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罗河岸永生歌-第11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所以,你们的对手是乌克隆亚大人?而且他早已视克拉斯唯尔大人您如眼中钉,欲除之而后快?”
作者有话要说: 眼镜蛇烛台:
☆、引蛇出动
趁着天色未亮,神庙的祭司们都还在美梦初醒之中,塔莉便回到了纸莎书馆前接受处罚。清晨的空气有些湿冷,让衣着单薄的她感到阵阵恶寒,忙碌了一夜,也无丝毫困倦之意。
终于熬到日上三竿,阳光重回大地才给塔莉带来温暖。劳作的低等祭司们也早已开始每日的辛勤工作。
金蛇神殿里的其他三位祭司都不识得祭祀体的文字,以至于到纸莎书馆抄书这种小事都得由塔莉亲力亲为。
塔莉好几天没有见到哈瑞尔了,姆也只是在她夜间晚归时偶尔见过一两回。塔莉似乎有点想念她们:不知道他们在殿里过得如何?知道自己受了罚,姆会不会为自己担心?而哈瑞尔会不会得意得忘了形?
塔莉低着头看着自己的影子逐渐缩小,白皙的肌肤上渐渐渗出了薄薄一层湿腻的汗珠。她淡淡的笑着,嘴角却带着一抹无奈和自嘲:
自己来金蛇神殿也已半月有余,即使是一殿主管,但日子过得却并不舒坦。
姆对自己虽是恭谨顺从,但却并不亲近。亚尔特虽然是男孩,但总是一副胆小受欺的模样,对所有人都是避而远之。哈瑞尔就更不用说了,从来都是趾高气扬对自己冷嘲热讽,明里暗里更是闲语碎语不断。
唯一熟络的人就只有雷拉了,有时候静下心来想想,他虽是言语轻薄不羁了些,但行事倒还稳妥,人品也不坏,否则克拉斯唯尔大人也不会如此器重他吧!也不知道雷拉那边一切可否顺利?真想早点结束这腥风血雨般的斗争和错综繁复的纠葛,然后像妈妈希望的一样安静平和的在卡纳克度过一生。
还有,那位金发青年……
正当塔莉心驰神往着,却被一个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你怎么跪在这里?”原来是纳克明。
塔莉迅速整理好心情,仰头被刺目的太阳光逼得有些晕眩,微微张了张口,却吐不出一句话来。
看着塔莉苍白的脸孔,还略显倦怠之色,纳克明伸手欲将她扶起,却被委婉拒之,他不禁好奇猜测:“你不会是在受罚吧?”
被一语道破,塔莉有些羞愧的点点头。
纳克明做出用手遮日的动作,关怀地看着地上的她:“所为何事?这时值晌午日头正烈,你一个柔弱女孩怎能受得住这种体罚?”
见纳克明如此关心恳切地神色,想来他并非神庙中人,与神庙之事也并无任何牵扯,便向他轻声简述了前日傍晚纸莎书馆起火一事。
纳克明有些错愕:“那么你从昨晚一直下跪至今?且滴粮未沾?”
其实塔莉并非滴粮未沾,天亮前还在克拉斯唯尔大人那儿进过食,但这自然是不能告诉他的,而且在这日头下罚跪也确实太过伤身,她已有些体力不济了。
纳克明对此也无计可施,只能找些清凉消暑的泉水和食物供她补充体力,塔莉很是感激。
雷拉遂寻着香油气息找到了金蛇的藏身之处,但令他大为吃惊的是,那蛇居然是回到了金蛇神殿——塔莉所辖的殿中?!
雷拉有那么转瞬即逝的疑虑:这场闹剧会不会就是塔莉所为?只因误会克拉斯唯尔大人当年治罪于她母亲,或者是记恨雷拉对她的利用而带她来卡纳克神庙?
但雷拉随即便觉得自己的想法可笑之极,因为早在不知不觉中,雷拉便已十分信任塔莉了!而且试想一下:若真是她所为,怎会做出如此愚蠢可笑的行为,这岂不是要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那两条金蛇是养在金蛇神殿后一处阴翳的角落里的一个陶制大缸中,缸内阴冷潮湿的环境似乎很适合它们的生活习性,陶缸上仅覆了一层薄薄的被褥,却毫不担心它们会四处游走。
为了找到舞蛇人,雷拉一直藏匿于神殿深处,静静注视着它们周围的动静,直到天黑,终于有人走进了雷拉的视线。
首先是亚尔特,塔莉殿里唯一的男祭司,他□□上身和双脚,仅胯部围着一条有些脏旧的白色亚麻短裙,这是神庙低等祭司标准的妆扮,其长年曝于阳光下所呈现出的麦色肌肤还泛着被汗液滋润着的黝亮光泽,这更是说明了他在神殿的地位,但凡有点地位的祭司都不会让自己这么辛苦。
每一个靠近这里的人,雷拉都会紧盯着他们的一举一动。只见他低头顺目,但神色却是慌张不定,步伐也是急乱匆匆,可是他仅仅只是神色匆忙地从大缸边走过而已,并未曾靠近那些个缸罐,唯一有些不合情理的动作是,他似乎在路过装有金蛇的缸边时,刻意的避让了一下,除此之外,别无发现。
接下来是姆,她也靠近了大缸。其实在大缸周围还堆有无数大大小小的陶陶罐罐,姆不知道在那一堆陶罐里翻找着什么,只是从雷拉的这个角度看去,并看不清她具体是在翻找哪个缸罐。他开始想象着,如若姆并不知道自己所翻找的缸罐里养有金蛇,一但翻出会不会使她大惊失色呢?
