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使异闻录-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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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哈迪斯的终极招数,通过自残琴弓和手指来完成琴弦再无任何障碍的由点到面的完美蜕变。在云湘南的推理里面所提到的一切攻击拘束将荡然无存。死神的镰刀将没有界线与目标。极限不存在、范围不存在、目标也不存在!因为在这个被琴弦所封闭的空间中任何一个角落都是供给的范围,任何一个角落都无从躲避。这里已经不属于人间,只是死神漫无边际的屠杀的舞台!
血光飞溅,宛如在无数个重叠的水面上散开的层层波韵。当那些猩红的雨点已经尽数落在地面上时,哈迪斯也因为耗尽了体力和失血过多而感到了一丝丝晕眩。
成……成功了吗……
一个淡淡的声音在哈迪斯的心中想起,此时,没有了手指、没有了琴弓、没有了杀人的利器……他似乎只是一个有着出众的艺术天分,魅惑的琴声让世界各地的无数女孩为之倾倒。他似乎又变成了那个衣着单薄的贵公子,只恨胸前别着的家辉根本不能吃。那时候,饥饿已经让他想要放弃所谓的那些家族的尊严。然而,父亲的执著却又让他一次次顶住饥饿接受邻人的施舍,去维护那所谓的荣誉。
“我们佛利加家族的人只有去拯救别人,从不为任何人所施舍!”
这是父亲所铭记的训诫,他坚守了,但他的后代却憎恨着。直到那个卡俄斯的出现让年幼的爱德华终于有了一个能够摆脱这个如同诅咒一般的训诫的机会。
“你,愿意回到你父亲的身边吗?”
“不,我愿意永远追随您。”
真是愚蠢!他此时突然那么恨那个愚蠢的自己!只因为一时幼稚的欲望而和魔鬼签订契约,让自己的灵魂被一点点地抹杀殆尽。
“爸爸……”
在极度的疼痛和晕眩中,他似乎又看到了那个佝偻而固执的身影。
然而,所有的幻象的一瞬间破碎。黑暗中他感到有一个人从天花板上落了下来。
又来了一个吗……还是?
“呵呵呵……”那个人发出困兽般的低笑,缓缓拍掌,“‘冥界幻音’,很好。能够把杀人艺术演绎到这种地步的人的确不多。在黑夜里绽放的血之蝶啊……我怎么忘了带一瓶葡萄酒呢?”
他……他竟然没死!哈迪斯已经忘记了疼痛与绝望,取而代之的是无比的震惊。
“没错……你的这招儿的确很强。”那个人伏下身来将那些垂落在地上细线放在手里,顷刻间,手掌上最外的一层表皮被割破了。“我刚才还在奇怪这些细线的刚性会如此的强劲,这和你跟云湘南对决使用的那些线是不一样的。不要奇怪为什么我会对你跟云湘南的事情那么了解,你来中国的目的我可是一清二楚的……当然现在这个并不是重点。其实你在一开始就打算用这种招数来杀我吧?以你对付云湘南的那种细线,尽管说不可能杀我,但在黑暗之中若是我疏忽大意被飘忽的软线伤到。不过……你今天用的线竟然是硬的。”
他将那一线提了起来,像是提起了一根细细的棒:“我还以为你已经完全丧失人性了呢,佛利加少爷。看来,你是一个天才,但并不配当一个完美的杀人者。你还是不够狠,若是在钢丝上淬上毒药,恐怕我今天难逃一死。你也一样,不过那已经无所谓了,反正你在一开始就像和我同归于尽。但你没有,你真得不够狠,在卡俄斯身边混的这几年你竟然还保留着一丝善心吗?”
“善心……”哈迪斯面前支撑着自己的身体,“你一个魔鬼,还有资格跟我提善心?说吧,是谁派你来的?是一直对祭灵者虎视眈眈的Asgard还是圣城之中发生了叛乱,你是来清理异己的?”
