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骄似妻-第27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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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澜安点头,和他一起去车库取车。
车库距离火锅店不远,两人一起并肩走着,一路无话。
或许是因为周末的缘故,加之天气已经越来越暖,人行道上许多散步的人,都已经脱去了厚重的冬装,整座城市不复寒冬时节的沉闷,显得活力十足。
“我记得那时候,也总是晚上去你的学校找你玩,可你总是说要练琴,不肯陪我去pub玩,最多只和我在校园里散散步。”
回忆起曾经的画面,夜澜安不禁笑着勾起嘴角,她性格早熟,十三、四岁就开始结交男朋友,却从未像和林行远在一起的时候那么认真过,甚至是主动追求的他。
他求学心切,除了上课,几乎全部时间都在琴房练琴,异常刻苦。而夜澜安总是在周末的时候开车从隔壁的州赶来找他,想要和他去酒吧玩,可惜总是不能如愿。
“是啊,其实我不去和你玩,还有一个主要原因。”
林行远一边走,一边扭过头来,笑吟吟地看着夜澜安。月光之下,他的脸庞似乎也闪耀着一层柔和的光芒,洋溢着淡淡的笑意,不复平日的冷硬。
“啊?什么原因?”
夜澜安一怔,似乎没有想到,惊愕地看向他,甚至忘记了迈步。
林行远继续走着,走了几步,余光瞥见她并没有跟上来,这才停住脚步,回头看了看。
“虽然很丢人,但是留学生的日子确实不好过。前几个月还好,我父亲的秘书会按时帮我转账,生活费充足。不过很快,就从每个月固定的日子开始延误,三天,一周,半个月……后来虽然恢复了原本的日期,但钱却少了很多。”
他边说边叹了口气,自幼享受着锦衣玉食的生活,初到国外,人生地不熟,离乡背井的林行远自然做不到“节省”二字。每个月都靠着家中转来一笔不菲的生活费,最初的时候过得很是惬意,但是很快,随着林氏的破产,林家败落,甚至连中等小康家庭都不如。
这些,一开始林行远竟然完全不知情,为了能让他专心完成学业,叶婴宁曾苦苦哀求他父亲的秘书,请他帮忙再隐瞒几个月,钱的事情她来想办法。
等到他收到消息,已经是3个月之后的事情了。
和夜澜安相识,恰恰是林氏遭遇危机,摇摇欲坠的时候,林行远囊中羞涩,自然以学业为借口,避免和她约会。
“是因为钱?”
夜澜安露出无比惊讶的表情,然后低下头去。她知道,林行远没有骗自己,因为林氏破产的事情她也有所耳闻,只是担心他提及这件事会伤心难过,故而很少在他面前说起这件事。
“你这么说,我很难受,可是也很开心。”
她忽然抬起头,吸了吸鼻子,猛然间冲林行远露出笑容。
他愣了愣,不解地反问道:“开心?我不明白……”
夜澜安伸手捂住鼻子,快速地眨眨眼,以免自己真的在大街上哭出来,勉强镇定着开口:“我一直觉得,你不和我出去玩,单单只是因为不喜欢和我一起出去玩。现在知道是因为有别的原因,我很开心,觉得自己好像也没有那么不招人喜欢吧。”
这种感觉真的很微妙,算得上又悲又喜。
坦白说,林行远不太能够理解夜澜安的这种心情,不过看她似乎很高兴的样子,也就笑笑催促道:“走吧,站在马路上又哭又笑干什么?”
她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伸出手,在半空中晃了两下,用有些撒娇的语气向他央求道:“我穿高跟鞋走不动了,你扶我一把吧。啊?”
他看看她,又看看四周,只好走过去,握住了夜澜安的手。
她的手很热,不像那个女人,总像死人一般凉冰冰的,好像怎么都暖不热似的。
*****身边的男人睡得十分香甜,他在睡梦中也不太会露出那种明显的孩子气的神情,只是因为侧躺的缘故,额前的短发会稍稍遮住眼睛,让他看起来没有白天的时候那么气质凛冽。
夜婴宁看了片刻,惊觉自己又险些忘记吃避孕药。
她慌忙下床,随着走动,腿间立即又涌出大量的粘腻。因为知道她会避孕,所以宠天戈总是肆无忌惮地将精华全都留在她体内的最深处。
“你就不能体外吗……”
夜婴宁每每感到无奈,而他也总是一脸谄笑地说,我忍不住,总想在你最深处释放,又暖又紧。
她简单清洗了自己,然后倒了一杯温开水,将药服下。
站在客厅里,夜婴宁不经意地瞥了一眼墙上的电子万年历,刚刚过了12点,红色的数字在夜里无比醒目,3月28日。
端着水杯的女人侧身站立着,看清上面的日期,整个人不觉间打了个寒颤。
整整一年。
就是去年的这个时候,就是这一天,凌晨时分,她“死”了。
双手微微颤抖,几乎拿不住水杯,她闭了闭眼,尽量扭过头来,一步一挨地走回卧室,快速地吞了一粒药,然后钻进被窝。
房间里明明很暖,但夜婴宁却觉得通体生寒,她哆嗦着翻来覆去,终于吵醒了身边熟睡的男人。
“没睡吗?”