雷拉偷偷笑了笑,收敛思绪,他发现自己居然还有心思盼着看好戏?大概是在此阴暗的地方潜伏久了,耐不住寂寞了,雷拉感愧不已。
不过须臾,姆便收拾了些杂物,提着一个小麻袋离开了。
又过了好久都没有动静,雷拉昨晚也是一夜未眠,不动声色地黑暗中待了一整天下来,到了晚上终究有些困倦难挡,再附和上殿外悉数的虫鸣声,竟让人昏昏欲睡。
也不知过了多久,只觉身上凉飕飕的,便不自觉地将身体缩成一团。突然,一阵婉转清冽的管乐声在耳边不远处响起,惊得他骤然起身,轻盈如闪电般隐于黑暗深处,略略调整了下急促的呼吸,定了定神,才探头绕过墙柱一窥乐声真相。
只见一位祭司装扮的白袍女子,手双执着一支管状鸣笛正在奏乐。遂着笛中悠扬飘忽而出的曲折逶迤之音,女子前方陶缸上的薄褥渐渐地被金蛇掀起,曲身蜿蜒而出。细细看来,二蛇如同被女子施了魔术一般,随着音乐的扭转而来回摆动着纤长的身躯,竟似翩然而起的舞姿。
那女子正是哈瑞尔!
她旁若无物聚精会神地盯着二蛇,眼中射出的炯炯光芒似乎能通过笛乐与金蛇倾诉情肠,果然经过片刻的交流,两蛇排着整齐有序的队伍向门外蜿蜒而去。
太神奇了!竟有如此神力能操作金蛇?雷拉昨晚虽已听塔莉介绍过舞蛇,但今日亲眼所见,仍是讶异不已。
待哈瑞尔奏着鸣笛缓缓踱步出了神殿,雷拉方才从黑暗中显身而出。他知道现在还不是捉贼的现场,也不知道克拉斯唯尔大人那边是否早已准备就绪,只等元凶的自投罗网?
今晚夜黑星稀,似乎有薄薄乌云笼罩着卡纳克神庙的上空,亦是一如既往的萧肃寂静。
然第三先知乌克隆亚大人的寝殿外却是一片喧哗,“大人,大人!”
“什么事情如此喧闹?”隔着厚厚的寝殿铜门,只闻乌克隆亚大人极为不耐烦的声音,定是扰了大人的清梦。
“乌克隆亚大人,第二先知克拉斯唯尔大人派人过来请您深夜去他寝殿一趟!”
克拉斯唯尔从来没有请他去过他的寝殿,何况这大半夜的有何要事?乌克隆亚大人不得其解,但旋即想到:“难道……克拉斯唯尔那老家伙不行了?”
身边贴身服侍的祭司见大人面露疑色,小心的问到:“这夜深露重的,大人要去吗?”
“难得克拉斯唯尔大人有请,就给他一回颜面!”乌克隆亚起身而立,心中好奇他有什么花样,“备轿撵,给我换装!”
很快乌克隆亚大人身着盛装,乘着四人轿撵匆匆赶来。
到了克拉斯唯尔大人的寝殿,只见第四先知也赶了过来,乌克隆亚大人挑眉笑到:“第四先知普鲁姆赫大人也在?今夜真是热闹!”
“这三更半夜的诏我们于寝殿议事,可不合规矩!”普鲁姆赫大人见第三先知已到,便不耐烦的对服侍第二先知的祭司囔着:“现在三位先知已到齐,不知克拉斯唯尔大人有何指教?”
第二先知大人的仆人见二位大人都到了,便恭顺地:“请二位大人进东厢殿,克拉斯唯尔大人早已恭候多时。”
这两位客人虽常与大人朝夕共事,却从未涉足过大人的寝殿,如非特殊情况更不可能在寝殿议事,今夜之举,除了让他们想到大人已经无力离开床榻性命垂危之外,实在让人想不出其它可能。两位大人各怀心事踏进了东厢殿。
“第二先知大人,精神不错啊~”乌克隆亚大人一眼看到克拉斯唯尔盛装端坐在精工细磨过的雪花石椅上,面色虽十分憔悴倦怠但也不至垂危,不免对今夜的邀请万分不满:“深夜请我和普鲁姆赫过来,到底有何贵干?”
克拉斯唯尔大人闭目等候两位多时,见两位已至,才缓缓睁开眼睛。大约是早已习惯他们这种大不违的态度,或者另有对策,对二人略为愤怒和不屑的神色视而不见,只不紧不慢地开口说道:“今夜请二位来,是想一同有个见证,我这两月来的病情究竟是因何而起,又如何解救!”
“病情?”乌克隆亚大人对先知大人的话产生了兴趣:“……呵呵!不是罪有应得的咒诅吗?”
克拉斯唯尔大人似乎正等着这些话:“是咒诅,还是有人蓄谋已久,乌克隆亚大人马上即可一见分晓!”
普鲁姆赫大人是军人出生,不同于乌克隆亚文官祭司所特有的肥胖身材和精明狡猾的头脑,他则是身形粗犷而大大咧咧,见两人你言我语夹带讥讽嘲笑,表现出了极大的不逊和不满:“有话就直说,有什么真相就赶快公布于众!完事早点回殿休息,我可没有那个耐心大半夜的跑这儿来瞎折腾!”
“稍安勿燥!”克拉斯唯尔大人也丝毫不介意粗鲁无礼的普鲁姆赫急躁的态度,只是斜斜睨了他一眼,便语气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