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簪-第17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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舍我其谁的气势一纵即逝。李宇轩弯出浅笑。宠爱地凝着齐青玉。
刹那间,她被他的气度迷倒,耳边只剩扑嗵扑嗵的心跳声,脑海也被雷鸣似的心跳声占据。失去了思考能力。
忽然。她从小荷包中取出金丝银丝。灵巧的十指飞快作结,眨眼功夫编织出两朵同心花结,一朵缠在李宇轩左手上。一朵缠在自己右手上。
“宝儿!”李宇轩猛地一震,接着伸出有力的双臂,忘情地将娇小玲珑的她拥入怀中,轻轻呢喃,“宝儿。”
一声一声的昵喃,低诉着他心中最为感人真挚的浓意蜜意。
齐青玉感觉自己仿佛融化了,只是还来不及深深吸纳一口属于他的气息就被他推开。
她茫然地看着眼前,一阵失落。他已经往另一边走去。
齐青玉暗暗跺脚,没好气地道:“走啦。”这些破铜烂铁有什么好看的!
李宇轩连忙追上去,严肃地问:“宝儿,是直接去还是先回家洗浴再去?”话音未落,脸上倏地红了一片。
拜托,她昨晚才洗过好吗?又不是长途跋涉见姑翁怕有汗味要洗净才敢见!
怀王?她现在都不怕他了!有了坚实的后盾,腰板直直的。
几乘华顶锦绣的四乘马车陆陆续续驶向怀王府。
日晷指向午时。
所有马车停泊在车轿房,马车内的贵人缓步而下,与邻近的人打了照面后,脸上淡然优雅的笑容立刻僵硬,接着融化,尔后盛放。
“梁三姐姐!”左灵湘、左灵浠同时高呼,站在她二人身后的郑长歌捂住了额头,笑容勉强。
可再勉强,也得与年长的梁少初见礼,“在下郑长歌,见过梁三小姐。”
梁少初已为人妇,夫家官居四品,早已授以诰命,是为恭人。但因为有皇族血统,太后擢升夫人品级。
可这里都是年少旧识,还是习惯呼她闺誉。
梁少初心里着急要见齐青玉,一下马车就四处张望,为了不失礼,强忍焦虑向他们回礼,“各位,好久不见。”举手投足间庄重知仪,与年少的洒脱爽朗之姿相去甚远。
别说左氏姐妹,就连郑长歌心中也是好一阵失落。
梁少初笑着颔首后,再度举目去寻齐青玉,眼神不经意间掠过苏定言,尔后奇异地定在他身边一个头戴斗笠以尺长宝蓝纱巾蒙面的纤丽女子身上。不识得,却有一股子熟悉感,令人移不开目光。
“嗒,嗒,嗒……”忽然之间,毫无预警地一串又一串的珠泪,落在东夷玉铺成的玉径上,令人疑惑又纳闷。
苏定言猛地握紧了蒙面女子纤细的手腕,动了动嘴皮,没有安慰的话,但已经通过一双手,暗暗传递了力量。
“这位姑娘是?”梁少初捏住地手绢,皱起了眉头。
无人介绍这个蒙面女人与他人相识,气氛忽然变得有点诡异,好奇心像猫爪子挠得人心痒痒。
但八卦如左灵浠,也不敢在这种场合下追问姓名出身。
两姐妹不由得面面相觑,突然不约而同地盯着郑长歌,直把他看得头皮发麻。
郑长歌当然知晓,可他不能说。
“哇!你们……”忽地,一道悦耳如黄莺出谷的声音打破了众人间的沉默。
众人一怔,皆举目望去,一个蓝衣佳人朝梁少初飞奔而来,男人瞬间错开目光。
“三姐姐,三姐姐!”看见一个健健康康的梁少初,齐青玉惊喜万分,激动得热泪盈眶。
“小青玉!你长这么大了!”梁少初惊喜万分,当年还要她抱的奶娃儿,如今亭亭玉立是个大姑娘了。“看,长得比我还要高了!”
梁少初百感交集,喜极而泣,一时忘情执起齐青玉双手,用力地握紧。
齐青玉倏忽变了脸色,猛地反捉梁少初的手置在眼前查看,“怎么这么粗糙?你不是没武刀弄枪了?”
婵儿马上哭诉:“冬日里姑父没给小姐炭……”
梁少初立刻递给她一个制止的眼神,“婵儿。”
齐青玉已然怒不可遏,“这个狗杂种,我要拍死他!”话音未落就气冲冲地欲往外走,但被李宇轩拦下。
“宝儿,我已经派人去了。”
事实上,李宇轩并未这样做,而齐青玉在他的帮助下,已经恢复了理智。
梁少初心中的欢喜盖过了苦涩,拉过齐青玉话叙,“看你的脾气,比我年少时还要大。”
齐青玉又愤愤不平,“有些人,忍让只会让他把你当病猫随意揉搓,太讨厌了!”
心里,令她生气的是梁少初为什么千金之贵要这样忍让一个男人,“为什么不和离?”
到了角落,齐青玉劈头就问。(未完待续……)
PS:妈个蛋,手速慢得好像手指被夹住了似的,00!!
第251章 殿下息怒
相较她的愤慨,梁少初表现得很淡然:“傻丫头,长大后很多事情会身不由己。”
齐青玉蓦然怔住,身不由己?
