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煞新娘-第7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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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福臣用力挣脱着,但是素素绝不妥协;仿佛一松手,这男人就要从自己的生命里消失一般;她越抱越紧。
周福臣的身体在挣扎,但是他的心却想靠近。这柔情让人深深沦陷,无力自拔;情愿沉醉不愿醒。
就这样,不觉间,他们抱了很久很久。
直到彼此手脚麻木,精疲力尽。
周福臣轻轻扶开了素素,故作冷漠,“素素,别再来找我了。”
素素绝望而不解地凝望他,“周大哥,为什么你总说这样的话,我会伤心,你知道吗?”
周福臣的大手捧起素素的小脸,心疼地说,“你和我在一起,不会有结果的。”
素素摇着头,眼底生出一团薄雾,急切地问,“什么叫不会有结果,难道你,你娶妻生子了吗?”
周福臣眸光黯淡,双唇颤抖,决然道,“没有。”
素素仰起头,一记又爱又恨的粉拳挥向他,“那就没什么能阻拦我们,你是不是怕我们会战死,会被金人杀死?才说不会有结果?”
周福臣低下头,辩白道,“不是,我不怕死,可是我不能死。唉,你不会懂的。”说着,周福臣轻轻推开了素素。
素素的两只小手牢牢抓住周福臣的肩膀,头顺势偎在他的怀中,柔声低语,“周大哥,无论如何,我都不会和你分开,我们永远在一起……”
夜的风不再凛冽咆哮,仿佛周遭的一草一木,都想要偷听这对男女的声声低语。
素素的一头秀发,被柔和的夜风吹得轻轻飘散,一种少女独有的清新香气,慢慢萦绕在周福臣的心间。
那感觉甜中有苦,苦中带甜,如酒似蜜,沁人心脾。
周福臣的身体和心灵都在顽强抗拒着,抵挡着这温柔女儿香。
很久以来,他以为自己已经坚强的不再需要爱情,不再需要一个温柔体贴的女人。
可是命运的双手,偏偏又把另一个美丽贤惠,柔情似水的女人推到了自己的面前,挥之不去,情何以堪。
素素的体温缓缓停在了他的胸口,可是他的身体非但没有温暖,反而更僵硬了。
骤然间他恐惧地闭上了双眼。
几年前那段悲伤的记忆,无数次在睡梦里,在现实中跳脱出来,遍遍重复,然后猛击他脆弱的神经。
他不能再重蹈覆辙。
不能再连累另一个深爱自己的女人。
想到这,周福臣突然往旁边一闪,暴虐地甩了句,“走,你走吧。”
素素被吓了一跳,她眼底的薄雾顿化为滴滴泪珠,那薄薄的嘴唇一字一顿,“周大哥,我做错什么了?”
“没有,你没错。从头到尾都是我的错!”
周福臣背对着她,他不想再见到她那无辜的眼眸。
他用拳头猛烈地捶着身边苍老的大树。就连树上最后一片顽强的冬叶,也飘摇了下来,从少女的眼前缓缓****,直到融于大地,等待归于尘埃。
素素滚烫的热泪滑落到嘴角,她用纤细的指头,抹了抹脸颊上的泪水,依然是不舍不离的口吻,“明天你一切保重。我先走了。除非这棵大树连根拔起,不然,我对你的心意,不会改变。”
素素转身而去,那飞扬的发丝再一次掠过了周福臣忧郁的眼眸。
周福臣猛然间住了手,目送着素素黯然远去的背影,他的心绪久久不能平静。
“唉”
一声叹息。
周福臣的手背上竟然已印出了点点血迹。
他幻想用身体的痛,掩盖与遁去心里的更痛?
于是拿这棵大树发泄?
大树刚才在颤抖哀鸣着,如果它能开口,它会咆哮着自嘲:什么他妈相思树,老子是棵倒霉树。
它更会破口大骂:周福臣是笨蛋。
他仿佛听到那低嘲,随夜风席卷而来,仔细想想,自己确实笨蛋得可笑。
“周营官,周营官,大将军有请。”
不远处有个小兵站在他寝帐外喊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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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第二章 大战在即(二)
周福臣纵马直奔一营,大将军寝帐。
周福臣来在帐篷外,轻声道,“大将军,您可歇息了,福臣在外。”
“福臣,近来吧,你就别见外了。”于达的声音听起来有气无力,才一下午的功夫就感觉苍老了许多。
周福臣一挑帘子走了进去。
只见于达与往日装扮不同,身着紫灰色朝服,足蹬黑色朝靴;斜靠在虎皮凳上,一只手撑着脑门,胳膊肘拄在椅子扶手上,双目微微闭着,眉头拧成了一个死疙瘩。
帐篷正中生着暖暖的火盆,那火焰似乎比平时烧的更旺了,但帐篷里的气氛却冰冷凝重。
听见动静,于达缓缓抬起了头,皱纹紧蹙,“福臣啊,来老夫身边坐吧,方便说话。”
周福臣阔步上前,恭恭谨谨的坐到了于达下垂手的官帽椅上。
“唉……唉。”于老头沉沉地,连着叹了两口气。
老头浑身上下,孳孳地不停冒汗,他抖着老手,用衣袖擦了擦脑门上的冷汗。
这****格外寒凉,火虽烧的很旺,帐篷里的温度却正适中;那汗,纯属吓出来的。
于老头白天一接到战书,吓得差点晕倒,幸亏周福臣给搀住了;下午大家商讨作战方案,老头慷慨激昂,情绪亢奋。
老头在人前尚能摆出气定神闲的样子,毕竟不能辱没了两朝元老的显赫头衔。
可那纯属装的。
手下们告退后,他一个人待在寝帐里,早已如惊弓之鸟,吓得软成一滩烂泥了。
他想不明白,金营这就下战书了?
