出让步。这样的举措虽然在一定程度上有助于**的发展,但在本质上却伤害了中国的主权,这就深深刺伤了中国人民最敏感的神经一一于是,当国民党当局把**的暧昧态度与苏联的沙文主义联系起来的时候,当蔡远飞他们指责“某党为了实现武装割据,不惜出卖国家利益”的时候,一场全国性的学生运动就不可避免地被点燃了。
“为了国家主权,不惧赴汤蹈火”、“只知有国,不知有党”一一这是1946年反苏运动的主要口号。
国民政府选择在这样的时候提出这样的口号有一个重要的原因,1946年3月,正是美国总统特使马歇尔将军到中国主持调停的时候,马歇尔一下飞机就听到了如此“民主的、爱国的呼声”,立刻就对苏共和**的行为提高了警惕。于是,随之而来的政治胁迫和国际压力不仅迫使**决定“让开大路、占据两厢”、放弃了“独占东北”的计划,也迫使苏联最终从东北撤了军。
1946年3月的这次“点火”可以称得上是国民党和三青团最为成功的政治运作之一。在这场学生运动的影响下,大批青年先是走上街头,继而又走上了内战的战场。而与此同时,由**主导的“声援——?一学生运动”
和“反甄审”运动却被完全压制,学生中的**员陷入了两难的境地,中央大学的闹事学生也最终被迫服从政府的安排,到上海念书去了。
这次进校园,蔡远飞他们的功劳不小。但事实上,仅凭蔡远飞他们这一伙军官是不可能“点火”威功的,真正在运动中发挥作用的是混杂在学生中的“人民服务队”一一也就是“五毒”中的“青年从”。
所谓“青年从”,简单地说就是“青年从军退役人员”。前面讲过,“十万青年十万军”时期有个政策,青年军从军人员退役以后可以选择进学校读书,由国家提供学费。现在抗战结束了,一大批拿政府薪水、受三青团领导的“青年从”就涌进了备大校园。他们的学习基础不好,学习成绩更加不妙,但却可以不在乎学校的考试、不在乎学校的纪律,作为流氓学生和学生特务,成为当时社会的一大公害。
“青年从”有点像是“军官总”的孪生兄弟。在校园里,他们的组织性不亚于学生会,攻击性却更加残暴,他们兼有学生的轻率和兵痞的野蛮,却失去了理想的单纯,犯起浑来无法无天。他们可以打老师、打同学、大闹课堂,可一旦对上级不满,他们也敢打警察、骂官员、围攻政府。1946年4月,刚刚在“反苏运动”中立下汗马功劳的“青年从”就转而大闹南京总统府,有个家伙居然还在总统府的墙上画了个大王八,而这位敢在蒋委员长办公室的大门口表现漫画才能的傻大胆,就是蔡远飞的老朋友潘崇德。
1946年4月之后的南京,就像是政治闹剧的大舞台。
一方面,报纸上接二连三地登出各种各样的“好消息”,另一方面,大街小巷间却充满了天怒人怨,集会游行和抗议漫骂此起彼伏一一而有意思的是,这些不满的情绪又往往是因为那些“好消息”引起的。
比如,有好消息说,苏联从东北撤军了。
可是,外国的撤军并没有换来中国的和平,苏联人前脚刚走,国共两党后脚就打了起来,4月份以后的东北地区成了军事冲突最激烈的战场,而就在这时候,南京城里的东北人也纷纷上街请愿。
抗战胜利后,大批的东北籍军人、学生和阵亡将士遗属滞留在国统区,他们无法返乡、没有经济来源,生活窘困不堪。中山大道上每天都有东北军人举着“要回家,要工作”的牌子申请救济,还有的孤儿寡母打着招魂幡讨要抚恤金,个个面黄肌瘦,衣衫褴褛,就像叫花子一般。
姜键的母亲是位心善的东北老太太,她经常守在兵营的门口,遇到军官就问:“孩子,您有没有用不上的东西呀?都送给大娘吧”…,,….然后就踱着一双小脚去救济老乡。姜键这时候是二大队的副队长,他自己不好出面办这种事,却也经常在私底下发牢骚,责怪政府亏待了东北人。
当时,与东北有关系的**人几乎全去了“满洲”,一般人并不知道东北民主联军的司令是**,却都知道张学思出任了辽宁省主席,借着“张大帅”的名头,招兵买马的号召力很大。于是许多人都认为国民党只派“外乡人”去东北是搞不过**的,最好的办法是把张学良放出来,让他带着老部下去和**和苏共争地盘一一凭着张少帅的影响力,且不说能不能赶走“民主联军”,至少能够让**发展不起来一一这样的话,中央政府在东北既不花钱,也不费力,**可以把精锐部队集中在平津地区,先南北夹击、解决华北问题,再图谋恢复东北…….这个想法或许有道理,但实际上根本就行不通。抗战期间,东北受到的破坏比较小,比中国其他地方富裕得多,为了能去“满洲”发“接收”财,中央嫡系自己都争破了头,谁还会让这个美差落到“东北破落户”的头上?更重要的是,1946年,正是蒋总裁满怀壮志准备一统江湖的时候,他刚刚把拜把哥哥龙云软禁起来,又怎么可能再把拜把弟弟张学良放了出去。因此,盼望回家的东北军人们只能留在南京城里苦苦煎熬。一直熬到1947年底,陈诚预不住了,政府才赶紧组织“回乡总队”,把这两万多人送回沈阳去打仗。可这些人早就对“党国”寒透了心,一回家就去找**,还没来得及整编就跑光了,就连总队长张国威都投了**,打老蒋的劲头比正宗的八路还要猛。
1946年4月,“第一届国民大会”的代表选举工作即将完成,这对渴望“民主”的人们来说也是个好消息。
其实,早在1946年1月10日,全国备党派就在重庆召开了“政治协商会议”,当时的代表名额为国民党8人、**7人、青年党5人、民主党派(民盟、民社党、救国会、职教社、村治派、第三党)9人、无党派贤达9人。这样,**和民主人士的联合力量就超过了国民党和“青年党”。结果,执政党提出的议案经常被在野党否决,而在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