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骄似妻-第15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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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说八道!谁能利用我!我倒是愿意被人利用,那说明我还有利用的价值,不像你,只能陪男人睡觉!”
唐渺眯了眯眼,轻蔑地哼了一声,从高背椅上拿起外套和手袋,向门口冲去。
她知道,今晚必定没有翻盘的机会,而且傅锦凉直到现在也没有流露出一丝想要插手帮助自己的意图。就算唐渺再蠢,也明白了对方此刻的忌惮,她又何必留在这里继续自取其辱。
“唐渺!”
唐漪的脸色白了一白,任谁听到这种话都不会有好脸色,她稳了稳心神,暂时没有急着去追她,而是转身看向宠天戈。
“宠先生,我答应你的事情已经做到了,也希望你能信守承诺。”
说罢,她轻轻朝着宠天戈鞠了一躬,然后,对在场的其他人连看也不看,快步离开。
唐漪的出现快如一阵风,离去也同样出乎意料,以至于直到她的背影渐渐消失在宴会厅,才有人低呼道:“啊,是唐漪呢,听说原本她和宠……”
后面的话虽然被好事者及时地咽下去,但关于宠天戈和唐漪的八卦,却是这一整年来令人乐此不疲的话题,在中海几乎无人不晓,此刻又哪里需要刻意掩饰。
宠天戈却极是淡定,把东西交还给victoria,随后摘了手套,拍了拍双手,懒洋洋道:“行了,这些小插曲都结束了。如果我没记错,还有最后一位选手,不如抓紧时间,诸位也都累了。”
此话一出,在场的人如蒙大赦,纷纷点头称是,比赛耗时已久,诸人早已疲惫不堪。
丽贝卡;罗拉同其他几位评委坐下来,轻声交谈了几句,然后,傅锦凉起身,宣布比赛继续进行。
说是继续,其实也只剩下夜婴宁的创作理念自述,三分钟,不多不少,等她说完,时间刚刚好。
接下来的打分则是毫无悬念,原本同她的分数紧|咬不放的唐渺已经出局,而其余的选手则是相差太多,无法超越。
于是,这场半决赛就此宣布结果,夜婴宁获得了半决赛的第一名,而由于决赛的赛事安排更倾向于展出性质,相对来说并无太大悬念,她已经是事实上的本届冠军。
由于超时太多,原定于赛后举办的香槟酒会不得不取消,而是直接替换为大约15分钟的记者发布会。
罗拉集团的危机公关团队第一时间发挥作用,尽量将唐渺的事压下来,对外只是宣布她因个人原因中途退赛,同时将各大合作媒体的记者们也都及时安抚和收买,所以主流媒体并没有将今晚的意外进行大篇幅报道。
新闻发布会刚刚结束,夜婴宁就看到了闻讯赶来的苏清迟,她已经在医院守了两天一夜,此刻看起来略显狼狈,不复平日里的光靓。
“阿姨还好吗?”
见苏清迟双眼红肿,夜婴宁猜到了情况不妙,但又不得不向她询问。
“我知道,我妈妈是等不到我嫁人了……”
苏清迟哽咽着开口,见夜婴宁无事,她总算松了一口气。
可也正因为这样,一直凭着一口气吊着的整个人瞬间虚脱无力,苏清迟眼前阵阵发黑,手脚冰凉,身体一软,几乎要跌倒,幸好被身边的宠天戈一把接住。
“我给段锐打电话,这么大的事情,他居然不在清迟的身边!”
夜婴宁大怒,对段锐心生怨恨,他和未婚妻逍遥快活,就要苏清迟一个人承担这样多。
果然,一等拨通电话,她不等段锐开口,张口就是一顿骂,虽然一个连脏字都没有,却也难听到了极致。
最后,还是宠天戈听不下去,夺过夜婴宁的手机,简单将地址告诉给段锐,让他快些来接自己的女人。
“好了,我让victoria照顾苏小姐,她办事一向稳妥,你放心。”
宠天戈将全身无力的苏清迟扶到一边,朝victoria招招手,口中安慰着夜婴宁。
victoria上前,向夜婴宁微微一笑,轻声问好。
她今天的出现令整个局势大变,因此夜婴宁心生感激,也对她轻声道谢。
“你最应该谢的人是我吧?”