来平西战场后,双方仿佛约定俗成,都坚守着:“互不惠,互不利,互不打,互不闹,互不下战书”的和平共处五项原则。
并且一直贯彻落实的很到位。
怎么说变就变了。
金营怎么突然疯了似的就要宣战了。
有道是,将在外军命有所不受。
要等到圣上批示再迎战,恐怕平西大营早就被金兵踏平几个来回了。
哎呦,糟了!
老头子一骨碌从床上爬了起来,振作了下精神。
都吓懵了,才想起给朝廷写份奏报;刚才光顾写家书了。
老头大笔一挥,平西奏报,密封急件,快马加鞭,直承我主。
此时此刻,如果没估算错,那封家书,估计已在千里之外了,比朝廷奏报略微领先那么几百里……
哎呀妈呀!
老头越想越后怕,吓出了一脑门子冷汗。但又一琢磨,孟子都说了: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可见,家摆在国之前。
照这么说来,给朝廷的奏报可以晚一点嘛,家书不能迟。
老夫天子门生,读圣贤书,修孔孟之道;不能学岳鹏举那帮小子,家国不分,没文化……
这么一想,心情稍微欣慰了些。
唉,喝点酒压压惊吧,俗话说什么来着,酒壮英雄胆;也有另解,酒壮怂人胆。
他命小兵把中午搜出来的那坛子女儿红给抱上来。
一开封盖,香飘四溢。
于老头坐下尝了一小盅,这酒还真不错,甘甜醇厚,回味绵长。
他咂摸着滋味,摇头晃脑,悠悠开口道,“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
吟罢,他看了看旁边的小兵。
居然面无表情。
老头摇了摇头,心说这句可能有点难为他,来句通俗点的。
于是合着拍子,踩着乐点诵道,“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
吟罢,他又看了看旁边的小兵。
仍然面无表情。
于老头眨巴着小眼,沉沉问道,“小娃,老夫吟诗,这韵律,这念白,你听起来,就没有什么感觉吗?”
那小兵一愣,挠了挠头,正经道,“您在帐篷里坐着,我没看见月亮啊。”
老头皱着老脸,浑身颤抖,都要哭了,一抬手,“出,出出,出去!”
小兵吓得一翻白眼,我没干什么呀?
难道大将军要撒酒疯?
快跑吧。
他还没来得及窜出去,老头一琢磨,哭腔道,“站住,你先别跑,去把七营周营官给我叫来。”
说完这句,老头眼泪花的就下来了。
没他妈一个知己啊!
一帮大老粗。
除了福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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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周福臣坐在面前,老头汗也不流了,泪也不掉了,看啥啥美,喝啥啥香,身体夲棒,乐的牙直打哆嗦,嘎嘣乱响。
老头激动的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福臣,老夫,老夫上有八十多岁的老母,下有襁褓中的重孙,老夫……咳咳咳。”于老头一阵干咳,激动的差点没背过气去。
周福臣面露难色,稍一欠身,关切道,“大将军太过操劳,万望保重身体。”
于老头头发凌乱,一张老脸凑了过来,低声道,“老夫不是在说自己,老夫的意思就是:要保存实力,等待时机。且不可在平西这弹丸之地,丢掉性命。”
周福臣一听,原来老头是不想让自己冲锋陷阵,想保全自己的性命。
这棵橄榄枝一伸过来,其心昭然。
于老头扁了扁嘴,压低了声音,“福臣,你可知道老夫怎么来的这鸟不生蛋的地方吗?”
周福臣一皱眉,双手抱拳,谦谨道,“下官愚鲁不知。”
于达面带红晕,有些神秘,“福臣,实不相瞒,老夫和秦会之是江宁同乡。就因为老夫是他的故交,这才……唉,福臣,来,自己倒酒,喝几盅。你我知己一场,说说也无妨。”
周福臣不爱喝酒,可老头一招呼,勉为其难,自斟了一盅,“学生愿闻其详。”
于老头颤巍巍接着说,“福臣,老夫和秦会之素来相交甚好;此人长袖善舞,聪明过人,实乃不可多得的人才。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