宠天戈打了个哈欠,睡眼迷蒙,挣扎着坐起来,靠在床头,伸手扭亮了床头壁灯,对上夜婴宁那双根本毫无睡意的眼。
“明明刚才嚷着又困又累,让我快一点儿结束的。”
他不满地嘟囔着,心头感叹着,女人果然是善变的动物,一会儿这样,一会儿那样。
“我不介意再来一次的……”
正想着凑过去逗她,却不料,宠天戈发现夜婴宁的眼眶竟然红得吓人。
第四十三章
夜婴宁没有发出抽泣的声音,但是她的眼眶血红,眼睛里已经蓄满了大颗大颗的眼泪,身体正在不可遏制地轻颤,双手冰凉。
宠天戈脸上戏谑的表情顿时烟消云散,转为惊恐和担忧,他一把扳过她的双肩,将她抱在怀里,焦急道:“你怎么了?哪里难受还是怎么?”
他第一个想法是,她是不是半夜忽然胃疼或者腹痛,得了什么急病。说罢,宠天戈起身就要去打电话。
夜婴宁一把拽住他,不让他走,将整张脸埋在他的怀中,肩头颤动,呜咽出声。
一向镇定的宠天戈也不禁陷入了慌张,一边抚摸着她的背脊和发丝,一边喃喃道:“这是怎么了?怎么忽然这么难受?你又不肯说,真是急死我了……”
夜婴宁原本只是因为特殊的日期感到无比的伤感,但是听见宠天戈这样焦急的询问,心头更加酸楚。似乎一整年的委屈和担惊受怕都在一瞬间涌了上来,如同漫天的海浪,兜头而来,席卷全身,让她战栗不安,紧紧地抱住了他,像是溺水的人在抱着一根浮木一般。
“别、别走……你哪儿也别去,就在这里,就在这儿……”
她哽咽得几乎说不出话来,双手勒得死死的,令宠天戈连呼吸都觉得无比的艰难。
他没有动,也没有让她松手,任由她紧紧地抱着自己。
宠天戈只是很疑惑,在夜婴宁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因为在他的心目中,她虽然算不上万分坚强,却也不是一个软弱矫情的女人,不大会有如此感情失控的情况发生。
“好,我不走。谁说要走了?”
他一下又一下抚摸着她的背脊,帮她顺着气,夜婴宁哭得不断抽噎,上气不接下气。
她有口难言,像是哑巴吞了黄连,藏了一肚子的秘密,根本没办法说出来。
夜婴宁哭了好一会儿,总算是止住了。
宠天戈松了手,让她靠在床头,自己则是套上睡衣,去给她热了一杯牛奶,强迫她喝下去。
她听话地接了过来,抱在怀里暖着心口。
他静静地站在床边看着她,最后索性坐了下来,直视着她,轻声道:“到底怎么了?我知道你不是无缘无故耍小性的女人,不可能什么事情都没发生就半夜哭起来。什么事还是什么人让你不开心了?”
宠天戈脑子里飞快地思考了一下,要么是傅锦凉,要么是夜澜安,但是仔细想想也不对,因为这几天她应该也没和这两个女人接触过。
“没事……就是最近心里堵得难受,发泄一下就好了。”
夜婴宁低头想了想,垂下眼睛,小口喝了一口牛奶,努力掩饰着心头的真实情绪。
“认识这么久,你觉得和我撒谎能蒙混过去吗?我直接来亲口问你,总比我去想办法调查清楚要好一些吧?”
他双手抱胸,皱眉看着她。
蓦地打了个哆嗦,明知道他指的不是其他事情,但是那样严肃刻板的语气,还是令夜婴宁马上脑补了一下,当宠天戈知道一切真相的时候,他会有什么样的反应。
如果自己亲口说,那么一定会被认为是个疯子;如果不说,有一天再也瞒不下去,那么周围的人又该怎么看她,宠天戈会怎么想,会不会觉得她是一个贪慕虚荣、为了金钱地位泯灭良心的狠毒的女人?!
刹那间,夜婴宁进退维谷。
“我……真的没什么,就是一闭眼睛,就好像能看见有人来抓我的脸似的。”
狠狠咬牙,还是努力隐藏了真实的情绪,夜婴宁抬起一只手,轻轻摩挲着自己的脸颊,在眼睛下方,有一道浅浅的痕迹,正是夜澜安当日在她脸上抓的那一道伤口愈合之后留下的。
“女人没有不爱美的,我当时真的是吓坏了,导致直到现在想起来还心有余悸。”
她扭过头来,眼泪汪汪地看着宠天戈,停顿了几秒,补充道:“而且还是和我一起长大的妹妹,太恐怖了,我只要想想就害怕……”
听了夜婴宁的话,宠天戈微微松了一口气,上前一步,他轻轻拥住她,将她抱在怀中。
“是她太钻牛角尖了,我相信你,她从楼梯上掉下来那件事不是你做的,你不是那样心狠手辣的人。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