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骄似妻-第6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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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故意的。”
闻言,林行远眯眼,眼神危险而幽深,死死盯着她惨白的脸。
这女人要不是太聪明,就是太蠢,居然敢拿生命开玩笑!
夜婴宁微微阖上眼,剧烈地喘|息着,两条腿完全软掉,就快站不住,她只得死死地靠着背后的墙,勉强不让身体滑下去。
鼻前毫无预兆地窜入一股白檀木的香气,她一惊,连忙掀起眼皮。
已经迟了,林行远的脸近在咫尺,避无可避。
下一秒,夜婴宁只觉得自己的下颌一痛,被林行远攫住,无法动弹。
他用手狠狠地捏住她的脸,没有任何怜惜,用了全部的力量。
“你敢死?!”
他忽然没头没脑地冒出这样一句话来,夜婴宁蹙眉,顾不得反应林行远声音里的异样,只是用力想要挣脱,伸手去掰他的手指。
暗影投射下来,他腾出一只手,按着她的两个手腕,夜婴宁甚至没有看清他的动作,就已经被他制服。
唇角传来一股剧烈的刺痛,他的牙齿撞到了她的虎牙,脆弱的牙龈立即迸出|血珠儿,但林行远像是感觉不到任何疼痛似的,继续用舌尖去顶她的牙关。
疼痛升级,并不是令人感到愉悦的淡淡酥|麻感,而像是一种带有惩罚性质的噬咬。
这一刻,林行远的心中充满了害怕和愤怒,他仍捏着她的下颌,因为怕她咬自己。很是费了一番功夫,他的舌头终于探进了她温暖的口腔,暴虐地在唇齿间肆意扫荡。
无法合上嘴,夜婴宁只好任由他的发泄,事实上,她几乎已经无力抵抗。
她的体|内好像已经分裂出两个人,一个是自己,一个还是自己。
一个她,想要舍弃全部道德和廉耻,继续去爱着面前这个男人,无论自己将背负任何骂名;令一个她,想要和过去断得干干净净,不留一丝痕迹,哪怕这个男人正在勾|引诱|惑着自己!
“别再做这种傻事……”
林行远猛地离开她的唇,轻轻吐出一句话,声音未断,他已经去亲吻她的耳后。
吻,如窗外的雨丝,密密麻麻,兜头而下。
这是夜婴宁的敏|感带之一,他记得很清楚,来自于她酒醉的那晚的收获。
果然,她立即说不出话来,无助急|喘,一双眼睁不开似的,微微闭合,密而长的睫毛轻|颤。
他吻了很久,然后将头埋在她的肩窝,将夜婴宁死死地抱在怀里。
“我也想在最开心的一秒时死去,让一切都定格。”
口中喃喃,林行远自己也陷入了迷茫。
很多个清晨,当他醒来,面对着这个世界,整个人都会变得如同木偶一样,许久许久,他才能勉强拼凑起自己那早已不完整的灵魂。
而属于心的那一块,已经随着某些记忆彻底粉碎,变成齑粉,再也消失不见。
“忘了……她吧。”
夜婴宁强自忍住哽咽,她想说“我”,可是她不能。
她的话像是一把火,烧得林行远浑身猛地一个激灵,他被烫到似的睁开眼,一把推开她。
不,她不是她!
他差一点儿就被眼前这个女人蛊惑,又一次蛊惑!
眼神里的情|欲一点点消褪,转而浮上浓浓冷漠之色,林行远倒退一步,眨眼间,他脸上的表情已经恢复了正常。
“记住你说过的话,我才会同样保守我们那天晚上的小秘密。”
他故意又一次提及那晚,为的不过是提醒夜婴宁,他随时可以让她身败名裂。
说完,不等她有任何反应,林行远转身就走。
他的脚步似乎有些狼狈,但丝毫没有放慢,老旧的楼梯被踩得“咚咚”作响,整个世界似乎都跟着摇晃起来。
夜婴宁抬起手,一点点地抚|摸着自己红肿的嘴唇,手指伸到眼前,只见那上面沾了一点点血丝,是他的血。
若非如此,她甚至会以为刚才发生的一切,都不过是自己倦极时打的一个盹儿。
她垂下眼,不期然地在脚边瞥见一枚晶亮。
是那个小骷髅,链子断了,从钥匙上掉了下来,应该是刚才林行远扑过来拉她的时候,从口袋里滑出来的。
原来,冥冥之中早有预兆。
他带了那么多年,这链子从未断裂过,直到今天,凡事都要有个了断。
夜婴宁蹲下去,把小骷髅紧紧地攥在手心里。
就像是心电感应一般,一摸|到它,那些往事如同电影镜头似的快速在她的眼前一闪而逝,让她缩在墙角泪水涟涟。
断了,也好。
哭过,就好了。
