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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银龙诱心-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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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没有承认你是我的儿媳妇,别急着自我介绍。”以免贻笑大方。

傅老爷子拽个二五八万,摆明找碴的态度终于超过她的极限,惹恼葛依依反攻。

“来不及了,老头。我们二十分钟前才举行过订婚典礼,你来晚了。”顺便赠送他一个鬼脸,傅老爷子差点吐血。

“你看看她这是什么态度?”他手指着葛依依,要傅尔宣说句公道话。“既没礼貌,又没教养,我绝不承认这种儿媳妇儿,你们的婚约无效。”

“我的人生不是你说了算,你只要管好你自己就行,别想插手我的事。”傅尔宣再也忍不住站出来说话,却是要他父亲闭嘴。

父子间的对峙,随着傅尔宣这句话达到最高点,现场几乎闻得到火药味。

葛依依夹在他们父子中间,既尴尬,又觉得对傅尔宣很抱歉,是她害他们吵架的。

她深切检讨自己是不是太过分了,不该对傅老爷子做鬼脸。傅老爷子却存心要和她作对似地宣布——

“反正我绝不承认你们的婚约,我要住下来,直到你改变心意为止。”摆明了给她难堪。

“啊,你要住在这里?!”她不怕他给她难堪,就怕他赖着不走,那比什么都可怕。

“不行吗?”傅老爷子反问她。“这是我儿子的家!”

这点她无法反驳,这里确实是傅尔宣的家,他也确实是他老爸,她没立场反对。

葛依依已经尽了全力战斗,第一回合交手的结果是战败而回。

面对这荒谬的局势,傅尔宣只觉得一阵厌恶,却又不能将自己的父亲扫地出门,只得冷冷警告。

“你想留就留,但是别指望我会按照你的期望行事。还有,不许搬动我屋子里面的东西!”

话毕,他牵起葛依依的手便往屋外走,葛依依只能跟上他的脚步,边跑边回头,并经由眼角的余光,发现傅老爷子脸上的落寞。

※※※※※※※※※

他们出了客厅以后,傅尔宣随即招来了司机,跟他拿车钥匙。

葛依依很惊讶他也会开车,她从没看过他亲自开车。

上海这个地方,处处比派头。

大企业的老板们多半不会亲自开车,做什么事一定要有司机或秘书跟着,因此也有不少大老板们不会开车,反正不需要。

傅尔宣算是其中的特例,这当然也跟他年轻有关。只见他手握着皮制方向盘,开着意大利伊索塔,佛拉斯基尼活顶四门轿车,在黄浦江边绕来绕去,看得出他心情很不好。

葛依依多少能猜出他之所以心情不好,一定跟他父亲突然造访有关系,但是她很体贴的不说,非要得等到他主动提及才开口。

黄浦江上的风吹啊吹,透着一股寒意。

即使已经是春暖花开的四月,江上的风依然这般猛烈,像极了傅尔宣此刻的心情。

葛依依和傅尔宣并列站在黄浦江公园面对向江心,这座宽广优雅的公园直到四年前还竖立着“狗与中国人不得进入”的标示,如今已经对外开放。

“没想到你有这样的爸爸。”沉默了许久,葛依依决定开门见山地同傅尔宣谈论这个话题,因为她实在不会迂回。

“他就是这个样子。”傅尔宣也不逃避。“他还以为这是满清前朝,作着贝勒爷的美梦。”

“你是旗人?”葛依依吓—跳,她只知道他来自北平,没有想到他是前清皇族,难怪他的气质这么好。

“没想到吧?”他自嘲。“就连我自己也都快忘了,二十几年前我还在北京胡同里的深宅大院里面玩耍,如今已经站在这里面对黄浦江。”

“我是没有想过你是满清后裔,不过仔细观察,你确实带有旗人的特质。”面貌清秀单眼皮,身材高大略带一点粗犷。若不是他的举止实在太文雅,做人实在太斯文,应该还是可以瞧出一些端倪来的。

“我倒宁愿不要保留太多旗人的特质。”他苦笑。

“为什么?”就她看来,旗人没有什么不好啊,像他不就很棒。

“因为若是保留了太多旗人的特质,就不容易适应现代社会。”傅尔宣解释。

“我就是因为不想继续留在天津,过着醉生梦死的生活,才一个人带着奶妈搬到上海来,彻底切断过去。”

打从辛亥革命的那一声枪响开始,时代的巨轮就无可避免的转动。喊了几千年的万岁,在瞬间没了、蒸发掉了。取而代之的人民自主,对外经济蓬勃发展。

许多人在这一波改变中,变成商贾巨富。也有人受不了这沉重的打击,躲在自己架构出来的世界缅怀过去,他父亲就属于后者。

“我知道好多前朝贵族,辛亥革命以后都举家避居天津,你家也是其中之一吗?”说起那段岁月,其实有些残忍。辛亥革命以后涌起的排满风潮,让许多满清贵族不敢再留在北京,举家逃往天津或是沈阳,被迫留在异地安身立命。

“是啊!”傅尔宣微微挑起嘴角,极不愿再回溯往事。“我家因为有爱新觉罗的血统,很容易成为人们攻击的首要目标。我父亲为了保命,很早就搬到天津避难,才能逃过一劫。”

就这点,他不得不佩服他父亲的先知先觉,至少保住了大部分财产。

“那不是很好吗,为何你还恨你父亲?”葛依依看得出来傅尔宣不是单纯讨厌他父亲,而是带着一股恨,他明显恨他父亲。

对于葛依依偶尔的敏锐,傅尔宣不知道该哭或是该笑,她就不能装傻?