未几,她质问:“这就是你虐待自己的理由了吗?!”一句未完,声已哽咽。
“你可是堂堂千金之躯,何等骄傲,难道长大后,你就成了他们脚下能任意践踏的泥泞了?”
“你为了谁?谁愿意以你的幸福换取荣华富贵?你说,你说啊!”
梁少初哑口无言,想起爹娘和幼弟,不由得泪流满面。
齐青玉痛心疾首,还来不及平定复杂难过的心情,耳后突然又传来一串串泪珠滚落地面的声音。
她倏地一惊,霍然回首望去——目光只捕捉到日光下斑驳的宝蓝色。
“那是谁?”她呆呆了问,忽地一激灵,执起梁少初的手急道:“三姐姐我们快追。”
“好。”梁少初飞快抹掉眼泪。
二人出了月洞门,又来到车轿房外的院子,那蒙面女子早就不知所踪,她们反而被一辆清雅古朴的二乘马车吸引了视线。
“爷,沈姑娘来了。”冬临对齐青玉及梁少初视而不见,快步迎上马车,摆好马凳子,殷勤地道:“沈姑娘请,小心些儿。”
梁少初下意识探了站在院子中央的怀王一眼,他噙着一抹明媚的笑,骄阳下,越发俊美高贵。
齐青玉却没心思管怀王,晶莹的目光探究地注视着马车。想看看这个上一世名不经传的沈姑娘到底是谁,能让冬临大总管这样费心。
未几,一名容颜清秀,带着书卷味的侍女率先下了马车。
“小姐,仔细些。”她神情恭敬中带着崇拜之色,纤细的小手微挑帘子,身子机灵地挡住外面的视线让主子出来。
鹅黄色的绣鞋只露了一小角即被兰草暗花纹的银月罗裙遮住,随即从帘后露出一张饱满玉润的芙蓉小面,堕马髻沉香木簪一挽。
眉目如画,美不胜收。
下了马车的沈宜兰才见高傲。黑白分明的眼眸虽顾盼生辉。却目不斜视,眼中只装着一个怀王。
腰间环佩只有一个,白莲日月合抱玉雕。白玉再白,不若她肌肤胜雪。白玉再剔透。不若她眼波玲珑。
但当她从齐青玉身边走过时。时间好像停滞了,就连空气也仿佛凝固——
像,十分像!
我的玉佩!齐青玉的心倏地一窒。脸色煞白,惊骇的视线从白玉雕移向沈宜兰的脸,像触电般蓦地转向怀王——他的脸黑得快要滴下墨汁来了!
犹如暴风骤雨来临前的天空,像要塌下来似的,厚重阴沉得教人几乎喘不过气来,心不由自主地绞成一团。
齐青玉瞳孔紧缩,眼前的世界裂开无数道裂缝,接着整个世界都在坍塌。
从众人惊异脸色中,沈宜兰似乎也察觉到了异常,顺着怀王阴沉不定的目光,移向旁人,在看清齐青玉容貌的刹那间,惨白了脸。
像,非常像!
若是一同出现,谁也不识得谁,定要以为是双生子了。然而对比之下必有优有劣。
并没多久,沈宜兰就意识到自己矮了眼前的少女一截,不止这样,就连眉宇也没她大气,甚至一双正倒映着对方的眼眸,也没她灵动!何况同是菱形嘴唇,清纯的粉红与浓烈的朱红就已经差天共地。
什么叫倾国绝色,这才是。
虽然沈宜兰一点也不愿意承认自己被别人比了下去,但不能掩饰这个事实。
山外有山,有外有人,对于饱读读书的沈宜兰来说,很容易接受这个事情,无法释怀的是她居然与齐青玉长得很像。
下一刻,看到齐青玉快步走向一个英伟的男子身边时,沈宜兰暗地松了口气,敛容微笑着步向怀王。
只是怀王的阴鸷难测的视线已经肆无忌惮地追逐着那抹略显惶乱的青色。
沈宜兰清雅的笑容顿时僵住。
另一头,李宇轩眯了眯眼,上前一步顺势以壮伟的身躯将所有投射过来的目光全部遮挡住。
齐青玉整个人都在发颤,用力全身力气捉住李宇轩衣袂,哆嗦着说:“将军,我不舒服。”
李宇轩立刻道:“殿下请见谅,微臣聘妻稍有不适,微臣先告退。”
郑长歌只觉后颈一凉,惊悸地瞄向怀王,以为他准要暴怒。出乎意料的是怀王居然微笑道:“少将军慢行。冬临,送客。”
李宇轩毫不避讳地直接抱起齐青玉往外走。
聘妻!
李宇轩的身后,怀王脸色倏变,无底深渊般令人恐惧的眼神射向连接偏殿的月洞门处,燃着幽火的目光像熔岩般要那扇门焚毁——
门后霎时间走出两个人,正是苏定言与蒙面女子。
“敢问殿下有何吩咐?”苏定言俯首。
“本王要沈宜兰身后的真相!”怀王聪明绝顶,当眼前两个相近的倩影与梦中的影子重叠时,立刻就分出了真伪。
很显然,齐青玉才最接近梦中的真相,而沈宜兰?
“胆敢愚弄本王的人,死无葬身之地!”怀王瞥了沈宜兰一眼,冷酷无情。
沈宜兰也是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