*****历时三天,夜婴宁终于将修改了十几遍的设计图草图,打包发到了珠宝设计大赛的指定投稿邮箱。
她有些忐忑不安,距离官方给出的作品呈交的最后截止时间只剩下三个小时,她应该是最后一批交上去的参赛者。
不是夜婴宁沉得住气,而是完美主义的痼疾再次发作,怎么样她都不满意,只好拖到最后一刻。
电脑屏幕上,显示着她这次的创作图——旗袍型的吊坠,双面镂空设计,最精细的连接处甚至只有三四毫米,旗袍盘扣处镶钻,中央则有红色玉石嵌入,构成一簇夺目的牡丹图案。
这便是来自于那个下午她得来的灵感,她的作品创意来自于那个旖|旎浪漫的旧时代,精致而矜持,即便再过一百年也不会过时,既不会刻意讨好,又不会随波逐流。
正因为时尚本身太丑陋了,所以它才会每隔十年就要变一变,而设计师永远追不上时尚,设计师只能缔造时尚。
夜婴宁站起身,缓缓合上电脑,长出一口气。
她有预感,接下来,自己要打一场前所未有的硬仗。
第五章
男女间,一旦涉及爱情,两个人的关系就会好像变得是在跳探戈。
有人把探戈称为“飘飞的爱情精灵”,舞者在舞步之间展开若有似无的情愫:女人半遮半掩,欲拒还迎;男人闪烁迷离,情意绵绵。
也有人批判它粗鄙下|流不登大雅之堂,德国皇帝威廉二世甚至曾下令禁止他的臣民跳探戈。
可无论怎么样,用“探戈”来形容男女间的拉锯战,再贴切不过。
就在夜婴宁几乎快要撑不住自己最后一丝矜持的时候,宠天戈到底还是主动地打来电话,约她见面。
她松了一口气,终于彻底相信了探戈的真谛:无论怎么变换舞步,交叉步、踢腿、跳跃、旋转,无论这些多么令人感到眼花缭乱,但自始至终,两人总是有一部分死死黏着在一起,欲|望本身就是扯不断的缠|绵。
上了床不是夜婴宁的目的,只是她的一个手段,在必要的时候使用。
和宠天戈展开博弈,绝对不能直奔主题,那样显得太不用心,可又不能过于拖沓,反而令他感到索然无味。
“我很忙。”
她握着手机,语气温软,已经近乎于小女孩儿的撒娇。
“我想要你。”
他答非所问,简直露骨得让人失笑,又难以拒绝。
夜婴宁等了两秒钟,这才用余光去瞥办公桌上的电子备忘录,上面显示她今天下午和明天上午是空闲时间。
“我的时间很宝贵。”
她随手拿起手边的签字笔,在纸上胡乱画着曲线,口中继续与他周旋。
夜婴宁深知矜持是女人最昂贵的外衣,再搭配一点点希望的小火苗,完全会让男人疯狂追逐,恨不得肝脑涂地。
果然,那端传来宠天戈的哈哈大笑,似乎极畅快似的,末了,他扔过来一句,爷有钱。
有钱,真好啊,她嘴角噙着笑,不得不承认这一点。
宠天戈急不可耐,只用了四十分钟不到,就从城市那一端,开车赶到了灵焰,亲自来接夜婴宁。
“这么快,我以为中海市的交通顽疾得到了根治。”
夜婴宁坐上车,故作惊诧地揶揄。
“你知道的,我只是在做床上运动的时候不快。”
宠天戈依旧三句话不离性|爱,这几天他被公司的事缠得脱不开身,否则早就会来找她。
不过,他也趁机反思了一下两人的关系,以及目前所处的状况。
偷|情,出|轨,奸夫,淫|妇。四个词,八个字,足以概括。
然而,宠天戈对此不以为耻,反以为荣。
夜婴宁轻哼了一声,没有接话,只是将腮边的一缕长发捋到耳后,安静地看着他开车。
等了一会儿,她这才状似漫不经心道:“我前几天见到唐漪和她的妹妹了,小姑娘长得很不错。”
宠天戈看了一眼后视镜,懒洋洋抿唇笑道:“俩人被周扬他妈狠狠损了一顿,你怎么不说?”
夜婴宁眉心一跳,果然,唐漪还是先一步向宠天戈告了状。
不过,这倒也是理所当然,一个“新宠”,一个“旧欢”,两两相遇,总归不是一件让人愉快的事情。
她低下头,假装漫不经心地玩着新做的指甲,顿了顿,才轻声回答道:“反正什么事都瞒不过你,我又何必费心去措词?”
这句话看似简单,却满含信息——信任,对于一个男人来说,是女人给他的极大肯定。
在还没弄清楚宠天戈对唐氏姐妹的态度之前,夜婴宁并不敢轻举妄动。
宠天戈这次终于忍不住扭头去看她,顺着视线一路看过去,终于落在她白|嫩细长的手指上。
她修得完美的指甲上新涂了浅豆沙色,水嫩嫩的,看得他呼吸一滞,情不自禁地想起那晚掰开仔细看过的那朵花儿,也是如此妩媚娇柔。
宠天戈一把抓过夜婴宁的手,用她的指腹不断擦着自己的下巴。
短短的青色胡茬儿刮得她微痛,夜婴宁几次想要扯回手,却都以失败告终。
“好好开车!”
她恼了,口中轻斥一句,狠狠白了他一眼,眉梢眼底却全是女人独有的风情。
宠天戈孩子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