“因为他害死了我母亲,所以我恨他。”他这一生最亲近的人就是他母亲,可是他却把她害死。

“伯、伯父他?!”葛依依瞪大眼,不可思议的表情,让傅尔宣失笑,她明显误会了。

“不是你想的那样,你别想歪了。”不是谋杀,也没有毒打,是别的原因。

“那到底是……”她不好意思的低下头,自己的想像力好像太丰富,也许可以改行去写小说,

“说来话长。”他仰头面向天空,天很蓝,仿佛也在鼓励他大胆说出来,打开心结。

“那就长话短说。”她当定了听众,不管他愿不愿意,都会等到他愿意讲出来为止。

傅尔宣微微一笑,感谢命运的安排。或许从看见她照片的第一眼开始,他便知道,她会是他生命的救赎,所以才对她这么执着。

“我的母亲……是一个非常温柔的女人。”他不知道该从哪里讲起,只好从头讲了。

“我知道。”葛依依点头,完全想像得到。

“你怎么这么有把握?”傅尔宣瞄了她一眼,不明白她这份自信从哪里来。

“因为你很温柔啊!所以我猜想你一定是遗传到她,绝对错不了。”她的自信来自于他,这使得傅尔宣倍感温暖。

他笑笑,继续说下去。

“我母亲很温柔,但她的身体同时也很不好,举家搬迁到天津以后,更时常因为水土不服而生病,经常找医生。”

虽说天津和北京相隔不远,天气变化也差不多,但不晓得怎么搞的,她母亲就是不能适应。

“情况已经够糟了,我父亲居然还讨姨太太,一个、两个、三个接连娶进门,这一连串的打击,都对我母亲的身体造成影响,她的健康状况因此而急速恶化。”

“但你父亲不是贝勒爷吗?你母亲应该早已经习惯这种情形才对。”她是不懂王府的规矩,但猜得到二一。

“话是没错。”傅尔宣点头。“但立侧福晋也有一定的规炬,不像讨姨太太,什么舞女、交际花都可以娶进门,完全不受限制。”

“这倒是。”封建制度虽不好,总还有一定程度的规范作用,不像现在的社会,只要有钱就可以胡来。

“由此你就可以想像,我家有多乱。”傅尔宣的语气充满苦涩。“我母亲、原来的侧福晋,再加上三个姨太太,一间屋子里面就挤进了五个女人。”不作乱都不行。

“最后我母亲终于忍不住吵闹,被我父亲的三姨太气死在病榻上,从此以后我便开始恨我父亲,要不是他太贪心,一口气娶了这么多太太,我母亲也不会这么早离开人世。”

亲人的离去,本是这个世界上最令人悲痛的事,更何况这结果还是由另一个亲人造成。

“尔宣!”葛依依忍不住抱住傅尔宣给他安慰,他真的好可怜,

“最可笑的是,他到现在还在作着光复大清的美梦,以为时光能够倒流,真是笑死了。”

想起父亲的种种荒唐,傅尔宣既想笑,又想哭,但最多的是不谅解。他父亲为什么就不能接受荣光不再的事实呢?

“尔宣。”

“如果他不是那么愚蠢,学人家当军阀,这一切都不会发生。”他的表情满是轻藐。“结果军阀没当成,反倒学会了一些军阀特有的坏习惯——比如讨姨太太回来,搞得全家不得安宁。”

“尔宣……”

“我真的恨他……真的好恨……”

“尔宣!”他的痛苦是如此深切,葛依依几乎无法安慰,只能紧紧抱住他啜泣。

但对于傅尔宣来说,这样的安慰已经足够,便已经洗涤了他的心灵。

一直到他说出这些话之前,他都还不敢面对自己心里头的恨,才知道它们确实存在。

“依依。”说也神奇,当他说完这些积压已久的故事以后,纠结在他心底深处的死结,似乎慢慢打开。当他再次回想起母亲的时候,心也不再那么痛了,这一切都是她的功劳。

“你看,这是你的照片。”从她身上,他学会了诚实面对自己,无论结果是好是坏。

“我的照片?”葛依依揉眼睛,好奇地看他从皮夹中取出一张黑白照片,交给葛依依。

“我随身携带。”他骄傲温柔的表情,吸引她低头看手上的照片,看完了以后大吃一惊。

“嗳,你怎么有这张照片?”这是她两年前,在南京路上一家小相馆拍的照片,她自己都没有保留了,他居然会有。

“我买的。”他笑吟吟地说出事情的始末,她才知道原来他喜欢她这么久,远在一年多前就开始找她。

“原来你是有预谋的,”枉费她还把他当好人,谁知道竟是错错错。

“不是预谋,是上天的安排,”如果不是因为他那天塞车,急着下车找电话,他不会看见橱窗里的照片。如果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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