“都不是,别把我跟那些垃圾相提并论。”黑暗中,冥冥有几道低垂的亮光闪过,“你难道不想知道我是怎么看穿你的杀人技术的吗?若是我单纯认为你会和云湘南那样杀我,恐怕现在就是你对着我说话了。
“你运用了和昨天晚上截然不同的一种杀人技巧。你那天晚上用的是软丝,由于对角三角形的结构,加上你本身不再受运动的拘束,你的这种方法几乎是无懈可击。但,有一个对于常人来说是利用不了的破绽——细线的攻击范围是一个平面,而不是一个空间。如果要把平面变成立体的空间,就必然要打破三角形的结构,这样你之前所设下的一切攻击就完全化作泡影。
“我那天已经看过了你和云湘南的对决,我想你心里也有数。你早就发现了礼服上的那个诡计了吧?利用你鞠躬时拉伸四个方向的皮筋所造成的弹性形变将细小钢针推入你的肺中,那些皮筋是特制的,产生的力量足以杀了你。你应该在那时就发现我也是一个喜欢用‘线’战斗的人,普通的那种战术是根本不可能对我起总用的。因而你就运用了这个以自残获得胜利的方法来杀了我。你是个天才,不能构成平静的三角形,你就干脆将这种顽固的图形彻底放弃,加强了琴弦的硬度使其能够通过离心力展开时爆发出惊人的破坏力,让他们在拘束他们的琴弓以及手指在被毁掉之后能够围绕一个点旋转,形成两个盘旋旋转的圆。”
他在半空中摸索着,终于找到了那根吊着两根钢丝使它们一起为中轴不断旋转的线:“就是这个。这不是一个固定的轴,他会因为力量的驱使而晃动,让两个巨大的圆面如同电锯一般在这个空间里横扫一切。
“这是一种很冒险的战术。因为若是第一击杀不了对手,那么根部不会有第二次机会。但,你知道我为什么会发现你如此隐秘的战术吗?原因很简单,你悬在天花板上的两根线妨碍到了我,而我,在你的两根旋转的琴弦在空间里横冲直撞的时候已经完成了一切。”
哈迪斯突然想到,从一开始就一直是他在动手,对方还一直都没有动作。
“这……这不可能。”腹部突然出现了几道细碎的血迹,刚才被琴弦击伤的不仅仅有手指,腹部的几道并不算深的划痕竟然也开始渐渐开裂了。“如果说你是在我刚才攻击的时候你自己的战术,那么只有一种可能——你当时并不在这间屋子里。”
“没错,是不在这间屋子里,可以说,你使用这种自残的战术是我的计划的一部分。”
“什……什么……”
“当然,在我的计划里还有一样东西——你——爱德华·佛利加——的死亡。”
窗外,突然传出了一阵细碎的声音。
“看来有打扰我们的人来了。”那个人笑了笑,突然抬起了手腕,“那么,哈迪斯,再见了。”
哈迪斯攥紧了双拳。
第一章 破碎的冥音 第七节、第八节
第七节
龙骑士来的并不算快。
说实话,云湘南并不希望哈迪斯被杀死,至少是在他告诉自己父亲的下落之前。哈迪斯是知道一些事情的,或者说他自己并不知道,他的背后有知道的人。但,无论他是一个转达意愿的工具还是为自己谋利益的主使者,哈迪斯作为最深内幕的介入终归是一个极其有用的棋子。可是就现在来看,这个棋子还没来得及完成他该完成的使命就要出局了。
“湘南,龙骑士全员已经到齐了。”龙迦对着正在舞台的最背面寻找着什么的云湘南说。他的身后,站着慕容龙学、洛樱凌以及一群整装待发的龙骑士。
“那个……霍警官呢?”
“那个吓傻了的大叔已经被送回警察局了。”
“太好了。”云湘南笑了笑,“他在这里只能给我们添乱。”
“那我们现在应该做什么?”龙学有些不耐烦。他听过龙迦对云湘南的赞扬,但并不喜欢这种神神秘秘的态度。
云湘南指了指舞台最里端那个巨大的白幕:“顺着这个,爬上去。”
“爬到白幕上面去?”龙学惊讶,“上面会有什么?”
“你有你意想不到的东西。”云湘南冷冷地说,“你不想上去也没关系,只要一个能打的人跟我上去就行了。我现在只需要最起码的战斗力,多一个少一个无所谓。”
“你……”龙学突然有一种想冲上去揍他的冲动,但洛樱凌从身后拉住了他。
“这样看来啊……似乎龙骑士没有人想在这里爬竿啊……”龙迦轻笑一声,但从云湘南的脸色上看这个玩笑并不好笑。
“嗯……这样吧。龙骑士在下面待命,我陪云湘南上去。”龙迦说,“不过,我们要怎样才能上去啊?要去搬梯子?”
“不用。梯子已经准备好了,你去找十二副手套来。”
“手套?”
“没错。”云湘南并不看他,“这个梯子虽然绝对够结实,只可惜细了点儿。”
突然间,有一滴液体从半空当中滑了下来,并且脱出了长长的痕迹。那地液体是暗暗的鲜红色,并不是从白幕上滑下来的。他留下的痕迹均匀而纤细,并且和它本身一样猩红。仿佛是沿着一根极细的线盘旋而下,醒目的色彩将那根细的肉眼无法发现的线勾勒出了轨迹。
“那是什么?”龙学问道,此时,很多人已经注意到了这滴不明液体从天而降。
云湘南用手指拈了一点,尝了尝:“人血。”
“血?”龙学说,“那么上面……我们必须赶紧上去!”
“不用急。”云湘南说,“我想……上面已经不需要我们了。还是等龙迦把手套找来再说吧。我现在感兴趣的是这滴血到底是谁的,而且……为何只有一滴。”
“难道说……上面的战斗已经结束了?有人杀了人?”
“岂止是杀了人。”云湘南说,“照现在看来,恐怕死的不只一个。”
“久等了!”龙迦拿着一把手套跑来,看到半空中的那道红色的细痕时他愣了一下。
“每只手戴上3只手套。”云湘南说,“我们顺着这根被染红的细线爬上去。”
“有些难度啊……”龙迦说,“不过估计还是能办得到。”
“你先上。”云湘南说,“顺便试试着这根绳子是否可靠。”
龙迦缓缓向上爬去。
十分钟后。
“怎么样?”云湘南向上面喊着,此时龙迦已经爬到一半了。
“还可以,呃……”龙迦似乎察觉到了什么意外。
“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