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湾娱乐1971-第338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迁台的老兵。
学校也停课了,学生们聚在教室或者操场上集体默哀,一双双天真无邪的眼睛看着他们痛哭的师长,不知道他们到底在做什么。
这些痛苦的人,一些是假装做作的,但更多却是发自真心,这或许让后世的人无法理解。老蒋死得时候是这样,金日成死的时候是这样,周总理、毛太祖死得时候普通民众哭得就更惨了。
只有邓公去世的时候,好像这种大规模的集体痛哭才少了许多。不是说邓公不受人民爱戴,而是少了来自行政力量的组织。
(老王家里还有一个笔记本,笔记本巴掌大,红色塑料外壳的,封壳上印着放射金光的北京天安门。笔记本里的内容,除了摘抄的一些毛主席语录外,剩下的就是太祖去世时,老王的父亲被喊到公社哀悼伟人的笔记。听父亲说,好像当时必须去,而且必须哭,不哭就是对领导人的不敬,哭完还要做学习笔记,表达对伟人的追思。老王的父亲表示,自己当时才十多岁,屁都不懂,哭的时候实在哭不出来,不得不使劲用手指戳眼睛,最后弄得眼睛肿了好几天,见光就掉泪。)
电视台、广播台从早到晚,全部都是哀悼内容,所有的娱乐节目全部停播,整个台北的剧组也都被迫停止了电影、电视的拍摄,夜总会也被迫歇业。
王梓钧下了飞机后,直奔永和镇的家里,林清霞默默地帮他打开门。
对于林清霞这一代人来说,对蒋介石的感情不深,但从小受的教育就是尊敬、崇拜孙中山和蒋介石。国民党的洗脑教育虽远不上共党,但迁台后的个人崇拜,也是搞得有声有色的。
“梓钧回来啦,老爸在楼上。”王梓荣正无聊地坐在沙发上看电视,今天台湾的各大帮派也难得放假。
王梓钧走到楼上,推开父亲的房门,却见王贤致端坐在地上,神色平静地擦拭着以前的老照片。
看着王贤致眼神中那种悲容,王梓钧突然有些明白,或许对于这些老军人来说,蒋介石的死,意味着他们的那个时代,永远地逝去了。
那些痛哭的年轻人,或许装出来的,但对于老一辈来说,他们的悲痛却是情真意切,不仅哭的是蒋介石,更哭他们的青春岁月、他们的人生理想。
就像海峡那一边,毛主席的死讯传到,无数人的感觉就像是天都塌下来一样。
“扶我起来。”王贤致突然说。
王梓钧连忙过去搀扶着他站起来,却感觉到身体一向硬朗的老父亲,此刻居然全身颤抖,好像没了精气神一般,一下子老了几十岁。
王贤致走到阳台上,外面悬挂的青天白日旗迎风飘扬,王贤致长长地叹了口气,不发一言。
良久,王贤致才突然说道:“过两天,你和你哥,一起跟我去送送老总统吧。”
“好。”王梓钧点头。
……
蒋介石是4月5日去世的,王梓钧赶回来已经6号了。出了这么大事,他不回来不行,不然以后当局的人怎么看他?
此时蒋介石的遗体已经转移到荣民总院,第二天允许市民前往哀悼,瞻仰蒋公遗容。到了4月9日,国父纪念馆那边布置完毕,蒋介石的灵堂再次移往国父纪念馆。
这天,王贤致带着全家出发,前去国父纪念馆悼念。
车上,王梓荣无奈地说:“老爸,今天好多当官的都要来拜祭,我们等到天黑都挤不进去,明天再来不是更好啊!”
对于王梓荣来说,他是实在不想去那种地方抛头露面,蒋介石的死对他来说还不如手下的兄弟被人砍进医院意义更大。
王梓钧道:“大哥不用担心,治丧委员会那边已经批准了,等那些政要之后,我们就可以进去了。”
“好吧,还是梓钧你有面子。”王梓荣说道。
汽车进入台北市后,很快就不能行驶了,蒋介石灵车要通过的街道实行了交通管制。
马路两边,密密麻麻的全是人,听说今天超过了两百万人前来送行。
所有的人全都穿着素色服装,军功教系统的人臂上还戴着黑纱。王贤致和王梓钧手臂上也有一条,王贤致是退伍军人,而王梓钧则是因为加入了国民党。
一家人徒步走向国父纪念馆,沿途除了前来送别的市民外,还有无数的记者,包括许多欧美的记者。
过不多时,蒋介石的灵车缓缓而来,王梓钧观察着周围的人,只见一些人放声大哭,一些人神情肃穆,还有一些人纯粹是来看热闹的。
当灵车经过之时,王贤致突然立正,望着灵车行了个端正的军礼。
王梓钧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以一种成人的心态来经历领导人的逝世,这还是第一次。上辈子邓公去世的时候,他还是个小屁孩,不但没有感到任何的悲痛,反而对电视台整天播放关于邓公的消息而心生不满,因为这造成他好几天都没法看到动画片。
灵车过去之后,一些便自行回家去了,更多的人则是默默地跟在灵车后面前进。
国父纪念馆外,黑压压的全是人头。准备不足的王梓钧一家根本挤不过去,不得不找到负责警戒和维持秩序的事情,向其出示了证件和治丧委员会给的讣告,才由专用的通道进去。
王梓钧进去之时,只见新任总统严家淦带领着一干大院守在灵前,蒋经国作为嫡子正在念着悼词。
相应的仪式之后,灵前一个个的政要名人上前吊唁,其中不乏王梓钧认识的熟人。特别是那些官员,一个个就像死了亲爹老子一样,放声嚎哭。
这还不算什么,在蒋介石的灵车在荣民总院启程的时候,“台湾省政府主席”谢东闵更是率各县市的官员哭跪送行,颇有些“吊祭先王”的意思。
至于这些当官的眼泪有几分是真,这只有鬼才知道了。
“原国民革命军第26军xx师xx团少校团长王贤致,携长子王梓荣、长媳吴晓珍、次子王梓钧、次媳林清霞吊唁先总统……”
在老爹的带领下,王梓钧亦步亦趋地跟上去。
王梓钧和林清霞的出现,立刻让无数记者侧目,特别是司仪的话更是让他们惊讶,林清霞原来和王梓钧早已经结婚了。
不过眼下可不是玩八卦新闻的时候,谁要是敢在这种时候乱说乱笑,估计出门就被逮起来了。
王贤致走到灵柩前,直接跪下,王梓荣和王梓钧两兄弟只得跟着跪下磕头。
死者为大,死者为大,王梓钧一边磕头一边心头默念。
王贤致起身走到宋美龄跟前,行礼道:“夫人节哀!”
