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不说永远-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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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觉得她强颜欢笑,但不是为了那些学生,她只为了一个人而已。
我想把气氛弄轻松点,我说:“对了,你那条裙子呢,带来没有?最好化点妆呵,这样上镜才好看。我帮你梳头吧。”
“算了,小年。”雪笑笑,“没必要,中学生座谈会罢了,我干吗打扮得花里胡哨的,T恤牛仔裤就可以了。”
她一定很失望。先是我不肯和她一起主持,现在她最喜欢的男生又不能出席。
那是我第一次真心想为她做点什么事。不管我们之间的友谊有没有功利性,我想帮她实现心愿,让她台下那道风景完美无缺。
午饭后,我让雪回家睡午觉,答应她1点打电话叫她起床。
学校的操场上一个人都没有,知了在树上拼命地叫着,空气里弥漫着一种令人昏沉沉的味道。
我花了一点时间找到他,他坐在小花园的长椅上看英语杂志。头顶上一棵巨大的松树,在小道上洒下斑驳的树阴。
第18节:一直不说永远(18)
我站在长椅后面,紧张地开口:“张、张天叙。”
我绕到前面去,说:“下午2点有个座谈会,你能不能参加?我们人数不够,帮个忙充充场子吧。”
他直截了当地说:“不太想去。”
我却有一种绝望的心情,“求求你,坐在那里什么都不用做,还有饮料和点心吃。”
其实有点心吃有冷饮喝的只有嘉宾而已,学生观众只能干坐。可是只要他愿意去,我拼了命也要给他特殊待遇。
他还是说:“不想去。”
我差点哭出来,“是谈世界杯的,你是男生,你不喜欢足球吗?”
老半天,他摇摇头。
我只好说:“帮个忙吧……”
他开始沉默起来。
不想再等他慢慢拒绝我了,我赶紧说:“大礼堂,2点开始,拜托你了!”说完,一溜烟地跑掉。
我跑到学校附近的雪家里,把她推醒。
她揉着眼睛说:“怎么了……还没到1点呢……”
我说:“我想过了,虽说我们是中学生,妆不能化,但理个顺眼的发型总没错吧?”
雪苦笑着被我推进理发店。
我把她的裙子扔进一个塑料袋,看到她父母房间的门开着,梳妆台上放了一些化妆品,就横了一条心闯进去拿了管口红出来。
我们打开大礼堂的门,让密闭的空间通风,然后打开冷气。
雪站在台上试着发言:“各位嘉宾,各位同学,下午好……”
麦克风没有打开,她的声音却非常清亮。我笑笑地望着她,说:“很有样子啊,要是换上你那条白裙子就更好了。”
雪把麦克风放回桌子上,“以后有的是机会穿啊。我倒觉得这样素净些。”
离2点还有10分钟的时候,人都差不多到齐了。雪经徐凯介绍,跟那位叫杨昕远的主持人拉着家常。我站在门口等着他,还有5分钟了,还有2分钟了,走廊空荡荡的,我坐在台阶上撑着下巴,手表滴答滴答地在耳边走着。
分针与12重合的时候,我知道我必须得进去了。
刚站起来,就看见他夹了英语杂志,慢悠悠地走过来。长长的走廊上阳光忽然变得无比刺眼,无比灿烂,我吃惊地瞪大了眼睛。
当我反应过来后,我立刻冲进了礼堂,雪拿着麦克风刚要宣布开始,被我猛力冲撞,拖进旁边的小休息间。
“你疯了!”她冲我嚷嚷。
我把她摁倒在椅子上,撕开塑料袋把裙子扔给她。
“换上,快点,小姐!”
“你到底发了什么疯?”
雪跳起来要往外走,她拉开门看见会场,怔住了。
我把她拖回来,关上门,“看见了吗看见了吗,快点换吧!”