宠天戈不悦地挑眉,主动邀功。
说罢,他低头看了一眼时间,已经逼近午夜,整个人难免疲惫烦躁,急需放松。
夜婴宁失笑道:“真没见过这样主动求着人家感激的人。”
他冷哼,似乎对她的不知感恩极为不满,磨着牙道:“不好意思,我是商人,从来都要铢锱必较。”
最后,到底还是善解人意的victoria出面化解了二人的尴尬,就听她微笑着轻声道:“夜小姐,苏小姐就由我来照顾。您比赛了这么久,好好休息,宠总特地为您在楼上预留了一套总统套房,可以享受漩涡浴来舒缓疲劳。”
夜婴宁刚要出声,不想,刚送走了丽贝卡;罗拉的傅锦凉已经折返回来。
她走到宠天戈面前,神色平静,浅笑道:“宠总,还请借一步说话。”
傅锦凉的语气有些公事公办,宠天戈也不好拒绝,只好同她走向远处。刚巧,段锐已经匆匆赶到,夜婴宁立即将面色稍缓却依旧孱弱的苏清迟交给他,叮嘱他好好照顾好友。
第四十四章
送走了段锐和苏清迟,夜婴宁一抬头,刚好,那一边,傅锦凉和宠天戈也似乎已经结束了交谈。
感受到她的注视,傅锦凉侧过脸来,冲她微微一笑,做出来一个“恭喜”的手势。
若是之前,夜婴宁自然不作他想。
但是经过今晚这一系列的纷繁斗争,她不得不重新审视这个女人。
人情是人情,事情是事情。中国人往往将人情与事情混淆一谈,所以才会在很多事情上不辨黑白。
显然,受西方文化浸|淫多年的傅锦凉早已习惯了与国人迥然不同的思维方式,她可以一面与夜婴宁笑着聊天逛街,也可以一面公事公办严肃对待。也正因为如此,她才能在表面上标榜着众生平等,但其实处处存在着种族歧视的美国上流社会里站稳脚跟——成大事者,无一不公私分明。
想到此,夜婴宁的心头倒是微微释然,只是出于女人的天性,她还是有着小小的介怀。
向傅锦凉略一颔首,接受她的祝贺,也礼貌地回了礼,夜婴宁扭过脸来,盘算着自己是该一声不吭地离开,还是站在这里继续等着宠天戈。
一想到宠天戈,她不禁叹息,真是又欠了他一次天大的人情。
傅锦凉能不谈人情谈事情,可她自己呢,真的能做得到吗?还是说,其实,她的私心里也潜藏着一丝不为人知的蠢动,想要借着人情贪图感情?
她正低着头思忖着,忽然间察觉到身边的气息不对,夜婴宁猛一抬头,宠天戈已经站到了自己的面前。
“你们……”
夜婴宁偏过头,却意外地见到傅锦凉已经走远,只剩下一抹妖|娆的背影。
“好了,说完了,上去吧,我困得要死。”
宠天戈抬起手来掩住嘴,打了个哈欠,表情看上去很是懒散。
但其实,方才傅锦凉跟他说的话,简直让他火冒三丈——“宠天戈,婚前的花花草草,我不拦着你。宠爷爷现在躺在医院里,你和我谁也逃不了。我知道你爱玩,男人嘛,无非是钱权色。不过,你记得不要玩过火,别影响我们的婚礼就好。”
她似笑非笑,说话时的语气俨然早已将宠天戈看得十分通透,这一点令他极为恼火。
“你要和我说的就是这些?那我也不妨和你挑明了说,我想做的事,从来不受任何人的指手画脚。”
宠天戈双手抱胸,毫不掩饰地回头瞥了一眼身后远处的夜婴宁,后者正在和段锐说话,丝毫没有注意到这边的异动。
傅锦凉也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嘴角上|翘,那笑容看上去似乎益发得诡异起来。
见傅锦凉的背影渐渐地消失在视线中,夜婴宁皱皱眉,下意识地脱口向宠天戈问道:“她找你说什么了?”
不自觉的,那语气里竟有一丝酸。
宠天戈明显有些心不在焉,伸出指尖戳了戳太阳穴,慢悠悠道:“工作上的事,不重要。”
显然,他是不愿意说,而不是真的不重要,夜婴宁有些失落,却又聪明地不去点破。
电梯门开,她犹豫了一秒,还是一脚踏了进去。宠天戈跟在她身后,走进轿厢后,就站在正中央,显然是被人伺候惯了。
夜婴宁仍旧隐忍着,伸手按下数字,看着面前的门缓缓合上。
胜利的快乐居然这样稀薄,不过被他几个倦怠的表情就击溃得四下飞溅。
她不知道自己到底在矫情什么,无非是做了婊|子,不想要牌坊,却想要真爱,简直是贪婪又下|贱。
“今晚……”
身边的男人忽然开口,只来得及说出两个字,夜婴宁就控制不住地急忙转身,踮起脚,用嘴唇堵住了宠天戈的嘴。
她的动作太迅猛,犹如一头饥饿的母豹,连宠天戈都尚未反应过来。
将他重重地推到电梯轿厢的镜面上,她缠上他的颈子,手心里都是黏黏的汗。
这并不是两个人第一次接吻,但她的绝望却似乎传染了他,让一向沉稳的男人也不禁陷入了一种莫名的紧张情绪之中。
他的婚期,已经定在了下个月15号,据说是一整年难得的好日子。
因为时间仓促,原本的订婚宴不得不取消,改为直接举办婚礼。
宠天戈一直不知道该如何向夜婴宁开口,事实上,如果不是因为宠、傅两家特地隐瞒,这件喜事早已传遍整个中海。
“老爷子身体不好,如今又是特殊时期,中央下了文件,不宜大肆操办。好在锦凉又是自幼在国外长大的,不挑这些繁文缛节,只要你们两个满意就好。”
这一次,傅家如此通情达理,倒是让宠家有些愧疚,原本对傅锦凉的身世颇有微词的几位长辈,如今也彻底闭上了嘴。
“叮