宋美龄眼睛都哭红了,回了个礼道:“谢谢。”
王梓钧随着老爸转了个圈出去,却在吊唁的人群发现了孙希弼这个死胖子,他正跟着一对五十多岁的夫妇,还有他大姐一起进来。
孙希弼显然也看到了王梓钧,不过眼下不是说话的时候,只飞快地朝他眨了下眼,便一边肃穆地到灵前拜祭。
354【刀光剑影】
蒋介石死后,台当局举行“国丧”,“国丧”的一个月期间,禁止一切娱乐和庆祝活动。整整一个月啊,娱乐行业的大佬们一个个嘴上不说什么,心里却腹诽不已,这样一来岂不亏死。
好在,几天之后可能上头也觉得这么做有些问题,“国丧”时间从一个月变成半个月,又从半个月缩短为12天。这才让娱乐圈的从业者们松了一口气。
“国丧”期间,台湾所有的报纸版面全部成了黑色,电台、电视台、报纸、杂志开始了一场造神运动,用尽一切字眼将蒋介石加以神化、圣化、完美化。蒋介石的死亡被称作“崩殂”,他的坟墓被称为“陵寝”。
报纸还宣称:在蒋介石病逝时,“淡水海外东北角上突然出现了一个金红色的巨球,四周围绕着五彩祥云,迤逦划过天空,不旋踵电光闪闪,巨雷惊蛰,紧接着大雨倾盆而下”。
王梓钧看着报纸直翻白眼,这尼玛直接说飞升做神仙算了。
而老蒋一生最忠实的盟友美国,却对蒋介石的死十分冷淡,原本只准备派一个农业部长过来吊丧。后来被台湾当局一再要求,才改派副总统洛克菲勒过来。
反倒是小日本开始起哄,其国内对蒋的死连篇累牍的报道,右翼势力更是极力将老蒋吹嘘中国近代英雄,妄图拉拢台湾。日本首相更是亲自给蒋经国发去唁电,准备派前首相以首相代表的名义赴台吊丧。大陆方面强烈反对,最终两位日本前首相只得以私人名义赴台。
与台湾新闻界疯狂神化蒋介石相对应的,则是整个台湾统治阶层的一种彷徨无主、失望沮丧,甚至是歇斯底里的情绪。特别是对于许多老兵来说,他们心中一直保存着一个信念,那就是期望蒋介石能带他们回大陆。
虽然反攻大陆早已不可能实现,但自欺欺人也好,自我安慰也好,这种信念支撑着他们渡过了艰难无比的几十年。现在蒋介石一死,对于这些老兵而言,却是最后一丝希望的幻灭。最悲剧的人,无疑是老蒋死后几个小时便继任总统的严家淦。
蒋介石的国丧期间,看上去举国悲痛,都是围绕着蒋的丧事运作,但私底下的权利斗争却是刀光血影。斗争的双方,一边是逐渐做大,掌握着庞大政治资源的国民党老派;另一方面是以蒋经国为首的赣南派和近几年因发展经济建设而得势的少壮派。
严家淦是国民党老臣,通过“宪法”顺利即位,但他只获得了名义上的大权,国民党以党治国,党派方面的权利却在蒋经国手上。
蒋经国后来在国民党一党专制的情况下,开启了党禁、报禁,促成了台湾的民主化,而且一向以亲民爱民的形象示人,这一次的权利斗争却是强横之极。
他在严家淦继任总统一天之内便主动辞去自己所有职务,以退为进先将了严家淦一军,挑战总统的权威。接着借父丧压老臣,做出一副天下第一大孝子的名头,并且开动早已掌握在手的宣传机器,不仅赢得了从官员到民众的同情,还获得了最合理继承人的民心。
同时蒋介石交给蒋经国的情报机构全面运转,秘密监视岛内各地动态,将一切情况掌握在手,甚至是实战了某些不光彩的手段。然后蒋经国又策动蒋介石在军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