雪拿起了白裙,慢腾腾地脱下T恤和牛仔裤。
我拧开口红,拿着沾了矿泉水的餐巾纸等着她。
她拉上拉链,转身面对着我,我慢慢地给她画上口红。鲜艳的色泽在她柔软的唇瓣上蔓延,我看见一滴泪珠涌出来,就像盛开在清晨的玫瑰上的露珠一样美丽。因为这礼物的珍贵,玫瑰就算只有片刻的娇艳,也要不遗余力地盛放下去。为此而开,为此而凋谢。
“你傻啊,哭什么,妆都花了。”
我笑她,可我自己心里也酸酸的。
雪走了出去,外面很安静。我坐在休息室的地板上捏着口红愣愣地看,那一瞬间我觉得他不再是雪一个人的憧憬。我和雪还有他,我们三个人才是一个完整的故事。我们为他喜悲,这过程有多复杂,他却不可能知道。
4我和雪受到了报社和学校双方面的奖励,我用奖金请茜伶吃饭,谢谢她说服了那么多人来捧我和雪的场。
“其实男生很好说服的,你只要装装可怜他们就受不了了。”
茜伶表示自己没做什么,尽管如此我还是对她感激不尽。无论是她、还是雪,我觉得都比我有用。
“你就算不装可怜他们也会答应吧,有你这样漂亮的女生开口。”
茜伶大笑,“那倒是,长着这么一张脸的好处就在这里。”她笑完,喝了一口柠檬茶继续说:“不过确实有男生不吃这一套,像那个张天叙。你对他哭求,没用的。”
第19节:一直不说永远(19)
我一怔。
茜伶说:“他是那种比较无动于衷的人,这样的人要不是在身边,谁信啊。”
我讷讷地不说话。
茜伶用吸管戳着饮料里漂浮的冰块说:“这个年纪的男生不对漂亮女孩感兴趣,不爱足球,罕见呢。”
我附和说:“是少有。”
茜伶像是自言自语地说:“张天叙,好像还蛮有意思的。”
“是吗……”我不太明白她的意思,只好埋头吃我的东西。
这个暑假一点都不比寒假轻松。
我起得很早,骑着车到十几站路以外的郊区爬山。夏天,天亮得很早,我在大街小巷穿行畅通无阻,感觉非常美妙。只是回来的路上要顶着大太阳,那时候还不知道防晒霜这种东西的存在。我只有戴顶草帽,任凭太阳把我晒得又黑又亮。
雪经常打电话到家里来找我,可是多半没人接听。她有几次直接到我家楼下堵截住我,急吼吼地说:“快点,今晚7点范晓萱在省广播电台作节目”或者“梁天要到市民广场拍外景”、“林志炫在XX大学开演唱会”……我都不知道她是哪里得到的消息,就一头雾水地被抓着跑。
这些明星抵达的现场往往围着很多记者和歌迷影迷,负责维持秩序的保安们有的看看证件就放我们进去,有的却毫不通融地把我们和歌迷一起赶,“不行,不许进去!”
为了采访范晓萱,我们一共等了9个小时,从主持人到经纪人,排除万难,最后在她下榻的希尔顿得到10分钟的会见,而且只是例行地塞给我们一叠介绍性资料就算完事。
当时的情景我历历在目,那个娱乐主持人坐在沙发上悠闲舒适地和范晓萱笑盈盈地谈着她的新专辑,我们则站在门口等待结束的时刻。身上被汗水湿透不说,还忍受着9个小时没有进食不停奔波的饥饿感。
雪的嘴唇在我耳边轻轻地擦过,她说:“小年,你记住,总有一天我们会坐在这样的房间里,悠闲地看着马路上为生活奔走的人群。”
我看了她一眼,我并没有想到那么远,我一心希望眼前这种谈笑拉家常的采访快点结束。我早没有采访范晓萱的兴致了。要不是雪坚持跟她合影,我已经爬回家休息。
又1个小时过去,他们终于收起了仪器。我和雪来到范晓萱身边,在傻瓜机的闪光灯亮起的时候,我努力挤出一个疲惫不堪的笑脸。
两天后,我坐在桌子前努力地写采访范晓萱的稿件,可是除了手头那叠资料之外我甚至没跟她说过话,这算哪门子采访。
雪打电话来,“照片洗出来了,我给你送过来!”
我迷迷糊糊地“哦”了一声,继续回到桌子前去咬笔杆。
雪来的时候,我的脸上遍布圆珠笔印子。我打开门,对她说了句“自己去冰箱里找东西喝”,就爬回桌子边。
雪喝着可乐把照片摔在我桌上,我拿起来看,不由得惊呼:“这傻冒是谁?”
雪一巴掌拍上我后脑勺,“混账!这是我们采访范晓萱的合影!”
一听见范晓萱,我立刻痛苦地滚倒在地,“求你了,别提她……”
照片上的范晓萱倒是青春靓丽,她旁边两只像非洲鸡和灾区猴一样的东西就不知道是什么了。
范晓萱给我的后遗症还没有结束,雪又把我拖了出去。
“这次又是哪位?”我在公车上无精打采地望着窗外。
“你放心啦,我都约好了,绝对不会等,一去就能见。”
我半信半疑地扭过头来看着她。
到了省电视台的会客厅,没等我反应过来,雪跑到一个男子身后,“啪”地拍了他一下。
男子转过身来,我觉得他有几分面熟,可就是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哟,来啦。”他微笑着指指大厅角落的沙发,“可以在那里谈吗?”
我们坐下来,他给我们开了两瓶可乐。
雪问:“杨先生,听说电视台有一个新的娱乐策划?”
至此我才猛地想起,这不是杨昕远吗……
杨昕远说:“是啊,这个策划势必会掀起整个娱乐圈的跟风。我们打算推出一个综艺性质的互动节目,每期邀请4位明星做嘉宾,和观众一起做游戏,猜谜题,拿奖金等等。第一期定在8月上旬,估计一经推出一定会造成很大规模的流行趋势。”
第三章
第20节:一直不说永远(20)
雪对此非常感兴趣,“你们决定给这个节目起什么名字?”
杨昕远稍微思索了一下,声音不大但铿锵有力地说:“非常周末。”
就这样,整个暑假,雪一直都在不遗余力地拉着我周旋于这个文艺圈中。自从非常周末在8月8号推出了第一期之后,雪几乎每个礼拜都要往那里跑一趟。
我没有那么多的时间管这些娱乐界的新闻,很多的作业要做,而且开学的时间提前了,必须参加很多补习班。
雪频繁的电话让我知道她和那些娱乐节目的主持人,甚至一些明星,保持着很友好的关系,她说她还认识了一个摄影记者,现在他们组成了拍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